徐子陵双臂交枕于脑后,眼望着漆黑的天空,有一眨没一眨的,今夜,似乎无月,便连星星都像姑娘般害羞似的躲了起来。寇仲与他并排躺在一处,嘴里叼根野草,一哒没一哒的嚼着,二人都没有说话,似乎融入到这漆黑的夜色中。
这是一处草地,一处野外荒无的草地。
二人躺在这似乎有一段时间了,又或许是从早上躺到现在。
徐子陵账眨与黑夜一般漆黑且明亮的眼睛,碰了碰身旁的寇仲,终于忍不住道:“喂,你倒是说一句话。”
寇仲停止嚼动草根,道:“没看到我在思考吗?”
徐子陵道:“你都思考一天了,从早上日出到太阳落山,再到现在无一丝光线。”原来他们真的躺了一天。
寇仲道:“像刺杀任少名这么重大且又关系到我们俩性命和前程的事情我能不认真想想吗?”
徐子陵顿时无语。
过了半响,徐子陵又道:“我们将素姐一个人留在丹阳到底对了还是错了。”
寇仲吐出那根野草,道:“有朱儿、莲儿照顾素姐,又有沈大哥的五千骁果军,更兼麦孟才那小子与我俩称兄道弟,若是素姐在丹阳都出了问题,那简直是太不可思议和莫名其妙。”
徐子陵忽然叹了口气,道:“小仲,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对你说,但又无法确认是否属实。”
寇仲目光大盛,侧头望向徐子陵,笑道:“子陵一向拥有奇强的第六感,是否又感应到了什么呢,哈,消我说得没错。可是,你为什么要叹气呢?那么,这件事一定与我们俩有切身的关系了。”
徐子陵道:“不愧是仲少,这都让你推测到了。我感应到娘了哩。”
这句话使得寇仲自地上立时一蹦而起,道:“娘,她什么时候来了?”
徐子陵仍是躺在地上不动,道:“我一共有过两次这种感应,第一次是在我们随沈大哥前往丹阳的船上,第二次则是在沈大哥离开丹阳之后,唉!这种感觉均是一闪即过,我便要确认也无可能了。”
寇仲道:“陵少的感觉一向稳靠,这么说娘她定是自高丽回来了,可奇怪的是娘为什么不显身见我们呢?”
徐子陵道:“这正是我不明白之处,可是,明日我们就该入城去刺杀任少名,若是明天我们都死了,娘是否会来为我们收尸呢。”
寇仲重新躺下,张开大腿,道:“陵少为什么说到死呢?要知我们都没确定明天是否刺杀。我其实也很想娘哩,不过可能是由于我们没有闯出什么名头,所以娘才不愿意见我们,唉!该死的任少名,怎样才能杀了你。”
徐子陵道:“也许你说得对,娘是因为我们没有闯出名头才不显身,可惜的是你到现在都没有想出法子来怎样干掉任少名。”
寇仲用腿碰了碰徐子陵,道:“陵少怎么突然这么没自信?任少名对我们毫无防范,更不知道我们学了沈大哥的绝顶轻功,一击必杀,便可仗着轻功全身而退,呵,唯一的问题就是要摸清任少名的生活习惯和形动路线,哈,今天一天我们已经养精蓄锐,这样吧,明日我们入城,轮流打探任少名的情报,只待时机一到,咱们就干掉他娘的任少名。”
徐子陵盯着寇仲道:“我忽然想动手了,仲少,咱们来比划比划。”
寇仲闻言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道:“嘿嘿,陵少即有此意,做大哥的岂敢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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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很黑,素素的房间点了一根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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