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四散飞溅,一部分落在沈旦胸前,一部分顺着李秀宁花白色裙装流将下来,染红前胸大片衣服,色彩焉红,瞧之触目惊心◎旦不禁大惊失色,全然料不到她会有这样的主动,眼见得她身子绵绵欲倒,忙抢前数步,将她扶住,目光不由落在她的脸上,只见方才还如花似玉的一张脸倾刻间因失血而泛起一阵瞧之犹怜的苍白,两张秀眉更是紧蹙得不愿舒开,心中不由涌起一股怜香惜玉之感,抱住她道:“你怎的这般傻,哪有自残自己躯体来达到目的的。”
李秀宁声弱如线,道:“秀宁已经无颜再回长安,还请帮主随便找个地方将我葬了罢。”沈旦此刻绝然不会丢下她不管,道:“我抱你上楼医治去。”说完抱住她行了两步。李秀宁在他怀里挣扎一下,道:“放我下来,我不治。”沈旦怕她将伤口拉开,只得停下,道:“你这是何苦由来,不要再乱动了。”当下将她抱得更紧,不理她的挣扎,径直朝阁楼行去。李秀宁挣扎得几下,伤口一痛,忍不住‘哎呀’一声,便即昏死过去。
沈旦将她抱上阁楼,放在床上,先撕了块干净的白布清理一下她身上的血迹,刚刚弄好,傅君?跟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盆清水,道:“这李家妹子性情怎的如此刚烈,竟然以死相逼,沈郎你可不要就范了。”原来,沈旦在外面一现身,傅君?便发觉了,稍后他与李秀宁的对话自然听在耳中,她心知沈旦性情有些多情惜玉,也不去争风吃醋便待在楼上没有下来。
沈旦将沾满血迹的白布放进清水内,道:“此事我绝无可能妥协,将她治好之后便尽早交给她的人,我们也早点离开牧场前往竟陵。”
傅君?这才露出一丝笑意,道:“难得沈郎大事不糊涂,还是让我来吧,幸而这李家妹子碰上我这个鲁大师医术传人,不然她这一刀刺得这么深,一般庸医哪能医治。”
沈旦起身让开位置,好让傅君?动手拔出Сhā在她胸口的那柄刀,道:“师父这几天经斥出,也不知是在悠闲享受还是在贪看人间风景。”
傅君?一面小心处理李秀宁的伤口,一面道:“我看师父是有些想他女儿,说不定此刻正在暗处瞧着秀?妹妹哩。”
沈旦叹了口气,道:“真消他们父女能早一点冰释前嫌。”
傅君?俏皮的账折,道:“很快就会了,相信我吧。”
沈旦不禁笑了笑,道:“肯定是你和师父说了什么吧。”
傅君?手下不停,笑道:“知我者,沈郎也。”随即哧的一声,将尖刀拔了出来,伤口处被她处理后竟带不出一丝血迹,医术端真了得。
沈旦放下一颗心来,道:“这里你来了,我去外面瞧瞧,师父他老人家到底在哪。”
傅君?知他避嫌,笑道:“怎么?不趁这个机会一饱眼福?”
沈旦耸耸肩,道:“我怕长针眼。”说完,笑着步出房门。
傅君?斜了一眼出去的沈旦,这才去撕开李秀宁的上衣,替她换上一套自己的衣服。
沈旦出了阁楼,朝商秀?的内堡缓缓行去,他边走边想:“若鲁师父此次能和秀?和好也不枉我来此一趟,我还是去瞧瞧事情到底如何。”正行间,微风轻送,忽然听到右边草丛内传来谈话声,心中一动,忙徇声走去—了个弯,在后山一处小亭内见到一行人正聚在那里交谈,沈旦隔隔远远的听不清他们说些什么,但凭着眼力能分辨出其中有几人正是柴绍、李纲、窦威和几个李秀宁身边的护卫,另有十来个便瞧不清是什么人了。
沈旦本想不理,但忽然想到沈落雁那帮人正在谋划对李秀宁不利,心道莫非眼前这十来个陌生人便是了?再悄悄靠近几步用心一看,果然看出些端倪,其中一个作普通妇人打扮的不是沈落雁还能是谁,沈旦过目不忘,这沈落雁与他在战场交手,样貌身材早已忆在脑侯处,此时她虽然乔装改扮,但依沈旦的眼力还是识破开来,如此看来,她们正在施行所谓的计划了。又观听一会,隐隐听到‘战马’、‘交易’等字眼,再看那场中正在吞云吐雾嘴里叨根烟杆的人,不正是牧场内的元老商震么,怎么和沈落雁等人混在一起了,莫非他背叛牧场投靠李密了?
观听一会,那李纲忽然对那商震说了什么,而商震似乎也回答了一下,但形势就此改变,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柴绍、李秀宁的护卫,以及沈落雁那面的人全都拔出了兵器。
再说上几句时,双方已是动手,李纲、窦威二人不会武功,连忙后退避让,柴绍及那些护卫便与沈落雁、李天凡等人激斗起来,一时间呼喝声、兵刃互击声不绝于耳。
沈旦心道他们动上手莫不是因为沈落雁他们等不及了,不待李秀宁出现便痛下杀手,我到底帮不帮李秀宁?
两方人马交战,有一部分武士渐渐朝着沈旦藏身之处移动◎旦此刻更加不便现身,只得屏息凝目。现在看来,场中应是沈落雁那面占优,不单人数上,单兵作战上面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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