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荷苑的日子并不好过,自从被宣紫渊‘关照’到这个院子之后我就很少出门。这并不是我不愿意出门,而是身体太过孱弱,经不起冻,再加上举国寒冬冷过南戊国数倍,我便将大部分时间都打发在了屋子里的火炉前。这倒轻松了宣紫渊派给我一帮奴仆,整日里悠哉悠哉地晃荡在院子里。
风荷苑本是专门接待外国使臣下榻的一处院所,寂静且精巧,没有多少的浮华之气,倒是很好的养身之所。所以我每日都窝在屋里大瓶小瓶的药往下灌,闲暇的时候就拉上一大帮的婢女仆役打牌掷骰子。而恰好每次纪景枫来的时候我都玩得不亦乐乎,很少抽得功夫理他。不过虽说我每次刻意冷落他,聪明如他怎会不知,却未曾有过任何的愠色,甚至连一句责备的话都没有说过。次数多了,我对他的芥蒂之心渐渐缓了许多,开始和他广益的交谈。关系也仿佛融洽了。可是也叫我对他越来越看不透,但冥冥之中总感觉他不像是对我有害之人,便在人面上开始与他公开地称兄道弟。心理上吗,总还是要防范些的。
转眼冬季过去大半,我也渐渐适应了室外的寒冷天气,在屋里练了几个月的赌桌功夫也该拿出来练练了。于是我扯上平时负责我生活起居事宜的东举礼官日日留连于赌坊之间,不几日东举国朝野便传遍南戊国太子日日在赌坊挥金如土的伟大事迹。谁叫我的手气太烂呢,再加上我有意无意的刻意潇洒,这钱就如流水哗哗地出去了。每一日,黑木都绷着一张脸,心不甘情不愿地为付出巨额独资。其实我也是极心疼的,这可都是南戊国民的辛苦钱啊!没办法,谁叫世人总拿‘嫖’和‘赌’作为衡量一个人品德的标尺。无奈本人不喜也不能贪恋声色,就只好拿这个‘赌’字做文章了,来来回回几次竟然成了如意赌坊老板最熟且最喜的主顾。
如意赌坊,这可是帝都锦城里最大最出名的赌坊,来往此间的达官贵人可是数不胜数。因此这里也成了锦城里‘败家子’们齐聚的地方。也正是我选择在这里‘扬名’的原因所在。至于‘立万’嘛,也是要等到必然的时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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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这个我最喜欢的景象,在一个柔和的天气飘然而下。没有大风,到处都装扮在一片柔和和纯洁之中。
东举的大雪不似南戊的那般潮湿头骨地冷冽,漫天地大雪过后,薄云背后依稀透出来的稀疏阳光洁净柔美,积雪之厚使之不足以消融。这样的天气适合出门踏雪,一大早我便带着黑木和莲衣乘着马车出了门。一路上我们边走边赏雪,绕着锦城转了大半圈后我却又去赌场露了个面,才闪闪躲躲地进了与如意赌坊隔着一条街的春风楼。
春风楼可是锦城最大最有名的娱乐场所,这里可有锦城最上好的名酒‘金不换’和锦城里最富盛名的歌舞伎班,所以这里就更不乏显赫的达官贵族,名士墨客了。
一进门,我就瞥见大堂舞台上莺莺燕燕地歌舞妓,各个国色天香宛若仙子,就更别提从这些个仙子手中飘出的天籁之音和绝世舞姿是多么地曼妙宜人了。抬眼望去所有的宾客都沉溺在觥筹不断地酒席与歌舞伎嬉笑的言谈间。可我却在黑木的引导下进了一间靠边的僻静雅间。
一进屋,我便瞥见那个江湖人称追风小少的谢追风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前,见我来露出一个浅浅地笑,我也礼貌地回上一笑,大方入座,顺便打量了他一下,长相倒是普普通通,毫不出奇,却是很干净。
追风小少将手里扣着的一个碎玉贴着桌面扔了过来,我也顺手从怀里掏出一片碎玉对上去,严丝合缝。一块极其普通的青玉上‘徐’字必现。
“黑木拿钱”我回身对黑木说道,然后回头又对着笑言:“人在哪?”
追风小少并不急于回答我的问题,浅浅一笑,似有些不好意思道:“不必拿了,这次交易恐怕要取消了!”
“哦?这是何意”我有些吃惊,身后地黑木也是吃惊不小,然后稍带敌意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恕在下无能,在下甘愿如约付上两倍的罚金。”
我端起一杯清茶轻啜,然后不紧不慢道:“怎么这世上还有追风小少做不到的事吗?难道是江湖对你的夸赞是误传了?”
“惭愧,惭愧。在下原来是从未失手过,可这次实在是力不能及了!”
“哦?如何个力不能及了?”我继续散漫地问道。
“您找的那个女子,在下是无论如何也赎不出来!”追风小少一脸无奈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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