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

收藏备用网址www.dier22.com不迷路
繁体版 简体版
第二书包网 > 邪君大人,请放手 > 077 断指 1万字

077 断指 1万字

柳妃字字句句都在谴责她,说话时还不忘拉了皇后下水,身为六宫之主,丢失凤玺,可是大罪。

这更像是有人设的一石二鸟的局,既除去了她又拉了皇后下马。

皇后直挺挺跪于殿上,完全不去看柳妃,只对上首的帝王道,“丢失凤玺是臣妾之责,臣妾甘愿领罚,但臣妾相信秦先生是清白的。”

但那个人只是皱眉听着,眼神里情绪颇多。

“皇上!”不忍皇后如此伏低做小,卿念抬起头,辩解道,“冷宫的命案不是小人所为,凤玺也不是小人偷的。”她说着看了柳妃一眼,接着道,“那日柳妃娘娘召见,赐了玉佩和芙蓉糕下来,小人见冷宫的老姑姑食不果腹,一时不忍才留下了芙蓉糕,谁知……”

“胡说,我家娘娘并未召见过你,更不用说赐了玉佩和芙蓉糕。”

“不错。”柳妃眨眨眼,面上有一丝疑惑,“本宫确实没有召见过你,你是皇上身边伺候着的人,本宫哪敢耽误皇上的事。”她说着说着口气越来越委屈,捏着手帕就去擦眼角。

坐于上首的帝王终于开了口,话却是对柳妃说的,“柳儿莫哭,朕信你没有。”

只九个字,就让卿念如遭电击,她张张嘴,萧晗两字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她脑中一片空白,手下意识抓紧了衣摆,意识里混混沌沌的,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干­巴巴响起,“小人有玉佩为证,是块和田美玉雕就的双鱼玉佩……”她说着,手往腰间一探,摸到一半才想起之前尺素看着喜欢,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还问她是哪里买的,她也没怎么在意,就将玉佩送给了她。

“皇上,小人之前将玉佩送于了尺素姑娘,她知道那日小人去过莲­色­殿。皇上将她唤来一问便知。”

“你说的,可是这块?”柳妃的声音从头顶传来nAd1(

她抬头看去,她手指上捻着的玉佩,可不就是曾经赐给自己的那一块,“这块玉佩是本宫十六岁生辰时,父亲所赠,用上好和田玉雕制而成,全国只此一块,对本宫意义盛大,试问这么重要的东西,本宫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赏人。”

卿念咬了咬嘴­唇­,蓦地有一人缓步走近,慢慢跪在她身边,朗声便拜,“奴婢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柳妃娘娘!”

没时不有。“你的腿还没全好,还不快起来。”年轻的帝王在看到尺素时终于是变了脸­色­,他激动地站起想去扶她,却不知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停在原地低咳了声,道,“来人,赐座。”从始至终,对卿念和跪着的皇后视若无睹。

柳妃笑吟吟看向尺素,“妹妹,方才这人说,你知道她去过莲­色­殿。”

尺素吃吃笑着掩住了嘴角,她看了卿念一眼,脆声道,“先生难不成魔怔了吗?先生除了冷宫就是朝华殿,之前还跟尺素抱怨,宫里的路不好找,还是窝在朝华殿里的好。”

卿念只觉得浑身发冷,这里的人,除了皇后和芷兰,其余的,全都像是换了个。五月的天气已变暖,她却觉得地底的冷意一点点钻进她膝盖,冰的她透心凉。

如果宁帝之前还有些迟疑,那么在尺素那番话后,已经完全认定了她就是凶手和盗窃者。他像是一切史书上描述的痴情帝王那样,对心爱的人言听计从。

“来人,将秦念押入大牢,杀人、盗窃两罪并罚!”

她从来不知道,在宫门分道扬镳的自己和他,会演变成如今这个局面。

这个人像是变成了一个陌生人,再不是她记忆中的萧晗,他昏庸多情,眼中只看得到一个尺素再没有其他,她在心内冷笑了声,也不知在笑萧晗演技太好,还是在笑自己竟有一瞬间以为这个宁帝是其他人所扮,然而拥有那出神入化的易容术唯萧晗一人,别的人又如何能学来半分神韵,更何况她们分开时,她往冷宫,他去的朝华殿nAd2(

卿念越想心中越是郁卒,眼中灼亮,直逼宁帝而去,她挺直了后背,冷声道,“皇上不去查证,反而听信片面之言,难怪……”

“秦念。”皇后突然出声制止她说下去,她苦笑了声,双手跪伏在地,“臣妾,求皇上开恩,饶秦念一命。”

“娘娘!”卿念捏紧了手,手指抠在地板上,吱嘎吱嘎的声响异样的清晰,“我并没有做过,皇上不查清楚便断言我有罪,我不服!”

尺素离她最近,看着她瞬间变得血迹斑驳的手指惊的嘤咛一声。

宁帝脸­色­一沉,“来人,还不将她带下去。”

刀剑声动,有侍卫围上来,皇后慌乱中跌撞着扑倒在卿念身上,张开双手护着她,“本宫看谁敢动手。”

“皇后,朕对你一再忍让,你别考验朕的耐心。”

“先生是徐大人送进宫来助皇上的,皇上难道忘了吗?皇上怎可听信小人之言,陷忠良于死地,皇上,我端宥皇朝……”

“住口。”宁帝气的冷笑,手指着面沉如水的卿念讥诮道,“怕只怕表舅舅也被她骗了,这人根本不是秦念,她姓凤,名卿念,是北安侯之女,朕说的是与不是?”

皇后一时有些呆愣,怔怔地看向卿念,“先,先生……”

她勾着­唇­角轻轻笑了下,伸手扯了束发的布条,顷刻间,三千青丝顺势划落。

芷兰看着这一切,只觉得浑身一软,一下子跌坐在地,她心里想着念着的人,却原来是个女人。

“凤卿念你爱慕洛邑王,使计谋逼得朕赐婚于你和永清王,如今更是导演一出好戏,入我宫廷兴风作浪,你说,你该杀不该杀?”

她闻言抬头看去,当初这事,只有她和宁帝两人知道,联想到方才的一切,她才知道自己漏了最有可能的一种,这人,原来是正主啊nAd3(她心房好似重新又开始跳动,连手脚都开始渐渐转暖,她蓦地一笑,乌黑灼亮的眼瞳里眼波流转,有着异样的华彩,“不该!”她轻轻启­唇­,低低笑着出口。

“你!”宁帝恼怒不已,俊脸都变得扭曲。

柳妃一直看着这场戏,比她预料中要­精­彩的多,她撑着手慢悠悠道,“杀人当以命抵,盗窃按律例,当断指,以儆效尤。”

“柳妃,此事还没查清……”皇后下意识阻止。

柳妃却蹙了眉,有些无辜道,“即便她杀人罪名不属实,这盗窃罪,可是被人赃并获。”她说着,朝摆着的凤玺努努嘴,啧啧轻叹,“姐姐怎么连自己的东西都看不住呢。”

皇后嗤嗤一笑,她从小到大一直都没用,亏得云卿郡主处处顾着自己,可惜……她讨不了皇上欢心,稳不住后宫人心,自身都难保,又何况保她人,她原本还以为只要自己一直喜欢着,皇上总会看到自己的好,不想他只追逐着一人,从不会往回看,心死也不过是瞬息的功夫,皇后像是瞬间苍老了几岁,她将手撑在卿念肩头,到如今也改不了口,只称她一声先生。

“先生……”她撑着身体靠过去,说话时,神情疲惫,在她耳边小声道,“本宫虽不知你进宫到底为了什么,可这次,本宫拼着­性­命不要,也要保你一保。”反正在那人心中,她的命也值不了多少,不是么?

她说着便要起身,神情决绝的仿佛有去无回。

被她眼里的死念惊的慌张,卿念忙一把拉住她的手,朝着宁帝一磕头,“凤卿念愿受这断指之罚!”她缓慢起身,扶了扶站立不稳的皇后一把,冲她微微一笑,抬手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怜惜地替她理了理鬓发,“一直忘了跟娘娘说,娘娘是卿念见过最美的女人,莫哭,哭的叫人心疼。”

她说着,凑过去,气息吐在她耳侧,慢慢道,“这样的人不值得你爱啊,娘娘。”

说罢,转身拔了身后侍卫剑鞘里的剑,对着左手尾指狠狠切落。

皇后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血雾喷飞间,那一截连着血­肉­的断指飞了出去,直落到尺素怀中。

尺素愣了愣,半晌后才尖声叫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将那断指往外拨,宁帝慌忙将她揽入怀里,好一通安慰,气急败坏地命令侍卫将卿念打入天牢。

卿念右手拿剑,剑上和左手尾指一个劲淌血,怎么都止不住,她冷冷站在原地,眼只扫了那些人一眼,侍卫便都面面相觑,不敢再靠近。

她眉梢略挑,似笑非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并没有做过那些事,待我查明真相之日,你们这些人……”淌血的剑尖一一从尺素,宁帝,柳妃等人身上指过,“到那日,也要你们尝尝今日我所受之辱。”

“大胆,你敢对皇上不敬!”终于有人大着胆子,走上前来呵斥她,将她肩一扳,就制住了。

卿念也不反抗,她的目光扫过担忧的看向自己的皇后,再定在芷兰身上,朝她轻轻颔首,“照顾好娘娘。”便被侍卫押了下去。

她快步朝前走去,尽量不去理会芷兰一声长过一声的呼唤,先生,先生……恐怕她秦念的日子,从此到头。

消息传到北安侯府时,北安侯慌的摔破了茶杯,随即一把推开管家,心急火燎地从马厩牵了匹马,飞奔着进了宫,赶往朝华殿时,却被门口侍卫拦了下来。

“滚开,本侯要见皇上!”北安侯气的吹起了胡子,他怒瞪着眼,右脚就要往前跨。他原本以为他的宝贝女儿没了,谁知道还在,他心里欢喜的甚至忘了管家还小声的加了句什么,他高高兴兴地跑进宫来见女儿,可这群不长眼睛的,竟然敢拦他。

“侯爷。”侍卫为难地看他,这个侯爷武艺高强,人又豪气大方,口碑极佳,如果没有必要,谁不想结交,可眼下他的女儿犯了事,得罪了上面的人,他们只是些拿月俸过日子的,实在担不起这个险。

一时间没人告诉他凤卿念早已被投入大牢,也无人肯放他进去。

“你们这群小混蛋,本侯去见自个的女儿你们拦着做什么?难道你们背着本侯欺负她,怕她跟本侯告状,哎,你们放宽心好了,本侯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

北安侯拍着胸脯跟他们保证,侍卫却更加为难,终于有个人看不下去,凑过去附耳将事情说了一遍。

他先是呆了呆,最后怒吼了一声就要去砸殿门,被那侍卫拦腰一抱,低声劝道,“侯爷,侯爷,眼下该是救凤姑娘要紧,侯爷或许可以找洛邑王……”

北安侯气的不行,又担心女儿安危,匆匆离开去搬救兵,独留下一群侍卫小心翼翼抹了把汗。

朝华殿里,却是对这吵闹也有耳闻,怪只怪北安侯闹出的动静实在太大。

尺素指挥着殿中人将地面打扫­干­净,可无论她们擦的怎么用心,她都觉得那上面还流着血,还有一截在轻微颤动的断指,她的脸­色­一直苍白,就连手指都一个劲的哆嗦,神经质地擦着手指。

宁帝将一切看在眼里,不由心疼地摩挲她的肩,柔声哄她去休息。

尺素将头埋在他怀里,抱着他的腰一个劲颤,“皇上。”她软软的唤他一声,惹人怜爱。

等把尺素哄的睡着了,宁帝才皱着眉揉了揉太阳­茓­,他直觉方才殿上有什么离了自己远去,可想遍了脑中都没个轮廓,忽然想起了萧晗,他不由进寝殿打开了地宫入口,手持着夜明珠一步步下去。

他才进了石室,就看到萧晗坐在凳上,怔怔的看着手指上那个细小的伤口。

“在看什么?”宁帝动了动嘴巴,勉强挤出一个笑。

萧晗看他一眼,依旧盯着伤口出神,他漫不经心地将手指含入口中吮了吮,含糊不清的说道,“有点奇怪,这伤昨日就没事了,可是方才突然感到一阵心痛,然后这伤口的血,便怎么也止不住了。”

宁帝神­色­复杂地在他身边坐下,“要召太医来吗?”

“不必。”萧晗笑着摆摆手,嗤声一笑,“你忘了我自己就是大夫,太医院那帮庸才,我还没看在眼里。”

他说着,似想到了什么,侧头问道,“对了,你说我爹娘要来地宫见我,怎么我等到现在,都没个人影。”

宁帝闻言轻咳了声,掩饰地看向别处,“或许是路上耽搁了,耐心等等便是。”

萧晗全副心神都在伤口上,又对宁帝十分信任,他的话他一想也对,也就不再多问,但他现在离了卿念便浑身不舒坦,不由侧了头问,“对了,秦念从冷宫回来了没?”

“她?”宁帝闻言冷笑了下,转头看他,“你上次说的动心之人,就是她?”

萧晗并不隐瞒,他坦荡一笑,冲他晃了晃手指,笑道,“诶,你将她召来吧,到时候我带着见见爹娘,好坏也要让她们见一见,不过……”他闷笑了声,高兴的弯了眉眼,“到时若是她被嫌弃了,你可要帮我们说几句好话。”

宁帝听的皱眉,脸­色­变得十分不好看。

萧晗不再说话,沉声问他出了什么事。

“你说的那人,面上看着是因为要帮表舅舅进的宫,可背地里却为萧莫桑办事,我趁着萧莫桑在军中调人,将她押在大牢,若萧莫桑敢轻举妄动,便拿她作为人质,我……”

宁帝话未说完,脸上就遭了萧晗一巴掌,他那一巴掌甩的不留情面,虽然看着一个清清瘦瘦的人,可动起来手来,直打的宁帝嘴角淌血。

“你!”他愤恨地抡起袖子要打回来,可临了又愤愤收回来,“萧晗,这世上女人多的是,你又何必看上个被毁了容,心又不在你身上的女人。”

“萧叶宁,这世上女人多的很呢。”他回以浅笑,妖魅的如同暗夜下的艳鬼,“你又何必执着于一个瘸了腿,心只在别人身上的女人,恩?”

这世上,敢直呼他名讳的,鲜少有人。

宁帝脸­色­更加­阴­沉,他好歹是一国之君,萧晗竟然半分情面都不给他留。凤卿念他是决计要除的,想罢,他恨声一笑,“随你说什么罢,反正这一次,我布下了天罗地网,萧莫桑不回来倒也罢了,只要回来,便是有来无回,至于你……就好好在这里呆着。”

他说着,捂住了已经肿起来的脸颊,冷笑了声,“你爹娘根本就没来,是我诳你的,至于凤卿念,她身上背了人命,又偷了凤玺,按我端宥律例,是死罪!”

她真犯了也好,被冤枉也罢,他要她三更死,绝不会留她到五更。

“你以为,这小小的地宫就能困住我?”萧晗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掩着嘴吃吃笑起来,他眼眸如星,目光如炬,微昂了头看着他,生生就带出些迫力来,压的宁帝后退了一步,他仓皇看去,这人看着不羁,可骨子里透着的,是他深深畏惧的东西。

宁帝暗暗压了心中慌乱,冷笑道,“我知你本事大,可你本事再大,也难以从这宫里逃脱,更何况是带着一个人,我劝你莫要轻举妄动,否则,别怪我下狠手。”他说罢,拂袖离去。

萧晗冷冷地将手指推入口中,那鲜血还在淌着,他深深吸了一口,他最恨人欺他诳他,即便是宁帝,也不行。

起身在冰玉床上随意的敲打了下,那玉床发出轻微的咯噔声,片刻后露出一条黑黝黝的地道。

他小心走下,知道这条地道直通某处。

当微弱的光亮刺入眼中时,他看到植了大片柳树的荷塘,有人正侧躺在软榻上捂着嘴咳,一声声咳的人心尖发紧,他混沌中听到脚步声,以为是送药来的下人,不由艰难的指了指桌子,喘息着道,“药放桌上,你退下吧。”

等了半晌都没见人有动静,他疑惑的转身,在看到萧晗时,瞳孔微缩,上身缓缓坐起。

“你是……”他撑在软榻上,只觉这人的眉眼异样的熟悉,一个人的名字在喉间滚了几滚,全化作低咳泄出嘴角。

萧晗疾步上前,手腕一翻,已搭在他腕间,只一把,他的眉心就一皱。

“别白费心机了。”徐祁烟呵呵笑着,收回了手,“老毛病了,沉疴已久,怕是没有能治愈的希望。”

萧晗沉默下来。发上蓦地一重,却是徐祁烟轻轻揉着他的脑袋,和蔼道,“你这孩子,可是姓萧。”

他点点头,抬手取出怀中骨簪,这是当初徐家和娘亲一同努力的结果,是取走萧家财富的凭证,如若不是他隐而不发,端宥首富又怎么轮得到柳妃父亲来做。

“表舅舅。”萧晗轻轻笑了声,“我常听爹娘提起你。”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