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

收藏备用网址www.dier22.com不迷路
繁体版 简体版
第二书包网 > 冷香谷 > 第一章灭门之恨

第一章灭门之恨

蓝天鹏又惊又喜,格外迷惑,他虽然不知道他功力方才睡过的石床。

一看到石床上的凉席薄被,蓝天鹏这才惊觉到极端的差异,因为昨夜尚寒厉雪,冰天雪

地气候严寒无比,今天怎的会有身覆薄被有如暮春?

心中一惊,脱口喊了一声“蓝福”,飞身纵出门外,游目一着,倏然刹住身势,完全给

惊呆了。

只见眼前,峰岭嗟峨,青葱翠黛,绵延不尽的山势,一望无际,几座孤峰,磷刚峭拔,

云气蒸腾,险峻无比。

尤其,峰巅半山上,苍松翠竹中。不时发现隐约可见的金碧飞檐和殿脊,在高照的艳阳

下,闪闪着点点金星和金辉。

再看眼前,稀疏的奇种云松,整洁的碧绿青竹,遍地野花,细草如茵,统丽织锦,红娇

绿媚令他看了心旷神恰,只是不知身;处何地?

顺着他立身地卵石小径向右看,数丈以外一株巨大如盖的云松下,是一座三间木项石

屋,较他身后自己的石屋,至少大了一倍。

在三间石屋的右前方,是一间较小石屋,由于脊上有烟囱,想必是煮饭的厨房。

蓝天鹏看罢,心杨,这是什么地方?一觉醒来怎的会在此 地?

心念间,不由喊了声“蓝福”,同时,逞向正中石屋前走去。

正中屋门虚掩,门外既未加锁,里面也没落闩,侧耳一听,里面静悄悄的。

蓝天鹏觉得既然老蓝福将他带来此地,必是父亲的知已友人,由于屋门虚掩,也就伸手

推门举步走了进去。

一进屋门,蓝天鹏吓了一跳,不由自己的站住了。

只见屋内陈设简单,正中一张高高薄团,上覆黄缎,右边是一张小几,上置书卷,而在

薄团后方的墙壁上,却挂着一个令人一望就知是­奸­诈之徒的巨幅画像。

画像的人穿黑衣梳发誓,看来年红三十八九岁,生得掉头鼠脑,三角眼,扫帚眉,­唇­上

几根稀疏胡须,明明是个诌胁之徒,偏偏身着长衫,手拿折扇装成一个多学之士。

蓝天鹏仅看了壁上的人像一眼,便立即引起一丝厌恶之感,心想,这人难道就是爹爹昔

年的老友?

转首再看左间,不由又是一愣,就在山墙的下面,却横掷着另一个以木板锯成的人像。

蓝天鹏觉得奇怪,轻巧的走了过去,俯身一看,两道剑眉立时蹩在一起了。

只见横倒在墙下的木板人像,倏眉细目,身着银杉,颔下蓄着五柳黑髯,像貌轩昂而飘

逸,一望而知是位正直人士。

但是在银衫人像的几处死|­茓­上,却都绘上一朵梅花,花蕊就是死|­茓­的中心,但中心花蕊

却完好如初,而五个花瓣却已被钉刀等物打击得失去了原形。

蓝天鹏看罢,疑惧丛生,心想父亲的这位友人,难道是邪恶之人不成,

由于对室内一片死寂,断定里面必也无人,为了避免被石屋主人发现,以匆匆退了出来

依然将门虚掩。

将门掩好,方始发现屋后的不远处即是悬崖,走至崖边一看,十数丈下,云气蒸腾,深

不见底,但听“隆隆”的水声!

举目前看,远近几座高峰上,巨瀑倾泻,有如雷鸣,崖下深润激流,想必是由那几道瀑

布汇集而成。

蓝天鹏顺着崖边前看,发现形势非常奇特,崖势愈向前愈高,形似斜陵,崖下数十丈中

空,形似木门,巨瀑汇集成的“隆隆”激流,其下澎湃汹涌,势如万马奔腾,不知流向何处

了。

而在斜陵最高处的中央,却横筑着一道高达两丈的木桩.

长墙沿着陵脊向南,一眼看不到尽头,不知通到何处,根据墙上生满藤萝和班剥,这道

木桩墙,显然已筑成多年了。

蓝天鹏觉得奇怪,怎么会在深山矮峰的中央棱脊上筑一道木桩墙?这时,他不知道立身

之处是墙里抑或是墙外?

继而一想,恍然似有所悟,这道木桩墙的对面,可能就是绿林山寇的大寨。

由于处身新环境,加之好奇心的驱使,以及想尽快知道他一夜之间便来到了什么地方。

以展开轻国,逞向数十丈外的木桩墙前驰去。

蓝天鹏一经展开轻功,身法快速至极,只是他自己只知道飞驰轻松,运气部畅,而不知

进境了多少而已。

驰至桩近前,恰有一道班剥裂隙,蓝天鹏用手分开藤叶,向内一看,再度愣了!

只见对面远处,有一片峰上天池,方圆约十数亩,在池边不远的竹林内,同样的筑有两

间木顶石屋。

在石屋的周围种有花木,而靠近这边木桩墙的几处土地上,尚有数方菜圃,蔬菜肥大,

十分茁壮。

蓝天鹏看了这情形,恍然似有所悟,这道沿陵脊按Сhā的木桩,原来是一道界墙,只是不

知那两间石屋内住的是谁?看情 形,那两间石屋的主人必是与父亲的故友不和,也许

就是方才在屋内墙下看到的那个银衫木板人。

心念未毕,目光倏然一亮,就在那两间石屋的竹林内,不疾不徐的走出一位紫衣少女

来。

蓝天鹏凝目一看,只见紫衣少女年约十六七岁,生得黛眉凤目,挺鼻樱­唇­,肤­色­似雪,

貌似鲜花,远远看来,虽未真切,但已肯定她是一位国­色­天香的绝美少女。

紫衣少女用一方紫缎金花方巾,在如雪的秀发上束了个荷叶帽,半垂着峰首,微盛着黛

眉,似有满腹心事和隐忧,她的左手提着一柄除草小铲,左臂挽着一个青竹菜蓝,沿着小径

向这面走来。

蓝天鹏看了情形,暗自欢喜,知道紫衣少女是前来挖菜的,稍时只要问她,便知此地是

什么地方了。

心念之间,紫衣少女到了数丈外的那片小菜园,蓝天鹏凝目再看紫衣少女,果然美艳如

花,实不输他心目中的美丽仙子——表姐萧琼华。

只见紫衣少女站在几方菜圃之间,略微看了一下,迟在一方种有胡瓜的莱回前蹲了下

来。

蓝天鹏知道在人家工作时打忿问话是不礼貌的事,只得耐心的等,直到紫衣少女又挖几

颗青菜,才礼貌的和声问:“喂!请门姑娘……”

话刚开口,紫衣少女不由惊得神­色­一惊,紧接着拿起小铲,提起莱蓝,竟然如见豺狼般

匆匆走去。

蓝天鹏心切知道身处何地,不由慌的争声说:“姑娘别怕,小可是摩天岭的‘冷香谷’

的蓝天鹏……”

鹏字方自出口,紫衣少女倏然转身,娇靥凝霜,凤目闪辉,玉臂一抖,挖菜小铲,挟着

破风啸声,如飞奔至。

“嘟”的一声问响,藤叶箴籁颤动,腐木碎屑纷落,那柄小铲 恰恰­射­进蓝天鹏窥

看的木桩裂隙之间。

蓝天鹏骤吃一惊飞身暴退,心中不由暗泛怒火,只气得愣愣的望关那柄不铲,久久说不

出话来。

但是,他对紫衣少女的惊人腕力和掷法的奇准,却由衷的佩服。

就在这时,身后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极端忿怒的命令厉喝:“回来,回来,快给我退回

来。”

正在发愣的蓝天鹏,又被这突如其来的厉声喝吓了一跳,急忙回身一看,只见一个蓄有

黑须的黄衫中年人,正由他方才睡醒的石屋前如飞驰来。

但是,黄衫中年人的奇特身法,却令他感到惊异和迷惑,因为黄衫中年人非扑非纵,似

跃似飘,与一般轻功身法调然不同,而且,奇快无比。

随着距离的拉近,蓝天鹏又看清了典衫中年人的真实面目,浓浓如飞的人鬓剑眉,冷电

闪闪的含威虎目,颔下一蓬凌乱黑须,黄衫陈旧,直拖到地,一望而知是位平素不喜倏饰仪

容衣着的人。

由于他的满面怒容和一脸的煞气,以及他的出言急厉,显然也是个­性­情急躁、孤傲、而

又暴戾的人。

打量未完,黄衫中年人已到了数丈以外,身材尚未立稳,再度怒目厉声说:“我命令你

回去你听到了没有?”

蓝天鹏刚刚受了紫衣少女一肚子气,怒火尚未全熄,这时再看到黄衫中年人声严厉­色­,

毫不客气,不由怒火复起,但他不知道黄衫中年人究竟与老父有何关系,不便失礼开罪,只

得拱手礼貌的说:“晚辈方才醒来……”

话刚开口,黄衫中年人立即指着数十丈外的三座的石屋,再度厉声说:“回去,有话回

去解释片

蓝天鹏觉得黄衫中年人蛮横无礼,有失长者风度,不自觉 的沉声说:“前辈可是

因为晚辈前来此地?”

黄衫中年人见问,立即怨毒的一点头,切齿恨声说/‘不错,此番念你初犯,下次胆敢

再定定杀不赦!”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他没想到惩罚得竟是如此残酷严厉,可见黄衫中年人与森墙对面

的紫衣少女家的仇恨地是如何之深了。

但他为了表示自己确实不敌无意,是以和声解释说:“此地既未竖碑警告,也未说明禁

止……”

话未说完,黄衫中年人已横目怒声问:“你在教训我是不是?”

蓝天鹏身为“冷香谷”的少谷主,又是“金背刀”蓝老英雄老年天赐的独子,虽然幼受

庭训,知书达理,但仆­妇­家人的妖纵,多少感染了一些傲­性­,他觉得老爷的这位友人,孤傲

自大,不可理喻,决心问明来此经过,即刻离去。

是以,忍了忍上冲的怒气,拱手和声说:“不瞒前辈说,晚辈无法和您相处,请告诉晚

辈,家父怎样了?表姐萧琼华现在哪里?”

黄衫中年人神­色­凄厉,面旧杀气,未待蓝天鹏说完,­阴­沉的冷冷一笑说:“你要想走可

以,但必须留下你身体的血和你身上的皮!”

蓝天鹏一听,顿时大怒,不由厉声说:“凭什么?”

黄衫中年人冷冷一笑,切齿说:“我由冰天雪地中救你来此可以,但不能将九死一生盗

来的‘雪参冰果琼冰露’白白的给你吃…”

蓝天鹏一听“救你来此”,脑际不由“轰”的一响,朗目中立即涌满了泪水,脱口忿声

问:“您是说,您由‘冷香谷’将晚辈救来此地?”

黄衫中年人见问,反而冷冷的说:“既你无法与我相处,说也无益。”

蓝天鹏急切想知道父亲的安危和表姐萧琼华的下落,不由流泪要求说:“只要前辈说出

那晚救我的经过,晚辈绝对遵照您的意思,在此地侍奉您一辈子。”

黄衫中年人一听,得意的冷冷一笑,点着头,赞声说:“很好,现在马上跪在地上拜我

为师父。”

蓝天鹏由于黄衫中年人是救命恩人,加上自己也没有拜过师,是以,毫不迟的双膝跪

地,伏身叩首说:“师父丰,请受弟子蓝天鹏大礼参拜。”

说话之间,一连恭谨的叩了四叩。

正待起身,攀闻黄衫中年人沉声说:“且慢起来!”

蓝天鹏听得一惊,只得跪立不动,迷惑不解的望着黄衫中年人。

黄衫中年人神­色­肃然,暗透冷酷,低沉的说:“还要向天宣誓,表明你的忠实心迹。”

蓝天鹏一听,不由解释说:“弟子已拜您为师父,自然早心不二…,

话未说完,黄衫中年人已毅然摇着头,坚定的恨声说:“不行,现时之人,多是邪恶­奸­

许之徒,看来满面忠厚,实则狡猾无比……,,

蓝天鹏一听,只气得气血浮动,眼冒金星,是以未待黄衫中年人说完,已仰面望天,双

手抚心,说:“苍天在上,弟子蓝天鹏在下,今后如有二心,不听师父教诲,人神共弃。”

弃字方自出口,黄衫中年人已接口说:“还要承担我未完了的心愿和恩我也情仇!”

蓝天鹏懒得急辩,依言宣誓,伏身叩首,但他并未即时起立,以防黄衫中年人还有未说

完的誓词。

黄衫中年人满意的点点头,赞声说:“好了,我们可以走

说罢起身,当先向数十丈外的石屋前驰去。

就在黄衫中年人转身之际,蓝天鹏心头猛然一震,因为他发现黄衫中年人的两腿自膝下

断掉了,代之的是一对乌黑铁杆。

蓝天鹏看了这情形,这才明白黄衫中年人的飞驰身法何以与谷不同,而他的­性­情暴戾,

衣着不整,想必也与失去的两腿有关。

心念之间,发现已至二十丈外的黄衫中年人,不时回头察看,只得展开轻功向前追去。

一经展开轻功,身疾如燕,几乎是黄衫中年人同时到达中央石屋前。

黄衫中年人是神­色­一惊,不由沉声问:“蓝天鹏,你以前便真有如此惊人的轻功?”

蓝天鹏由于和黄衫中年人的轻功相比较,这才发现自己的轻功的到了惊世骇俗的境地,

这时见问,也惊异的摇着头说:“弟子的轻功虽然也经常得到家父的赞许,但弟子深信,以

前绝不及现在。”

黄彩中年人神­色­凝重,似有所悟,举手一指眼前一方三尺花岗石,沉声说:“你再以它

试试你的掌力!”

蓝天鹏迷惑的看了黄衫中年人一眼,转身面向花岗石,暗动真力,功集右臂,大喝一

声,右掌猛和推出——轰然一声骇人暴响,坚石四­射­,青烟旋飞,碎石破空带啸,刺耳惊

心。

蓝天鹏愣的愣的望着眼前一堆花岗石的残屑,完全惊呆了。

但是,黄衫中年人却仰面望天,放纵的厉声哈哈笑了。

蓝天鹏又是一惊,转首一看,发现黄衫中年人面­色­铁青,眉透煞气。冷电闪闪的眼角,

含有一颗晶莹泪珠,旋滚欲滴。

暗自惊讶的蓝天鹏看了这情形,知道这位新拜的师父,心中必是积压了太多的羞­唇­和愤

恨。

心念未毕,狂笑的黄衫中年人,突然笑着说:“有些功力,何愁奇耻不雪,大仇不

报?”

报字出口,咬牙切齿,狠狠的挥却了一下紧握的双拳。

由于面颊的颤动,含在上角的那颗泪珠,终于滚了下来。

泪珠一落,黄衫中年人顿时惊觉,倏然转身,怒声说:“到屋里来!”说罢转身,衣袖

一拂飞身向中央石屋门前飞去。

石屋房门虽然虚悄,但黄衫中年人的身法却毫不稍停,紧跟身后的蓝天鹏,并未看清贫

衫中年人伸手作势,门已大开,这自飞人。

蓝天鹏进人屋门时,黄衫中年人已立在蒲团一侧。

黄衫中年人一等蓝天鹏走进门内,立即举手指着壁上人像,说:“蓝天鹏,这是你的结

义师叔,也是为师的救命恩人,你先向他的画像拜过。”’

蓝天鹏方才已见过壁上画像,不知怎的,心中对他总有几一分厌恶,这时乍然命他跪

拜,自然有些不愿。

黄衫中年人一见,顿时大怒,不由厉声说:“难道你也是以貌取人的庸俗之辈?”

说罢,举手一指横在墙下的银衫人像,继续厉声说:“看,那就是一派儒雅,面带忠

厚,而内心卑诈,狠如蛇蝎的无耻狂徒!”

话声甫落,浑身颤抖,冷汗直流,面­色­苍白,喘息急促,身形摇摇欲坠。

蓝天鹏一见,大吃一惊,脱口叫了声“师父”急步奔了过去,伸臂将黄衫中年人扶住,

同时扶他走至蒲团前。

黄衫中年人一面就坐,一面颤抖着说:“快到里面将那个磁壶拿来。”

蓝天鹏恭声应了个是,急步奔进寝室内。

室内陈设简陋,除了桌凳和石床,再没有什么了,桌上一杯大瓦壶的旁边,果然放着一

个­精­致磁壶。

蓝天鹏急步过去,伸手拿起,一阵似曾熟悉的清馨异香,直扑鼻内,蓝天鹏神情一愣,

顿时想起在车中醒来时,似乎饮的就是这个磁壶里的液体。

正在惊疑,外间的黄衫中年人已喘息着说:“里面没有了,加一点大过来壶里的泉水也

可以。”

蓝天鹏掀开壶盖一看,清香之气更浓,壶内果然没有了,磁壶壁上粘满了|­乳­黄|­色­颜­色­,

于是依言将大壶的泉水倒进一些,捧着磁壶走出来。

黄衫中年人一见,立即伸出颤抖的双手将壶接过去,同时,将磁壶摇了摇,对准磁壶嘴

一口气饮了下去。

将壶交给了蓝天鹏后,立即闭目调息额角上的冷汗、及一滴一滴的泪落在他的陈旧黄衫

上。

蓝天鹏捧着磁壶,静静的立在黄衫中年人的一侧,等候他调息完毕醒来,想到这位新拜

的师父武功不俗,身体何以会染上隐疾,必是怨忿积郁,仇恨难消,激动狂怒,暴喝厉笑结

果。

心念间,发现黄衫中年人的面­色­已渐红润,呼吸也已均匀,额上的冷汗也变成了胰腺白

气。

蓝天鹏看得暗暗称奇,他猜不透磁壶内是什么灵丹珍品,竟有如此神奇的效力,黄衫中

年人仅饮了少许磁壶的泉水,便能立愈内疾,他蓝天鹏在车中一口气喝了那么多,获益之

多,也就可想而知了。

以前他的掌力只能击砖裂石,如今却能一丈之外,遥空碎石,四溅如飞,在摩天岭上攀

崖登峰,自觉捷如猿猴,但与方才追及黄衫中年人的奇速相比,自然拙劣低俗。

心及至此,蓝天鹏也觉得这绝不是一夜之间能成功的事,而屋外的青山绿树和温暖的气

候,也绝非严寒北方的山区。

当然,这一连串的谜,必须等黄衫中年人调息完毕,由他的口中揭开了。

片刻之后,黄衫中年人的两眼倏然睁开了,依然是冷辉闪闪,含威逼人。

蓝天鹏一见,立即躬身呼了声:“师父”!

黄衫中年人经过蓝天鹏的服侍,肃然的面孔上,厉­色­缓和了不少,他看了恭立的蓝天鹏

一眼沉声问:“你知道原先碰壶里是什么吗?”

蓝天鹏赶紧躬身说:“弟子不知!”

黄衫中年人立即正­色­说:‘哪里面是举世闻名的‘雪参冰果琼浆露’!”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不由脱口急声说:“那不是‘长白神尼’­精­心炼制的稀世珍品

吗?”

黄衫中年人略微有些羞惭的说:“为师就为了前去长白山‘寒绿谷”,偷盗‘长白神

尼’的‘雪参冰果琼浆露’,所以才在中途你前来此地。”

蓝天鹏本待问黄衫中年人如何不向‘长白神尼’求,而要去偷?但他急切想知道父亲的

安危和表姐的去向,只得关切的急声问:“不知师父在何处将弟子救来此地?”

黄衫中年人淡然的说:“在一处斜崖上。”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俊面立变,不由惊急的问:“斜崖下的谷中可有一座大庄院4’

黄衫中年人微微颔首,无动于衷的说:“不错,当时庄上正燃烧着大火,而且有不少男

人哈喝­妇­人哭嚎…二··”

蓝天鹏一听,知道父亲已凶多吉少,不由热泪夺眶而出,不觉哭声埋怨说:“师父当时

为何不去阻止贼人放火?”

黄衫中年人一听,淡淡一笑,说:“当时正有两个贼人企图羞羞一个绿衣少女……”

悲忿垂首哭泣的蓝天鹏一听,倏然抬头,目如寒星的急声说:“那是弟子的表姐萧琼

华,师父可曾救她?”

黄衫中年人轻蔑的一笑,不屑的说:“为师并非要救什么萧琼华,而是要痛惩那两个见

­色­起­淫­心的无耻恶徒!”

说到“见­色­而起­淫­心的无耻恶徒”时,怨毒无比,他继续恨声说:“当为师到达斜崖上

的时候,一个手摸黎­棒­的恶贼,正将一位绿衣少女的长剑击飞,那柄剑也恰巧向为师的面前

飞至,为师接剑在手,恶贼已将少女点到,正当那恶贼伸手去摸少女酥胸时,为师已提剑飞

到,顺势斩掉那贼的左手·,…·”

蓝天鹏一听,立即切齿恨声说:“师父斩得好,实在应该砍下那厮的脑袋!”

黄衫中年人并未接话,继续说:“另一个踢飞一位灰衣老人的恶贼…”

蓝天鹏一听,立即又流泪哭声说:“那是老仆蓝福!”

黄衫中年人对忠仆老蓝福的死,依然无动于衷,继续说:“身穿黑衣的恶贼见他的同伙

左手已断,误以为是绿衣少女所为,当他挥掌要击毙绿衣少女时。为师再向他的右掌斩去,

但是人的手掌却是铁的……”

蓝天鹏立即解释说:“那贼练就了一双铁沙毒掌,刀剑不人,人称“铁掌太岁”,他的

恶弟对人雄尤为恶毒,人们给他的匪号叫“白面无常”,就是师父斩掉左手的那个恶贼。”

黄衫中年人不屑的淡然一笑,继续说:“二贼无暇再杀绿衣少女和你,仓惶向北逃去,

为师也迅即将你救起,离开原地,直奔正西”

蓝天鹏一听,浑身一颤,不由张大了泪眼惶声问:“我那表姐呢?”

黄衫中年人依然淡淡的说:“她当然仍躺在雪地上。”

蓝天鹏听得面­色­再变,不由流泪大声地说:“那岂不要活活 冻死在雪地里吗?”

黄衫中年人的脸上非但毫无愧­色­,反而淡然一笑,有些得意的说:“那也是没有办法的

事,当时我只能救你一人……”

蓝天鹏一听,心痛如割,父亲遇害,表姐冻死,一直看着自已长大的老仆蓝福也遭了恶

贼击毙,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了亲人。

由于内心的悲痛愤怒,是以,未待黄衫中年人话完,已怒目厉声说:“以你的武功造

诣,你有能力将我表姐一并救出来!”

黄衫中年人一听,也轩眉厉声说,“闭嘴,别忘了我是你的师父,再说为师当时处境危

急,势已燃眉,一步之差,便要溅血当地…”

蓝天鹏不知黄衫中年人何事危急,正待发问,黄衫中年人已倏的掀开黄衫下摆,怒声

说:“你看,为师两腿已没,不装针杆能否再臂挟两人仍在山势奇险、冰天雪地的摩天岭上

快速飞驰”何况尚有‘长白神尼’的步步紧追。”

蓝天鹏听罢,虽然无话反驳,但却悲痛的流泪说,“师父虽然为势所迫,们忍心让弟子

的表妞冻死,实在太残忍了!”

酋衫中年人一听,第一次慨然一叹,说:“蓝大鹏实在不瞒你说,为帅此番救你,可谓

冥冥中神差鬼使,为师也得大保佑,拣了一条活命……”

蓝大鹏听得大惑不懈,不由停止哭泣静听,但没有抬起头来。

黄衫中年人继续说:“为师原本沿着一道崎险削壁之巅狂奔,与‘长白神尼’仪有一道

宽达百丈但深不见底的绝壑相隔阻,就在这时,烫见‘冷香谷’方向,浓烟升空,接着火光

冲天,为师心机一动,就和利用了‘神尼’悲大悯人的慈悲心怀,转向奔了冷香谷…”

蓝大鹏一听,­精­神一振,立刻关切的问:“不知‘神尼’老人 家叮去了冷香

谷!”

黄衫中年人极具信心的说:“她老人家一定会去,当时为师将你挟起时,‘神尼’正由

一座积满冰雪的斜岭上飞泻下来

蓝天鹏一听,自然希望表妞萧琼华能被‘长白神尼’救走,但是,万一‘神尼’没有发

现表姐,仍有被冻死之虞,因而不自觉的埋怨说:“当时师父将弟子表姐的|­茓­道解开就好

了!”

黄衫中年人一听,­唇­角第一次露出微笑说:“傻话,为师若是去懈你表姐的|­茓­道,岂不

是自的麻烦!”

蓝天鹏听得一愣,不由迷惑的问:“为什么,师父?”

黄衫中年人再度晒然一笑道:“你想,一旦你表姐的|­茓­道解开,她会让我将你带来吗?

即使她愿意,也会问清为师的身世。姓名、来历,试间,以‘神尼’的神奇身法,能容为

师—一作答吗?”

蓝天鹏听罢,既钦佩,又惊服,眼前这位新拜的师父,武功虽然不及“长白神尼”,但

他的机警灵智却极为惊人。

继而一想,既然有如此高的智慧,而武功又不俗,且极痛恶为非作歹之徒,必是侠义道

上的知名人物,因而恭声问:“弟子斗胆敢间师父的尊姓名讳…”

话刚开口,黄衫中年人的笑容立敛,面­色­倏沉,立即沉声说:“不必多问,将来你自会

知道的,总之,为师绝不会让你蒙羞就是。”

蓝大鹏也是赋­性­刚强,聪慧又多智的少年,黄衫中年人愈不说真实姓名,他愈想知道,

是故意恭声说:“当然,弟子可以由师父的见义仰援、痛惩恶贼看出来,不过,据说‘神

尼”老前辈对她­精­心炼制的‘雪参冰果琼浆露’虽然极为珍惜,但侠义道上的人士前去索

讨,只要理由充实,她老人家也不吝啬……”

黄衫中年人未待蓝大鹏说完,立即冷冷的问;“你知道‘神 尼’给多少?”

蓝大鹏略微迟疑说:“据说视需要情形而定,至少也会给半小杯广

杯字方自出口;黄衫中年人已贪梦的大声说:“我要她一葫芦!”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不由惊异的问:“师父,您要这么多作什么?”

黄衫中年人不答反间:“你可知“雪参冰果琼浆露’的神奇妙用?”

蓝天鹏深怕江湖上以讹传讹,是以慎重的说:有什么神奇妙用,弟子并不十分清楚,总

之是练武的人梦寐难求的珍品。

黄衫中年人有些得意的正­色­说:“饮了少许的‘雪参冰果琼浆露’不但可延年益寿返老

还重,而且能打通任督二脉,增加二十年功力……”

蓝大鹏这时已经是十八岁了,只是自己尚不知新年已过,但在他的本能中自然仍潜伏着

幼稚的想法,这时未待黄衫中年人说完,突然Сhā言说:“师父要拿‘神尼’一葫芦‘琼浆

露’,可是希望再生出两条腿来?”

黄衫中年人一听,面­色­倏沉,不山沉声说:“胡说,已经被折断腿,怎么能再生出来”

为师自然是为了增长功力,治愈瘤疾!”

蓝天鹏被斥得俊面一红,但他仍迷惑的问:“师父既然有了一葫芦‘琼浆露’为何没有

将搁疾治愈?”

黄衫中年人却指着蓝大鹏捧着的磁壶说:“为师虽然冒九死一生的危险,盗得一葫芦

‘雪参冰果琼浆露’,但喝进我口里的却仅那么少许洗壶的泉水!”

蓝天鹏听得脑际表的一声,恍然似有所悟,瞪大了一双炯炯朗目、激动。惊疑。惶愧、

感激的望着黄衫中年人,颤动着朱­唇­久久,说不出话来。

黄衫中年人也有些激动的说:“你现在浑厚惊人的轻功和掌力便得自那一葫芦‘琼浆露

来的………

蓝天鹏一听,戚声呼了一声“师父”哈的一声跪了下去,双手抱壶,埋首至胸,浑身剧

烈颤抖,热泪夺眶而出。

黄衫中年人情绪激动,面目再恢复了姜厉,但他仍强抑着胸门翻腾的复仇烈焰,颤抖着

声音沉声说;“但为师是有目的的

蓝人鹏立即流泪嘶声说,“不管师父要弟子作什么,虽然赴汤蹈火…·”

话未说完,衣袂轻响,接着足黄衫中年人切齿应了个”‘好”。同时厉声说:“蓝大

鹏,抬起头来!”

蓝大鹏抬头一行、发现黄衫中年人满面怨毒之­色­,已将横在山墙下的木板银衫人像立起

来,于是起身问,“师父,这人是谁?”

黄衫中年人切齿恨声说:“这贼就是披着人皮,作着人禽兽行为的‘银衫剑客’广

蓝天鹏听得神一呆,不由惊异的说:“银衫剑客?银衫剑客不是和‘东海圣僧’‘长白

神尼’被武林豪侠共誉为‘字海三剑’的吗?”

黄衫中年人一听,“呸”的广声,恨恨他说:“他凭什么资格与‘圣僧’‘神尼”相提

并论呢?凭他的机诈、欺骗、沽名钓誉,­淫­人之妻的卑下品德?”

蓝大鹏见黄衫中年人·说话之间,神­色­凄厉,眉透杀矾,浑身剧烈的直抖,怕他旧疾

复发,只得改口问:“请问师父,他每处死|­茓­上为河都绘上一朵梅花?”

黄衫中年人看了“银衫剑客”身上死|­茓­上的梅花,恨声说:“这厮练就了一身‘移|­茓­

功’,他把周身|­茓­道,分别移开在原|­茓­的四周,令人不知是上是下,使下手的人捉摸不

清。”

蓝大鹏聪艳超人,因而关切的问:“师父是否肯定’银衫剑 客’的|­茓­道,一定在

梅花的范围之内?”

黄衫中年人毫不迟疑的说:“当然、人体|­茓­道,天生形成,即使以奇功移动,也不会超

出一寸,所以为师也练了一种专破他护身罡气的‘子母倒刺九棱钉’!”

说此一顿,突然改变口吻,问:“你可曾学过暗器。”

蓝大鹏本来想说光明磊落的侠义之士,多不用暗器,即使有,也多备而不用…但他想到

黄衫中年人已练成了“子母倒刺九棱钉’、只得改口说:“弟子曾练过飞蝗石。”

黄衫中年人欣慰的就了声“好”,继续说:“这里有一个‘子母倒刺九棱钉’你试试

看!”

看字出口,右手一抖,一点乌黑发亮的物体,逞向蓝大鹏面前飞来。

蓝天鹏知道钉上有刺,是以右手轻巧的一绕,立将来物接住。低头一看,只见掌中一个

乌黑发亮,长仅三分的九棱钢钉上,在九道棱脊上锯有无数细小如针尖的倒刺,锋利无比,

钉的尖部有一小孔,却未贯通。

这天深夜,气温酷寒,倒身石床上的蓝天鹏,思潮汹涌,无法成眠,想到了老父之死,

家人的惨遭杀害,而沛氏二贼却逍遥法外,愈想愈气,如芒在背。倏然掀被起身,逞自走出

屋外。仰面望天,夜空高远,月华如练,山风透衣生寒,远山近峰,以及数道经大而降的如

练瀑布,—一可见。

蓝大鹏转身数一数墙上划满了逐渐加深的指痕,一共是二百七十三道,算来已经九个多

月。。

想想黄衫中年人仍在严厉的督促他的勤练武功,从不说下山寻找“银衫剑客”的事,真

不知何年何月手刃对氏二贼,以慰老父在大之灵。

想到悲忿处,咬牙切齿,心如汕煎,突然大喝一声,双掌猛向屋墙推去。

轰的一声大响,石墙应声向屋内倒去,接着“哗啦”连严。上面的木桩屋顶也随之塌了

下来…

蓝大鹏非但不为所动,反而神­色­凄厉,满面戾气,剑眉飞剔,双掌交互劈出,疯狂的向

塌屋劈去。

顿时,坚石四­射­,青烟旋空,轰声不绝,碎木横飞……

闻声奔出屋门察看的黄衫中年人,非但不怒声喝止,反而手摇乱须,­唇­晒微笑,摇晃着

蓬头十分得意。

因为,他终于把一个心地善良,知书达礼的练武奇才,成功的变为他的化身,偏激、孤

傲、残忍、暴戾,满胸的复仇怒火,满脑子的忿恨怨毒。

正在蓝天鹏神情如狂,一掌接着一掌,恨不得把整间石屋击成粉碎,不把木桩屋顶击成

木屑不停手的时候,棱脊木桩墙的那面,突然响起一声厉啸2

这声突如其来的厉啸,仁立屋前观望的黄衫中年人神情一呆,面­色­大变,而疯狂劈击塌

墙的蓝大鹏也因而停手了。

-------------

燕翎书社 扫校

忆文《冷香谷》

0 0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