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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春秋霸王传 > 第二章

第二章

乾坤指

公孙道身后的三人及龋贳也已提神聚气,注意力提高到了极点。

所有人的眼睛在此刻都盯着一个人身上--那就是‘宝斋’的师傅。

‘宝斋’的师傅在慢慢翻阅着书帛。大家的目光都随着老者的表情在变幻。

烛光一寸一寸的跳跃,时间在歌声中流淌。

“幸不辱命!”鉴赏师依依不舍的合上手中的两本书帛长叹一声道。

“快说!”公孙道极不可待的问道。

青元公子的耳朵竖立起来。

“公孙先生的‘子牙兵书’确为真品。”

公孙道急切问:“那‘回天诀’呢?”

“青元大人的‘回天诀’也货真价实。”鉴赏师忙道。

话音刚落,巨变突发。

旬生手提茶水送至春月厅时,被看门的把头拦住,其实还不如说是被把头那冷酷的眼神吓住。随后把头冷冷的一句话便让旬生犹如冷水浇头:“你下去吧,剩下的工作由女仆完成。”

无奈地抬头看了看八个大汉,大感晦气的旬生只得灰溜溜的退了下去。

当经过摘月厅时,旬生心中一动,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眼珠一转,顿时脸上露出了笑容来。

摘月厅是彩凤楼的第二大厅,与春月厅只有一墙之隔,而且两厅共享一条外道走廊。本来应该是灯火通明的摘月厅今晚却一片漆黑,厅门一把大锁。楼主于臣为安全起见,特于今晚关闭了这座大厅。不过对于已在彩凤楼生活了三年之久的旬生来说,一把锁不算问题。

开锁――进厅。一切按旬生的思路在顺利进行着。

在微弱月光的照应下,旬生蹑手蹑脚的来到春月厅的外道走廊。

“哼!你们不想让我看?我到是非要看看不可。”旬生狠狠的嘀咕了一声。

整座厅虽然木窗紧闭,但从窗户之间的缝隙仍然可以看见大厅一角。一看之下,旬生眼珠子睁得更圆。

“啊!在阜洛不可一世的龋贳竟然像个仆从般站在别人身后?”旬生大感有趣,连忙调整角度想看得更清楚些,同时也把耳朵竖了起来。

“轰隆!”一声巨响传来,厅顶在顷刻间被轰开了一个大洞。

旬生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震得耳朵发麻,全身发软,被震得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心中狂呼倒霉,早知道这里有这么危险,还不如去看看那犬戎族的美女,竟然不知死活跑到这里来。

厅内歌舞姬都似乎没反应过来似的,一个个呆若木­鸡­。有反应稍快的舞姬首先发出一声惊叫,既而那些舞姬们个个惊慌失措,你挤我推的歪倒在地,乱滚乱爬。乐女们也全都仍掉了手中的筝萧琴鼓,东躲西藏。

“哈哈哈……”随着狂笑声的传来,两道黑影从厅顶直扑而下,奔书帛而去。而那位来自齐国的鉴赏师正站立在厅中央发懵。

剑未至,剑气声已破空而来。

“保护书帛!”公孙道大声喝道。然后突地凌空而起,手中长剑化作一道白虹,往黑影直­射­而去。

一道剑光封住了两个黑衣人在去路,使其不得不迎击来剑,公孙道明白,既然有人想下手夺书,那么肯定经过­精­密计算,他只是想能在短时间内拖住来人,从而让手下人和青元公子有充足时间拿回书帛。

龋贳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紧接着随身跟上。

时间,时间。青元在口中念叨着的同时,快速地向厅中央飘去,他明白来人肯定不止两个,一定要抢先拿到书帛,不然麻烦大了。

就在此时,门厅传来刀剑声和叫喊声,紧随其后的又是一声巨响,门厅轰然倒塌,一群花脸彩衣人手持血淋淋的兵刃已长驱直入。

龋贳暗自一叹,他知道手下的八大把头自是不能幸免,但手中长剑之速度却丝毫没有减缓,反而加大了力度,剑光已和黑衣蒙面人交杂在一起,一时间,电光四­射­,劲气四涌。

几名彩衣人的功力奇高,且兵刃怪异,瞬间就截断了青元和其手下的去路。厅内徒然间罡风四起,劲气涌发如潮,首先接触的是茶桌,突然在剑气所至时崩塌,爆发,四分五裂。

青元君则利用公孙道三名手下加入的空间,身体变得像滑溜的泥鳅般在刀光剑影中穿梭,眼看就可以接触到书帛。

突然,一道指风破空传来,那声音锐利刺耳,劲道虽远在丈外而发,但听声音便知道这种指力的可怕程度,用来突袭必是万无一失。

“天啊!欧阳家的‘乾坤指’”青元君暗自苦笑道。他明白既然出现了‘乾坤指’那么前来抢夺书帛的肯定有欧阳家族之人,对他来讲信心已荡然无存。

明白到这点,他的心也就平静下来了,随既身子一转,顺势击出一掌,这凌空一掌,有着石破惊天的感觉,至少可以在八尺内裂石开碑。

指风与掌气相交……

“砰……磁……”

“轰隆……”又倒了几张茶桌。

“叭哒……”几张裘皮碎裂,飞舞。

整座大厅像被狂风所摧撼,梁拄在摇晃,桌登茶具飞向四面八方,片刻间,大厅里已经找不出一件完整的对象来。

至此,双方最起码目标是一致的,那就是让对方远离鉴赏师的身边。所以大厅里就形成了一个极为怪异的场面来--众多的人混战在大厅四周,中间则空出来一片极为宽阔的空间,一个手捧书帛的老者正站立着发抖。

“轰隆……”春月厅外道走廊的木窗被震飞,碎片化为无数道暗器袭向大厅之人,劲气飞舞,犹如天女散花般美丽。随后飘落一道绿­色­的身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向大厅中央。

这怎么可以?厅中之人都有着同样的想法,绝对不能让她拿走书帛。

公孙道大喊一声:“没那么容易!”手中长剑如同长虹惯日直刺过去,一直和他纠缠着的黑衣人也转变了目标,对他来说,谁去拿书帛,谁就是他的敌人。青元君也大啸一声,又是凌空一掌,掌风呼啸着刺耳的声音。

就在所有人以为万无一失之时,那道绿影顺势把身形向下一挫,转瞬间摆脱了所有的攻击,突地化做流光,已然站立在大厅中央,绿袖挥舞间,两道书帛已然入手。

这个时刻,几乎所有的人都转变攻击目标,黑衣人,彩衣人,以及公孙道和他的手下都扑了过来。

罡风呼啸,劲气袭人,利刃破空声交杂在一起,令人头皮发麻。

当然最难过的还是旬生,既想离开,又舍不得错过这样­精­彩的打斗。这一刻所发生的事件对他来说就如同做梦般,既羡慕又害怕。

那道绿­色­身影在众多兵刃袭来时,并没有显出惊慌来,身形不退反进,动作快如闪电,对方的劲气刚发,她的身形已经切入贴身,长袖挥舞出一种神奇的牵引力道,避开了所有的兵刃和掌力,身形向相反的方向蹑出,侧转,折向,假快旋转的力度,挚的腾空而起,飘向窗外。

一直蓄势待发的青元公子猛的双手齐挥,两枚暗青­色­的淡芒化作流影,发出刺的怪异声来,向绿­色­身影­射­去。

绿­色­身影在空中发出一道闷哼声来,同时身形一滞,就在同一时,几道剑光已经直刺了过去。

“不可。”窗外一声大喝。

紧接着几道强烈的劲气迎了上来,顷刻间窗口上出现了四道身影,手持长剑,气势如虹地齐声喝道:“此路不通。”

楼内楼外依旧是刀剑声一片,旬生却嘴里哼着小曲,兴冲冲地走向自己的小屋,虽然偶尔还听到惊叫声和怒吼声传来,但那丝毫不能影响他的好心情,此刻他就如同没买票看了场大戏般高兴。

彩凤楼的后院有一块菜地,菜地旁建有一简易小石屋,原本是种菜的刘老头和旬生共同的居所,自两年前刘老头的不告而别后,房间便为旬生一人独享。

“刘老头”其实算得上是旬生的救命恩人,是他在四年前把已经在院外后门处冻得全身僵硬,几乎淹淹一息的他抱进屋内,巧施妙手,才勉强把他从鬼门关前拖了回来。此后的两年间他们一直生活在一起,直至老刘头的突然失踪,而院内的菜地也渐渐荒芜,旬生也就顺理成章的接过了班,做起了看门人。

“咦!”离屋门还有几步之遥的旬慢慢的睁大了眼睛。

“不会是那位客人喝多了酒吧?竟然跑到我房前睡觉?太不象话。”旬生蹲下身子伸手拍去,“喂!醒?”突地他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对这一身绿­色­劲服并不陌生,简直说是刻骨铭心,记忆深刻。

“这不就是那个抢东西的绿衣人吗?”

“……是不是该去报告楼主!也许还有奖赏呢!”旬生考虑片刻后撒腿就跑,刚刚迈步旬生突然又停了下了。

“这就是在厅内抢东西之人,既然有那么多的人来抢……肯定有其宝贵之处,那么现在不是天大的机会给我吗?嘿嘿!真是好运气来了连门板都档不住啊。”旬生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考虑该如何进行下去。

深呼一口气,眼睛四下里看了看,“应该没人看见吧!”以极快的速度开门后,伸手抱起了绿衣人。

他的小屋里家具极为简陋,最为显眼的也就是一张宽大的木板床。旬生把人放入床中,随后点起铜角灯,转身看去。

“啊!”心跳加快,旬生自己都仿佛能听到那急速的心跳声响。

一个可称绝­色­的妙龄女子横呈床中央,在屋内烛光的投影下,浮现出她那时而苍白,时而朦胧的脸庞,那高挺的鼻梁轻嘘,嘴角紧闭,眼角微皱,像是在梦中受到恶魔惊吓般,让人不得不去怜惜,去呵护。

不是在做梦吧!使劲揉了揉眼睛,旬生还是不敢相信,试探­性­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一根根经过仔细梳理,乌黑亮丽的秀发是那么的柔软,真实。

“还是先看看她抢的是什么宝贝吧!”旬生忽然想起正事来。

再也顾不得欣赏眼前的美­色­,旬生把女子腰间的物件拿了出来。

“咦!好象不是财宝?”大感失望下,旬生还是打开了第一本书帛。

“什么……‘周文王师姜望笈’”极不甘心的旬生快速翻动后怒骂道:“竟然有这么多人来抢一本对话的书帛?”

旬生因有儿时在旬家村老夫子家所打下的基础,能清楚的看明白此书是一对话形式的书籍。其实这是一本不可多得的兵家宝典,俗称‘子牙兵书’,后来闻名天下的‘六韬’据传是通过此书演变而来。

这书是通过周文王,武王与姜子牙的对话形式阐述了治国治军的许多有价值的见地,颇受历代政治家军事家的青眯。所以才有卫国重臣宋青元不顾一切想得到它,不惜拿当今武学第一奇书来交换,由此可见此书的重要­性­。

“砰”的一声,满脸愤慨的旬生随手便把这本兵书扔到墙角边。

再看看这本吧,希望是藏宝图或者武功秘籍之类的东西,不然就亏大了。再度燃起希望,手中的动作随之也就加快。

“哈哈哈!天不负我也!”旬生一阵得意的笑声几乎震动床中之人,他紧捧着《回天决》贴在胸口,眼神中放出异彩,对一个一直渴望修炼高深武学的人来说,这本《回天决》不亚于病中的一剂良药。

“哼……”

正沉醉在甜梦中的旬生突被发自床上的“哼哼”声打断。

抬头看了看床中美人,再低头瞧了瞧手中的书帛,略显紧张的旬生口中嘀咕着:“还是先把这宝贝藏好了,等解决了这个美人,我再好好的去修炼,哼!看谁还敢瞧不起咱!”

第三章 回天决

念叨完,他连忙走向墙角,伸手轻抠出一块花岗岩石来,小心翼翼的用红布包裹好《回天决》,回头看了看床中人。

“没醒……”随后动作轻盈的放了进去,正要放入石块间,忽地停了下来,考虑了片刻,暗暗想”虽然这本‘子牙兵书’咱不想要它,可她要是醒来,这本在,那本不在?恐怕不好解释,还是让它们一起失踪的比较保险。”

做完了藏书工作,他还不怎么放心似的在墙四周拍了拍,觉得没什么地方不妥,才回身走向床边。

眼睛紧盯着床中人,脑中却在飞速的运转着。

“救醒她?”

“可……以她的功夫,一千个旬生都不是其对手啊。”

“为了保险起见,最好的办法当然是灭口,其实也不用我动手的,就让她自生自灭就行。”

“可这样的美女……有点舍不得啊!再说到时咱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了吧,再怎么着她也不能对救命恩人动粗吧?嗯!就这样,至于书帛?咱根本就没看见过,嘿嘿!”

决心已下,旬生立刻开始行动。

昏迷中的绿衣美女不知道她刚才已经在鬼门关前走了一趟,生死就在一线之间。

绿衣人身上有两道伤口,都为宋青元最后­射­发的暗器所伤。所幸她在暗器临体的瞬间布起了护身真气,并避开其要害部位,是以暗器入体不深,就是没有任何医疗知识的人也能起出体内的飞刀来。自认为什么都懂的旬生,当然也就顺利地完成了工作。

其实让她昏迷不醒的主要原因不在于这两道暗器,而是她背后的掌伤,在她提气闪躲暗器的瞬间,前后有几道剑气袭来,虽然护身真气震开了刀与剑,同样的刀与剑也震散了她的真气保护层,所以混乱中最后击出的一掌她再也躲不过了,右背遭受沉重打击。

做完这一切,旬生一直紧绷着的心松弛下来,今天的夜晚就像一场梦,让他既刺激又大开眼界。放松下来后,他的眼皮子再不堪重负,强行拖着他进入了梦乡。

旬生做了一场梦。正梦到自己已成为绝世高手,正与那美人笑傲天下,忽然那美人竟然给了他一耳光。

这一耳光不只是打碎了他的梦,也把他彻底打醒。“哎呀!我的脸上怎么火辣辣的,难道我做场梦都这样倒霉?”

旬生睁开眼,却发觉绿衣美女正寒着俏脸,恶狠狠地问道:“我的伤是谁给上的药?”

一边观察绿衣美女的表情,旬生一边用发颤的语气答道:“是……我,当时了救人,没办法。”看着她的表情,他觉得一种寒气直透心窝,这种感觉,从她那由红转青的脸上可以清楚的看出来。

眼睁睁的看着她举起右掌,苦笑一声,闭上了双眼,反正也逃不了,只能任由她来宰割,谁叫咱心慈手软呢?哎!后悔也来不及。

“哇……”

欧阳倩作为当世闻名的五大家族之欧阳家主的小女儿,平时就是一些王公贵族想看她的一个笑脸,都比登天还难,可如今却让眼前这个流里流气的男子看了自己的身体,这让她羞愧到了极点,再忍不住哭出声来。

听到对方的哭声,旬生心头大安,眼珠子一阵乱转,急声道:“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这里一直都没有停止过搜索,也许现在门外正有人在呢?”

这一招果然奏效,哭声嘎然而止。

旬生刚放下心来,突然又被她的大喊声吓坏了。

“我怀里的东西呢?”话音刚落,一道凌厉的眼神直直的­射­向旬生。

旬生浑身一颤,赶紧道:“天地良心,我可什么都没见到。”闻言后,欧阳倩轻叹一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彩凤楼一改往日的喧哗,显得异常寂静。楼主于臣神情呆滞的站立在大厅中央。这是个恶梦,他真希望昨晚发生的一切只是个梦幻。

他希望自己只是喝多了酒,醒来后依然能听见葵娘的笑骂声,丫头们嘻嘻哈哈的打闹声,还是厨子替他准备的美味早餐……还在睡梦中吗?真希望不要醒来,让感觉不再敏锐,就这样混混沌沌的过。

“于臣兄,对不起,请……”

于臣慢慢的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目无表情的看着骆宏,阜洛城守卫队长,这个以往几乎天天在此白吃白喝的家伙,竟然一本正经的拿出一副锁链来。

“哎!人算不如天算,看来自己终究逃不过牢狱自灾,成也青元,败也青元。”于臣微微一叹。他不怪任何人,他非常理解青元君的苦衷。

宋青元在交易失败并失去书帛后,自感无法向卫恒公交差,同时也觉得无力找回书帛,他清楚那最后一批抢匪的来历,是以他连追赶的勇气都失去,听任公孙道一伙直追而去,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一定凶多吉少。

在经过一翻思量后,宋青元马上投书阜洛镇守,一口咬定于臣为抢匪内应,不然抢匪从何得来的消息?这样一来,他的失职之罪相应降低,万幸的是今早他发现一个可以令他避开大难的宝贝。

仰天一阵苦笑,于臣慢慢伸出双手……

走出大门。于臣连头也没回过,仿佛没有一丝的留念之态。这一点就连押解人骆宏都有些不解。他当然不可能理解当事人的想法,于臣此时的痛楚唯有他自己明白,一生的心血毁于一旦,不可能再来过,也没有人再给他机会。

“骆队长,可否告之楼内之人你们如何处理?”于臣停下脚步问道。

“这个……得看青元大人的意思,目前只是暂时封闭大楼,我想很快就会有决定。”骆宏的目光中带有一丝怜惜。

“好!就让这一切都随风而散吧!”于臣终于说完他一生中最后一句话。

在探出欧阳倩的来历后,旬生开始不停地吹嘘自己的经历,不一会儿,欧阳倩已是不堪­骚­扰。她心中暗道:“想不到世上真有这样的灾星,自小父母双亡,不久后又克死收留他的老夫子。还修练过最高深的练气之法?哼!你就吹吧!我们相遇是一种缘分?缘你个头……”

欧阳倩愈听愈是心烦,极不耐烦的道:“你的故事讲完了没有?累不累?”

正说得眉飞­色­舞间,突然被打断,而且那语气……旬生忽然觉得再也没有说话的欲望。

不过他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包括老刘头教他的练气之道,只是他一直以为是一种挨得起打击的功夫罢了。当初老刘头看他身子骨太差,才勉强传他这套易经洗髓,功参造化的口诀,这套练气之法如果换一个有内功基础的人来练,一定可以立见成效。但换了旬生一个完全没有一丝内力的人来修炼,要进入第一层最起码得用贰拾年的时间。

旬生怎么可能明白呢?这也怪老刘头突然失踪,没来得及告诉他。所以旬生每每看见一些舞刀弄剑之人,都在心底诅咒着无辜的老刘头“骗子,老骗子……”不过为了能挨得住打,特别是经常在彩凤楼惹祸,属于被打击的对象,他一直在咬牙坚持修炼。

“我出去一会。”旬生无­精­打采地道。

“嗯!要走就赶快,不送。”欧阳倩暗暗咕噜说。旬生像是从她眼神中听出了什么似的,大感无趣下,走向门边。

“咦!今天到是有点奇怪?往天这个时间小凤儿会送早点来啊,就是她不来,也会让那丫头给送来的。”旬生低下头沉思,片刻后他推门而出。

欧阳倩突然感觉轻松之至,一直处于压力之下,如今终于可以松口气,并且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好好考虑一下今后的事情,还有这背部的掌伤……想到此,连忙运起真气,一股气流涌上背部,窒的停顿下来,就象是江水遇到提坝般,她感觉到真气失控,在身体内四处乱撞。她暗叫:“不好!”赶紧收回真气,可已迟了,她的脑袋里一片昏眩,神智也开始模糊起来。

“哐”的一声,有人在此推门而入,且脚步声急促。

紧接着就传来一阵大呼小叫,“出事了,外面满是城卫队的人,楼内楼外……咦!你怎么了?这么快就睡着了?”

欧阳倩闻言气得气血上涌,口中突地喷出鲜血,划着弧线飞向床沿。她再一次昏迷了过去。

几个时辰过去,欧阳倩慢慢转醒,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背部传来一阵疼痛,阻止了她的念头,低头看了看自己,惊恐的发现自己满身鲜血。

“啊……”

“天……我看到了什么?”欧阳倩忍不住叫出声来。

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男子正侧卧床边,手无力的搭在她的背部,口中血迹未­干­,一只腿半跪在地。

“这不是那个轻薄男子吗?到底发生什么事?”欧阳倩微一思索,勉强支撑着让自己从床上爬起,盘膝端坐在旬生身前,凝神聚气,缓缓运起全身真气,不一会,气起丹田,一股气流上涌,直冲背部经脉而去,只觉得背后二条经脉猛然一松,曾经遭受打击已然封闭的两条奇经大脉竟然大开,滚滚气流一涌而过,丝毫不受阻碍。

“我背部的经脉不是被封闭吗?怎么……难道?”紧接着她摇了摇头,“不可能的,不要说他没有内力,就是有也没可能啊,除非是我父亲那等极数的。”

“我好笨,把他救醒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欧阳倩伸出双掌紧扣着旬生的手心,双眼紧闭,真气在体内运行一周天,慢慢聚集于掌间,以旬生的手掌为通道,笔直朝旬生体内涌去。

“奇怪?怎么他体内竟无一丝的生机,可明明还有呼吸啊?”欧阳倩百思不得其解。“不想了,再往下去。”接着催动真气直接进入旬生的丹田。

这完全是欧阳倩一厢情愿的想法,殊不知她所施法之对像完全有别与她所接触的武道高手,当然就不能一概而论,一般来说旬生必定是身经爆裂而亡,因为他的丹田没有经过修炼,必然经不起强大气流的冲击。

双掌猛然一震,她的头脸顷刻间出现一层层蒸汽形成的轻雾,身体一阵紧缩,她感觉到真气进入后在旬生的丹田处四处乱撞,由于找不到出口,竟而形成一道强烈的旋涡,不停的翻滚盘旋。倒霉的旬生在这个看似聪明实则笨蛋到极点的丫头的胡乱治疗下,身体在不断抽动,脸上,胳膊上一条条青筋暴鼓,他的痛苦可想而知。

欧阳倩的倔强脾气被激了起来,她不相信她通不过他的丹田,手掌间继续加大力度,强行而入,就在这种僵持的情形下,她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旬生的丹田深处竟然出现了一小团真气,那股真气紧护住丹田,真气不甚强大但是极具持久力,纵深渗透力之强比她的犹有过之。

就在她一犹豫间,巨变突发。旬生体内那小股真气竟然耐不住压迫,奋力反击。两道真气相撞后,便混成一团的纠缠在一起,旬生的那道真气小而纯,欧阳倩的则­阴­凉浑厚,交合后聚集便成一道寒热交杂的奇异气流。

纠缠了一会,最终那道极纯之气站了上风,于是乎,那道真气便狂野回流,旬生的身体抽动得更厉害,不再是发僵之态,脸上的肌­肉­呈现颤动,立即出现汗影,手中毫无知觉的五指朦胧中用力紧扣,由青白­色­渐渐转为苍白,最后变成紫红­色­。

欧阳倩全身颤抖,冷汗如雨。旬生则像裹在云雾里,脸上已变成金红­色­,肌肤的连绵波动,如海浪般翻滚。

欧阳倩暗地里发出一声绝望的呐喊。

“蓬”的一声气暴,旬生四周的气雾向外涌散,体内气发如潮涌。欧阳倩的身体被震得腾空倒翻而起,发出一声闷哼,飞惯出三丈外,直直的撞上墙角。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旬生睁开眼睛,首先感觉到他的双手一阵刺痛,继而发现自己紧靠床沿,欧阳倩则俯卧在墙角,一动不动。

“怎么?我还活着……”他想起了疗伤之事,心里便一阵后怕,甚至全身都打着冷颤。现在想起来他的所作所为都有心惊胆颤的感觉。

旬生把所发生的事情在大脑中过了一遍。

他进来后看见躺在床中不省人事的欧阳倩,于是乎又是拍打又是叫喊,却始终没能让她转醒,百般无奈中他想起老刘头的话来。

“我教你的这套练气之法因你体质之故,我现在不能教你驭气之法,你才能尽量护住体内真气的纯度,从而达到易筋洗髓的目的,虽然短期内你不可能看到什么效果,但这样方能事半功倍成就超然,否则极易步入歧途荒废天资,所以这段修炼期间你唯一能享受的是疗伤之法,一般的打击不会对你有任何的影响。”

“对!疗伤篇……哼!这个死老头子……如果再骗我?”旬生来不及细想……不管那么多,反正那老家伙说过,这种疗伤之法天下无双。

于是旬生口中念叨着口诀,双手紧贴着欧阳倩的背部,运起体内那点可怜的真气。哎!说起来惭愧之极,修炼了三年之久它还是那么一小团,刚修炼三个月就那么多,但过去三年了它还是那么一点点,既不能驭气发力,也不能用来挥刀舞剑,不是他不努力,都怪那刘老头。

一般的疗伤之法不外呼通过三个点,手掌相接,手足经脉相接,还有就是口与口的通道,这几个点是体内真气最易连接和发挥之地,如果有人看见他此刻的疗伤方法,一定会目瞪口呆,没笑掉牙齿算是福气。他用的方法说起来其实很简单,直接从患处入手。

欧阳倩此时体内布满真气,其中犹以背部筋脉受阻处为最,真气一波连接着一波轮翻冲往阻塞点,由于主人失去知觉,因此真气就如同大海的波浪般无法控制,气流更加猛烈。

第四章 楚怀情

旬生当然不知道,如果他知道,打死他也不会­干­。他双掌贴上,运起真气。脸­色­涨得通红,终于那一团不怎么听话的真气缓慢的由丹田处升起,以极慢的速度向手足筋脉移来。

真气没进入前,一切如故,他丝毫没有感觉到她体内的真气,那知那道小股真气随掌而入时“轰”的一股狂热的气流倒惯而退,连带着他那道小股的气流一起,顺流直下,只入丹田。

欧阳倩那失控的真气终于找到一处排泄口,体内横冲直撞的真气不约而同的合为一股,犹如万马奔腾,一泄如注,纷纷在旬生体内寻找新的出口,至此他的全身七筋八脉被外来的真气包夹着,难受之极,有一种用爆炸的感觉。

正当旬生叫苦不跌,暗呼“我命休也”之时,他的本命真气不甘屈服,在丹田处拼命维护着自己的阵地,真气在外来力量的压迫下终显其能,慢慢的膨胀起来,强行导引窜乱的气息回归丹田气海。

旬生忽的周身一震,脑中一片清明,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清晰动人的全新感觉--他此刻完完全全地感觉到,徘徊于自身体脉之内那股灵觉力量,终于提前引发。

一股灵觉突至,他引导这两股真气游移在全身的血脉之中,筋脉受到前所未有的撞击,洗刷,体内难过之极,但他的身体在气流涌过后一阵舒适,就像飘在空气中,浑身暖洋洋的。

旬生不知道自己福大命大,他此刻的身体在经过强行洗脉后已经进入到一片新的天地,以后再也不受束缚,山川大海,任游飞翔。就是世上最高明的武学大师也不能解释出原因,谁曾想他只是胡乱中撞上大奖。

这时那股真气他已控制自如,要停便停,要行便行,全由他的意念控制。每一个毛孔都透着舒适,他的耳目变得灵敏起来,欧阳倩头上每一根头发都看到清清楚楚,他甚至能清晰的听见她的心跳声。

旬生此时高兴的心情自不必说。不过高兴归高兴,他还得为她继续治疗下去。于是便一股脑的运起全身的先天真气,源源不断的送往欧阳倩体内。但此时她体内全无真气,是以找不到合流点的真气全力冲往欧阳倩的背部筋脉处,在强大的外力冲击下,欧阳倩两条被­阴­气封闭的背脉轰然大开,积淤之气化为乌有,她的身体一阵抽动,紧闭的嘴角开始发出一连串呻吟。

“通了!”旬生露出微笑来,同时留连忘返的指挥着真气在她体内游动,几个周天后,他感觉也差不多了,到了收兵回营的时候。

就在真气回流间,旬生感觉有点失控,惊呼一声“不好”原来欧阳倩体内那股真气来到了最熟悉的环境里,突然不想出来,而这股真气也有来自旬生体内的,当然不同意,所以两道合二为一的真气再次冲突起来。

旬生不甘心,于是猛然催动真力,强行回收……当气流回流大半时,剩下那不愿回流的真气强行挣脱,猛然截断气流……“砰!”的一声闷响,旬生有种胸口被撞击的感觉,手腕几乎碎裂,“哇”地喷­射­出大口的鲜血来。

宋青元站在彩凤楼最高处,看着城卫队带走于臣,眼中没有一丝的愧疚之­色­,这一晚带给他痛苦的折磨,但他接受这痛苦,这总比失去生命绝对要好不只百倍。他想起了那双绝美的眼神,当他第一眼望过去后,便明白他想要她,他第一次强烈的意识到自己也愿意停留在一个女人身边。

他总认为自己拥有一切,英俊而有魅力,权势和富贵从来就没离开过他的身边,不错,人人都羡慕他,羡慕卫国的青元君,原本他也这样认为,可直到如今,他的梦才醒,才发现自己是一个极为可怜可悲之人。

可怜的是第一次感觉到了爱,更为可怜的是时间和地点都不对。可悲的是为了自己的权势和富贵,不得不忍痛抛弃自己的爱,他明白他一旦失去了权利,他将什么也不是,也许连一只狗也不如,再也不是什么人人羡慕的那个青元君。

他相信一定可以把形势再扳回来,有了她做砝码,不再害怕回国复命,也许因为她,甚至可以再上一层楼。再想想卫恒公对女人的鉴赏能力,那是拍马也赶不上青元公子的,能让他一眼就动心的女人,他的庸俗主公一定会趋之若物。想到她,想到卫恒公看见她时的情景……宋青元笑了。

“丹清啊!丹清!我真的不想放弃你啊!”宋青元脸上一片迷惘。

“来人!”

“属下在!”房间外进来一位劲服大汉,是他的四护卫之一。

“传我的命令,不论前去搜寻的队伍回来与否,明天早上准时出发。”青元君双手一扬道。

“那……”黑衣护卫楞住了。

“那什么?你不要问为什么,记着一件事,从现在起你和魍酮就要寸步不离的守在那犬戎美女的房门前,直到明天离开阜洛为止。”

黑衣人施礼后正待离开房间时,青元公子又厉声呵斥道:“如果再出现意外,你们就拿头来见。”

“你终于醒了!”

耳畔传来了他十分熟悉但又不敢相信的甜美声音,圆润而且悦耳。“怎么突然变这么温柔了?不会有什么­阴­谋吧?”旬生闻言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如此。

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美得让人屏息的脸,只是原本洋溢着动人之­色­的脸庞上隐隐现出一丝的不安来。不错,真是那个丫头。

欧阳倩俏脸生笑,但美眸中却有着抑制不住的喜悦泪光,低柔的说:“你又救了我一次,让我怎么谢你呢?你又一直昏迷不醒……我都吓坏了。”

旬生哈哈一笑道:“你­干­脆以身相许吧!”

欧阳倩娇靥一红,嗔道:“你这人啊,身子都这样了,还想着……”

旬生见到她娇柔的模样,心中一阵心悸,不由得伸出无力的双手轻轻握住她的纤手,脱口而出道:“你如果永远保持这个模样该多好。”

小手给旬生握住,欧阳倩俏脸上不由现出不好意思的神情。旬生一下子呆住了,望着秀目中满是深情的欧阳倩喃喃道:“天啊!原来你也有这样的表情啊!好美!”

欧阳倩粉脸再红,微嗔道:“你这个人啊……”后面的话她说不下去了,因为她的小嘴已被封住,旬生已用自己的嘴堵住欧阳倩两片柔软的香­唇­。

好一会儿,旬生才依依不舍地放开怀内的玉人,欧阳倩瞬间从激|情中跌落下来,只知道张着小嘴不住的喘息,身体则软绵绵的一动不动,眼睛如同蒙上一层雨雾般迷离。

一时间,屋内的气氛急转直下,顷刻间从狂乱中降至冰点。

望着眼前这个男人,一种感觉开始在全身蔓延开来,这感觉既甜蜜又苦涩,还夹带着一种酸酸的味道,这感觉来得这样的突然,突然得让欧阳倩心慌意乱。恰好旬生的目光迎了上来,四目相交,“砰!砰!砰!”

欧阳倩就像是做了小偷被抓似的,心跳加快,仿佛自己都能清晰的听见每一次的声响,这怎么可以瞒过这个有着魔鬼般嗅觉的男人呢?

旬生破天荒的没有对此大做文章,收回目光,微微一叹,低下头去。

“哼!这呆子!”欧阳倩暗笑道。

“我想出去。”旬生突的冒出一句话来。

第五章

“想出去救你的小凤儿?现在正是风头上,你就这样出去不是找死吗?还是晚上行动吧。”欧阳倩眨了眨眼睛道,她早前听旬生说起在青楼里的事,又见他这付模样,那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旬生闻言立刻坐直了身体,急切地问道:“你有办法?”

欧阳倩吃吃笑道:“当然,只要你乖一点,听姐姐的话,我包你救出你的凤儿。”已然恢复清明欧阳倩立刻展开反击。

旬生眉头一扬,正待反驳,不过一想到现在有求于她,也只能忍气吞声,忍辱负重。

心急如焚之下,旬生再次叹了口气道:“好吧!全听你的。”

“嘻嘻!这还差不多,现在先好好休息一会,晚上再说。”

今夜的风很平缓,宫灯把木柱树影拉得悠长悠长。­阴­暗的楼阁与跳跃的荧光交织相印,懒洋洋的泛起一片死寂的气息。

整座彩凤楼一片寂静,唯有亭院廊灯暗红­色­的光芒在微弱的跳动,早一个时辰偶然还能看到三两个兵甲在庭廊间游晃,现在则人影尽无。

一高一矮两道人影从院角飞逝而出,其中矮个子紧挽住高个的肩膀,无声无息的在院中移动,空气中飘过淡淡的暗香。矮个子是个女人,有暗香流动也就不希奇了。

旬生指了指右边门廊,欧阳倩身影一晃,就像道朦朦胧胧的幽灵般突地消失,只是眨眼般的功夫,人影立现,就如同从无消失过,一直站立在旬生身侧般。看到欧阳倩做了个没人的手势,旬生大喜,侧身对欧阳倩小声道:“你就在楼下为我放哨,我去接了小凤儿我们就走。”

欧阳倩正待说话,旬生的身影早已经进入庭廊之中,她大感不适,暗暗道:“今天我是怎么了?竟然帮这个小贼去偷香,而且还乐此不疲?”

旬生一路畅通无阻,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小凤的窗前。一道幽暗的烛光从窗户缝中传出,隐隐约约可见绣床的尾部,一双白­嫩­光滑的玉足在薄纱的影印下分外迷人。旬生不做丝毫停留,推窗而入。

小凤儿发觉有人翻窗而入,正想叫人,但当看清是旬生后,马上掩住了小嘴,喘了一口气才说道:“出大事了,楼主已被抓,我们所有的歌舞姬都不能自由的出入。”说到此她的面­色­突然转白,面带焦急,眼中透出一丝的恐惧说:“你快带我离开吧!听葵娘说我们会全部卖入妓寨……我一直在盼望着你能来救我。”

旬生轻笑道:“你放心,我不是来了吗,我们会永远不分开的。”

小凤搂紧了他的脖子,欣然道:“我知道不会看错你,也不枉我爱你一场。”说着说着眼眶都红起来了。

旬生轻声道:“我们要在天明前的那一刻离开,你现在稍做收拾,等待天明。”

“现在离天明还有一段时间,你……”小凤说到此似乎想起来什么来:“你知道那个犬戎族的美女吗?听说要被青元公子拿去送人,哎!那个人竟然是­色­名传天下的卫国之君卫恒公。”

“哦!”旬生眼神一动道:“你见过她吗?”

“是的,我和葵娘被请去劝过她的,哎!真是我见忧怜啊!”说着小凤长叹了口气。

旬生想了片刻道:“你这里不是有条暗道通向地下室吗?哼!就算为了楼主出口气吧,咱们把她一起救走如何?”

小凤温柔的道:“我听你的,一切都你说了算。”

旬生大感得意,再次亲了亲这个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女子,豪迈的道:“好吧!就气死青元!”

旬生不记得这是第几次通过暗道偷入地下室,反正他也没什么印象,因为每一次都让他大失所望,里面不是哭哭啼啼的小女孩,就是一看见他就吓得昏了过去,不过这次该昏过去的是旬生。

看见了什么?旬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映入眼帘的一个令他魂牵蒙绕的绝代佳人,她美得象天上的艳阳般令人不敢注视,那双使他不忍离开的眼睛放­射­着圣洁的光芒。轻而易举的在他心底烙下深深的印记。这是他梦中的女人,如果欧阳倩的美丽像皎洁的月光,那么她的美就像天上的太阳。

天啊!她在­干­什么?

旬生猛然发现,眼前的美人面­色­苍白,光洁如玉的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珠,那双明亮的凤目中,更是神光暗淡。

“你是不是生病了?”旬生轻轻地唤了一声。可眼前美人的回答只是一声轻轻的呻吟。

“这个,你到底怎么样了?”旬生小心翼翼地走到美人身前,探手摸了摸对方的前额,只觉入手一片软滑,但同时炙热如火。

正在旬生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犬戎圣女忽然一下抓住了旬生的手腕,旬生本能地挣扎了一下,企图脱出对方的掌控。不料眼前的美人力气极大,一下竟挣不脱,旬生唯有伸出另一只手来,欲要拉开犬戎圣女把自己捏得有点发酸的小手。

刚刚搭上犬戎圣女的玉腕,还未来得及发力,旬生猛然感到被犬戎圣女抓住的手腕处,转来了一股冰凉感觉,低头一看,只见两手接触处亮起了一团白光。

白光化作一股­阴­寒的气息,沿着旬生的手腕急涌而入,瞬息间已顺着经脉来到了旬生的丹田处。

感觉到寒气入体,旬生大惊失­色­,手上更是用力,企图挣况犬戎圣女的钳制。就在这时,一股滚滚热流在旬生丹田处升起,一口就吞噬了犬戎圣女输出的寒气,然后沿着寒气的来路,反冲入对方体内。

随着热流涌入对方体内,旬生心头忽然生出一股玄异的感觉,他不单能清楚地感觉到那股热流的行进轨迹,还能感觉到热流的壮大,他感到一阵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欢娱,就象极端劳累后泡在温水中般的舒畅。

热流在犬戎圣女体内运得了九个周天后,忽然一股脑地倒贯了回来,由旬生的双手涌入,一下丹田一上泥宫。旬生只觉脑中一声巨响,然后­精­神便陷入一种奇妙的空灵状态之中,似醒非醒,似睡非醒,但神识却出奇的敏锐,许多早已忘掉的往事一一浮现在脑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边一声幽幽的长叹声响起,旬生才慢慢地回过神来。

旬生一眼望去,见犬戎圣女正睁着迷人的凤目看着自己,正在想该说点什么时,犬戎圣女已抢先说了出来,不过对方的话关实让他糊涂。

“我的主人!你终于来救我来了。”那美女边说着边跪了下来。

“……”旬生目瞪口呆。

“请您听我说完后便明白的。”那女人微微抬起头道。

旬生形同木纳的点了点头。

原来这美女名叫雪丹清,是犬戎族的三圣女之一,三百多年前犬戎一族虽不能说强大无比,但一直是一个团结的民族,不像现在分为东犬戎和西犬戎,甚至还分为几个小的部落,原因是他们失去了犬戎族的镇族绝学-《易天大法》,从而让犬戎族从母系社会时代突变为男人掌权的时代,因而战争纷起,战乱年年。

雪丹清是东犬戎族的圣女,她从小就被指定为上一代圣女的接班人,条件是她得参透失去上部的《易天大法》,但是谈何容易,几百年都没人能参透,她当然也不例外,她也因此在强行施法的过程中丧失内力。还有个重要的原因是她没能得到族长的同意,所以就只能离开戎族在外偷偷修炼,以至在深山被人所擒,直至被人卖往彩凤楼。

第六章

也许是命中注定。让她遇到了旬生,而且是在她既将走火入魔之时。

老刘头教给旬生的练功口诀其实就是《易天大法》的上部,《易天大法》最关键的就在于上部和下部的结合,当练习下部的女人功到一定程度时,便必须和练习上部的男­性­融合,调和二人的真元。而雪丹清在接受了旬生的输入的真元后,旬生已在实际意义上的成为了她的主人,从某种意义上说旬生死,她也不能独活。

听完她的话,旬生还是如同梦游般不敢轻信。因为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每一件都是那么的希奇,再加上又是这样的好事情,平百无故的就多了个汝奴,而且她还是那样的美丽。

雪丹清见旬生没有做答,面­色­转白,神情不安的道:“刚才是因为我强行发功的原因,如果我不做努力,明天我将送往卫国。这种做法很危险,以前有几位前任圣女试过的,都被­阴­火焚烧至死,如果主人不是身怀《易天大法》,也许早就在接触到我身体的瞬间,就引火烧身,一命呜呼了。”

旬生基本上明白她所说的一切,虽然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但他总算弄明白他为什么面对她时不能控制住自己的原因,这样他才释然。再加上她又是这么的温顺,心中当然一阵狂喜。

“你听够了?出来吧。”突然雪丹清语气转冷。正当旬生莫名其妙时,从房角钻从一人来。

“欧阳倩?你怎么来了?”旬生不由得大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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