甍瓦每击出一剑,重耳便后退一步,每接一剑,都令他难受得要命,脉|茓像要爆裂开来似的。
远处观战的人无不大惊失色,赵衰与季槐已经在慢慢的移动脚步,随时准备出手。
甍瓦继续以雷霆万钧之势出剑,剑化刀招,每一剑都准确无比的劈在重耳的剑刃之上,当得起剑无虚发的赞誉。最难得他是在连续不断的情况下办到,每剑劈出的角度和时间拿捏各有不同,凭借自身强大的真气。
重耳剑势已呈溃散之态,眼看不支。
就在一阵惊呼声中,重耳突然间停止后退,“铛!”的一响,他毫无花巧地与对方硬拼了一剑。
剑风四散,既猛且狂,没有人知道,是风在旋转,还是剑在旋转,抑或只是那被拉扯得支离破碎的天空在旋转。
甍瓦一声闷哼,倒退三大步。
大家都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其实更不敢相信的是重耳自己。正当他内力不继,真气被逼得逆转而回,在全身游走徘徊时,又要面对甍瓦的强袭,还得调整体内真气,实是苦不堪言,好在他的灵台依旧一片清明,暗想如其被甍瓦强功震杀,不如反其道行之,不控制真气的逆转。
当下意守脑际泥丸宫,依回天诀秘法,以意导气,从泥丸反方向任脉而下,强行抵达丹田气海,过玉关返抵泥丸宫,为之一周天。出乎他意料之外,逆经而行不仅再不是痛苦,还愈来愈舒畅受用。精神与真气也不断升华,浑浑沌沌,物我两忘。
一切都变得那么美好,原本看来是绝难接下的一剑,竟然可以轻轻松松的接下,甚至甍瓦的每一击,看上去都那么清晰明了,毫无遮隐,剑的线路轨迹他都能掌握得清清楚楚。
像是一场噩梦,对甍瓦来说的确如此,纵横山林十余载,身经百战毫不夸张,没料到阴沟里翻了船。这到罢了,竟然在单打独斗下也莫名其妙的落了下风。
但对重耳来说,绝对是另一个天地。当他不再后退的时候,他几乎完完全全地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甍瓦再也打不败的对手。
重耳笑了,笑声中夹杂着茫茫剑气,气势犹如蓄满了飓风的大帆般向甍瓦急涌而去。
第一次,甍瓦握剑的手在微微抖颤。
那是因为重耳的气势太盛,有着绝对压倒性的强霸,更有着君临天下的气概……
“轰--”天空中发出一阵长长的暴响,连惨呼也全给掩盖住了。
“扑通!”甍瓦蓬的一声倒下,这个纵横东周列国的凶人含恨而殁!
有人欢喜有人忧。
欧阳家族的招婿盛会终以奚齐的惨败收场。
三千晋国精兵竟然比不上重耳的三百家丁,一战下来,生还者七十余名,还是靠重耳施救奚齐才不至于命丧峡谷。
一时间,这条消息传遍晋国的大街小巷,重耳声誉之隆,一时无两。骊姬气得当场病倒,她花了无数心血为奚齐刚铺平道路,结果一天内就毁于一旦,以至于她连奚齐的面都不肯见。
听着满朝文武对重耳的颂歌,献公愈感不安,上次对霍国一战使太子申声名大振,结果是得不偿失,这次重耳玩了更漂亮的一招,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坐大,如果他们现在就联手叛乱。
朝后,献公留下大夫梁五与关东五,内待之首优施旁听。
“不中用的逆子,三千精兵打不过赤狄也罢,最后还落得靠重耳施救,这……寡人还怎么放心把祖宗的江山交给他?”献公刚落座便开口大骂。
两五与优施面面相觑,献公在气头上,他们谁也不敢Сhā言。
“寡人还怎么去废长立幼?”献公直盯着梁五道。
梁五突然跪下道:“大王息怒!废太子之举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纵然大王收回成命,我想太子申也不会领情,虽说奚王子此次有失颜面,但他毕竟还年轻,第一次带兵打仗,败可谅也!而此次跟随奚王子前去的都是卫兵,也没有一个经历过大战的将领指导,请大王三思。”
关东五与优施两人噤口不言,他们对于废太立幼之举,亦是全无信心。
“那当下之计?”献公盯着梁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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