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正在搞前卫建筑吗?"
"在你面前,不必考虑什么丢人不丢人的。"
"可要说到人民大众,"评论家关川重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他们对于那些引领潮流的莫名其妙的东西从不发表意见,但经过一段时间很快就会适应,是这种适应性把他们引导到理解中来的。"
"就是说,所有艺术都要经历这个过程,你是要把这种看法也套用到和贺身上来吗?"
"个别人的问题暂且不论。"关川回避了核心问题,"总而言之,这里面有个礼貌问题。至于我想说的话,你还是过后去看看报纸吧。"
"写的是真心话?"
"看了就知道啦。总之彼此之间还有交锋,不过和贺毕竟还是很了不起,想干的事总是能遂心所愿!"
"还不是因为他碰上了好条件!谁遇上那样好的条件都会信心十足的,就是一帆风顺。只凭田所大臣女婿这一条,你看吧,即便一声不吭,那些媒体也会蜂拥而至。"
"关川先生,"一位高个子报社男人轻轻碰了碰关川的手臂,"明天的早刊,下午五点之前请您务必给写出来啊。"
出席了和贺英良的作品发表会,很多听众是一脸的迷茫。这也不无道理。舞台上没有一位照理该出现的演奏家,也没有放置一件乐器,只有灯光照明和一件抽象雕刻作品。声音是通过扬声器从头顶上、身背后和脚底下传到耳朵里来的。电子音乐已经与管弦乐器世界完全绝缘了。前卫作曲家团队整天在讲理论,但作曲历来就是在音乐主要参数基础上进行编排的变奏,这与作曲家的理论和设想完全是两码事。这种新潮的手法已没有理由再单独向演奏家提出要求,讽刺的是,对于这一衍生出来的问题,看来很有可能被作曲家自身已丧失理念所取代,至少是具有这种危险性。
听了和贺英良此次发表的新作,感受到这一危险倾向的恐怕不止我一人。和贺英良在这次新作发表会上也从佛教故事和古代民谣等具有东洋色彩的冥想或灵感式的思想里找到了其所要表达的主题。不过,其苦心构思的古色古香的外包装却未能从世俗现象中摆脱出来,即新事物仍在古典中打转转。而且其音列的设定只能服从于人为的秩序,距内在的激|情尚相当遥远……
今西荣太郎耐着性子读到这里,剩下的就丢开了。报纸上的铅字大概还剩下三分之一,但实在没有耐性了,他根本不知道在讲些什么。有兴趣坐在饭桌前读这个,完全是因为一眼就看到了这篇文章作者的头像,这篇评论的作者所批评的和贺英良其人,与今西也不无缘分。
就是那次去东北地区出差时,在羽后龟田火车站碰见的那帮年轻人中的一个,当时吉村刑警还给自己指出了他的名字。这是一群意气风发的年轻人,他们的飒爽英姿至今仍历历在目。不错,就是这张照片上的人。
虽然年轻,但肯定是绝顶聪明。文章则更是今西这号人所无法理解的。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