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胖子冲过去,一掌切向路中流颈椎。
路中流脚下一扫,正扫在胖子的腰上。只听得“喀嚓!”一声,那胖子居然被他踢成了两截。
路中流一呆,自己并不以武术见长,怎么最近腿劲大到这等地步了?
却不想那胖子就地一滚,突然消失在黑暗当中,甲板上有两根高跷滴溜溜地乱转。
原来这胖子又胖又矮,刚才用的是障眼法。
“你是胡七,刁斗呢?”路中流惊天动地一声大吼。
“我叫刁斗,杀!”黑色道袍的年轻人突然低喝一声,手中黄光大亮,祭出法宝,曲引剑伸出十几道弧光,如血管一样蔓延而去,向路中流交叉斩去。
没错,来的三个人正是刁斗、顾影和胡七。
路中流猝不及防,一身长衫被绞了个稀烂。忙使用一个木遁,快速避到一丈开外,口中怒啸,“谈树槐,你在做什么?”
谈树槐怪笑一声,“老路,我也是没办法,都是他妈逼我的。你就认命吧,这几位道友可都是金林顾家的高人,你还是束手就擒的好。”
“哼,路家只有战死的鬼,没有或者的叛徒。”路中流冷笑一声,一个木遁来到谈树槐身前,一爪抓去。
这一爪若抓实,只怕谈树槐要落个肚穿肠烂的下场。谈树槐大惊,只觉得劲风袭来,身上一凉,一身衣服已被抓得稀烂。
与此同时,路中流刚才立足的地方又是十几道黄光袭来,只听得一阵杂乱的“劈啪!”声,甲板上已经被绞出一个大洞。
路中流心中一凛,看来,这个家伙手中的飞剑不是凡品。
这一走神,伸向谈树槐的爪子缓了缓,却感觉手中一窒,有点吃不上劲。一看,原来那谈树槐在危急关头现出本相正是一只槐木硬枕。黑黝黝很是油亮。
谈树槐被人当枕头用已有前年,平素吸收了不少人气,后来居然开了灵智。一身法力低微,却肉身坚韧,水火不侵。路中流这一爪自然拿他没办法。
那拿折扇的青年人已经退到一边,靠在栏杆上兴致勃勃地看着场上众人斗法,高声大喝,连声惊叹。见谈树槐现出本相,叹息:“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居然还有枕头妖。也许过不了几天,痰盂妖也要出来了。”
谈树槐听到这话,笑道,“公子,小的只恨不能身为一只痰盂,以博您老一笑。”
“无耻!”路中流怒笑。
顾影摇着折扇笑道:“不关我事,我看看就是,你们继续。呵呵,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刁斗大喝,“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我来缠住路中流,胡七、谈树槐,你们将船上其他人给我杀个干净。”
“得令。”胡七从阴影里闪身而出,朝船舱奔去。
胡七本就身如鬼魅,最是适合做杀手这行,只听得惨叫声连连,都是被他一刀割断喉咙。
谈树槐变成的那只木枕在地上一滚,也跟着胡七去了。
刁斗在一行人中法术最强,无形中便做了众人的首领。
路中流双目尽红,船上众人都不会法术,现在落到修行人手里简直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本待进去杀了胡七,却不想刁斗的法宝厉害,一时之间居然无法脱身。
看来,急切之下要想摆脱刁斗的纠缠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路中流心中一定,运动真元,拿出自己看家道术。口中念动真言,天灵之上突有白气升起,飞快凝结成一扇一米直径大小的大手朝刁斗当头抓来。
劲头风激荡,势如山岳,诺大一艘油轮也似乎在猛烈颤动。
一个大浪打来,泼上甲板。
路中流师门仙霞宗师承之上古妖仙一气仙马元。马元本是截教门人,后受佛祖点化入了西方佛门,但衣钵却也传承下来,变成了现今的仙霞宗。
也因为祖师爷是截教中人,路中流本人对妖仙一流心中并无半点抗拒。
这一抓是马元最有名的幽明白骨爪,当头而来,白森森阴风刺骨。夜色更深,阴魂号哭,听得人头皮发麻。
这法术没什么花巧,无论刁斗的剑气如何变换,只当头一抓,直接抓在弧光组成的剑网上。剑弧每与大手对撞一次,刁斗就觉得身上一震,心血都在浮动。浑身上下就像是要被抖散了。
路中流的修为比刁斗强上一个档次,曲引剑虽然怪异,但在这压倒性的力量下,还是束手束脚,无计可施。
“这东西又大有笨,简直就是一只大盾牌,这么打下去,只怕老子身上的真气支持不了多久。”刁斗心中急躁,大喝一声手中扔出一道五雷符,引天雷下击。
只听得霹雳一声,一道雪亮弧光从天而降,将整个大江照得通明。
“米粒之珠也放光华!”路中流冷笑一声,头顶大手合并如刀,迎着弧光斩去,那闪电被这巨力一阻,绕了个弯落到游轮甲板上。
一切都仿佛静默下来,一股电流肆无忌惮地沿着已经被江水溅湿的甲板流窜。
甲板上正用法术对轰的二人顿觉得浑身一麻,头发胡须根根竖起,眼前有金星闪烁。几乎晕死过去。
这个时候,雷声才响,“轰!”一声,似乎在众人心底爆炸。
“哎哟,触电了。我怕电,先闪,你们聊着。”正在观战的顾影大叫一声,头一缩钻进船舱,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刁斗被电得难受,一看脚下全是水也不敢再用五雷天心正法。可不用天雷,自己又不是人家的对手。
正踌躇间,那幽明白骨爪当胸抓来,将他身型死死锁住。加上船上空间不大,无论刁斗如何腾挪,怎么也无法避开。
“妈的,倒霉,每次遇到的敌人总是这么强!”刁斗心中暗骂,将一身法力提到最高,曲引剑在身前交织出一张密密麻麻的光网,每与白骨爪碰一次,便有千万点火星顺着鼓荡的江风飘洒。
刁斗纵声长笑:“路中流,你还磨蹭什么,再拖下去,你的随员都要被杀光了!”
这个时候,船舱内的杀戮已经完全展,到处都是惨叫声。显然胡七和谈树槐正在里面杀得顺手。
江中流听到惨叫,心中怒气勃发,又非常担心那群孩子,便想摆脱刁斗的纠缠前去救援。无奈眼前这个家伙虽然道行比次低了一个层次,但法宝刁钻古怪,密密麻麻的弧光就像是章鱼的触手,你不知道它们会以什么样的角度刺来。一时之间居然拿他没办法。
心中一急,顾不得藏拙,舌尖迸出春雷,从怀里摸出明晃晃的蟠龙锁,朝刁斗一扔,“大象幻灭,万机敛踪。锁!”
仿佛被人用通透的眼神将自己内外看了个明白,刁斗心中一颤,忙将心神朝那银亮的四连环锁去,试图将它们看个明白。
却不想那四只纯银圆环“哇呜!”一颤,居然变成一团无可捉摸的光晕径直穿透曲引剑的弧光朝刁斗迎面打来。
刁斗只感觉识海紊乱,仿佛置身于一场噩梦之中,心神立即失守。想闪,却怎么也不发掌控住自己的身体。只得眼睁睁看着那四只银环在面前突然散开,分别套上自己四肢。
“怎么……”
四只大环一套上手脚,立即缩小,然后同时朝背后一收,又重新联结,将刁斗牢牢反锁成一团。
“趴!”一声,一身真元同时归位。刁斗狠狠从半空摔下,在甲板上一阵乱滚。
心中惊骇,这蟠龙锁果然是一件顶极法宝,只一瞬间,自己气机便被它锁死,一身道法也无从使用。
路中流一脚踏在刁斗胸口,定住他的身体,大喝;“我灭了你!”
头顶白气伸起,幽明白骨爪对着刁斗天灵抓来。
这一爪若抓实,刁斗一颗头颅顿成烂肉,连灵体也要被捏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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