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灵一手撑着藤椅，一手捂住自己受伤的地方，缓缓坐了下来，看着问雁尤带笑容的脸庞，忍不住冷笑一声：“雁，氏族的规矩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听到这句话，微垂的眼微微抖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氏族的条约是我们刚一进氏族就要背下来的东西，你觉得我会比你更清楚么。不。是大家都很清楚。”

话音一落，慕灵忍不住伸手抓住问雁修长的手用力下拉。问雁闪身避开了慕灵的动作，背靠在墙边。

“小苍为什么会被抓？”慕灵眼神如刀，冷厉的逼视站在墙边的问雁。

问雁闻言，不住嗤笑：“你以为是我动的手脚？”

慕灵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她知道，在氏族不管什么样匪夷所思的事情都是有可能会发生的。不管曾经多好的之交好友，哪怕是曾经一起扛过刀、挨过揍，一样有可能在你最意想不到的时候背叛你。因为很多的交情在氏族中都是充满了欺骗­性­的，他们永远无法知道埋在自己身边的那颗地雷什么时候会爆炸，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才是那颗地雷。

所以在面对视频里的那段记录的时候，她是有理由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何况那段视频她分析了再分析，根本不是别人作假的。

而这样的事实只能证明，雁，出生入死了这么多年的好友，自己隐藏在心底最深的情愫，也许真的是一颗一直没有炸响的地雷。

只是如果这样的话雁到底效忠的人是谁？

族长的子嗣只剩下苍穹一个了，他纵然以前是效忠别的子嗣，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背叛苍穹。毕竟主人已经死了，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他不说，他就永远的可以在苍穹身边待下去。

除非——雁效忠的并不是族长这一脉的，而是效忠长老或者是护法。

只是族长还是中年，在位的时间没有二十年少说也还有十年。在这个时候对苍穹下手，无疑不是最佳时刻。而雁选择在这个时候出手，究竟是为了什么？

也就是因为这一点，慕灵始终没有把影像室里的记录跟苍穹说过一个字。她怕自己还没有弄清雁到底是为了什么的时候，小苍和雁之间就有了隔阂。而在他们这种组织里面，信任是最为重要同时也是最为薄弱的东西。如果不好好的守护，只怕会碎裂。

“灵，你觉得这有可能么？”问雁弯下身子，靠近慕灵，两个人脸对着脸只有一臂距离。

两人都在对方的瞳孔中看见自己的影子，一如两个人的倔强。

慕灵看着问雁嘴角勾起戏谑的笑容，眼神逐渐冷了下去：“这是真的。”

问雁只是笑着，没有答话。

“问雁，你跟我说这到底是不是真的！”慕灵大吼一声，一把揪住问雁的衣襟。

自从三个人相依为命的组队以来，慕灵再也没有喊过问雁的全名了。一直以来，他们都是亲密的叫着对方的名，就像是守护自己的名一样的守护着对方。

只是如今慕灵连名带姓的喊出问雁的名字，可见慕灵真的已经愤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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