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族长让你动手杀我的？”声音略微沙哑，但依旧掩盖不了常年身居高位的傲气。

虽然被别人用枪顶着脑袋，自己手上的人也全都伤亡殆尽，但只要他还没有闭眼，他依旧是氏族最大的长老，是整个氏族除了族长之外最尊贵的存在。

看着眼前一袭黑衣的女子，沈醉山不住有些感叹后生可畏，没想到自己纵横江湖这么些年居然还会栽在一个黄毛丫头的手上。

“不是族长让我杀你的。”慕灵伸手捂住嘴，浅咳了一声，继而又缓缓说道：“是我要杀你。”

沈醉山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又冷笑起来：“想要做我这个位子了？”

氏族的规矩，能者多得。他这个位子当初也是从上一届的大长老手上抢过来的，如今坐了好几十年，确实有不少人眼红心急了。

慕灵冷笑：“不是为了你的破位子！苍穹继位，你的那把椅子迟早是我的。现在动手杀你，为的不过是问雁。”

缓缓蹲下身，慕灵紧盯着沈醉山的眼，让自己的视线与对方齐平：“你知道你最大的失败是在哪里吗？挖墙脚居然挖到我们这里来了！哼，问雁我虽然现在还不会杀他，但是他背叛苍穹我和苍穹迟早有一天会取他的命来。”

“问雁？”沈醉山略为惊讶，待看见慕灵眼底的仇恨时，脑中顿时清明了起来。忍不住仰天哈哈大笑：“你的意思是我挖墙脚问雁，使得你们内部反目的吗？”

慕灵面­色­冷凝，眼睛微微眯起，充斥着杀意：“难道不是？”

“呵，哈哈……想不到我沈醉山聪明一世，到最后反倒还是被别人算计了一把！苍云海还真是好谋划啊！都到这个时候了都还不忘摆我一道！”沈醉山又是嘲讽又是叹息，最后面怜悯的看了一眼慕灵：“你们这些蠢货，都被人利用了都还不知道。”

慕灵细了细眼，握紧了手中的枪，语气之中有了一丝小心：“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想起刚才沈醉山的言行举止，慕灵腾然间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沈醉山止住笑声深深地看了一眼慕灵，随即勾起一丝嘲讽的轻笑：“什么意思？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居然还没有明白？果然是被别人丢弃的蠢货！”

被阶下囚这么说，慕灵一时间怒从心起，抵着沈醉山的枪往前指了指，使得沈醉山撇过了头：“不说实话，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一枪崩了你！”

沈醉山冷嗤一声，缓缓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问雁应该被苍云海给利用了。而你，嗤……不过是被你的同伴利用了。问雁那孩子，我多次想要招揽，但是他从来没有投奔到我这里。”

闻言，握着枪的手微微一颤，但很快又稳住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件事情你究竟知道多少？”

“呵。”沈醉山冷笑一声，缓缓说道：“在三个月之前苍云海曾私下召见问雁，你于其问我，不如去问问你的搭档更加直接。或许让苍穹苍穹去问问她老子也可以。我想，到时候你的搭档一定非常乐意告诉你的。”

慕灵深吸一口气，平稳下自己早已紊乱的气息，内心有如天塌地陷的晃动：“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相信吗？”

沈醉山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反正我不管怎么说，今天你都是不会放过我的不是吗？语气让我白白搭上一条命，我倒是很期待看看苍云海那张气红的脸。所以告诉你这些事实，你觉得会是我胡编乱造出来的吗？氏族未来继承人会是什么样子的，没有什么人比我更清楚。必须亲手杀死自己最在乎的人，冷血冷情，不相信同伴，不相信合作，只相信利益。你以为氏族未来的继承人是怎么培养出来的？呵，还不都是用你们这些蠢货的血拿来铺就的。问雁那小子只怕早就已经知道了，而他之所以会这么做多半也是同意的。想来，一定是三个月前苍云海和问雁那小子说了什么。只是不想你却被你的同伴利用，除去了我这块绊脚石。如今我一死，左右护法不敢动了，苍穹那丫头的位子可就是稳稳当当的了。真算是个一石二鸟的好计策。可笑的是，你们这些蠢货到现在都还没有明白自己被人利用。还枉自一位正在拯救失足的同伴？！呵，当真是可笑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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