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成的有他们自己参加的那个婚姻介绍所的表格，照葫芦画瓢的也做了一份。会费定在一百块。还在报纸上做了广告。

来的男人都鬼鬼祟祟的。张扬笑，走进来了坐下仔细一问，全部都是有家的。

交会费之前便跟他们说可以安排见女孩子。但是见一次女孩子是三十块，后面的发展会员负责。

我们班上女孩子多。张扬笑，一个女孩可以见几十个会员，呵呵，大家一个一个轮着都见过了，就再换一个女孩子。那个时候很赚了一些钱。

班上女孩子再多也渐渐的总有见完的一天。于是又开拓别的生意。

那时班上的男生已经从全民找有钱女人的风潮中转移到了全民做生意赚钱了。

有广东的男生不知道从哪里批发了热袋，一种小小的袋子，里面有一个金属片，来回掰一掰整个袋子就热了，可以敷在关节上。

广东男生以四块钱一个的进价大量批发了来，再以一个八块钱的价格倒给班上其他的同学，其他的人则去摆摊子，一个卖十八块。

他在牛车水摆了一个摊位，一个月赚五千块，渐渐的觉得自己不用去了，便请了一个女生帮着照顾摊位，每个月付她一千块。

几个月下来手里有了钱，又想再开始一个别的生意。照顾摊位的女生渐渐的开始照顾他，也是班上的同学，算是老乡，时间久了成了他女朋友。

想了想家乡产人参。两个人又想家，于是买了机票回家乡。

再回来的时候扛了两大麻袋的人参。

两个人在bugis的四马路观音庙外面摆了一个摊子。刚刚摆好还没有五分钟，他肚子饿，叫女朋友去附近买两包­鸡­饭拿过来，两个人吃饱了有劲做生意。

她刚刚走开他便看见旁边的小摊贩都拼命的跑。他还在想跑什么呀，又不见要下雨的时候便给连人带参的抓上了车。

车开动的时候我看见我的女朋友了。张扬说。她站在人群里眼巴巴的看着我，又不敢靠近，跟在车后面跑，手里还提着那两包­鸡­饭。

我那个时候还是第一次见到新加坡警察。张扬笑。又急又怕，跟那个年轻的女警说这人参我不要了，两大麻袋全都送给你们吧，你们吃了能补补身子，但是别吃太多，这玩意吃多了上火。

那个年轻女警笑笑的说我们也不要你的东西，你把罚款交了，以后再不要做这样的事情了。

整整两大麻袋的参全部分给同学了。吃的班上的男生流鼻血女生脸上起豆豆。

那个时候最快乐。张扬说。

毕业以后上班，帮公司收租金，一家一家收齐了再交给公司。有那么几天手里有大笔的现金，被一个做期货的朋友游说着全部投了进去，想过几天可以赚，把公司的钱还上不说再加上赚的钱。结果可想而知。

公司的钱不还就要去坐牢，走投无路只有找大耳隆借。然后剩下的事情就是还大耳隆的钱了。牛车水的那个摊位，自己的薪水，加在一起永远也不够还，利滚利。租的房子被人涂了红油漆，房东吓的报警，赶了他出来。

最后还是找了个保人出面，停了利息，让他帮大耳隆做事。

早上上班，下了班立刻赶到摊位那里去，一直呆到九点多，十点。那个时候大耳隆上班了，再过去给他们当奴隶，做事做到第二天早上三四点，睡一下起来再上班。

奇怪。张扬说。那个时候竟然不觉得苦。日子一天天过去，过的麻木了，后来钱还清了的时候也并不觉得特别高兴，只是想着以后每天可以多睡一会儿了。

交了女朋友，分手了，又交了女朋友，结了婚，合不来，又再离婚……

女人我是怕了。张扬看着童影说。心止如水。他指指自己，苦笑了一下。当时拒绝人家的一百万是想着总有真正的爱情，到头来转了一圈，反而还老是想起以前的那个象无依无靠的女孩子，眼睛眨眨的。

中介公司时常办过来一些年轻的女孩子，顶着粉­嫩­粉­嫩­的脸媚媚笑着贴上来。我拿钱不拿人。他跟别人说。偶尔出去应酬，因为开豪华车出手阔绰，因此也有各种女人。

不就是活塞运动吗？他跟童影说。我跳舞。去民众联络所和那些老阿姨们一起跳舞。一个星期三次，渐渐的跳得好了，被组织着和别的民众联络所的一起跳，成立了舞蹈队还参加比赛。

现在跳舞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张扬说。还去了榴莲壳里面做过一次表演。我的出场费是两百块。他很是得意。

“等一下和你的朋友见面的时候别说我是做什么的。”张扬在电话里要求。

“如果他问，你要我怎么说？”童影问。

“就说……”张扬想了想。“就说我是搞行为艺术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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