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表哥?
真是送来的表哥。
桂芊岚唇边的嘲讽转瞬即逝,笑意莞尔:“可是齐颂表哥?”
男子立即靠船下篙:“妹妹,你可算想起我了。”
连表妹都懒得喊,直接称妹妹了。桂芊岚离开门边,缓缓地走近:“齐颂?可是家母娘家姓为齐,表哥若姓齐的话怕是就不该称母亲为姨母了。这一点,难不成舅舅舅母不曾提点过?”
先前听到何语依和男子的对话,桂芊岚便一直在盘算戚飞忆是否有参与。想来戚飞忆向来比何语依沉得住气,昨天刚刚吃瘪,不至于这么快就反扑,反倒何语依是个性急的……这般一试,果真不错。桂芊岚的家世虽不为外人所知,戚飞忆却是了解的,即便做戏也不会找这般无知之人,想来是何语依耐不住性子了。
“呵呵,是表哥记错了,记错了。”见桂芊岚眸中精光点点,男子补救性地俯身道歉,毫无诚意,“表哥在这里先赔不是了。”
“记错了?”桂芊岚攥紧掌心,眸光腾然便俨然尽是怒意,语气也渐渐生冷似是强行克制,“想你年近弱冠,却不分至亲之别不同伦常尊卑!于众人前高呼女子闺名却不知过!信口雌黄仍不以为耻!齐家向香门第,怎么会教出你这样的不肖子孙!”
她一连串的指责说得快而狠,完全不复先前温雅的形象,纵是一直窃窃私语者,也被她凌厉的气势给惊到,不敢多言。
“我……”男子没想到桂芊岚会突然发难,一时间接不上话。何语依见他见不上话正要开口,却被桂芊岚点名道:“何执事,芊岚有一事请教:于书院门前大喊大叫信口雌黄辱没书院声望,按理该论何罪?”
“该……该杖刑五十,乱棍逐出。”何语依不由自主地被桂芊岚的气势一震,低下声来。一旁男子闻言,瞬间便乱了分寸,一个劲地向何语依使眼色。何语依却坚决避开,不再看他。男子急了开口便要辩驳,却只觉喉管一紧,瞬时哑然。
何语依连忙配上笑容:“是我疏忽让同砚困扰了,我这就行使执事之权,教他领罚后便逐他下山。”
说着便匆匆要离开,却被桂芊岚懒懒地拦下:“等一等。”
“桂同砚可还有事?”何语依面上是笑着的,心里却是恨得牙直痒痒。
“当然。”桂芊岚并不看面色已经铁青的何语依,徐徐地一拂手便解了何语依设在男子脖颈的禁制,“你来一次凌沧山也不容易,不能教你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好歹报个名讳说个来由,顺便介绍下你一介凡人是如何破得了山下的禁制上到凌沧山来的。”
她笑语盈盈、吐气若兰,却字字诛心要逼问男子说出幕后主使。男子只觉地背后冷汗涔涔,若说先前何语依动手只是封住他的喉管,却教他无不适之处。此时的桂芊岚便看似解了他的围,实际上一击后手扣上他的命脉,教他不得胡言。
他垂下头,缓缓避开了何语依的目光,那目光急切一如他之前。何语依面色如常,却手心尽湿,桂芊岚眸光浅淡,似是静待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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