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刺鼻的酒精味道。ww
护士用棉签在森森手背上画了几圈,清凉得像是冰块。
然后,在手腕上系一个橡皮胶管,再朝下边轻轻地拍了几下。
“血管太细,扎不准。”针头Сhā进撤出,调整了几次方向还没戳中。
“就像被蚊子咬了一下,不痛的…”森森记得妈妈每次陪她打针都会这么说。
护士的额头沁出细细的汗珠,玻璃软管中还是没血柱涌出。
“打在脚上吧,我贫血。”
森森皱紧着眉头安慰她。
护士迟疑了一会,望了望森森,感激似的点点头。
压迫着腥红色药液输送到手臂里的粗针管,膨胀着鼓出豆状的青筋,不一会儿,平息地顺从了。
一脉脉凉意渗透全身,冰冷得让人瑟瑟发抖。
重灾区的人手不够,大多数有经验的医生都倾巢出动,留在后援中心的多是经验浅显的实习护士,那个拿着吊瓶在森森床尾勾注射单的护士,也可能刚毕业不久。ww
你的家人呢?
你的家人放心吗,在这个被细菌和死亡笼罩的绝尘之地?
一个病房挤着六张病床,一个护士同时负责六个伤患的护理。
苍白的墙壁,雪白的病床,灰白的风扇轻轻摇动着,窗外金色的夏日,灿烂了六张毫无血色的脸庞。
爸爸妈妈和奶奶都走了,是吗?
不管多忙都会陪着自己打吊针,在一旁望着吊瓶里的液体一滴滴落在塑料柱子会发呆,按了呼叫灯还会保险地去值班室找医生,领回处方药立刻会抽出使用说明书仔细研究的人,都不在了,是吗?
什么都没有留下。
世界里从此只剩下孤单的一个人。
好像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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