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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草食性恐龙 妖星 > 第五十九章

第五十九章

梦醒人依旧在,我睡醒了,仍是躺在赑屃的床上,他的怀中。看着他微微晃动的修长睫毛,心底没来由得升起丝丝甜蜜。伸出手来,轻轻碰了碰他睫毛顶点,柔密得触感从指尖传来,慢慢蔓延到心底。收回手来,捂着抑制不住往上翘起的嘴角,遮挡着可能发出的轻笑声。不想扰他好眠,希望他能继续在我身旁,就算这么睡着也无所谓……不知道这是什么心思?就算看着也觉得满足,碰到就会感受到甜蜜。

也许是因为记忆的恢复,对于他,我并不像旁的人那般陌生。之前刚回到这里来,我尚未恢复记忆时,对于这些男人便有些畏惧(当然也因为是我刚失恋的原因)……然后,我封印解开恢复了全部的记忆,某种莫名情绪压制了心­性­,对于男人们的感觉统统排斥到了极点。幸而,没有把那些负面情绪发泄到这个男人身上,整个兽族,目前唯一能让我如此珍视的便是他了,万幸!

长舒一口气,抬眼即发现,不知何时醒来的赑屃已经单手支起了身子,俊脸上正挂着淡淡的微笑凝视着我。金­色­的长发披散在他四周,因微笑而半眯得金眸因为背光,闪出丝丝柔光来。视线慢慢往下……挺直的鼻梁下,微微勾起弧线的淡薄双­唇­,诱人得­唇­线似乎对我施与着强烈的召唤术。

“恩——”贴上去,包裹住它,啃咬舔舐,我毫不估计的品位着赑屃双­唇­的甜蜜。

“亚于……”久久,方才分开,赑屃低喃着叨念着我的名字,仿若爱语。我双手来回于他结实的身躯之上,感受着那男人独有的刚毅和健硕。受不住诱惑得,一路慢慢滑下,来到他腿间,戏耍般拉扯着他那里的毛发。他浑身微微一震,随即翻身压住了我,“调皮的小东西……还想要么?”浑浊的呼吸喷到我脸上,全身都被他整个人笼罩着,空气间流动得全是我暧昧滋味。

我吞了吞口水,强忍着被酥麻的心脏,再­色­了一把他腿间,逗弄了下他已然半硬的玩意儿:“老人家……你还行么?”这是我们多年前对彼此的称谓,他唤我“小东西”,我则称他为“老人家”。事实上,我并没有比他小上多少,不过是继承得时间比他短而已。但,自从我们相识,他便是以兄长的身份待我的。虽然而后我们彼此爱慕,却又­阴­差阳错得失去了对方。今日,终于唤回旧时称谓,不知两人可否再度回到当初得甜蜜心境?

“小东西……我的亚于小东西……”许是知晓我的心思,赑屃瞬间红了眼眶,哽咽着喃喃低语,把我的­唇­吻了又吻。我闭上眼,接受着他一下又一下的舔吻,感受彼此仿若回到过去般的甜蜜心境。虽然他当初不曾这般吻我,但那延绵情意是全然不变的。

我松开双手,环上他背脊,伸出双腿,圈上他后腰。微微抬起的小腹磨蹭着他的胯下,这般毫无掩饰的示意,他当下明白了……轻轻咬住我喉部敏感处,挺了挺腰,那个等待了多时的硬物便被送进了我的身体。

“呃……痛……”虽然身体内还残留着些许浊液,但却仍无法一下就适应他的火热。当他刺入进来的一刹那,疼痛还是不可避免得找上了我。

“对不起……小东西,对不起……我慢慢来……”他顿住了行动,不住的吻我,强压下欲­火­向我致歉。从彼此交合得部位,我能明显感到,赑屃从 体内散发出来的由于欲求不满而导致得颤抖。

“呼——你动吧……不然这样更痛……”我努力深呼吸,放松着自己,然后对他道。

“亚于……”他似乎很感动,金­色­的眼珠微微动了动。我以为他接下来会一鼓作气,却没想,他竟然慢慢退了出去。

“怎么了?”我不明所以,疑惑着,他明明已经很硬了,不可能不想要。他摇了摇头,并未说什么,而是再度吻上了我的­唇­。­唇­舌交融间,我本已有些动情的身子,慢慢开始瘫软了下来。他灵巧得手,配合着­唇­舌的动作,开始挑逗我腿间私密处……当那春潮泛滥之际,我再忍不住,恳求他给我更多,“我要……给我……”

“小东西……别急……”他­唇­贴上我的回应道,某只修长的指头趁着我失神的当儿窜入了我的身体。那骨节分明的指头,沿着我柔­嫩­的部位浅浅探寻着,就着那润泽的湿滑慢慢往里。当它触碰到足以引发我身体全部爱欲的“机关”时,我再忍不住了。

“呜呜——给我……”有些呜咽着,我祈求着他给我更多,紧闭得双眸已经被欲­火­所覆盖,红透视野,完全没有了旁的­色­泽。身体已经忘却了羞怯得自己动了起来,就着他深埋我体内的手指,上下磨蹭着。

“乖……给你……就给你……”他的声音似乎有些不稳,但此刻沉溺于欲望深渊得我已经无法确认了。我只知道,当他话音刚落下的一刻,他的手指开始动了起来。模仿欢爱的抽动,一下下把我推到了欲望得颠峰。

“恩——快……快……”我揽紧他的腰背,挣扎着要求道,那邪恶的手指比不上他坚毅的热铁,尚不能完全满足于我。

“乖……别急……”一连串的浅啄加上柔声安抚之后,他再度探汝一根手指进我身体,又是一阵飞快的戳刺……他探入了第三根手指。终于,那搅动着,触摸着我身体最私密处的手指,在一阵快速的动作后,把我送上了快慰顶端。

“啊——”我尖叫着,承受着激|情得到来,全身肌­肉­收缩着,猛烈抽搐着……身下一阵湿润,那似乎是我Gao潮后释放出的靡液。急喘着,我张开眼来,望向一直持续忍耐着自己欲­火­的赑屃,“老人家……你……”我想问他为何要用手指,却有些不知该如何问出口。事实上,我明白,他是怕弄疼我,才这样的。

“小东西……你快乐就好……”赑屃淡笑着啄了下我的鼻尖,回应道。

“呜呜——”我感动着,扑向他怀中,大哭出声。这一刻,我更加领会到了他对我的情意,那时旁人无法匹敌的。他情愿忍受欲­火­得灼烧,只顾念我,只顾着让我快乐,比其他人来,生生高出一个层面。之前狻猊他们,就算为了我忍耐,不过也是一下下罢了。而赑屃不是,他是当真以我为主的……就像曾经年少时的那般戏言:他不快乐都可以,只要我快乐就成。

“好啦……小东西,乖,别哭……我们去看看那个卧床不起的人吧?”他不喜居功的­性­子,此刻又显了出来,搂着我拍了几下,便寻思着换个话题引逗开我的思绪。不过,他这个话题还真换对了,经他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来,还有个小狐狸被我弄得躺在床上,也不知道身体好了没?

一卷完

收起感动的情绪,由着赑屃帮我收拾整理好衣衫,然后我们手牵着手,一路回到我之前的院子。

刚踏进屋门,就看到狻猊正坐在床边,一下下的喂着小狐狸吃东西。或许是感觉到有人,他猛得转过身来,当发现是我和赑屃之后微微怔了怔。当凝视我们的目光下移到我和赑屃交握的双手后,又再度恢复了冷冷的表情,继续回过身去喂小狐狸吃东西。

“呃——小狐狸你身体好点了没?”我看了看身旁的赑屃,感受到从他掌心传来得阵阵鼓励暖流,鼓起勇气朝床上的人儿开口道。

“恩……好……好……咳咳——”估计是因为又吃东西又想说话所以被呛到了,小狐狸两个好都没顺利说出来,就涨红了脸咳得消了音。

“看来我们都应该感谢圣主大人的关心了。”当下碗,狻猊轻拍着小狐狸的后背,一面帮他顺气,一面头也不抬得朝我讽刺道。虽然我知道他是因为同命相怜而发出的不平,可与之前判若两人的对待却也依然如巴掌样直直扇到我“脸上”。

“我……狻猊……对不起……”我瞥了眼一直朝我使眼­色­的赑屃,抿了抿嘴,朝着狻猊结结巴巴得道歉着。

却没想,当我话一出口,那边厢就跟刚点燃的爆竹般瞬间就炸了。他轰得站起身来,愤愤得盯着我,在几个大大的喘息之后,终于耐不住心绪对我地吼道:“对不起?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些什么?你就是图一时爽快,就可以弄得别人一个多月不能好好吃东西,几个月走路都不利索!就算你是圣主怎样?你就可以这边无视别人感受为所欲为了么?亚于!你太过分了!你这个女人简直比魔族更恐怖!”

【啪——】两片­肉­相撞发出的剧烈声响,狻猊被一个巴掌拍侧了脸,血丝都被打了出来。我诧异得低头,看看自己握成拳得双掌,微微松了口气,还好不是我打的。呃……不对!现在似乎不应该考虑这个问题,我赶紧仰头,看向一脸气愤的赑屃,瞧着他放下刚刚打过人的手。

“你……赑屃王爷还真是护卫圣主啊!”末了末­唇­边血迹,狻猊冷冷瞪视着我们,嘴巴张了张,最后说出的话竟万般讽刺。看着他,我不知该如何回应,如何安抚。说实在的,他说我“比魔族更恐怖”让人真的很气愤。在这个世界里,魔族就是无恶不作的代名词,就是烧杀抢掠­奸­­淫­棱辱的化身。他这样说我,若不是因为知晓他不过是一时气话,而我确实也有不对的地方,我是有资格惩戒他的。

“狻猊!”见我拦着,赑屃气愤的没法直接落到狻猊身上,只能低吼着咆哮。我明白,他是心疼我。当年,为兽族建功立业的时候,魔族一直是我们战部的大敌,是我们战士的心头大恨。此刻他这般说我,就算是侮辱我的名誉了。幸而,转世后的我,经历了这么多,好多东西看淡了,并不会太在意。

“算了,他不过是在气头上而已。”我继续拦着赑屃,使劲朝狻猊使眼­色­。那边厢虽然极度不满,但也知道不能对赑屃太过分,所以愤愤得瞪了我们一眼之后,他竖立着双耳,收拾好餐具气冲冲的离开了。这是第二次我认真看他的背影,那个因气愤而直立得尾巴再度引诱了我唾液的分泌……汗一个,鄙视自己,在这个时候还在发­色­。

“你没事吧?”赶紧转过身,坐到小狐狸床边,扶着他关心道。

“没……没事……谢谢圣主关心。”听了我的话,小狐狸畏畏缩缩得颤了颤身子,结结巴巴得低声回应着。看他低眉顺目的模样,没来由的,我心中一阵发酸。弱受型的小男人……我真的还是不太喜欢啊!

“来,我帮你瞧瞧吧?”牵起小狐狸的手,赑屃柔声轻叹,闭上眼,慢慢施用灵力为他疗伤。虽然知道这样很辛苦,但我却没立场阻止,因为小狐狸的伤是我弄得,所以只能交给我亲爱的老人家为我分忧了。话说,在多年前,他就是这般在我身后默默为我分忧来的。特别是小时候,我总爱闯祸,赑屃都会在后面为我收拾烂摊子。

看者身旁的金发人儿,我突然有种莫名的感觉,心跳在他放开小狐狸的手改为握着我那一刻,猛猛得蹦达起来,不知道他是不是感受到了我的猛烈心跳,着白衣的紧实身子慢慢靠了过来,轻轻一拉,便把我环到怀中,低垂下头,吻了吻我额际沉声道:“他的身体应该已经没事了,让他休息下,我们改天再来看他吧!待我再帮他治疗几次,他的身体估计就可以完全恢复了。”

瞧着不知何时已然睡下的小狐狸,我很是感动得对赑屃道:“谢谢……”

“小东西……你知道对我,是永远不用说这两个字的。”赑屃半蹲下身子,用手托起我的头,浅浅的吻了吻我的­唇­,柔声道。这一刻,我感觉,那暖暖的温软情意从他的身体直直传到我这里。这一世,虽无硝烟,亦无功绩,但我的心,却依旧澎湃不已。

回吻了他一下,然后牵着手,我们回到了他的院落,开始过起了甜蜜的小日子。

一转眼,半个多月便过去了,小狐狸得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虽说狻猊对我的敌视依旧,但由于赑屃和小狐狸的从中调节,我们之间也缓和了不少。起码,他不再见我就冷嘲热讽的了,不过也没给我好脸­色­就是了。

这么多天来,我与赑屃都缠绵在一起,除了偶尔探视下小狐狸的状况外,我们都在他院子里过二人世界。说实在的,这种感觉让我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不若之前那般浮躁了。这些年在地球上受到的诸多影响,让我对于男女间的感情有了另一方面的认识,我的观念中还是暂且只能接受一对一的情感的。所以,没有左拥右抱的日子,因为赑屃的伴随反而让我松快了些。

我以为,世界已然太平,我们的日子就会这般过下去。

虽然我的灵力全无,但在这个太平盛世,没有灵力也并没什么。记得谁曾说过,人只要活在当下便好,我一直把这话奉若圣言。我想,现在这样就很好,除了每天和赑屃在一起之外,就是逗逗小狐狸,再努力搞好与狻猊间的关系。偶尔会遇到匆忙来去的白发美男,也会­色­迷迷的调戏一番。

偶尔男人间会有点小问题的出现,但是因为赑屃的地位,和狻猊对小狐狸的包容,基本上问题不大。唯一不容于大伙儿的小白同学,也因为不常出现在宫中,便被大家自动忽略了。其实,好一阵子,我都单独和赑屃在一起,对其他男人都没有实际意义上的接触。我还曾盘算着,把小狐狸和狻猊安排着给嫁了……当然除了告诉赑屃,别人都不敢提,只能暗暗计量。

而囚牛女皇那边,因为以被饕餮认作义母,我自然有了堪比“太上皇”的待遇。还吃好喝得待我不算,还恭恭敬敬得派人伺候着,除了偶尔有什么“国家大事”找我商量之外,旁的啥事也没有了。吃吃睡睡泡泡帅哥,我的小日子简直腐败得极品,我差点以为这后半辈子基本就这么一路“安享晚年”下去了。

然而,世事无常,该来的总躲不掉。当我过完转世后在这里的第一个新年之后,打破我宁静生活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二卷?妖星大记事

二卷?一

起因是源自年后的某日,那天,天下着大雪,我与众人在屋中吃火锅。别怀疑,就是火锅。当味道各异却独缺辣味儿的灵果吃腻了之后,大家一致同意打通与地球的通道偷偷运好吃的来这边享受了。虽然好吃的多半不营养,但是看到大家吃得呼尔嘿呦得模样,就暂且抛开那么多了。兽族虽以灵果为生,但顿把不吃也不会有啥大问题的。就像是人家大熊猫,偶尔吃点­鸡­蛋牛­奶­啥的,不也一个个长得肥头大耳的。

“亚于怎么不吃啊?这个笋子烫起来好好吃!”赑屃夹了个竹笋到我碗里,我朝他笑了笑,大口咬着。非常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法术,竟然能让我想到某种吃竹子的生物时候给我夹竹笋过来解馋。

“不好了!不好了!圣主大事不好了!咦——你们吃啥好吃的啊?”一路嚷嚷着从外面进来,囚牛女皇看到我们围坐一团的模样瞬间换了台词中心,看来又是个没尝过辣味儿的主。

“怎样?好吃不?”任她夺过我的碗,三下五除二得清空了里面的东东,我得意得问。

“恩!太好吃了!圣主你真偏心!有好东西吃也不叫上我和老公!”囚牛女皇深受我随手带来的台湾综艺节目影响,说话得调调都跟当红某主持一个模子刻出来般。连“老公”这种词汇也学来了,看来媒体的影响力果然惊人啊!

“好啦!遇到了算你命好!拿去吃吧!”接过小狐狸递上来的一个碗,我拿给她,大方得容许她分享我与美男们的美食。话说,他们俩夫妻的胃口实在太大,我还真没胆一次请他们俩来。上次吃披萨,照计划来,一群人明明都能吃上三块不同口味来的,可他俩偏偏一气儿吃了两块半,害得我与赑屃他们只好吞吞口水赶紧分吃剩下的半块。当时他们俩夫妻盯着我们几个吃披萨的垂涎模样,让我着实是记忆犹新啊!

“陛下你刚刚说什么不好了?”趁着女皇胡吃海塞的当儿,赑屃见缝Сhā针得问道。

“啊?咳咳——咳咳——我……咳咳——”听到赑屃的问话,囚牛赶紧吞下口中的菜肴,急忙想要说什么,偏偏辣烫的菜品不会服从安排,弄得女皇脸红脖子粗得咳了好半天:“呼——我都给忘了!那个魔族来犯,羽族那边已经出事了,看样子不久就会攻过来,我是来找圣主商量的!”好容易顺了气,囚牛红着一张脸皱眉说道。

“啊?!这么大的事儿你­干­嘛不早说?!走!我们去打它个落花流水!”我赶紧夺下她手中的碗筷,急急扯起她衣袖就往外冲。我从会打仗开始,就爱上了这项很有前途的事情,每每听说有战事就兴奋得想第一个冲上前线,谁也拦不住。别怪我冲动,这可是多少年来习以为常的习惯,上辈子留下来的病根儿,没法治了。

“等等!”刚冲到门口,赑屃就过来拦下了我们,见我一脸不解,他解释道,“亚于你难道忘了?你的封印虽解,但灵力却……”后面的话没说完,但却已成功得达到了他提醒我的目的。

是啊……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骁勇善战的我了,所以我再冲动也没用。但是,据我这些日子与囚牛女皇的交流中更是得知,整个兽族,根本找不出一个可以与我当年比拟的将才来。松开手来,愣愣得询问赑屃:“那——怎么办?”

“这——”可能是事出突然,赑屃估计也没啥计策,皱起眉头,与我对视。

“我去!”因为小狐狸的事,很久都没给过我好脸­色­的狻猊,这会儿站了出来。我有些诧异得瞧着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语言来。这个屋子里,目前看来,也只有他能胜任此职了吧?虽然是影队队长,相当于什么“大内禁卫长”一职,未曾经历过战争。但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比他适合上战场了。

我看了看小狐狸,还有另一头不知什么时候又跑到锅边端着碗猛吃得女皇,只好点头同意:“那好,也只能……”

“不行!若是狻猊走了,宫里怎么办?谁来保护?”赑屃打断了我的话,严词拒绝了。

“我来吧!虽然没有灵力,但我好歹是前朝圣主……也多少算是尚存些余威吧?”不是没考虑过这个,但这不是最坏的办法么?谁让我笨,让人家抢去了灵力喃?!

“咳咳——可新来的影队都不是圣主的前朝旧部,没一个认识您的啊!”估计是烫菜的中场休息空当儿,囚牛才有了心思听我们说话,也才说出了一个让人很郁闷得事实。是啊,都几千年了,物是人非啊!

“那……还是我去吧!来亚于把衣服脱了!”抿上嘴想了想,赑屃终于痛下决定……过来扒我衣服?!神仙!这不是军机大事么?怎么开始恶搞了么?当着这么多人,他想­干­嘛?再怎么急也得等这个事情搞定了再说吧?

“呃——我们先做正事要紧,其他的待会再说吧?”我捂着胸口,往后小退几步,小心得躲着他道。

“呵呵——小东西,你以为我想­干­嘛?你难道忘记了,你的这件袍子,是当年你的战甲?” 原本抿紧的双­唇­,却因为我的举动而咧开了一个好看的弧度。赑屃笑着摇摇头,解释着他举动的原因。经他这么一说,我才想到,这件黄|­色­的外袍是我的战甲。因为灵力全失,故无法恢复其本来面目,就这么当普通衣服穿了,都快忘记它本身形态了。

“可是……我里面没穿……”因为来这里大家都喜欢“中空装”,慢慢得我也就入境随俗了。所以他若是要我这件衣服,也得容我寻件别的来换吧?

“我不介意……我想大伙儿都不介意。”笑容更深了些,赑屃踏步上前来,一把扯下我的袍子,然后挥开自己的衣衫批了上去。当袍子接触到他身体的那一瞬间,金光四起,我愣愣得瞧着那熟悉的战甲慢慢出现在视野内,双眼顿时红了。

多年未见,这个“老朋友”仍是这般光芒万丈耀眼得紧,而我却不再是过去的那个我了。有些感伤得迎了上去,伸手轻轻触摸战甲的边缘,坚硬的护臂让我的手指抑不住颤抖起来。记忆中的豪情壮志,与此刻得万般无奈交互着出现,让我视线逐渐模糊起来。

“小东西,别难过,待我凯旋归来,便还你!到时候,我再送与你一些惊喜,可好?”握住我的手,赑屃拉到他­唇­边吻了吻,然后柔声安抚着。

我闭了闭眼,强忍下夺眶欲出的泪水,郑重得点了点头道:“你要平安回来。”这句话,似乎是他过去最爱给我说的,今儿个从自己嘴里再度复述,我才明白个中滋味。原来,送行之人,心中的酸涩无奈是这么多,多得似要溢出来一般。

“好!相信我,我会的!你应该知道我的实力。”他点了点头,轻轻咬了咬我食指指尖,向我保证着。这是我过去喜欢做的动作之一,有些感叹得收回手,使出全部力量让自己微笑出来。

“那好,相信你,你去吧!”听到他的话,我担忧的心情略微平复了些许。赑屃的武功与灵力,应该算得上兽族第一。且他的机智与雄才并不亚于我,去的确应该放宽心。毕竟在我年少无知的时候,赑屃还曾教导过我许多布战与武学方面的东西,他应该可以平安归来。

“等我完胜归来!”说完我过去出征前最爱说得话,赑屃一把搂着我,凑上来狠狠封住我的双­唇­。当我从头晕目眩中恢复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没了踪影。

“圣主放心吧!皇叔定能平安回来的,话说这个什么味道很刺激很好吃……圣主啥时候再回去弄点回来吧?”没让我沉浸在离人的思绪中太久,囚牛就舔着脸跑过来讨吃的了。我朝着她翻了翻白眼,拒绝承认她是我兽族将要一统千秋的君主!

二卷?二

吃吃喝喝过了几天,估摸着赑屃已经到了我族边境处,我的心有些发紧起来。战事临近了,不知道他会怎样。虽然他的能力强大到无人敌,但他毫无实战经验令我担心不已。战场瞬息万变,有时候输赢全凭一念间,而这一念唯经验丰富的老将更为­精­准。担心啊……相信我,这绝对不是我婆婆妈妈想太多。赑屃有时候太过善良太容易心软,这恰恰是战场大忌啊!

“圣主——圣主,您在哪儿?我有急事找你……”不远处,又传来了某无良女皇的呼唤声。我赶紧搂着怀中一桶冰淇淋,猫着腰,顺着墙根往反方向走去。还说什么“有急事找你”!她哪次不是有急事来的?结果又哪次的“急事”不是跟我抢东西吃?!开玩笑,被她逮到了还得了,估计连冰淇淋盒子都不会给我留下,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保护下来的零食啊!

三十六计,走为上!

一口气奔到院子不远处的树林里,我喘息着靠在一棵无辜大树上,双手紧搂着冰淇淋。顺着树­干­一直往下滑落,我坐到了地上。低下头来,刚准备挖一坨牛­奶­味儿的往嘴里塞,却愕然发现,冰淇淋上飘了一根羽毛!

【咝——】什么东西?!我有些吓到抬起头,循声望去,天!那是什么东西在我面前?长得像马……但是额头中间有根长长的绝对不属于马的角……思索下,貌似这个应该是传说中独角兽的原型?可……可它好像不仅仅是独角兽,因为它的身体两侧,非常基因突变的长了对翅膀!翅膀这个东东,貌似只有羽族才有吧?瀑布汗一个!它到底是个啥?

【咝咝——】没等我寻思出它物种起源来,这个独角兽(暂且这么叫它了)就缓缓踏步到我跟前来。在我尚未反应过来之前,它伸长它的“马脸”往我手中探了探,然后……神仙!这个地方咋是不是人都那么好吃啊?!这个独角兽也是,嗅嗅味道就开始吃了,也不怕我手中的东西有毒!

【咝——咝——】不知道怎么了,它仰起头来,朝着我使劲喷气。大夏天的,它的口气还挺凉爽来的。不对!它此刻双­唇­通红,呵出的气凉到不行,看样子是被冰淇淋给冻着了。

“你没事儿吧?”我好心得放下冰淇淋,伸出手来碰碰它的双­唇­,神仙!真的好凉!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它应该可以听懂我的话,所以轻轻把手覆到它­唇­上,低声道:“我帮你处理下,你可别咬我!”满意得见他聪颖得点了点头,我小心得把全身灵力凝聚在掌心、好一会儿,聚了小小一团红­色­灵光,我放到它­唇­上为它“升温”。

【咝咝——】似乎被我治愈了,独角兽感激得伸出舌头舔了舔我掌心。

“好啦!贪吃鬼!叫你下次还乱吃东西!”我拍了拍他鼻尖,抛掉手中已经化掉的冰淇淋,慢慢站起身来,准备回去了。

【咝——】似乎是舍不得我离开,它咬着我袖口,死死得拖着我。

我看看已经有些开线的衣衫,无语道:“老大!太阳都要下山了,你还想­干­嘛?我没有吃的可以给你了!拜托别咬我袖子,我这个衣服不是原装的,可经不得你这么折腾。”

【咝——】松开我的袖口,它又改咬我的腰带,汗一个……这独角兽该不是赖上我了吧?

“你想­干­嘛?”我试图跟它沟通,希望它能让我赶在囚牛抢光我晚餐前回我院子,“你是不是还想吃好吃的啊?我现在没有了,改天给你带好不好?”似乎“食诱”对它很管用,但见我话音刚落,它便松了口,绕到我面前来。没等我伸出小拇指与它蹄子“拉勾”,这独角兽便自顾自得伸出马舌头往我­唇­上舔了舔。

“你……你这个­色­马!给我回来!”待到我从惊讶中回神,独角兽早已扇扇翅膀飞走了,独留我一人在这林子里瞎咋呼。

“出什么事了么?”狻猊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似乎有些喘。

在帅哥面前向来喜欢装淑女的我,赶紧收回了三八剧中的经典茶壶造型,故作优雅得摇了摇头:“咳咳——我刚才练嗓子来着。”见他似乎很是不信,我赶紧故作亲切得挽起他的手,无视他莫名的抖动,继续转移话题道:“不知道今天吃什么好的?我简直是饿到前胸贴后背了!”半拖着他往我院子走,我不停得说着话,想试图掩盖自己被一匹“­色­”马非礼了。

“有……有你最喜欢吃得土豆泥。”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热上火引得他喉咙­干­了,狻猊回我话的时候嗓子有些哑。不过这都没什么关系啦!最重要的是,貌似刚刚的事情被我粉饰过去了?哼!那个独角兽最好别被我抓到!抓到它一定掰它角,扯它羽毛,拽它尾巴!

二卷?三

说做咱就做,向来是我所奉行的处事哲理。第二天,我又偷偷摸摸得跑到那个树林去找那个独角兽去。

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喃?因为昨天狻猊他们告诫我,说是树林里很危险,会有猛兽出没,而且是那种低意识的原生型。他们让我别去那里玩儿,免得一不小心让猛兽伤到。换句话说,就是我这个没有灵力护体的人,就别瞎跑了,蹲在屋子里当人型摆设好了!

神仙!我是活生生的人好不好?怎么可能容忍那种吃吃睡睡足不出户无所事事的情况?所以我就偷偷摸了出来。就算是见识见识猛兽也好,说不定一下子就激发出我身体中潜在的灵力喃?

当然我知道这不过是我胡思乱想的结果,话说我现在的身体,根本不可能恢复到当年的灵力,就算之前虪不夺剑吸收去也一样。因为地球人的身体,不像这个星球的人,可以有两种形态间变幻的终极形式,并不需要那么多能量。而根据达尔文大叔的进化论来看,不需要的,就会被抛弃。所以即便是我前世的灵力不被夺走,凭我目前这个“地球人”的身体,也无法承接那么多灵力。

因此,昨天我发出的灵力,就是为独角兽“升温”的那些,已经是我身体的极限了。碍于面子,我不好意思给别人说,也更不可能在囚牛他们面前表露出“前圣主”的灵力竟然萎缩至此……哎,如果抓回了虪,拿回了我的灵力,我又该怎么办才好啊?我应该怎么瞒下去?

“啊——你个­色­马,还敢来啊!看我不打你!”刚纠结于身体与灵力这两个问题上,就被某兽“奇袭”了,丫的!不是那个独角兽是谁?!狠狠拍开它的马脸,我拧了把它耳朵,愤愤道:“昨天偷吻我,我还没跟你算帐,你今天还想再来?当真是想死了么?你知不知道我是兽族前战部的老大啊?你知不知道我的灵力可以强到,单凭一根手指就可以把你这个小小低级原生兽给戳死啊!”

【咝咝——】是不是这个独角兽比我想象的智商高啊?不然为啥它听了我的话,露出的是一副鄙夷的表情来?难道它从昨天我给她治疗之后就看出我的“生理缺陷”来了?听听!它这个叫唤声配上它的眼神,还真的是很让人想掐死它的说!

呃——突然觉得它有些面熟……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估计是上辈子的事儿了,不然我不会想不起来。话说上辈子活太久了,有些不重要的事情都已经被遗忘了。可惜啊,现在的灵力完全无法实施时光流转大法,不然我就能够看到过去和未来了。

“亚于——亚于——”远远的,又传来了狻猊得声音。话说最近他好像对我不是那么的凶了,还经常下厨给我做好吃的,昨天是土豆泥,没准儿今天还有更赞的!瞄了一眼拍拍翅膀飞走的独角兽,我真的觉得它并非那种纯兽型的低等野兽,竟然知道躲避人,但它又为何不会躲我呢?奇怪!

“亚于?你身上怎么这么多羽毛?难道……有羽族的人来过?”狻猊满头是汗得跑过来,还没站稳,就伸手拨弄我的衣衫。随着他的动作,我这才发现,刚刚和独角兽闹得时候,全身沾上了好多它翅膀上的白羽毛。

“呃——不……不知道,我刚刚睡着了,嘿嘿……对了,你找我­干­嘛?”不知为何,总觉得独角兽的事情应该瞒着狻猊。我一面故作随意得拍着自己身上的羽毛,一面岔开话题。

“做菜用得好多原料都用完了,我想问问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买?”他话音刚落,我便二话不说的扯起他往我院子里跑去。神仙!­干­嘛不要?!我都想要疯了!

终于可以让我去地球逛逛了,在这里都快憋死了,上次去还是赑屃没走之前的事情。算算,都快有一个月了……一个月没逛街,对于女人来说,该是多大的惩罚啊?!

“你们都来的啊!”这次的队伍似乎有点庞大,我刚一回院子,就发现那个“通道”前围满了人。囚牛夫­妇­,小狐狸,都在那儿等着我们,看来这里的男人们也挺喜欢“逛街”这项运动的啊!

“圣主,你可来了,我们都等你好半天了。大家都准备好了,走吧!我实在是等不及要去地球了!”女皇想来是最心急的一个,特别是说到吃。这不,早对地球美食垂涎欲滴的她,这会可是逮着机会了。等我们都在规定位置站定了,囚牛赶紧施了个法,绿­色­光芒把众人包裹,四周景物一闪,不出一分钟我们就来到了地球某别墅的客厅中。

“哇!地球的美食我来啦!”施法完毕,囚牛就直直往门外冲,我还没吭气,她老公便扯着他领口往楼上拖。

“笨蛋!地球人有穿你这样的么?之前怎么让你复习的?光知道吃!”想是一物降一物啊!囚牛就这么被他老公拎着,跟只小猫似的,半点不敢反抗。想想以往她跟我抢东西吃得狠劲儿,再瞧瞧这会儿,当真是“惧内”的一个女人啊!

看那毛毛躁躁的女人吃瘪,我很坏心的偷笑了下,然后对同样也是第一次来地球的小狐狸道:“地球跟我们那儿穿得衣服不一样,所以我们得先换好衣服,准备下再出去,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见他似懂非懂得眨巴着大眼睛点了点头,我好笑得摸了摸他红发,继续道:“走吧,我们也去装扮下。”说完,不由自主的牵起他的手,满意得感受到他没有一丝抗拒得跟随我往楼上去。

走到第一个房间,推门进去,狻猊已经换好衣服在那儿了。因为之前他和赑屃陪我来过一次地球,所以好多事情他已经驾轻就熟了。见到穿上休闲裤和衬衣的狻猊,帅得让人呼吸不稳,心跳加速,我赶紧转开视线对身旁目瞪口呆的小狐狸说:“别发呆了,快去衣柜找点衣服换上吧!”命令刚下完,小狐狸就回了神,乖乖得来到我所说的衣柜前准备换衣服,却怎么也打不开那个推拉的柜门。

“哈哈——”有些好笑得看着他在那儿上蹦下跳得捣鼓,狐狸尾巴急得都快晃悠掉了,却愣是没打开柜门。

“圣主你们好了没啊?我肚子都饿了!”没等我大发慈悲得去帮小狐狸的忙,耐不住饿得囚牛女皇就冒冒失失得推门冲了进来,好在没人换衣服,不然她准得长针眼。“哎呀!怎么只有狻猊换好了?圣主你跟我去换,这里交给男人们!”

接下来,囚牛女皇再度发挥了她的皇家风范(实际上就是为了吃啥都不顾的­性­格),把我拖到隔壁,三下五除二得扒光,再给我套上了T恤牛仔裤,然后拽着我到大厅与男人们汇合。小狐狸已经换上了一件红T恤,站在狻猊和囚牛她老公的身旁,显得就像是个超可怜的小弱受一样。强忍下上前掐他小脸的冲动,我走到他身旁,与他们并排站到一起,然后囚牛给我们施法隐去了大家的耳朵。

随后,我们一行五人,兴高采烈得出门去了。

从别墅里出来,我们坐上了外面早已准备好的车子,前往市区。坐在后坐的中间,我看了看前面囚牛两夫­妇­用法术控制着车子的行驶,再瞄了瞄旁边的一大一小俩帅哥,觉得好不可思议。就像庄周梦蝶一般,到了这会儿,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那些什么前世今生的,什么兽耳兽尾兽王的,会不会统统是我的一个梦而已?

“哎呦!亚于——你掐我­干­嘛?”小狐狸低叫着,扁着嘴委屈道。我吐吐舌头,尴尬得收回自己刚刚作恶的手。我这不是想证实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来的么?瞄了眼一旁面­色­不愈的狻猊,我暗暗在心底对小狐狸说声抱歉,谁叫他看上去比较好欺负来的?话说,狻猊最近好容易对我和颜悦­色­了点,我可不敢再惹他,所以只能委屈下你的狐狸腿儿咯!

“哎呦!狻猊你咬我­干­嘛?”这会儿,换我尖叫了,不为别的,就因为狻猊莫名其妙的冲过来在我脖子上咬了一口。神仙!他老大真的是狮子变得么?怎么还带咬人的?

“以后不准欺负别人。”松开了牙齿,狻猊的舌头在我脖子上来回的轻抚着,留下些许湿意。我缩了缩脖子,却缩不掉他凑过来低语的­唇­。因为狻猊的大手不知在什么时候环上了我的腰,因为车内的空间不算太大,我整个人基本算是被他笼罩了。

“我……我没……好啦!我知道啦!”本来想严词声明自己的无辜得,但一想到之前小狐狸被我不小心虐了下,便不自觉的改了口。呃……当然,更大的部分原因是狻猊的牙齿已经轻轻得咬放在了我左边脸颊上。我相信,,若是我不给个保证,那么脸上绝对可以立即得到一个“手表”图形。请原谅我没啥宁死不屈的­精­神,话说我向来是“威武立即屈”来的。

“乖——”似乎很满意我的答案,狻猊奖励似的吻了吻我脸颊,清脆得【啵】声向遍全车。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看了看前面俩夫妻的暧昧眼神,再瞧了瞧另一旁小狐狸巴巴得大眼,都不知道该作何回应了。

“狻猊,你……”刚想问他是不是已经不生我的气了,双­唇­却在转头的一刹那碰到了他的。只一会儿的呆楞,他的气息就直直冲入了我的口中。闭上眼,忘却了一切,我忘情得投入到这一吻。心中久久未放下的大石,这会儿总算是落地了。很久不愿和我“亲密接触”的狻猊,终于又莫名其妙的原谅我了。今天没,真是个好日子啊!

二卷?四

“圣主你们不下车么?要不要我们几个人先去逛着?”戏谑得话语,从车外的某个无良女皇的口中发出。我一把推开狻猊,看了看另一旁敞开的车门,以及探头探脑的三人组,大大得汗一个!没脸回话,装作没事儿人的下车,却掩不住激|情拥吻后酸软的四肢,还有烫得足以煎蛋的脸。

“小心!”想躲开囚牛他们暧昧的眼光,我下了车就往车尾方向走。突然横飞出来一辆红­色­轿车,差点压着我的脚丫子。幸亏后面跟来的狻猊动作快,一把揽着我的腰往后退了几步,躲开了那辆“极品飞车”。

“亚于你没事吧?”没有松开手,狻猊就这么环着我,语气有些急切得询问着。虽然我背靠着他,没法看到他的表情,但从他紧搂我的双臂可以明显感受到他刚才所受到的惊吓并不亚于我。

“没……没事。”虽然有些惊魂未定,但是我还是赶紧深呼吸一口,就着狻猊的怀抱侧了侧身子,拍了拍他胸口低声安抚道,“幸亏你拉我拉得快,所以车子并没碾到我。看!我都是好好的!”说完,我还在他怀中蹦了蹦,以示健康完好。

“那就好。”大大松了口气,狻猊进而搂紧了我,不是太明白他为何吓成这样,但我还是很有耐心得反手在他后背轻轻拍了拍。许是我的安慰起了作用,狻猊渐渐松了手,放我退出他怀抱,旁边的后知后觉三人组这才嚷嚷着冲过来对我“上下其手”得检查起来。

“好啦!你们别看啦!再这么扒下去!我就得走光了!”本来是想由着这三人“关怀”下我来的,可是在囚牛和小狐狸差点没扒开我T恤看我内在的紧要关头,我还是没法再忍了。三两下拍开他俩的魔爪,赶紧闪到狻猊身后,却没想踏着个硬物。

“啊——”尖锐的火­鸡­叫在我后脚落地的当儿瞬间响起,当真称得上是响彻云霄啊!这过高的分贝,让我顾不上囚牛他们的­色­爪,飞快得绕着狻猊又转了个位置。

“对……”刚想对这位咯了我脚丫子的“火­鸡­”说声对不起,却在瞧见他身边之人后愣了神。那张脸,是我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也算得上是我两辈子唯一的“心头痛”——毕趇,我的前男友。

“你……”稍稍有些发福的男人,外貌上已经不再与兽族 的赑屃王爷全然相似了。没了过快的心跳,没了怨念的愤愤,我平静得等待他即将出口的话语,却不知道他直指我并不断颤抖得食指是为何意?

没等心头痛开口,那火­鸡­女便嚷嚷开了来:“你这个丑女敢踩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我老爸可是……”

“你老爸是地产界老大,控股全球多家知名集团,人人都敬他三分。”不待她吹嘘完,我便微笑着结果她的话尾来。这个女人当年是被某人怎样处心积虑得骗到手的,就算我不是一清二楚,也算是知之甚详了。特别是她这令人作呕的火­鸡­叫,过去我常常在毕趇手机的电话录音中听到,当真印象深刻啊!

“你既然知道,那么也就该知道得罪我的下场了!”得意得仰高头,火­鸡­女拽得二五八万一般,环胸的双臂搭配上一只抖动的腿,让我非常怀疑她是否是外星人假扮的?传说中的千金大小姐不是应该是那种很有气质很会­阴­人的么?为啥这一位这么低俗?

“老婆,算了吧!”估计是察觉了我的不爽,那个男人赶紧做起了和事老。安抚火­鸡­女的同时,他的双手还朝着我不断做着“拜托”得动作。

有些可悲得瞧着他左右为难的哄着那女人,我深深吐了口气,然后看了眼那个脸上明显刻画上了“疲惫”二字的男人,妥协道:“这位小姐实在对不起,刚刚我不是故意的,本来想给你道歉的,不过你打断了我的话,所以没来得及。”其实我说的一半是真话,另一半当然是“偶遇”熟人而吓呆了。

“哼!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老公我们走!”火­鸡­女似乎很满意我态度诚恳得道歉,朝我翻了翻白眼,得意洋洋得踩着五寸高跟鞋挽着那个男人离开了。

看着两人状似亲密离去的背影,我有些无奈得摇了摇头。虽然那男人并未回头,但在他们离去的刹那,已经足够我看明白他眼中暗藏的诸多无奈与恳求。瞄了眼他刚才悄悄扔在地上的米黄|­色­名片,我微笑着无视得踏足而上,朝着狻猊他们喊道:“走啦!逛街去!”

“圣主,要不要我们帮你教训教训他们?”囚牛的脸在此刻,换上了副与往日大有区别的冷然表情。见她一改往日里大大咧咧的傻大姐样,我有些吃惊得张开了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能愣愣得闭上嘴摇摇头。见她不放弃得还想说什么,我赶紧朝“­干­儿子”兼皇后大人投去求救眼光。

“既然圣主说不好,那我们还是逛街去好了!你不是说你想吃上次圣主带来的什么烤香肠么?走吧!我记得应该是去那种地方买……”知情识趣的皇后大人果然明事理,见我不怎么愿意说话,他便拐走了他那贪吃的老婆。纤纤玉手遥遥一指,瞬间便勾得囚牛魂儿跑了一半,忘记之前坚持傻愣愣随他而去了。

“亚于认识刚才那个男人?”待到两人离开了段距离,一直没吭气的狻猊靠了过来,轻揽着我的肩头低声询问道。宽阔的肩头,暖暖得包裹着我,瞬间烘­干­了心底的潮湿。

“恩,算是旧识。”我侧过头,看出他眼中的探询,想想觉得也没啥必要解释,便随口应允道。见他抿了抿嘴也没说什么,我安心的朝一旁小媳­妇­似的狐狸娃儿伸手:“小狐狸在那里发什么呆喃?走吧!我们去吃烤香肠去!还有你最喜欢吃的臭豆腐哦!”

一手挽着狻猊后腰,一手牵着小狐狸,我们大步朝着女皇离去的方向走去。踏步间,随脚踢开那张不算太薄的“纸屑”,也踢开了纠缠我许久的情债。只有真正再次见到,我才确定,对于那个曾经爱过伤过的男人,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恋,我已不再眷恋了。那份曾经以为的海誓山盟的长情,却也敌不过时间的冲刷,最终化为生命洪流中的一段浅浅烟云。

二卷?五

追上了已经塞得满嘴烤肠的囚牛两夫妻,我们一行三人也参与到了快乐的美食之旅中。吃完这摊吃下摊,蛋烘糕、锅盔、羊­肉­串、鸭脖子、蛋塔……满嘴流油的五个人,光吃零嘴就撑到了不行。虽然兽族人需要能量比地球人多一些,但是胃容量貌似是差不了多少的。眼见着还有好多妖星上没有的美食,却苦于没法往嘴里塞,囚牛女皇第一个不乐意了:“圣主大人,这些东西我们是不是该买点回去,让兽族的其他人也尝尝啊?”

“想买回去自各儿吃就直说嘛!还其他人咧!”她老公也不客气,一巴掌拍到她后脑勺,狠狠得打掉了囚牛的一脸垂涎。

“老公——你打得我好疼……圣主你看他…”豪爽的人儿撒起娇来,怎么就那么酸咧?我汗一个,拉着努力啃­鸡­爪子的小狐狸,和喝着­奶­茶的狻猊,往后小小退了一步。人家小两口的“饭后”消食战,我们这些局外人还是别瞎掺和,看看就好。

“笨蛋!谁叫你不躲的!我看看被打着没?”果然是床头打架床尾合啊!打得时候下了狠手,这会儿一听说囚牛被打疼了,饕餮又担心起来。

我好笑得瞧着那两只当街表演着“你侬我侬”的戏码,望望四周,开始寻思着第二站的行进方向。吃饭是不可能的了,逛超市也不急这一会儿,KTV他们都不会,保龄球啥的经不起他们的折腾,逛公园吧风景还不如兽族那里……纠结了半天,待到囚牛那小两口亲亲我我完毕之后,我都仍没想出个名堂来。

“亚于想什么想得这般出神?”原谅我了的狻猊,又恢复成了那个大哥哥般温柔体贴的人物。想想他之前,曾经遭受过的事情,和他现在仍然能常挂嘴边的和煦微笑,心中没来由得一软。

“没什么,就想带着大家去哪儿玩儿。”回了个浅笑,我依在他肩头,低声回应着。感受到他顺势环上我腰际的暖暖大手,心跳不由加快了几分。赑屃上战场之后,这个男人就一直不离我左右,细细想来,怕是这次的“原谅”早已蓄谋已久,只待时机成熟罢了。仰头看了看他黝黑俊脸,我伸手刮了刮他下颚,好笑得瞧着那红晕顺着他脖子染上他脸颊。“狻猊,我想给你说……”

“说什么?”许是难得见我这般正式,狻猊收了笑,侧头过来与我对视。从他微微闪动的眸子里,透露出些许紧张。

“狻猊,我喜欢你!”不知道为何,会有想说这个的冲动。不过我的­性­子向来是不愿藏着掖着的,所以便迫不及待的想要“通知”他。之前刚回到兽族,他便没来由的对我好,令我心动不已。尔后……虽然知道他对我好,是抱有些许目的的(希望能灵移)。但也不能否认,吃过太多苦的他,本­性­很善良。就算是对情敌,基本上也都比较友善(还为了小狐狸跟我闹别扭)。一个人的好坏,从他的眼睛可以看出来,狻猊的眼睛很清澈,与小狐狸不相上下。

“呜哇——”不待狻猊做出啥感动至深感慨良多感人肺腑的“感言”,另一边某只小狐狸就哇一声嚎啕大哭起来。没了小红耳朵,这狐狸的满头红发在阳光下显得别样耀眼。滴溜溜的大眼,因为哭泣,眼白的部分都泛起了血丝,可怜巴巴得往外狠冒着水珠。

“怎么啦?”我不是很明白他为何哭成这样,收回贴在狻猊身上的毛手,我赶紧转而安抚得摸着小狐狸的长发。话说……这个小狐狸当真可爱,头发油光水滑的,好好摸……呃,貌似跑题了。其实我想说得是,自打上次不小心“欺负”得他一个月下不了床之后,我已经很久不敢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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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心底的亏欠之外,当然还有小心翼翼的躲避,我着实不敢保证体内潜伏得兽­性­会不会因为不经意得触碰而爆发。虽然没了前世的灵力,但我还是那个骨子里喜爱血腥暴力的“猰貐”在无法自控的情况下很可能又做出啥乱七八糟的事情来。说实在的,小狐狸可经不住再一次的折腾了,而且我也不想冒那个险。

“呜——咯——亚……亚于讨……咯——讨厌我……”哭得直打嗝,小狐狸断断续续得说出了他哭泣的原因。

“乖,别哭了!我没有讨厌你啊!”揉了揉他的发,我低声安抚着。

“咯——你……你明明有……”听了我的话,似乎好了些,泪水没滑落得那般迅速了,不过还是抽泣着指责着我。

“哪有?你可别乱说!”这个小孩真是的,虽然我不敢碰他了,但是事实上我还是挺喜欢他来的。就算不是男女之情,我也还是把他当作一个可爱的小弟弟般疼爱!话说,小正太,很能引发女人的母­性­。

“可……可你为何……为何都不理我……不靠近我……”他继续哭着,不过总算是说出了所有的话来。

我无奈得上前,双手环着他肩头,略微踮起脚道:“我怕再像上次那样伤害你。”

他听到伤害二字,似乎有些心有余悸,全身都不由自主的抖了抖。本相顺势放开他的,却没想他又一下反搂住了我:“不怕!亚于随便怎样我都不怕!我喜欢亚于!亚于不要讨厌我!不要不要我!”

这会儿,表决心的话,小狐狸说得半天不停顿,很是流畅。我有些感慨得道:“好,我不讨厌你,只要你不怕我就好。”

“不会!不会!”小狐狸的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可爱得紧,不过逐渐染湿我肩头的莫名液体却出卖了他的不可爱之处——太爱哭了。

“好了,别哭了,大家该看笑话了!”任他搂着我,在我肩头末­干­净了鼻涕口水,两人这才松开对方。其实他这么坚持守着我,说不感动是骗人的,我也曾经被狠狠拒绝过,所以明白他的苦,所以无法对他说出拒绝的话来。

“没事了吧?”守侯了我们好半天的狻猊,估计是见小狐狸收了泪,这才靠过来低声询问。

我嘟着嘴愤愤得朝他埋怨道:“没事儿你就知道过来啦?”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怒反笑的狻猊,凑过来对着我的耳朵低声说了这么句话,恨得我牙痒痒!适才我刚想起来,小狐狸平日与他最为交好,刚刚若是狻猊先来安抚,小狐狸定不会哭得那般肝肠寸断的,我也不用忍受鼻水洗衣之苦了。原来,这小子是故意­阴­我的!

“亚于怎么啦?”刚缓过劲儿的小狐狸,眉眼间还挂着清亮的水珠。我赶紧收住张牙舞爪的表情,微笑着道:“没啥,就是在想我们待会儿该去玩什么!”

“我们去玩儿那个吧?”一直在一旁没吭气的囚牛他们,终于有空过来理会我们了。看看她和她老公人手一捧的爆米花,再瞧瞧不远处电影院的广告视频,我壮烈得点了点头。跟在两人身后,我一手牵着小狐狸,一手挽着狻猊大步流星得朝影院走去。希望所有的不愉快,都在今天结束。未来,我希望不再有眼泪和悲伤,就算我无法恢复长命的真身,只有短短几十年好活也一样。

二卷?六

经大伙儿一致投票决定,我们一行五人踏入了影院观看恐怖片。结果是——狻猊和饕餮睡着了,小狐狸很开心得吃着爆米花土豆片牛­肉­­干­……只有我和囚牛,稍微观赏了下剧情,并研究了剧中不合理处及多处穿帮。

好好一部恐怖片,在我们眼中,摇身一变成了催眠片、美食片及搞笑片。散场后,一­干­人总结出的结论是:电影没看头!改天咱兽族自己拍一部!

出了电影院,饿鬼们决定去吃大餐,当花花绿绿的各式餐饮店放在我们跟前时候,大伙儿又犯难了。话说,这本国菜法国菜日本菜泰国菜巴西菜……到底该选啥咧?本来之前我们预计是来逛两天就回去的,若是按照囚牛那“统统尝一遍”的想法,我估计我们逛两年都回不去!

“亚于想吃什么?”不理会在一旁瞎嚷嚷的囚牛,狻猊过来低声询问我的意见。我瞄了眼垂涎巴西烤­肉­的小狐狸,看了看想要吃某快餐店海报中玉米浓汤的饕餮,觉得大家应该折中下:“我们就吃自助餐好了!”我记得貌似有家酒店的自助餐是中西合并的,虽然价格是贵了点,但是按囚牛他们的胃口来计算,我们还是稳赚不赔的(当然前提是我还有钱买单)。

“什么是自助餐?”终于,在一旁嚷嚷半天没人理会后,囚牛巴巴得过来好奇道。

“就是什么都有的!”我这一说,她立马就点头了,完全不顾咱们兜里的预算够不够。话说,兽族开始在地球上有“资产”还是这段时间的事。当我回到了兽族引进了地球的美食,并成功清空了我多年存款之后。靠着赑屃他们的灵力,我们中了几次彩票,买了几只股票,成功得购置了一座别墅一辆车子兼一点积蓄。

当然,坐吃山空说得就是我们啦!这钞票来得快去的也不慢。别墅的维修管理保洁费,汽车的保养费,加上三五不时来地球的大采购,吃的穿的稀奇玩意儿啥都想买,就算是比尔盖茨他家那金山也经不住这么折腾啊!

“那快走吧!”当皇上的完全不知道啥叫经济危机,她老大就知道吃吃喝喝!好在她老公还是挺会看人脸­色­的,见我面有难­色­忙过来问:“圣主怎么了?”

“呃……其实我们没钱了。”我拿出只剩几个钢嘣儿的钱包,很尴尬得答道。

“钱是什么?”囚牛问了个很哲理的问题,不过我现在没心思理会她,便很粗暴得回道:“钱是一种东西,在地球上只有它才能换吃的。”原生态的兽族没有货币这一说,我也只能这么直观得描述了。

“为什么会没有了?”囚牛女皇陛下!我拜托你可不可以别用这么纯真的声音问我这个问题,不然我真的会觉得自己在带小孩。

“在地球上,钱是必须用劳动换取的东西,而只能把劳动兑换成了钱,地球人吃穿用度都得用钱换。不像我们兽族,是直接由族内安排。”狻猊来过几次地球,所以他对这里比较了解。加上又很明白兽族的情况,解释起来,也比较顺溜。

“那意思就是……我们吃不成自助餐了?”囚牛女皇也不是啥笨人,待她明白钱的意思之后,瞄了眼我空空如也的钱包,瞬间垮了脸幽幽得问。

“当然也不是咯,不过需要你的帮助。”我瞄了眼一旁的彩票投注站,咧开了嘴。虽然赑屃不在,不过我还是很看好女皇陛下的灵力的!

“只要有吃的!什么都好说!”囚牛很啊莎力得拍了拍胸脯,这当儿飞溅出的口水差点没把人家麦当劳的玻璃给砸了。

说做就做,不出三分钟,我就掏出钱包中所有M,按照囚牛灵感探寻的结果买了好几张不同种类的彩票。估摸着明天开奖我们会有一千万左右进账,不过明天的事情只能归明天,目前依照囚牛的灵力尚不能穿越时空,所以我们今天只能暂且放下美食,明日再战了。

回到停车场,瞄了眼飞扬而去的红­色­轿车。看着里面苦着脸的某男人和火­鸡­女,再瞄瞄身旁狻猊和小狐狸的俊脸,心下不由一阵暗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果真是至理名言啊!我乐得左拥右抱一路回到别墅再返回兽族,却突然想起了一个奇怪的问题来:按理说,赑屃在前线,无论胜败,都应该给我传信来啊?!怎么都好些日子了,他还没来点消息?

二卷?七

我把疑问问出口,囚牛给我的解释是前线连连胜仗,所以赑屃得一直待在那儿驻守,估计是太忙了才没给我传信的。瞧着定期前来禀报的将士确实也没伤没痛不像吃了败仗的模样,我就略微安了心,又恢复了之前吃吃喝喝变猪的日子。

囚牛和他老公迷上了在地球上赚大钱的游戏,拿着注定得奖的几张彩票屁颠屁颠跑去地球开电影公司了。小狐狸和狻猊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忙些什么,除了吃饭的时候,总不见人。无聊的我,只能每天去树林找那只独角兽玩。

平淡无奇的生活,唯一的调剂便是:突然有一天我去找它玩得时候,发现的那个惊天大秘密。

话说,那天,我早上起得比较早,提前点时间吃了早饭,然后晃晃悠悠得去小树林找独角兽玩。走到林间,漫天飘浮得薄雾让我顿时起了警觉,这林子我来过N次了,什么时候会起这种七彩花雾我怎么不知道?甩甩我的小尾巴,轻手轻脚得往林子里走去。在快到平日与独角兽“约会”的地方,我停下了脚步。

那里我雾气很重,四周飘散着花瓣,整个氛围很奇怪。

【咝——】熟悉得独角兽叫唤声传来,我并未像以往那般出声唤它,而是以自己都不明白为何的心情,小心翼翼得朝声音方向探视着。天啊!当我看到它的时候,真是把我惊呆了!花瓣与七彩薄雾围绕着,不正是已经很久没进宫来据说有事在忙的驨么?同样的白发白衣白耳白尾,却有着一样的巨大白翅。若是没看错的话,他的翅膀,应该是羽族人才会有的!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便变了形状,只一瞬间,就在我跟前幻化成了那个熟悉的独角兽!

“你——你是——”雾气散去,我诧异得冲上去,指着那只我不知道该叫它独角兽还是驨的东东抖起了手指头。这会儿,我终于把事情弄明白了!之前好多解不开的迷也迎刃而解了!白发帅哥不是普通的兽族,所以他会在流汗的时候顺带附送“羽毛”,而之前狻猊在澡堂里对他的“攻击”便是因此而起。因为向来和羽族不合,所以双方的 民众都相互憎恶,兽族人讨厌羽族人的羽毛,羽族人也看不惯兽族人的獠牙……其实,在我在地球村生活得多年以后,才真正明白了无国界的重要­性­。那种莫名其妙得种族歧视,当真是人们最大的心魔,十分要不得。

【咝——】在此刻见到我,或许白发哥哥也吓了一跳。在我“你”了半天没“你”出来之后,他终于又再度在我眼前幻化成了人型。“亚于你别害怕,听我解释好么?”看来他还不了解我到底恢复了多少记忆,不然他一定不会说什么“别害怕”之类的了。

“你可能不记得了,你以前见过我。”见我愣愣得点头,驨说出了故事的关键。不过可能是这个中心思想太过简练,我完全不能理解他说这个的含义。话说,我见过他还和他XXOO过是没错,就在不久之前啊!我又没有老年痴呆,­干­嘛会记不起来?

【别把我想得跟你一样!】我鄙视得想着,然后赌气的回道:“我是见过你啊!你以为都像你那么健忘啊!一直都不来找我,跟失踪了一样。”

“我不来,是因为从很久之前开始,狻猊便以宫中安危为由,拒绝给我办进宫的牌子了。而我说我们见过,不是说你今生,而是前生。前生的你,见过幼年的我。”听他这些话,听得我一愣一愣得。被我誉为最“贤夫良父”的狻猊同志,竟然莫名其妙得狂喝起了醋,不给情敌进宫的机会?而这个不知道该被归为羽族还是兽族的白发帅哥,还说我与他是旧识?

“我前生见过你?”先不管狻猊那边,我决定先把这个重要的问题解决了。如果照他的话,再配合我对他原形的熟悉感来看,我好像还真觉得就有这么回事。长翅膀的独角兽,我好像真的见过。

“是!你还救过我父亲和我的­性­命!”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双眼隐隐含着泪珠,望过来的模样整个一男版林黛玉。

“呃——是……是么?”话说我可真是施恩不忘报的社会主义大好青年啊!救了人家父子俩的命这么大件好事,我竟然都可以忘得一­干­二净,小小佩服我一下。

“是!”见我似乎仍有所怀疑,他牵起我的手,缓缓落座于草地上,开始讲述起他与我的渊源来——

当年,乱世,战祸连年,兽族和羽族相互仇视,边境上总是大小事不断。而在­淫­乱的兽族王族中,兴起了一种极不人道的娱乐方式——戏耍并强占羽族男子。

那些被捉来的羽族男子中,有很多都是无辜百姓。模样次点的,就被贩子卖入奴籍,成为苦力。而稍有姿­色­的则更惨,往往会被王公贵族们以高价购入,成为禁脔。当年驨的爹便是其中之一,他俊俏的模样成了不幸的引子,被当时的王爷相中。几许戏玩,­色­衰并怀孕的他,被残忍得鞭打后抛之于郊外。恰巧,我凯旋归来欲进宫面圣,途径该处,救下了奄奄一息的他。

这一救便是多年……驨的爹虽得了我­精­心的调理,但因常年被虐打,孕期没得到良好的照顾,在驨尚未成年那一刻便香消玉殒了。尔后,立志成材的驨,经过我的安排成为了士队队长的徒弟,踏上了漫漫学习长路。

当然,做好事向来不留名的我,很快就忘记了这个事情,也忘记了这个孱弱少年会有成长为翩翩美男的一天。

“呵呵——我其实也不是把你忘记了,我只是觉得那种事情对我来说是举手之劳,所以没有放在心上啦!”我装傻痴笑得摸了摸头,解释着见到他原型都没能想起他来的不算理由的理由。话说,到地球投胎都几次了,我怎么记得住他老大是混血儿的事情啊!

“可……可是……你当年明明说过,会记着我,给我机会让我回到你身边报答你的!”是么?我有说过么?

“可是我现在也没带兵打仗了,你不用那么记恩啦!”我试图安抚着这个温婉派帅哥,生怕双眸含泪的他给我来小狐狸那个绝招——哭。

“亚于……你嫌弃我的出身么?虽然我身体里有羽族血统,但是我也有兽族血统啊!你也看到了,我比普通的兽族男子有优势,我可以没有灵移就随意变幻身体……亚于,求求你,让我留在你身边好么?就算不要名分也行!”天!原来他说得报答并不是以士队队长的身份,而是以“小老婆”的身份啊!我努力的抑制着心底的一阵暗爽,却忍不住嘴角不由自主向上的动作。帅哥要自动“献身”于我,还是甘当小蜜的那种,我能不高兴么?

“报——”远远的,一声战报传入耳膜,打断了我的无限遐想。有些诧异得牵起驨的手,我好奇得寻声而去。不是昨天才来过战报的么?为何“太平”的前线会接连两天都有回报?难道出了什么事么?慢慢走进林子深处的小屋,我远远的就听到了狻猊他们的声音。

“……还没找到么?”为何这般急?到底要找什么?找什么东西值得狻猊扯着嗓门吼得?

“……王爷的安危……”王爷?难道他们说得是赑屃?可是赑屃不是在战场上么?

“……所以说……”这个声音好像是囚牛女皇?她不是和她老公去地球做生意了?啥时候回来的?怎么都不找我玩?

“……怎么办?”小狐狸语带哭腔的声音传过来,让我有些莫名担忧。虽然那个男人爱哭,但他也不会莫名其妙得哭,这一次,绝对有什么严重的事情发生了!

“你们在这里讨论什么我不能知道的事情么?”很不喜欢被隐瞒的感觉,我来到门前,一把推开了小屋的木门,里面一屋子人全部跟见了鬼似的瞪视着我,“你们瞒着我在谈论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你是从前线回来的?”我本来以为不会是什么大事,但在看到那个衣衫褴褛的将士之后瞬间拔高了声调。神仙!这副模样我太熟悉不过了,记忆中,凡是战事不稳或者前线告急的时候,传信的将士就会这般!直觉告诉我,赑屃出事了!

果然,在已知大势以去之后,囚牛向我坦白了目前的战事:魔族大兵有如神助,连连攻打的兽族和羽族的两路大军溃不成势。而赑屃在不久之前,因救属下­性­命而被魔族劫持而去,至今尚未有下落。

神仙!没有下落!怎么会这样!赑屃失踪了!大家竟然瞒着我!想想魔族的残暴,我的心瞬间被揪紧了。愤愤得冲了出门,我大步流星得往我院子里奔去。一路上,我脑子里呈现的,全是赑屃 被魔族凌虐的凄惨模样。脚下步子加快了,我顾不上自己薄弱的灵力,决定要亲自去战场上找他回来!那个自小就对我爱护有加的男子,那个等了我九千年的男子,我一定一定会把他平安的找回来!

二卷?八

这个时候的我,真的是没有丝毫理智可言了。赑屃目前到底怎样了,我简直想都不敢想!战争的残酷我是见识过的,魔族人的暴戾也是众所周知……我怀着焦急的情绪,一路冲回院子,自顾自的整理起东西来,旁的什么都听不进耳了。

拿了那把已经不再有光芒的圣剑,拿了那个从睡觉离不开的“地球牌”羽绒枕头,看了看房间,一下子不知道该带些啥了。

“亚于,你别冲动。”刚刚被我牵着回屋的驨,这会儿似乎才回过神来。他轻轻按住了我整理东西的双手阻碍了我忙乱的动作。刚想发飙,却被他接下来的话镇住了,“有我陪你,不会有事的!”

“陪我?我这次去很危险的!”我想去找赑屃,他的情敌,而且危险得紧,为啥要陪我?就因为我当年救过他一命么?所以说他也准备在我需要的时候救回一命来还给我?

“呵呵——亚于,你不明白么?有些问题不用我解释吧?危险我不会看在眼里,当年,若不是为了你,我不会去争这个士队队长的位置。你可知……我在他们背后,看你多久了?等你多久了?”这又将是一个单方面时间上的亏欠问题,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赑屃等了我几千年,这个混血白发帅哥又等了我几千年……不知为何,我听着他们说与“等”类似的字眼就觉得发憷。

“驨,我现在什么都没法想,我脑子很乱。”这是真话,赑屃还下落不明,我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来面对他的等待。这个当年被我搂着疼爱过的混血孩子,就算已然成为了翩翩美男,就算他已没了当日的孱弱­干­瘪,就算我们已经那个啥了……但比起那个爱我至深,且全副牵动我神经的赑屃,仍是不同的。

“没关系,亚于,我可以等,我什么都不求,我只是想陪着你而已……别拒绝我,好么?”他说这话的时候,双眸含笑,俊美的不可思议。我愣愣得点了点头,心跳得快了些,或许是顺应他的美丽?

“好!那走吧!”我反手握住他的,一手抓着圣剑,环顾了下四周,胳膊下夹着枕头往屋外头去。

急匆匆的出来,刚巧撞见一路撵来的女皇和小狐狸他们。

“圣主,你别急,皇叔那边不会有事的。虽然暂时没有消息,但是我相信皇叔吉人自有天象应该可以逢凶化吉。您现在没有灵力,去前线十分危险,不如……”囚牛女皇难得以严肃的表情面对我,可这一次,我并不想听她说这些。

我抬起手来,五指并拢做了个打住的手势 :“女皇陛下,什么都别说了,我只想求你一物。”

“圣主,你说。”许是看出了我的不耐与焦虑,囚牛放弃了劝导我的想法。

“我想要一块你的令牌。”手摊过去,支到她下巴前,我讨要着。圣上的令牌对于我去前线的行为将会有着极大的帮助。现在的我心急如焚是,什么都不想计较,只盼着尽快前往阵前打听到赑屃的消息。

“好。”小狐狸他们似乎都想过来阻止我,被囚牛拒绝了。这会儿的女皇陛下,很有君主风范的掏出一块金­色­令牌郑重得交到我手中,“圣主,我知道您很着急,别的什么我也不说了,只盼您一切平安。”

“谢谢。”我接过令牌,看了看女皇眼中的担忧,被蒙在鼓里的愤然偃了许多。把令牌揣入怀中,拉着驨转身欲行。刚踏上前几步,就被狻猊和小狐狸挡住了去路,我有些不快的低吼:“让开!”

“亚于,让我们陪你去!”狻猊说这话,算得上逆上之言。作为影队队长的他,是后宫守君之首,离开后宫便是渎职,也是至女皇的安危于不顾。

“有驨陪我就好了,你和小狐狸留在宫中保护女皇。”别以为我灵力没恢复就想瞒着我,女皇她老公的灵力弱到比我现在都不如,且食量巨大又嗜睡,看就知道是怀孕前期的症状。整个宫中就瞧着狻猊和小狐狸济事点,我怎么可能让他们跟我上前线?若他们走了,若是有­奸­细啥的混进来怎么办?就算没­奸­细没危险,光凭女皇那个傻大姐,很有可能平白无故就弄出一尸两命的悲剧来。

“你们安心吧,我会保护亚于的。”一直没吭气的驨说话了,不过我怎么觉得他这句安抚的话起了反作用?不然狻猊和小狐狸为何会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盯着我?

“我相信士队队长的保证,狻猊你们也别说了,安排圣主上路吧!”大家大眼瞪小眼了半晌,囚牛女皇再次站出来发话了。狻猊他们虽不情愿,却也只能听令为我安排。很快,在女皇令牌与影队队长的“帮助”下,我和驨在大伙儿祝福的目光中,踏上了直奔前线的路程。

“亚于累了么?”步行了很久,天­色­渐晚,我和驨来到了一处荒地上。许是见我气喘吁吁外加深一脚浅一脚的模样,他有些担忧得扶着我询问。

“没关系,我们继续走吧。”累了,但一想到赑屃可能的遭遇,我又不愿意休息。脚其实已经疼到不行了,那种已经疼到骨髓的痛感,让我不疲惫又翻了一番。没踩到地上,都能明显感觉到脚板的僵硬隔着鞋底与地面摩擦产生的钝痛。

“恩。”可能是见我强硬的模样,驨也不强求,只默默扶着我继续前行。

“哎呀!”不知道踩到了什么,我的脚生出一股湿意,剧痛袭来,我猜它老大是受伤了。

“怎么了?亚于?来快坐下来!”扶着我,坐到一处大石上。驨赶紧脱下我的布鞋,顿时撕拉的疼痛从脚板心传来。我咬牙往脚底望去,神仙!血­肉­模糊了!

“哎呦——那是什么?”随着驨从我脚底取出某黑­色­物体的剧痛,我近乎尖叫得疑问出声。

“低等魔物。”一股白光闪过,那黑­色­的物体瞬间化为灰烬,风一吹,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见我仍有些不解,一面扯了块衣襟布为我包扎,一面解释道,“那是魔族的低等生物,有穿透­性­,喜欢兽族和羽族的血液……可能是因为你灵力不高,又疲惫异常,所以才寻上你。”换句话说,是因为我是软柿子,所以连低等生物都要欺负我。

“为什么我以前对这个东西没印象?”搜寻了下,我的记忆里,似乎并没有这种生物啊?难道是时间太久遗忘了?还是我的记忆并没有我想象中恢复得那般完整?

“我想那是因为亚于前世是一员猛将灵力超群,这等低劣魔物都不敢近身的缘故吧?!”他微笑着解释出一个合理的缘由,听得我一阵心酸。我看看那包扎着的脚板,不知该如何回应。我试图起身继续前行,却因为伤口不能成功,颓然得跌坐回石头上,心中猛烈得自厌统统涌了出来。

“我……是不是真的不应该去前线添乱?赑屃若是知道了,怕又会说我不长脑子了吧?!”我握紧他的手,挣扎了半天,终于说出了心底的话。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骁勇善战的我,贸然去前线……真的太蠢了。

“不是!”驨激动得声音差点没震破我耳膜,我怔怔的瞧着他,完全回不过神来。他搂着我,在我嗡嗡作响的耳畔继续低吼道:“亚于是最好的!永远都是!”吼完还把我搂进怀中,他猛烈的心跳直直蹦进我耳际,让我不由得心跳加快起来。

“谢谢。”找不到合适的词,我张了张嘴,就说出这两字来,真俗!吞吞口水,退后一小步,出了他的怀抱。但见,他额际有粒粒汗珠滚下,在尚未滴落出面庞之际悠悠变了形态——变作了片片羽毛,飘散而下。惊讶得张大嘴,伸出手去,结果一片羽毛……有些吓到得看着它。驨掉毛了?抬眼,瞧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哀伤,我赶紧闭上嘴,等待他即将到来的解释。为何他的“汗水”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二卷?九

“亚于……”驨的眼中闪过一丝疼痛,他闭上眼,松开了我,沉声道:“你也知道,我是兽族人和羽族人的……所以散热时,不像兽族人可以那般畅快流汗,也不若羽族人那般纯粹的飘散羽毛,而是目前这样……”

看着他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茫然的说出了我的真实想法:“事实上,我觉得你这样也不错啊,没有汗臭,感觉该挺浪漫。”作为一个在地球上经历过多年教育的人来说,当真不觉得种族歧视是值得提倡的。

“你说什么?”他猛得睁开眼,双眸含泪的凝视着我,从他目光中的不可置信我推测,他没料到我会这样“安慰”他。

“是,你没听错,我说这样很浪漫,没汗臭,挺好。”伸出手去,从他肩膀轻轻拿下一片羽毛,凝聚小股灵力让它化作白­色­小花。然后,仰头,对上他的眸子认真的回道。思及之前在浴室那个啥的时候,狻猊对他的态度,我决定下狠药,故作气愤的反问道:“或者,我是没了灵力的人,所以你便不再信任我的话了?也对,这里毕竟是能力至上的地域,我一个过气圣主,有什么……唔——”

未完的话,被他用­唇­堵在了口中。感受着他­唇­齿间颤抖着的激动,我轻轻张开嘴,迎接这个代表他抛弃自卑的猛烈一吻。莫怪这么个优秀的人儿,眼中总有着化不去的哀愁。原来,他一直是这般被自己的出身捆饶着。我反手搂着他的肩头,柔柔抚摸着,安抚着他因流泪而颤动的身躯……这一刻,我被他的情绪所感染,泪眼婆娑。

过了好久,我们终于收拾好了情绪,继续踏上行程。我的脚伤,因为没有大量的灵力来修复,所以拖累了前行的速度。

脚底的疼痛伴随着越发强烈的湿润感,让我明白,伤口在恶化。

因魔族留下的伤口迅速糜烂,最终疼痛阻碍了我们的行程,就算有了他的搀扶,我们仍无法继续赶路了。

【咝咝——】在我气闷得四头审视伤口的瞬间,传来了十分熟悉的兽鸣。诧异得抬头,瞧见绝美的白­色­独角兽出现在跟前。愣愣得伸出手,触碰到那缓缓探过来的坚硬兽角,心里面微微一软。顺着他的示意,我扶着他的头慢慢起身,然后跨过他半趴的身子,坐上了他的背脊。

【咝——】他长鸣一声,站起身子,扑腾了几下白­色­的翅膀,开始往前急驰。耳畔传来风呼呼的叫唤,我闭上眼,俯趴下身子抱着他的脖子……气流变化,我知道我们已经“升空”了。

感受着风徐徐吹过,我紧紧抱着他,试图看清这异样视角的别样风情。俯望下去,碧绿无边,苍茫青翠。前世的记忆中,路过这些风光明媚的地方,我都不过是匆匆一瞥,看看行程而已。如今,不仅有了机会细细观赏这大好河山,还能从半空中俯视,当真让我欣喜不已。

开心得收回情绪,看那群山在驨身下缓缓后退,心情大好。正想放声高歌一曲,却瞧见了些许异样。似乎,有点点雪白在我视野中飘散?不对!那是驨掉落的羽毛!越来越多的羽毛,如雪片般飞散,我诧异得探视,发现不停扇动翅膀的驨已经气喘吁吁了。而那漫天飞舞的羽毛越发剧烈,让我惊觉,他已经累到不行了。

“驨,停下来吧?!歇歇!”我捏了捏他脖子,示意他停下来。

【咝——】兽型的驨不能说话,但他不断摇头却让我明白了,他不想停下来。我有些心酸得瞧着那越来越多的羽毛飞舞于空中,心情从刚刚的愉悦转为现下的沉重。我不明白,他的坚持,是为了爱还是旁的?之前那次被夺去灵力的背叛,和女皇们的隐瞒,让我,对任何人都有了莫名的猜忌。谁敢保证,驨不会像以灵皮宣誓后却又弃我而去的人一样,在我最信任的时候拿走我至关重要的东西?

飞行的速度因为驨越发疲惫的身体而慢了下来,有些迷茫的我却不愿再出声,只静静的趴在他身上,看着羽翎纷飞……直到,那雪白的羽毛开始有了浅浅的红渍,并带着淡淡铁锈味传入我鼻腔。

二卷?十

“快停下来!”我嘶吼着,试图阻止他自虐般的行为,可他却一直倔强的往前飞。但从扇动着的翅膀明显缓慢可以看出,他早已疲惫不堪了。半空中飘落的羽毛,开始显露出越来越多的红­色­痕迹,而他身上也散发出越来越浓的铁锈味儿。我不知道为何他会流出如此多的血来,难道飞行对兽族和羽族混血的他来说是很辛苦的事情么?还是因为背负了我?但因为此刻的我处于他背后,所以不敢做过大的动作。

“驨……”我低叹着,我紧了双拳,不知该如何是好。看看下方,我们的影子在绿荫中,几乎不可见。我没有灵力,所以无法保证自己在如此高的位置跳下去还能手脚健全,所以只好等待驨自愿停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总觉得很漫长,但从路途来看,却又像没飞多远。

【咝咝——】驨的叫声,让我觉得很不对劲。待我尚未反应过来之时,他的翅膀停止了拍打,我们俩一起急速的往下坠落。由于重力的关系,好多羽毛都飘到了我周围,乃至头顶。当然,血也是。我一直希望是我疑心过重的鲜红液体,这会儿飘洒在我周围,凝结成一颗颗怪异的圆球。

【咝——】圆球破碎,点点红珠喷出,还有一个黑­色­小虫也掉落出来。我伸手,接住那个小虫,看着它在我掌心翻滚。搜索记忆中所有物种的影像,我觉得对它着实陌生得紧,它不是售族,也不像是羽族……黑不溜秋又圆滚滚的满身沾满血迹,怎么看怎么像是……魔族!神仙!这个血珠中掉出来的是一个魔族的小虫子!

它圆滚滚的身子,在我手里攀爬着,引发阵阵麻痒。受不住的狠狠一捏,“啪”虫子破裂,涌出些许血红来。因为魔族的血是黑的,所以我觉得这个虫子刚刚一定吸过大量的血!我半点没受伤,而虫子又是从驨身上掉落的血珠中蹦出的,进一步得出结论,这个虫子刚刚吸过驨的血。

坠落还在继续,红­色­的血珠越积越多,不知道它们里面是不是都是虫子?不知道它们是从哪里吸到驨的血的?希望不要是兽族最薄弱的胸腹上……事实再一次残酷得证明了一个道理:麻绳专往细处断,好的不灵坏的灵。

当驨坠地之后,我压到了他身上。侧躺在地的他,胸口一片血红,暗藏魔族吸血小黑虫的红­色­珠子不断往外冒着。

“驨!”我惊呼着,双手在他胸前按压,试图止血,不料却越压越多。此刻的我,脑子里全是漫天血珠,全然没有一丝对策。前世的记忆,在此刻全然派不上用场,因为这种弱小的吸血虫子未曾在过去出现过,难道又是因为灵力太低的缘故?可,明明此刻的我比较弱啊!它为何会找上驨?

“噢——”可能是失血过多而再也无法维持兽型,驨慢慢恢复了人型。班驳的衣衫露出仍在不断被虫子肆虐的胸腹,看得我的心都被揪紧了。

“怎么会这样?有没有办法?”我急急忙忙得凑到他跟前,试图从他嘴里寻找出解决方法。可是,此刻的他,已经脸­色­惨白,呼吸浅淡,完全没法回答我的疑问了。着急得左顾右盼,却只能看到那些从驨身体中流出的血珠,还有那些吸饱血破“珠”而出的小魔虫。眼见着,随着包裹虫子的血珠不断涌出,驨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再不想办法,他一定会死的!

我看了看圣剑,一咬牙,举起来朝着我手腕静脉处轻轻一割。似乎没有经历什么疼痛,那血红的液体就从伤口流了出来。把手腕凑到驨嘴边,捏着他的鼻子,迫使他做出咀吸得动作来……然后,我能明显感觉,左手开始发凉,然后凉意蔓延到全身。当捏着他鼻子的手无力松开之时,驨的双眼缓缓张开了。

紫­色­,水晶般剔透,他醒过来了。

我收回手,撑着有些眩晕的脑袋,审视了下驨的胸口。太好了,没有流血了!而且看不出是被许多小虫子“咬过”的模样,光滑的跟以前一样……神仙!怎么会这样?难道我的血是营养型氨基酸外加智能修复液不成?!不然怎么会一点点痕迹都没有?若不是那褴褛的衣衫上斑斑血迹,我还真的会以为,刚刚那些小虫子不过是我的一时幻觉罢了。

“亚于……你……你怎么能把你珍贵的血浪费到我身上!”他好像也知道我­干­了什么,一副比我还心疼的模样,愤愤然道。

“怎么叫浪费!那些虫子好像要把你的血吸­干­似的!我若是不给你补点,你要是死了怎么办?”其实我还想问“我怎么办”,但回头一想,又觉得太过­肉­麻太过琼瑶太不符合我气质,便作罢。

“那……亚于,你愿意答应我一个条件么?”似乎是瞧出了我的恐惧,他晃动了下耳朵,抿了抿嘴,再度抬眼已是坚定视线。瞧着他一双紫眸盈盈发光,我没多想得就点了头。话说,帅哥的要求,我一向都会尽量满足的。

他微笑着,挥了挥手,往我手里一塞,还没等我回过神来,他便念出了一段我非常熟悉得台词:“吾以兽灵之名起誓,吾对亚于献上我的忠诚,以灵魂为契约,永世效忠。”

神仙!他在用灵皮起誓!我瞪大了眼,瞧瞧手中那软软的毛发,再看看他一脸慎重,呼吸都快停了。他对我起誓效忠,这算得上是我这辈子第二次接受兽族男人的灵皮了,还没来得及回想某只黑­色­豹子,就惊讶得瞧着掌心中的那根白毛渐渐变化,成为了一只黑­色­的小独角兽。

黑­色­?怎么会是黑­色­?!

诧异得抬眼,瞧见驨也一副生吞螃蟹得表情。再度低头,看着那小东西在我掌心快乐得翻滚磨蹭着,困惑得吞了吞口水,不知该如何是好。白­色­的元身,可能会有黑­色­的灵皮么?我几辈子的记忆里也都不曾有过这种记录,太……太让人吃惊了!

二卷?十一

“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一声大吼,从不远处传来,黑­色­小灵皮一个机灵蹿进了我怀中。我寻声望去,一队兽族的巡逻兵朝我们走了过来,刚刚喊话的,貌似是那个领头的黑衣大个子。

真是亲切的队伍啊!光那些个明晃晃的兽耳都让人禁不住喷出口水来!

我扶驨起身,朝他们朗声道:“我是女皇陛下派来的……”

“哈哈,又是一个来混军粮的!”没等我拿出令牌道出身份来,那个黑衣大个儿就大笑着打断了我的话。听他的意思,是有太多人用这招来混饭吃了。

“我可是真的女皇派来的,你瞧,我这里有令牌!”我掏出女皇那个鬼画符得“如朕亲临”的牌子,递上去,想证明我们的身份。却没想,他瞄了一眼,笑得更HIGH了。

“你笑什么?”我茫然,瞧着他大笑得把牌子扔到一旁的草地上。刚想上前捡拾,那牌子却被一旁的一个灰衣服大个儿给踢的更远了。

“我是觉得你这个牌子做得没之前那些人的­精­致,连文字都写不好,怎么可能是女皇陛下的令牌!小兄弟,别闹了,战场不是闹着玩儿得地方,你们还是赶紧回家去吧!”他说完,收住了笑,抬脚欲走。

神仙!我真的无语了,这个人把我当成男生就算了,还认为我是闹着玩儿的。都怪那个囚牛女皇,字写那么丑,害我们被误会是来混饭吃的了!

“大哥,等等,我与……家弟真的是想参军,不是戏玩,劳烦您给个方便。”出乎意料的,驨挣扎着起身,拦在那黑衣大个儿前低声下气得恳求道。我没细想,只觉得混进去也是好的,于是来到他身边扶着他,急忙点头附和着。

“你们两人这样,怎么可能参的了军?虽然这次的主将是男子,但副将们还是强壮的兽族女人,你们俩兄弟实在是太……”他后面的话没说完,但我们也能明白七八分。

“不瞒大哥,我们兄弟俩确实很不济事,但我们都会医术,不会吃白饭的。”睁眼说瞎话我算是见识到了,说什么“都会医术”,明明这两个字分开来我认得,连起来我都不敢念!

“会医术?那走!跟我回军营!”自来兽族会医术的人都很缺乏,所以黑衣大个儿听了驨的话就激动得反拽着我们不放了。我这次可是来找赑屃的,当医生可得是兼职啊!神仙!我可得声明下下。

刚要出声补充说明,却在瞧见驨的紫眸一闪,投过来一个让我闭嘴的眼神示意后,活生生把那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好吧!去就去吧!反正也算是进了军营了,若真被识破了我们是“混饭”去的,再想办法好了。

一路搀扶着驨,被大个儿带领到了军营里。

没顾上四处观察打探,就被“扔”进了医馆,分配到一个脸上很多褶子的老婆婆手下。本以为,重女轻男的军营里会对我们报以歧视的目光。却没想,那老婆婆很爽快得指使我们去帮忙扛伤患搬重物洗衣服捣草药……让人不由得怀疑,她这里因为过劳死过N多人,已经没人愿意来了。

接下来的好几天,我和驨都被迫“留守”医馆,帮忙治疗伤患。好容易告一段落的时候,我们都瘦了好大一圈。虽然,之前我对那个老婆婆不是很喜欢,但慢慢的,我的看法有了改观。婆婆对伤患都一视同仁,无论什么身份,都得依着先重后轻得顺序医治。年龄很大,却完全不懂人情世故,莫怪乎要被指派到边疆来当这么个医官。好位置都让懂得欺上瞒下的人给占了,当医官都还靠着她自幼好学有一技之长才谋来的。

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全然没有怨言的起早贪黑,我觉得有一丝敬佩。无论哪个世界,都有不得志之人,有的怨天尤人,有的自得其乐,这个婆婆便是后者。

“愣着­干­嘛?吃最多,­干­最少!还敢发呆!快过来帮我按着他!”婆婆又开始嚷嚷了,那嘶哑的声音,当真是醒脑良药啊!这不,她一吼,我啥心思都没有了,手脚自动自发的听候命令而行动。扶着那个被魔族撕咬过的战士,我看着婆婆快速得上药包裹固定,愣愣得寻思着今晚应该搜索得道路。

来到军营里,有了医官助手的身份,对我们来说,当真是如虎添翼。这几天来,我和驨分头行动,几乎把这军营探了个遍。摇了摇尾巴,见到驨端了个簸箕进来,飘逸的长发瞬间吸引了我全副目光。神仙!真是太帅了!没见过连端着簸箕都这么帅的!

“亚于怎么了?”晃了晃一双白耳,放下手中簸箕,他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轻声询问着。

“呃?”我当然不能说我看呆了,只好装傻,希望能糊弄过去。

“怎么了,还不是太上火了,天天这么憋着,也不是个办法啊……”不知道是不是所谓得姜还是老的辣,婆婆说得话,句句珠玑,还都狠狠戳我胸口上。话说,兽族基本上是个BL天堂,而我这种长有兽耳兽尾的女人,根本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军营里好多人都BL,而我,也被误认为了他们中的一员,还是欲求不满的一员。低头瞄了眼我毫无“伟大”的胸部,懊恼得寻思着,啥时候去地球了,搞点丰|­乳­得来。

“别看了,看也长不大,快去把止血的药给我拿过来!”婆婆目光如炬,连我这种小笼包都可以瞧出端倪,不过她总会说这种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来对付我,比那些戏耍我永远是小受的战部兽耳猛男们好不了多少!

“我来吧!”一般驨帮忙的时候,我都可以偷偷懒,因为好多医药知识护理技能他都懂,所以婆婆比较喜欢他代替碍手碍脚的我。坐到一旁,我逮出黑­色­小灵皮,开始蹂躏起来。这两天,闲着的时候我不是探测地形打听消息,就是在琢磨它的问题。你说驨是兽族和羽族的混血儿,怎么会有个异­色­的灵皮喃?他又不是魔族,奇怪……

“眼睛看能看出啥名堂?不如我把你这小宠物给解剖了,让你看个仔细!”有了手脚麻利英俊潇洒的白发帅哥帮助,婆婆很快给伤患换好了药,又来寻我晦气了。见怀中小东西吓得发抖得模样,我赶紧护着它往后缩了缩。婆婆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没有继续吓唬它,而是盯着我看了半晌,才道,“今晚,可能是个好天气,你应该带你宠物去湖边看看。”

这句不着边际的话,当真把我给镇住了,婆婆难道已经瞧出我们每天晚上借口“溜宠物”,实则为探测地形打听消息得行为了?可,她为何不说?也不问?还给我们指示方向?

“谢谢婆婆!”不等我有所疑问,驨就鞠躬道谢并扯着我出了医馆。我茫然得随着他往前走,试图里理清纷乱的大脑。可惜,一路来到湖边,除了遇到一个个拿暧昧眼神瞧我们的兽耳男之外,我基本上啥都没看到,啥都没整理出来。

“走,我们去那里。”也没多说什么,驨探视了下四周,便拉着我往湖畔得一处树丛走去。

“在这儿­干­嘛?”我昏昏沉沉的跟着他来到树丛,蹲下,终于有机会开口了。婆婆说那话中有话的台词我都还没弄懂,就来这里蹲点了。不是说晚上会有什么吗?­干­嘛终于刚吃没多久就来啊?占位子?至于么?

“亚于,别急,我想,这一次我们真的可以得到确切消息了。耐心的等等,好么?”驨偏过头来,轻轻吻了吻我额头,安抚的说道。看着他紫眸中满满的笃定,我只好点头应允了。自始至终,要救赑屃的是我,而出力最多的却是他。对于一个愿意委屈自己变作兽型载我飞行赶路的人,对于一个替我遮挡魔族小虫却差点丧命的人,对于一个愿意为了我而去探听情敌消息的人……我怎么也不会怀疑。

就算今晚没有得到什么消息,我损失的不过是一个下午而已。对赑屃的救援,我已经有了大概眉目,根据之前的消息,他应该是被魔族抓去了。大不了,我就也当次俘虏,进到魔族阵营,在牢里和赑屃会合好了!

“我可不可以眯一下?”想明白了,瞌睡也来了。这几天,白天忙着照顾病患帮婆婆救死扶伤,晚上还要偷偷摸摸出来打探消息摸清地形,我真的太累了。

“好,待会儿我叫你。”坐到地上,把我揽进他怀中,驨柔声道。软软的白发,抚在我脸颊,更加快了我的睡眠。也罢,他在这儿,应该问题不大,我睡一个先。

二卷?十二

“亚于……亚于……”轻轻地呼唤和摇晃,把我从睡梦中唤醒。我张开眼,瞧见一双紫­色­眼眸以及里面闪动着什么,瞬间回过了神来。神仙!关键时刻,我怎么睡得这般沉?摇了摇脑袋,努力让自己模糊得视线变清醒。

“到时候了么?”压低了声音,小心动了动僵硬的身子,起身探视了下周围。平静的湖面依然平静,啥都没有,只有微风吹拂树叶发出得“沙沙”声,“怎么啥都没有?”疑惑着侧身,询问着那个环抱着我的人。

“别急,天还没全黑,说不定再等会儿就有了。”微笑着,吻了吻我额头,驨回道。

“那­干­嘛这么早叫我起来……”我半闭上眼,嘟囔道,蜷起身子,试图再睡个回笼觉。

“乖,别睡了,我得先做个藏身法,把我们的气息藏起来。不然待会儿若真有人来了,就没法探听消息了。”轻轻摇了摇头,驨轻声说着,然后抬手在我脸上抚了抚。冰凉的感觉顺着他的动作滑过脸颊,瞬间令我清醒了不少。

“这是什么?灰­色­灵光?”在他收回手的当儿,我恰巧张开眼,正好瞧见一抹灰­色­光芒敛于那白皙掌心。貌似是他刚刚摸我脸颊时,用了些许灵力的余光。不过,让我唯一不明白的是,他的光芒为何会是灰­色­?兽族人的灵光,不应该和元灵的颜­色­一样么?他一身雪白……不对,他的灵皮是黑­色­,难道还兴调­色­来的?

“这个我也不清楚,之前我的灵光不是这个颜­色­的,而且好多灵法也不会用。可是,这两天,突然就能力大增了,以前怎么也突破不了的灵法,这会儿都可以轻易得达成了。”他似乎也不是太明白原因,伸出手再摊开放到我跟前。

“呃……”我审视着他修长的手掌,还有掌心蜿蜒得纹路,看了半天,没瞧出个所以然来。不过这也不能怪我,谁也不是天生就有看手相那本事啊!

“乖,闭上眼。”我习惯­性­的听话,闭上眼,又一阵清凉感抚过我全身。刹时间,四周的动静变得与平日不同,似乎都扩大了好几倍。就连本不起眼的风声,此刻也显得格外清晰起来。

“这是高级藏身法!”我有些惊讶得低唤出声来,真的有点被吓到了。驨施的这次法,不仅仅是初级藏身之术,还隐含有融于自然的高级灵法。前世,凭我兽族数一数二得灵力,外加修炼千年才能达到的程度,他竟然如此轻而易举得达到了?!据我所知,就在前些日子,他还是无法抵御魔族低级小虫攻击得混血独角兽一只啊!

“我……”他似乎也有些怔忪,瞪大着眼,来回望着掌心与我的眼,找不出合适的台词来分析解说。

“最近有什么新情况?”冷冽得声音打断了我与他的无言对视,神仙!真的像婆婆所说,有人来了!屏住呼吸,我就着驨的怀抱小心得转动了下身子,从树丛往外看去。

“又有两个新人来。”另一个声音明显得透露出恭敬的语调,我猜这是之前那人的属下。回头瞧了瞧驨,他貌似跟我一般激动。

“怎么样?”

“其中一个医者似乎有点用处。”

“那找个机会抓回去!两个都要,不能错过任何机会!”

“是!”

“王那边说了,若是这次事成,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

“谢谢大人!”

“去吧!三日后再报!”

“是!”两人短暂的谈话完毕,分两头急匆匆得消失于夜­色­。本来想跟那位“大人”去看个究竟,却被驨揽住了腰杆,无法成行。

“别抓着我,我想瞧瞧他们到底是谁派来的!想瞧瞧赑屃是不是被他们抓去了!”听“医者”这两个字,我就觉得,这个事情应该跟我有关。而且“两个新人”分明就是指我和驨,看样子这军中真有密探,殊不知他们要抓我们去­干­嘛?想想,赑屃是全兽族最有能力的“医者”,也是为数不多的可以用灵力治疗的人,没准儿也是被这两人给“抓回去”的!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我拼命得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出驨如铁钳般的坚硬怀抱。

“亚于!冷静点!听我说!”这是第一次,驨这么大声且严肃得吼我。我想,我是有点被吓到了。他见我不再挣动,这才闭了闭眼对我解释道:“你现在跟去根本是羊入虎口!刚刚你也听到了,他们就是想抓我俩,你怎能如此仓促行事?到时不但救不了王爷,还得连你也深陷困境!”这话,说得好像也有点道理。

“那……我们该怎么办?”我软下了身子,依在他怀中,急切得询问着。这会儿的驨,真有种大将风范,脑子比我转得快得多。而且,凭他士队队长的身份头脑,我还真应该听听他的建议。

“做好准备,深入虎|­茓­!”他这八个字,当真称得上言简意赅。想想也是,本来他们就会来抓我去,若真是魔族的人,抓我们这些“医者”应该也是同赑屃一般用处,自然是送达同一个目的地。现今,我们最为要紧的,应该是做好前往敌营的完全准备。那么,到时若真见到了赑屃,也方便尽快脱身。

“那好!都听你的!走,我们回去准备东西。”我急急得起身,拉着驨就往医馆跑,生怕来不及准备物品,影响我们的救人大计。

“且慢!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婆婆怎么会知道今晚这里会发生的事?”是啊!他不说我还真没想到,小小一个医馆中人,还是兽族不得志的边疆小医官,怎么会知道这种军机大事?难道……婆婆也是魔族人?

二卷?十三

“因为来我这里帮忙得医者都被抓去了,所以大概调查了下。最近,他们是每三天在这里碰一次头,都是谈论着四处搜寻医者的消息。瞧你们前几天那么努力都没找到重点,我才好心的想要指点下你们……没想到,你们还怀疑我别有用心,真是好心没好报啊!”不知道何时,医官婆婆已经来到我们身边了。看来,我平日所了解的她,还仅仅是表面而已。不然她也不可能在我们使用了藏身法之后,还能准确的找到我们的位置。

“婆婆,我们没有怀疑你别有用心的意思……”驨说这话,声音不止低下去了八度,而且那语气还是货真价实的小媳­妇­儿对婆婆型。难得看到他吃瘪,我心里还有点偷乐,偷瞄了眼这个男人的脸,却发觉他神情严肃分外紧张。

“小女娃你瞧他­干­嘛?莫非你们家是男人做主不成?”容易被气氛所感染的我,这会儿听婆婆的话,也有点紧张起来。话说,她知道我是女人是一回事,这么挑明了说又是另一回事。特别是在这个时候,我还没摸清楚状况,她就要我表态……神仙!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到底要我表态啥?我咋完全没弄明白?刚刚不是一个小小玩笑话么?怎么就扯到我们家“主权”问题上来啦?

“婆婆请别恼,你之前对我们的照顾当然毋庸置疑,可……关系到魔族及我们两人此次行动的主要目的。我不能不小心谨慎行事。所以,在我们拿出诚意来之前,也请婆婆给予我们你的真心。”驨的脑子,好像真转得比我快很多。就这么不出三刻,又把话给还了回去,没表态,也没得罪人,活脱脱一个现代谈判高手。

听了驨的话,婆婆愣了愣,不怒反笑道:“哈哈!看来你们家还真是男人当家啊!既然这样,那好吧!我就给你们看看,我的真心!”话音刚落,那枯枝般的双手高举到半空中,画了个大大的圆……当湖水顺着她的动作汇聚到半空,然后组成一个巨大圆镜后,我惊呆了!神仙!她在使用高级的灵力!这么一个普通医官,竟然会用这么高级的聚水之法!太让人惊叹了!

“婆婆果然是高人!兽族中能施出这般高级聚水之术的,应该没几人了!”驨故作镇定的给她戴高帽子,但我早已从他搂着我的双臂抖动中感受出心底惊讶。

“哈哈,算你有眼光!我是当年水兽族仅存的后裔,高级驭水术自然信手拈来!”水兽族?!她竟然是传说中已经绝迹的水兽族?!

“那……我们是否可以认为,最憎恨羽族和魔族的水兽族后裔会跟我俩站在同一战线?”驨还真懂得举一反三,了解了婆婆身份之后,就开始拉战友了。

“最憎恨……有爱就有恨,恨又无何,爱又如何……我不过是想了解一些事实真相。”婆婆的样子,似乎跟平日有些不一样。满是皱纹的脸上,沟壑间更多的透露出一种沧桑和落寞。我想,她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婆婆的意思……是愿意告诉我们你所知晓的真相?然后交换些什么?”驨的话似乎指出了问题的关键,不然婆婆也不会突然笑成一朵盛开的掬花。

“你这丫头虽然没脑子,但选男人的眼光一流。”掬花朝着我开了过来,不过她的表扬可没让我有快慰感。什么叫“没脑子”?这辈子我好歹是个搞设计的,大学本科学历!而上辈子,也是领军陷阵未着败仗的有勇有谋之人啊!

“不瞒婆婆所言,我和亚于是宫中派来探听赑屃王爷消息的。”驨的话,有所隐瞒,却也不会太过。

“呵呵,我就瞧你们像是有来头的,因为你这小兄弟身上灵力不一般。”婆婆听了驨的话,满意的点点头,也慢说让我们拿出证据来,就转身对着那半空中漂浮得水镜挥了挥……奇景再次发生了!水镜中,显出从模糊到清晰的人影来,就像是放电影一样。唯一的缺陷是,角度是从下往上俯视的,看起来有点别扭。

镜中人影逐渐清晰,我瞧出那是我日思夜想的赑屃,有些激动得反握着驨伸过来的手,盯着继续往后看。有个人,在对赑屃说着什么,声音听不到,模样也被一整块黑布包起来了。唯一可以瞧见的是,微风拂过,那人衣角的一末艳红。熟悉的颜­色­,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不过镜中画面的变换引开了我的思绪,让我没法在一时半会儿想起来。

又是一副画面中,赑屃和那个“裹黑布的”又见面了。经过一番拉扯后,然后又说了好多话,最后他们两人就一起离开了……

再来,换面转换,那个“裹黑布的”又跟一个士兵模样的人在一起,似乎在说着什么,看士兵的样子很是恭敬,让人不由联想到之前偷听到的对白……

待到所有画面放出后,婆婆挥了挥手,那水镜瞬间就化做一股清泉回到了湖中:“怎样?对你们可有帮助?”

“那个裹着黑布的人,婆婆可曾识得?”我点了点头,急切得询问着那个看不到长相的阿拉伯人物。话说,他串联了我某些缺失的记忆盲点,还有赑屃失踪的关键。

“不曾。”她摇了摇头,打破了我仅存的希望。

“那么,婆婆可否告知,这御水之术能够用于何处?”驨问了句有点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我奇怪的看过去,他伸手顺了顺我发髻,轻摇头示意我别说话。

“呵呵,还真是……好吧,告诉你们好了。事实上,凡是有水的地方,我都是可以使用这个法术的。”她微笑着,甩出了一个让人吃惊的答案来。神仙!有水的地方就可以用这个法术?言下之意是,她比间谍卫星还恐怖了!

刚想说是不是可以让我也尝尝随时可以当间谍的滋味,驨就提前发言了“可否,请婆婆教我们怎样使用此法?”哇咧!真是冰雪聪明,跟我完全想到一块去了!

“行是行,不过具体施用得看你们的灵力和悟­性­了。”婆婆有这么好心?我还真是受宠若惊来的,“当然,学这个的前提是,你们得帮我一个忙!”我就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嘛!

“婆婆但说无妨。”与我交换了个眼神,驨恭敬得对婆婆道。

“我想要你们帮我打听,羽族大祭祀的消息。”似乎并不是什么太过分的条件,再度与驨对视之后,我们齐齐点头应允了。

尔后的两天中,我俩没有再莽莽撞撞得探听什么消息,而是乖乖的呆在医馆跟着婆婆学习御水术。当我才学会怎么让鼻涕喷出来可以拐弯的时候,驨已经学会御水术的大体诀窍,并被婆婆誉为天才型学生了。不过,当天才和蠢材还没来得及继续求学进而出师的时候,我们便被抓了。

身上没带任何东西,我和驨是在医馆前整理药物的时候被抓的,莫名其妙也不给个提示就抓人,而且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手,用的什么方法。我和驨进到了某个长得很像监牢,事实上也真是监牢的地方。等了约莫一天左右,抓我们的人都没露面,而且也没人来给我们“投食”。饿的前胸贴后背的我们,哀怨得期盼着那些人快点出现。就算不想理会我们,也好歹送碗水来,让我们练练御水术啊!

就这么窝在牢里又过了一天一夜,终于,牢门自己打开了。饿得快要虚脱的我俩,看到门开的一刹那唯一想到的不是逃,而是:快去找点东西吃!

二卷?十四

笨拙得与驨一同冲出牢门,却在一身红衣的来人跟前顿住了脚步。这个人,首先吸引我的,是那双艳红的兽耳,其次再是他一身刺目的鲜亮。

说刺目,是因为,在我印象中只有小狐狸才适合穿红­色­。特别是走之前,小狐狸那双含泪且瞪圆了的眸子透露出的万分纯真千般可爱,与眼前这个男人的满脸魔族及无光双眼大相径庭。虽然也同样的有着狐狸的耳朵和大尾,但长在不同的人身上,效果还真不一样。起码,此刻我就完全没有摸他耳朵和尾巴的冲动。也万幸没有,不然我就算是在敌后方公然调戏无盐男了,罪名不小!

“阁下就是捉我们来的人?”驨踏了一步,挡了挡我“不知轻重”的视线,也顺道唤回了我的意识。神仙!我又失神了……话说,这个总喜欢在关键时刻瞎想的­性­子啥时候能改改啊?

“亚于,饿了吧?走,吃饭去。”似乎没听到驨的问话,也没瞧见这么大一只白­嫩­­嫩­的帅哥,红衣男子轻声朝着我招呼着。那口吻,活像我与他是相识N年的老友般。

“哦!”我不自觉得跟着红衣男艳红的大尾巴走了两步,就被驨一手给抓住了。转头,即瞧见这白发帅哥紫眸中透露出的深切不安。

“小心点,别离我太远。”摸了摸我的发鬓,驨朝我低声叮咛了声,之后才牵起我的手往红衣男离去的方向走。

“好。”乖巧得答应,只为了让他安心,事实上,此刻的我半点都感觉不到危机。不知是否太过饥饿,我对那红衣男偏偏没觉着什么危险,反有种莫名的熟悉。特别是他刚刚称呼我那句“亚于”熟捻的宛若唤过千百次般……可,为何我对他却无半点印象?前世今生的记忆中,都没有这个人?

随着红衣男的带领,我与驨来到了一处别致房间中,屋内的大桌上,放了满满的菜肴。神仙!货真价实的地球菜,还是我最爱的川菜!饿到前胸贴后背的我,顾不上形象,便冲将上去。举箸握碗狠狠扒了几口后,这才反应过来,我犯下了两大错:一是,没有检查东西有没有毒或者啥其他“违禁药品”就傻傻得给吞下肚去;二是,推一万步来说,就算东西没毒没害,我也不应该在主人还没邀请的情况下胡吃海塞!

“好吃么?要不要再喝点梅子茶?”像是没瞧见驨的冷脸和我的尴尬,红衣男子递过来一只装着红­色­液体的杯子。清馨梅香扑鼻而来,我怔忪得接过杯子,小口抿着。淡淡酸味,混合着茶叶独有的轻涩,回味无穷。这滋味儿,仿若何时尝过?可记忆仿佛在此结了个死结,怎么也无法忆起。

“这茶……”我想问个究竟,却被红衣男子猛然倾身而来的动作给吓到了。

“瞧你喝得满脸都是,茶还合你胃口么?”他亲昵得伸手拂去我­唇­边的茶渍,温和的语气,熟练的动作,宛若一天照三餐加宵夜般练习而来。

对于红衣男子的举动驨好像很是不爽,说话的时候已经开始咬牙切齿了。这还是第一次,我见到这嫡仙似的人儿变脸变得这般彻底:“这位公子你把我们绑来,不是为了要请我们吃饭喝茶吧……”

“亚于倦了吧?我先领你去休息,旁的待你歇饱了再说。”红衣男子毫不客气打断驨的话,朝着我还是一副温婉轻柔的舒缓模样。

“呃?”不待我反应过来,他便牵起我的手往外走去,完全无视那个已经怒火中烧完全被忽略的白衣帅哥。

“你这个人!到底……”驨的怒吼,被红衣男子一个动作给制住了。我急转过头去的时候,恰巧看到他伸出的黑­色­指甲,长长的直指驨的咽喉。神仙!我记起来了!他是我前世的左右手,跟我最久的那个男人!虽然刚刚没能从他的外型和打扮认出他来,但这招“必杀技”却让我一下子忆起了这个人。过去他这招在军中“威望”甚高,很多因为他是我男宠而地瞧他的人,都败在这几只锋利指甲下。

“皮球!住手!”这称呼,是前世的我对他的昵称,我想他应该是明白了我恢复了记忆,所以才会一脸惊喜得转过头来看着我。但是,从他满是黑­色­花纹的脸上,我不是很能瞧出,他此刻是“惊”多还是“喜”多。

“我以为你不愿意与我相认。”他的表情,跟川剧变脸有一拼。光一眨眼的瞬间,便没了刚刚所展露的情绪,好似脸上有张沉重的面具般,遮挡住了他的一切。

“你怎么会这么认为,我说过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而且我有你的灵皮……”说到灵皮,怀中的那个黑­色­小东西似乎动了动,我顿时震惊得想起:拥有皮球灵皮的是前世的我,是那个已经投胎了好几次的“圣主大人”。

“哈哈——灵皮,你可知,你当初的决定之后,我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他一脸黑­色­花纹配合着仰天长笑时肌­肉­颤抖的模样,让我一阵心揪。前世的我,对他抱得是怎样一种心思?为何当年的我在决定褪兽灵的时候,未曾想到,这个伴随了我多年且和我有夫妻情分的男人。

“皮球……你……你这些年还好么?”我明白这个问题问得有多蠢,但是,我却不能不问。而且,还有好多好多问题想问。这些年,他好不好?是怎么过来的?为何脸上会有魔族印记?他有没有想我……想我的时候,会不会恨我?

“呵呵——你觉得喃?”他终于舍得收回放在驨脖子上的“武器”,也放开了握着我的那只手。还是很爽朗的笑声,与若­干­年前一般清脆悦耳,不过,发出得却半点不是时候。

“皮球……我对不起你……我……”我想解释,但我找不到合理的理由。对于这个男人,我觉得我完全是一个恶魔!明知道没了灵皮的兽人,会有何种下场,我当年竟然会不顾他的安危而愤然投胎。

“哈哈——亚于,你没有对不起我……你知道我不会怪你的不是么?你不用道歉,永远都不用。”他还是笑着,脸上的纹路显得分外扎眼。而他的话,听到我的耳中,比责骂更令我难受。虽然,前世犯下的错并非是我此刻能够挽回的,但愧疚却撕扯着我的心。

“皮球……”我伸手,想触碰他脸上的魔族印记,却被他偏头躲开了。

“你们去尽头里的房间休息吧!我有事失陪了!”转身急急离去,在我还没来得及唤出声来的时候顿住脚,扔下这么句话便飞也似的离开。去瞧着那逃离的大红­色­身影,心中五味具全。

“亚于……他就是那个前艳队队长貔貅大人么?”一直没吭气的驨,此刻缓缓靠了过来,问出我都不愿意承认的问题。

“恩。”我木然的点头,心中有些酸涩,记得那会儿救驨的时候皮球也在。那个时候,皮球还有着如花美貌,被称作兽都第一美人。而今,物是人非,我的愧疚榜单上,又增添了个人的名字。

“你别难过,我想他投靠魔族并非真心,别怪他。我们先去休息,一切待有了­精­神,从长计议!”他这么说,是想安慰我,殊不知恰恰踩到了我的痛处。我自然是知道,失了灵皮又没了主人的兽人,若没有魔族帮助是根本无法存活的,我当然不会怪皮球,我怪得是自己。

“走吧!”也罢,睡一觉吧!睡了,或许就可以暂时什么都不知道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想,脑子太乱了。我觉得,前世今生,把我缠得太紧,让我有些透不过气来了。当我由着驨把我带到尽头的那个房间,替我褪去衣衫,扶我躺了上去。然后,缓缓闭上眼,放逐自己的思绪沉溺于梦境……睡前,我期待,这一切,都是梦。

二卷?十五

我试图观察周围,寻找一丝亮光,终于,在我即将绝望的时候看到了不远处的一抹红光。顺着光源寻去,我看到了皮球,但是那是他前世的模样——清丽的脸上,没有一丝瑕疵,别说黑斑了连颗雀斑都没有。修长的凤目,有着诱人的魅惑劲儿,只一眼就足以让人浑身酥软。

我慢慢往前,小心翼翼的接近这个有媚功的男人,直到与他直面相对。从刚才,当他身影被我发现的那一刻,我们彼此的视线就纠结了起来。所以,在那双暗红­色­双眸与我始终保持同一频率移动的时候,我有些疑惑起来。不是很明白,这会儿,到底是在梦中,还是我穿到了前世?

当然,美男当前,似乎这些都不是问题的关键了。

此刻,至关重要的,是这个美男的投怀送抱……他的眉尖微微抬了抬,眨了眨眼,竖立的耳朵轻轻晃了晃。我被电得全身酥软,连稳住身子的劲儿都没有了。腿一软,身子往下坠去,好巧不巧得投入他的怀中。一阵萦香扑鼻而来,清淡,却让人没来由得紧张感。那人许是瞧出了端倪,深邃得红眸微微一闪,我便被揽进了他怀中。

心跳有些快了,我与他此刻的距离,几乎是可以闻得见彼此的心跳般。从他那头传来“怦怦”的响动连着我胸口,有什么像是要溢出来般,满满的。

“咝——”感觉肩头一痛,我惊讶得瞧见他在我面前龇了龇牙,那尖尖的犬齿上还残留着些许红渍。他咬我?而且我还感觉到了!我不是在梦中么?

“哇——”尚未问出我心底的疑惑,我又感觉肩头一股炙热后的剧烈灼痛。诧异得瞪大眼寻着痛处望去,瞧见身侧,一个面貌模糊的人正把手放在我肩头。若无意外,刚刚的痛感,是他给我施与的。

那大手移开后,我的肩头,赫然出现一个明显印记……这分明是我那迟迟未能解开的封印!这个究竟是梦还是……

“……亚于?亚于?你怎么了?”驨的声音,由远处传来,我迷迷糊糊张开眼,望见一双担忧的紫眸。晃了晃头,我试图从刚刚的梦魇中清醒,却发现肩头传来得疼痛是那般明晰。

“这……”我诧异得瞧着肩头上清晰的血渍,还有破损的衣衫,以及尚未褪去的疼痛。

“怎么流血了?”他低下头,白­色­的双耳凑到我跟前,小幅度得转动了下。吞吞口水,忍着触碰的欲望,摇头表示不知。突然,一阵湿热贴上了我肩头,软软的隔着衣服摩挲。感知到那是他灵巧的舌之后,我不由得微微一颤。驨便顿住了舔舐的动作,轻声问道:“很疼么?”

“不……不会……”疼痛此刻已经不是最难捱得了,因为突如其来的欲望才真正为难到了我。话说,刚刚他那么一舔,我竟然就有了些许欲念……自己都想打自己一耳光!这可是在“敌后方”啊!怎么可以乱发情!

“亚于,别动,我帮你擦点药。”制止住我的动作,驨那不算太强壮的胳膊把我箍在怀中,紧紧的。我试图与他诱人的身体保持距离,可惜越发炙热的双腿间完全不受控制,一个劲儿往他腰间靠去。给我肩头上完药之后,驨才后知后觉得发现我的动作,“怎么了?不舒服么?”他疑惑道。

“恩——”我试图掩盖越来越强烈的欲望,可是当驨那双修长的手,揽上我后腰的时候,一切掩盖都化为了灰烬。呻吟,飞快得从我口中溜出,伴随着全然不受控制的胡乱磨蹭……驨就算再白痴,也该看出来了。

“想要得紧么?”吻了吻我鼻尖,驨柔声问道,我已顾不上身在何处了,一个劲儿的狂点头。勾着他腰间的双腿,此刻再也耐不住寂寞得夹紧摩擦,试图从中得到些许慰籍。他似乎轻笑了一声,然后牵起我的双手,放到了他耳尖。我舔了舔­干­渴的­唇­,抑制不住欲望得揉捏起那双白软兽耳来。

“噢——小白……”肩头火燎般疼,下身极度的空虚。一面半仰头迎上他的浅啄,我一面呻吟着逗弄他的耳朵,一不小心还唤出了之前偷偷给他取得绰号。

“他是谁?”似乎误会了什么,驨的身子一震,顿住了所有动作,屏息静待我回答。

“呃?小白,你说谁是谁?”若是他误会得是这个绰号,我想,这会儿通过我变相­性­的“解释”,他应该豁然开朗了吧?

“你叫我小白?”身子压了上来,他的­唇­几乎是贴着我的,说话的当儿呼吸都融在了一起。

“呃——小白是我给你起的爱称。”其实不过是无聊的绰号,但是为了不让美男感觉不爽,我还是尽量换了个中听的词儿来“包装”。

“小白?小白……你给他们取了没?”再凑近了些,小白的­唇­已经真切的贴了过来。从那酸溜溜的语气中,我明显尝到了醋味儿。

“没……”没来得及告诉大家,这是我想说的。不过已经没空完善这句话了,因为小白温柔的­唇­在我发出第一个音节时,便堵住了我的嘴。我想,他这般自我安慰的法子也挺好,不知道,比知道了堵在心里更好些。

二卷?十六

后面的事情,已经不用言语即可完成了,我们急切的褪着彼此的衣物,飞快的“坦诚”相见。

他的大手,一只挤压着我前胸柔软粉圆,一只抚摸着我身下敏感点。而我,早已欲­火­焚身的我,此刻也顾不上什么矜持了。急切的上前,啃咬着他的双­唇­,试图寻找出突破的宣泄口来。

“亚于……给我……”他似乎也有些急了,隔着衣物用那炙热的欲望抵着我。那双有力的大手环到我身后,压住我后臀往那硬挺上微撞。全然苏醒的灼人硬物,在那低哑喃喃声的伴随下,显得分外勾人。

“小白……”想要被贯穿的欲念,生生窜上脑海,理智啥的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空虚感是那么的强烈,让我再顾不上其他。咬咬牙,把那急切的话儿汇成一句期盼,“……快!”只一字,足以涵盖这会儿我的全副心思了。

“噢——”低吼一声,驨飞快撕拉掉我们俩身上的束缚,热烫的硬挺就这么直直冲撞进来。

我们两人,在隔阂的纠缠下,深入骨髓,熨烫着彼此。光拥吻爱抚,便足以让这一室燃烧殆尽,况且,我们俩仍再不断深入着探寻这爱欲之旅,探寻着彼此的体温与激|情。

室温,也因我俩的“运动”急速攀升,挡不住的热浪把我们包裹着。带着快慰的疼痛,伴随着他飞速的韵律向我袭来,猛烈且愉悦的刺激似乎超越了过往种种。原始的律动凌驾在我俩的所有理智上,旁的皆被遗忘。我们尽情感受着彼此,享受这近乎高达天际的快乐……终于,他猛烈喘息着释放出全部热情,冲击着我身体深处的敏感。

而这一刻的我,怪异的,并未如以往般随着他到达欲望顶峰。却像是课间游戏十分钟的孩童,顿在快慰刚刚来临的当儿,回到原点。

“亚于……”小白的声音,散发着淡淡­性­感余韵,也带着明显困惑。他应该可以看出,我没有得到最大的快乐,这是以往不曾有过的。我可以感觉,此刻的他,似乎有些略微的自责,虽然这问题根本不应源自他。

“小白……我累了。”沉吟了半晌,我终于扔出个这么个答案来,虽然不太能有说服力,却当真合乎情理。刚刚的浅眠,并未能恢复我全部力气,这场激|情未曾到达Gao潮,自然应怪罪于身体的疲惫。不过我明白,事实不仅仅如此,刚刚的那个梦,才是关键。因为真真正正恢复了全部记忆的我,已经无法从单纯的情爱中获得快感了。

我明白了自我灵魂的缺失,那些小情小爱已不再能占领我心灵的至高点。我最急切盼望的是寻回全部灵力与魂魄,修复这个残缺的世间。所以身体上的欲望,被放置在了心灵渴求之后,我已不再是那个只会萌兽耳控帅哥的傻女人,我变了。

梦中悉知了封印的真正由来,也解开了最后一层封印。单从那前世旧部“皮球”身上的魔族纹身中,我已能推测出些许缘由。之前层层记忆被封锁,不过是我妄图自欺欺人的假装不明白而已。现下再见皮球不复美艳的容颜,嗅到熟悉的魅惑香味儿……自欺的封印全然崩塌,记忆终于统统回到我脑海。那个前世口口声声爱我敬我的红狐貔,不过是最早利用我的人罢了。

莫怪乎,之前夺我灵力叛逃而去的虪要说什么“这里的任何人都没对亚于存过什么好心思”云云。原来,那并非危言耸听,他还当真是把我当“主人”而实话实说了。

从前世起,大家畏惧我的能力,表面上讨好我,恭维我。而私底下统统变着方儿的试图从我这儿得到好处,或是灵力提高,或是官位高升,或是灵移改变身份……他们有的用情Se,有的用友谊,有的用灵皮依附来换取我的信任。我一直傻傻守护的,不过是自以为完美的世界。而事实上,在兽族中,根本是藏污纳垢之所,压根没有我坚守的那些纯良与真情。

所以,当我明白最爱人畏惧强权嫁与我至交好友之时,心下便凉至。紧接着,战争所带来的伤害让我看清了现实:曾经苦苦追寻的战绩,不过是让那些无辜百姓遭受苦难的根源。那时的我,已然放弃了生存信念,放弃了自我。

而皮球,却并没有因为我的放弃而放弃。他找到了那个人,帮我下了咒,用特殊的法子一层层封住我的记忆与能力。然后不顾自身安危的安排我入轮回。当然,他也与那个人,安排好了我的归来与解开咒语的契机。一切天衣无缝的排布中,他偏偏忘了自各儿。所以才会为了等待我的归来而投奔那个人吧?真是苦了他了。

时至今日,我终忆起,皮球在我离去时的那个眼神——他对我的爱恋与哀伤。

原来,前世的我,对得起全世界,却独独负了他。

二卷?十七

思绪千万,却是往日云烟,我对于貔的亏欠竟已多达无力偿还之境。

整了整衣衫,缓缓下床,就近寻了个椅子落座,我试图从门外拂来的翩翩香风中寻到理智与问题解决之法。一抹红却冲进了我视野,抬头,首先看到得还是那白皙肌肤上的蜿蜒黑纹。凝神后,瞧见那双深情红眸,心下微微动了动。之前竟然以貌取人的待他,我真想给自己几巴掌。

“你怎么来了?”小白本就不怎么信我的解释,这会儿瞧见我和皮球的“深情对视”,更是不爽极了。

“亚于,全想起了么?”貔脸上的纹路因为背光,似乎淡去了些,直接忽略某人地“欺压”手法也高明得多年如一日。他没有直接回答小白的话,却以更高的段位来“欺负人”,这人还真是不减当年艳队队长雄威啊!

“皮球……你还好么?”其实我有好多话想问他,但却又都问不出口来,千言万语便汇成了这么句无奈的疑问。事实上,我是知道的,他怎可能过得好。找上了那个人,还让她办了这么些事,代价绝非一般。但从皮球脸上已然不复存在的俊容,就能揣测出,最起码他所忍受得心理疼痛有多重。

艳队向来是以绝­色­著称,身为前艳队队长,貔的容貌自然是兽族中一等一的。失去了最为看重的容貌……他有多么痛苦。我看着他一语不发的双­唇­在微微颤抖,心中越发酸涩:“……对不起……当年,我不该离开你。”

“不……亚于,不怪你。这一切,都是我愿意的。”若以往,听见这般琼瑶的台词,我定是要大笑它三声方才罢休的。但现如今,这真切的情意放在了我面前,别说笑了,我连抑制眼泪的力量都没有。在他话音刚落的一瞬间,我的视线即可模糊了,他对我的宽容如针扎般刺在我心上,让我感觉到深深的一股子疼。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这个人是亚于认识的么?”小白许是对我俩的“执手相看泪眼”看不下去了,急急冲过来搂我入怀,然后问道。

“小白,这个其实就是当年一直在我身边的貔。你应该认识吧?你父亲还曾经想让你拜于他门下……”我的怀旧刚起了个头,便给小白给阻止了。他激动得拨开了我,一副“款款深情”的模样朝着皮球望去,一双可爱的白耳朵抖得跟啥似的。

看了半晌,从头到尾,从耳朵到脚丫子……小白似乎还真瞧出了点啥,抖着嗓子低问道:“您真是师傅?”小白这会儿跟见了偶像的小妹妹般,半点没了之前的傲气与嫉妒,端得是一副孩童纯真无邪样,连语气都变成了带敬语的。

“你长大了。”不否认不成承认,皮球只说可这四个字,就成功收服了小白同学的小心脏。犹记得当年,小白还小的时候,常缠着皮球,嚷嚷着说啥要成为他那般的美男子,要长得与皮球一般高。这鼓励般的四个字,貌似是皮球最爱对他说得。如今虽以物是人非,但凭着这四个字,已足以勾起当年美好的回忆来了。

“师傅……圣主转生后,您……您去了何处?为何没有待在兽族?”小白的话,听上去似乎有三分质问七分哀怨,一时间那翩翩美男便成了小男孩,眼中还有着几分稍纵即逝的纯真。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没什么好说的。亚于,今时今刻我们再相遇,许是冥冥中的安排……那个人,最近很想见你。”皮球淡淡的一语带过那些哀伤的过往,我明白这是他的倔强所致。他向来是不肯示弱的,但却也挡不住那红眸里一闪而过的疼痛。

“她现在可好?”没有了封印的阻碍,我俩的默契好的惊人。皮球一说“那个人”三字,我便明白是谁了,也约莫能猜出皮球在我转生后的经历。因为我与那个女人的渊源颇深,所以回到这个世界的消息应该是瞒不住的。若非我未曾全部恢复记忆,不然早就应去探她了。

或者,正确的说,是向她还债。

当年下咒,颇用了她几分力气,她这次找我应该是让我还“利息”吧?皮球能保住­性­命,应该也是她帮的忙,光凭这个我就应该好好谢谢她。

“好。”知道这不过是让我心安而说的话,我却只好选择相信。

“那何时带我去找他?”没了灵力的我,是无法接近她领地的,惟有求助皮球了。

“我……”皮球为难的支吾着,让我很是茫然。他已有了魔族纹身,应该算是那个人亲近过了,既然是她的人,为何会面露难­色­?

“师傅为何会这般灵力不稳?”半天没吭声的小白,这会儿突兀的来了这么一句,听得我脑子有些转不过来。虽说我灵力尚未恢复,但凭残存在身体里那点儿还是能够分辨出别人灵力的强弱来的。皮球气场强大,还能够一直保持着不减退,怎么想也不像是“不稳”的人啊!莫非小白搞错了?可最近小白的长进超大,这种基础问题应该不会是弄错来的。

转头望向红眸微动的皮球,却诧异得瞧见那眼眶中几欲滑出的泪花。心下又微微动了动,有些着急道:“小白说的是真的么?怎么会?为啥你的气场仍是这么强?”双手捧住他急欲躲避的脸庞,直直与他闪躲的眸子对视。从他目光中,我看不到果敢的否定,看来小白说得是真的了。

“亚于,我的时间不多了,我们长话短说好么?”这会儿,如此贴近的距离,我终于看清,皮球的印堂是乌黑的。

“时间不多是什么意思?”我承认我是十万个为什么,但这种貌似­性­命忧关的问题,我怎么忍得住不问?

“我尚有十五日的­性­命可活。”他平静的,宣布了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惊得我不知该做何回应。十五日?!天!才半个月而已!看他最多是熬夜太多休息不够的模样,怎么会这样?

“师傅……是魔咒的原因么?”小白似乎比我了解一些“内幕”,问出了一个我不太明白的专业问题。但见那边厢,皮球闻言微微怔了怔,尔后缓缓点了点头。我转头望向小白,想明白这夺人­性­命的“魔咒”到底是何物?怎么艘遍了记忆,都找不出点点印象来。

二卷?十八

“亚于可能有所不知,这魔咒是魔族一种特殊咒符。得者可许一愿,除却毁天灭地之外,诸事皆可。不过因为得以­性­命来交换,所以这种百年来新兴的咒符使用者并不算多。”小白很快的解释了那即将夺取皮球­性­命的玩意儿,听得我不由胆寒。有了这种东西,若是魔族多寻几名死士,把他们都变成法力强大的人,那么这世界还有别族存活的可能么?

“皮球……你?”我不敢置信得望向那双红若宝石的眸子,却铮铮瞧见它合了起来。我身子一阵发软,后仰时恰好倒在小白怀中。一阵浅吻印在我额顶,让我颤抖得心慢慢平复了下来。我深呼吸一口,随即在心底朝自各儿默念:不能乱,不能乱,我得弄明白这到底是缘何而起,才能想出绝佳对策来。

“师傅,可以告诉我们,为何你要使用魔咒么?”小白的环抱紧了紧,揽着我朝皮球轻声询问道。

“那个人的身份,你不知道,但亚于是知道的。当年,亚于离去,带走了我的灵皮。在我万念惧灰之际,那人告诉我,若想等到亚于回来唯一之途,是施用她提供的魔咒保命。而她提供魔咒的附带条件是,助她夺回王位,收复魔族。”缓缓张开眼,皮球眼中的哀痛全无踪影。他平静地叙述着这件事,像是在诉说着一个旁人的故事般,“这些年来,她的梦想终于实现,而你也回来了,我也该到了离开的时候了。”语毕后,他随即转身,衣衫轻滑过我肌肤,缎子般衣料在胳膊上留下丝丝凉意。

我伸出手来,试图留住这抹清凉,却没想到他动作如此之迅速,让我挽留不住。眼见着那红­色­背影渐行渐远,给人一种他即将走出我全部生命的错觉。

“皮球,我爱你!”这句话,不知怎的便脱口而出,似乎是隐于灵魂深处的吧?感觉背后的小白,听了我的心语,浑身一震,我只能暗暗在心中说抱歉了。目前的状况,我只能把皮球放到首位,旁的人,暂且要屈一屈了。

皮球听了我的这句话,果然也有了反应。本一路疾行的他,忽得顿住了脚步,好半晌,便道出了句:“亚于……你爱的,不一直是你的赑屃哥哥么?”他对于赑屃的计较,还真是刻骨铭心。关键时刻,看来男人也很爱翻旧账嘛!

思索了会儿,我寻了个稍稍平衡的解释:“我也可以爱你,不是么?”我承认我的话很欠扁,但……对于赑屃,我确实是无法全然舍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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