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韬慢慢转过身躯,指着治水河对岸,苦笑道:“如果沮阳城的守军及时出击,占据对岸,我们就彻底完了。”
拓跋貉心情沉重,望着浑浊的河水,久久无语。
下午,拓跋锋派来的斥候在对岸射来木牍。鲜卑人、乌丸人没有文字,传讯就在一块木板上画上几个符号。拓跋韬看过之后,随手把木牍丢进了河里。
“大人有什么口信?”拓跋貉跟在他后面,小心翼翼地问道。
拓跋韬苦笑。
“大军已经开始撤退。我们只能自生自灭、自求多福了。”
“豪帅,我们可以杀出包围,一路向西进入代郡,再转而向北返回马城。虽然路途遥远,但比守在这弹丸之地要强。”一个拓跋韬的手下突然提议道。
“军队没有粮草军需,后面又有追兵,长途跋涉之后,能有几人返回草原?”拓跋韬反驳道。
“豪帅,我们深入大汉国境作战,为什么牲畜存量这么少?如果我军尚有十日的口粮,也不会这样狼狈?”一名千夫长愤愤不平地说道。
拓跋韬默然不语。拓跋锋执意不听他和拓跋晦的劝谏,一意孤行,结果造成今天这个惨局。人算不如天算,自古亦然。
傍晚,天上下起了小雨。
拓跋部落的士卒在狭窄的防御阵势里轮流警戒,时刻防备远处的敌人突然来袭。轮班休息的士卒躲在帐篷里,大家一堆堆围在一起,呆呆地看着奔腾的河水。虽然距离对岸只有八十多步的距离,近在咫尺,但在士卒们的心里,它却是那样的遥远,难以逾越。
拓跋韬为了稳定军心,将几十名斥候送到对岸之后,立即命令士卒们把几只牛皮划子全部毁了。谁都不准过河、独自逃生。
雨越下越大,大家的心情就像灰蒙蒙的天空,沉重而阴霾。
第二天清晨,拓跋韬迷迷糊糊地刚刚睡着,就被斥候的吼声惊醒了。
他一跃而起,大声叫道:“敌人进攻了?”
“大人,汉人的援军来了。”
拓跋韬不知是睡眠太少还是心力交瘁,身躯不听使唤地摇晃了几下,一ρi股坐到泥泞的河堤上:“多少人?”
“我们不敢靠得太近,从战旗上看,是广阳郡的人马,大约两三千人。”
到了中午,雨虽然停了,但形势却越来越糟糕。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