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高佬为人圆滑,被小蒙说动了心,却不露声色,只是说:“先过去保护邱处长,不说别的了,不过我对路东不熟,你可要多帮助,我们总是有交情的。”
“那当然,我们都是老蒙团的人,我哥牺牲了,我一直把你当哥看待的。”小蒙拍胸膛,说大话,“放心,高佬大哥,我一定全力协助你,对那个蛮横的区旅长,也该给他点颜色看看,他本是十九路军军官,区寿年带来的,就凭一本‘一·二八抗战’老经,自吹自擂。我们也拿点真货出来,让他看看到底广东人强,还是广西人强!”
蒙高佬闷了一会儿,压低声音说:“悟子,你对邱光可要留点神,他向我调查过你,问你可认识苏家两位小姐。我了解姓邱的秉性,就说:没听讲过,苏梅二家不来往,悟子不可能认识苏家人。往日你疑心我心眼多,凭盘古爷发誓,我可没出卖过朋友。”
小蒙也低声说:“谢高佬大哥,我也有些事要告诉你,以后再说,现在赶快过铁路。”
蒙高佬派人去向旅长报告情况,然后传令:“全团成并列纵队前进,后退者就地枪决。”
蒙团约近3000人,成一个不整齐地大方队,稀哩呼噜向东跑去,极快在夜影中消失。
区旅旅主力也因向导“带错了路”,误了时间。待他们抵近铁路,安全时间早过了,那土地庙边挂一只红布包着的马灯,那是小蒙留的讯号,意为“时间已过,切勿前进。”然而,那位广东人区旅长太过骄傲。根本不把蒙高佬建议放在心上,也不理睬小蒙讯号,仍然督令部队前进。
他们距离铁路线大约还有700米,小镇上忽然响起警报器,同时有一挺重机枪在发射,还射出很多红色泄光弹。这是小蒙要刘占海的警告讯号,表示安全时间之外,无人保障安全。区旅长其实也明白,但他不睬,继续前进。
他们进到距铁路400余米时,小镇上突然亮起一只探照灯,同时南北各开来一列铁甲火车,车头探照灯不能转动,尾车探照灯都冲着正西方。刹时间,车上、镇上,日、伪军机、步枪与大小炮一起开火,枪、炮弹泼水般的打来。
广西军果然身手不凡,突遭如此严重压力并不慌乱,他们迅速展开,依托田埂、坟头、土包也以炽盛火力与敌人对射,双方子弹与炮弹交错飞行,打得烟零弥漫。
日军一座大碉楼被挂军迫击炮燃烧弹打中,大碉楼着火燃烧,守楼的十几个日本兵身上带着火,吼叫着逃出来。不一会南面那列铁甲车尾车又被桂军山炮击中,一声巨响脱轨翻倒于路侧,跟着就是一股烛天大火,尾车里的东洋兵也全体“玉碎”了,日本兵也感到奇怪,这么大光亮,却照不见对手人影,只有枪、炮弹密集地泼来。
区旅多次企图硬冲过去,终未达到目的,日军也不敢出车近战。一直打到凌晨两点半,日军又有援兵赶来,机敏的广西兵乃交替掩护,分层后撤,火力战终止。
天明后日军飞来两架小飞机在小镇四周盘旋,只发现桂军遗下的一匹死马尸体。
苏家大院后厅里,摆一桌酒席。三位长袍大褂的阔佬在大吃大喝。一位是邱光中将,今天是桂方全权代表;另一位胖得腹大如斗,正是翁坦少将,韩方的全权代表;还有苏祝周,是东道主,又是双方谈判的中人。国民党高级军官在社交场所很讲究谈吐与礼仪,这几位则不然,嘻哈笑骂,没一句正经话。
“丢那妈的翁胖子!”邱光干一杯曲酒,又填一块海参在嘴里,说话哩哩罗罗的,“你为什么要坚持便衣会晤?这是苏司令防地,还怕共产佬来扒你皮?”
“你妈妈地邱猴子是个什么东西?”翁胖子翻动厚眼皮,“土匪出身,犯了案跑到云南当兵,是罗炳辉用扁担打出来的官儿。你妈妈的东钻西钻混上了两朵花,老子是黄埔六期政治科出身,奋斗到而今才扛上一朵花,军服会晤,谁先朝谁敬礼?”
邱光也瞪起眼:“老子是黄埔一期射击教官,那时候你个王八蛋在猪圈里拱稀泥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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