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听了都很高兴,簇拥着老罗进屋,祝娟搬只椅子,扶老罗居中正坐,再斟茶敬首长。老罗平常不抽烟,今天高兴了,也接了一支烟点上。他扭动身子看祝娟的脸,因为身躯太大,撑得椅子扶手嘎嘎响,他笑道:
“你的面伤统好了,小关又该高兴得跳到树上翻跟头啦 。你这个小苏也真不简单,一个女大学生,现在能带兵打仗,还练得一身好武功。”
祝娟道:“不是你讨来的茅山老道偏方,我脸伤好不了这样快,没有你的白药,我去年可能就死了,到哪一天我和天保也忘不了你老罗首长。其实我也没多大能力,上星期到半塔去汇报工作,邓主任刚从路西来,他同我谈话,一口气讲了三个半小时,说我精通马克思主义军事学。我又急又惭愧,他又不让我解释,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马克思主义军事学。这位首长,他可真能讲。”
老罗又嗬嗬一笑:“首长也是人,性格不同,邓子恢同志爱长讲,那是习惯,可他经验丰富,也是一片好心。”
刘颖听罗炳辉讲话滇北土音很重,又见他有些面善,可怎么也想不起来何时见过这位金刚司令,她是一时高兴,也操起家乡土地话说:“哦!娃儿哪里克(去)啰?”
老罗一怔:“刘颖同志会讲彝良话?”
刘颖道:“我是彝良刘寨人。”
“你是不是刘公府上颖姑娘。”
“正是!敢问罗副指挥可是二十六年前的罗家铁肩娃?16岁就能挑200斤谷,走彝山老林。”
老罗放声大笑:“一点不错,记得我出门当兵时间,你才是个四、五岁的娃娃,还能记得我这个穷老乡,好记性啦 ,谢谢你啰!”
刘颖道:“我记事早,对你印象很深,你少年时就身架高大,可没现在这么胖。”
罗炳辉苦笑一下:“人要是命中该胖,喝凉水也长肉,没得办法。可是,你怎么嫁到这地方来了?”
刘颖苦笑一下:“说来话长,简而言之,我就是个封建礼教牺牲品。”
老罗又说笑起来:“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你变成穷光蛋,我也没关饷。当初我们两家两个阶级,想不到今天万里相逢,彼此还走到一条路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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