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保君,我听到你不少传说,没想到你还是这么英俊的青年,刘大哥说你指挥过一个师团,真看不出。”
天保笑道:“传说,传说,只不过传传说说,别信那些东西,我就是个普通的中国青年。”
玉子刚20岁,倒没有一般日本少女时风,她大方地说:“我看天保君像教员。以后请多指教。”
小松村接口说:“玉子不能放在这里,请天保君把她带到新四军去,她当过几年护士,略通医术,能做些事。我们请示张道之叔叔来不及,苏家圩又闹土匪,只好麻烦天保君了,这就是我们请你来做客的原因。”
天保高兴地说:“欢迎日本小妹参加正义事业!松村君放心好了!玉子到那边会有人照顾的。”
松村道:“我也准备过去,时机等张叔定。”
说着开席了,刘占海夫妇作东,五人同席,倒也欢洽。天保在想,又一出滑稽戏,在抗日战争的艰苦阶段,居然会有这种小场面。由此想开去,又联系到那句老话,没有一般黑的乌鸦,也没有统一的派系,问题在于独当一面的领导人怎样去认识,去驾驭了。还有,苏祝周极为反动,而他并不投降日军,这事奇怪么?不奇怪,不能把国内倒退势力一概同汉奸划等号。民族矛盾与阶级矛盾错综复杂地纠葛在一起,可不能把部分地主暴乱都看是汪精卫策划,那只会搞乱自己头脑……
子夜时,关大队向苏家圩开进,天保自任向导,这一带山山水水,他太熟悉了。走到天快亮,距苏家圩还有10华里,前头响了枪声,大概是苏匪攻圩了。大队参谋长传令跑步前进,跑不多远天已大亮,前头枪声止熄,一时判不明怎么回事,大队参谋长派两个排,搜索前进。
距苏家圩两千米左右的一道山坳里,天保遇上了区委书记马来亚和区中队长苏祝山,他们身边仅50余人。这种情况下相见,当然谈不上礼仪之类,要迅速查问情况。原来苏家圩已被苏祝周占领,区机关和区中队折损过半,就剩下这50余人。天保听罢情况便责备说:
“你们区中队打过大仗的,怎么连圩子也守不住!”
马来亚急得哭了:“我工作经验少,也没经过这种事,整天穷忙,疏于防范。结果苏家圩本乡的乡分队混进了几个坏人,裹胁部分队员从叛,打开东圩门,里应外合,敌人一下子打进苏家大院。我们撤退很乱,刘区长同老扁都没跑出来,还有些参加应变会议的乡干部也下落不明。邓子恢同志一片好心,要我下基层锻炼的,我辜负了邓主任期望,失职无能,请求上级处分。”
“这不能怪马来亚。”苏祝山没哭,表情很沉痛,“她是个女同志,又是个华侨青年,来这里工作时间不长,对本地情况还没摸熟。我是本地人,又是管武装的,这次失败,我该负主要责任。”
“你是要负主要责任的!”天保很气恼,“你经过的事也不少了,苏祝周已经回窜,你怎么这么马虎?!”
“我昨天晚上刚赶回来。”苏祝山申辩道:“我在江北军政干校学习,前天早上江北指挥部参谋长赖传珠打电话,叫我回来防苏祝周,等关大队增援。我昨晚跑到家,同马来亚、刘颖商量一下,连夜召乡干部们来开会,今天一早就出了事。”
“不说了!”天保两手叉腰,“立刻展开进攻,务求全歼暴匪,苏祝周同李士良两个坏人,一定要活捉正法!”
马来亚朝天保身后看看:“就这几个人?”
“这几个人就从来没打过败仗,汤恩伯15万大军没伤到我一根毫毛。”天保傲然地说“参谋长组织战斗,祝山派人传各乡模范队来,俘虏要看,治安要加强。”
这时间,苏家圩里已被搅得天翻地覆,苏祝周匪兵在洗劫圩寨,乱抢乱开枪,街街巷巷都有中弹倒毙的尸体。苏家圩这两年半内经的劫难难不少,可从未死过这么多人,这也在表明苏祝周就是破坏,并无长住企图。
苏家大院中厅里,苏祝周在鞭打被俘者,共120位青年男女,全被捆绑着。苏祝周狂叫着,要把这批被俘者全部活埋,然后放火烧光圩子。刘颖大腿被子弹打穿,捆在厅柱上,剥得只剩一条短裤,全身都是鞭伤,已在昏迷中。苏祝周手提皮鞭,恶毒着叫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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