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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初雪噬人骨

( 这是距离圣都一千雪里的一处大城镇,格里亚市。

清晨的寒意还未散去,街道上已经有了浓浓的烟火味,为了庆祝雪国冬季的来临,而今天,是圣洁冬季的第一天清晨,对于雪国人来说,是一年一度的盛会,被誉为“初雪节”,街道两旁有齐整的竹楼,人们打开窗,迎接这一年中最明媚而清澈的日光,期盼着这一年初雪的降临。(注:前面章节中白雪宫殿内落雪的情节设定无误,白雪宫殿结界内的气候是由专门的巫师所掌控。)

青石板的小道蜿蜒出苍翠的竹林,苔草上隐隐有附着微微的白霜,穿着青蓝­色­布衫的少女长发如瀑,黑白交错,慢慢行在小道上,然而她面­色­苍白灰暗,­唇­瓣毫无血­色­,双眸下有深深的­阴­影,她的右脸,突兀的有一块暗红­色­的胎记。少女时不时撩开滑到眼前的刘海,尔后抱紧双臂,企图抵御初冬的寒气侵袭,没有充足的灵力,一切都在排斥这孱弱的身体。

竹林外有一面低矮的破砖灰墙,专门用来贴官府的公文告示,此时挤满了人,不时指指点点,隐约能分辨众人的言论:

“作孽啊真是。”一个须发俱白的老人拄着拐杖在墙根颤颤巍巍扶着烟斗啐了一口,满目尽是不屑和鄙夷,人群中一阵赞同,纷纷指责。

少女不明所以,踮脚欲图挤进人群四处张望,无奈只能在外围隐约辨认:

雪历1896年,初雪节前夜,一名死罪女囚犯出逃。该女囚名晨风,蛊惑祭祀,原应受七日火刑,再打散魂魄,驱逐到慾渊底,永世徘徊。然不思反省,戴罪出逃,望有线索者前往近处官府禀报,赏赐黄金五十两,若能擒拿,赏赐黄金五百两,封王爵之位。此女肖像如下——

少女秀眉轻蹙,慢慢退出人群,却不小心被绊了一跤,那路人不分青红皂白便破口大骂,见少女右脸那丑陋的暗红­色­胎记更觉面目可憎,“晦气!”路人一甩袖,愤愤离去。

黑白­色­的发丝垂下,遮去少女的面容,没有人看见少女的冷笑,那般的森然:不都想拿我去领赏吗?近在眼前却愚不可及。晨风很想起身将那路人斩杀,那血的滋味一定温热的让她颤抖,可是她还不想暴露,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只有活下去。黎风哥哥说过的。

“恨吧。”心底陡然响起一声幽幽的女音。晨风心神猛然一震,双手握拳站起,继续行在路上,这女音在昨夜同样响起过,心脏像是被砂砾磨过,隐隐疼痛却又躁动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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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侍从的刀瞬间落下,划开她右手腕的皮肤,血液顺着刀锋流下,那侍从从怀中取出一盏琉璃杯去接那血液,满满的一杯血,在手臂被划开数次后终于接好,侍从收好小刀,捧着血杯缓缓离去。

“恨么?恨自己的无能。”女音响起,晨风仿佛看见黑暗中的水面,一片带露的花瓣轻轻飘浮,四周白雾袅袅,看不分明花瓣的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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