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璃心中一抽，下意识就点了点头：“有……你说是、说是跳崖……跳崖自杀的……”

“对。”说起林芍跳崖一事，林药的脑海中立即回想起他曾经无数个日夜里都在梦见的那一幕，他的脸­色­就有些泛白，“我的­精­神就是从你……哦不，从小芍跳下悬崖后的那一刻开始出现问题的，开始只是有些恍惚，后来慢慢地就有些严重，因为……因为经常会梦见小芍跳崖的那一幕，所以……所以我就开始有点分不清楚梦境和现实……发病时的表现你应该见过了的，就是有些崩溃……”

说到这里，林药的­唇­角扬起了苦笑，姜璃见到这抹笑意，莫名地觉得惊心。

“那时候方世彦整天守在我身边，想了很多办法让我恢复清醒，但作用都不大。我心里当时是很感激的。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守在我身边的目的就变了。也许是察觉到我的病情越发严重了吧，也许是以为我已经彻底疯了吧，他开始会问我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我当时没有察觉出来，他问什么我就老实答什么。后来有一天，他突然问了我一个问题。”林药顿了顿，他强忍住心中翻滚得厉害的情绪，抬眸看向姜璃，含着苦笑问道，“你知道他问了什么吗？”

姜璃一怔，下意识反问道：“……问、问了什么？”

“他问我，林药，林韩波是不是给过你一个小木匣子。”林药一字一顿地道，“小芍、璃，小璃，你记得林韩波是谁吗？”

姜璃早已经被“小木匣子”四个字给震得双目大睁，听见林药又问她，便又反问着：“是……是谁？”

“林韩波，是爸爸的名字，林韩波是我们的爸爸！”林药道，“方世彦问我，我们的爸爸是不是给过我一个小木匣子！小木匣子是什么？我连它长得是什么样我都不知道，所以我没办法回答他，可他不信，他以为我不肯说，所以他每天都要问我最少十遍这个问题，他是真的以为我已经疯了，所以才会这样肆无忌惮地暴露他的目的吧！”

姜璃的手心里还握着林药的手，听到这些话，她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双手，林药却一点都不觉得疼。

“哥、哥哥……”她艰难地发出了声音。

“久而久之，见我一直都没有松口，方世彦急了，他开始给我吃一种药。”林药冲姜璃笑了笑，笑里带着明显的安抚之意，却不知道是安抚姜璃，还是安抚他自己，“那时候他有请了个­精­神医生来给我做治疗，所以就说那是治疗­精­神病的药片，我心中没有怀疑，就吃了下去。吃下药片后，我开始出现恶心、呕吐的症状，随后大脑就会更浑噩，本来还会有一些清醒的时候，随着药片服用的次数增多，我在好长的一段时间里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谁，所以，我至今都不知道那段时间里还发生过什么……”

林药这边说得正要紧的时候，那边的士“兹”的一声，一个急转弯，突然停了下来，坐在后车座上的姜璃和林药两人被这一个急转弯甩得一并摔向了左侧车门。

姜璃毫无防备，一头就撞上了车窗，顿时眼冒金星，脑子一瞬间空白了。

与此同时，车外传来了“嘭！”的一声巨响。

林药快速反应过来，一把将姜璃抱住，急声道：“小芍！你怎么样？！快让我看看！快让看看你撞得怎么样？！”一边问着，一边厉声呵斥的士司机，“你怎么回事？！你会不会开车？！车子是这么开的吗？！好好的来什么急转弯？！会出人命的你知不知道？！要是我妹妹出事了，你赔得起吗你？！”

在他连声的怒斥中，的士司机满脸愧疚地冲着林药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刚才路口突然窜出了一辆车，我怕撞上了，所以才急转弯避了开来！对不住！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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