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一双儿女之后,谨妃在乐月宫中悬梁自尽,唯一留下的遗言,用鲜血写在一张白纸上:“本宫之死,与任何人无关,只因人皆是贪心的东西,而于权力斗争招致的祸患,已让本宫呣子三人失掉了继续存在于世间的意义,情愿化作黄土,活着连自己都会觉得恶心。”
谨妃呣子三人的死,让邢定邦感到悲凉。权力是一种只要沾上边难到几乎无法撒手的东西,就像一剂能让人为之上瘾的毒药,即使是像他这种不喜欢争斗的人,做了皇帝,仍不想从那个宝座上退下来。谨妃在皇宫的岁月中渐渐变成一个狠人,他也发觉自己在宫中呆了多年,性情相比起从前的确有所改变,可是,他却没有那个敢于和所有人斗狠的胆量。当邢定天重新出现在他面前,随后亮出邢震洲密诏的那一刻,他感到自己被弟弟击败,甚至连灵魂都已经不再完整了。
“丁玖,章艾,咱们这是到哪里了?”他掀起帘子,问了一声。
侍童章艾回头道:“陛下……不,少爷,前面是青淀州的阮湖镇,是奴才的故乡,那里有很多好玩意儿呢!”
“是吗?听你这么一说,那阮湖镇倒是有些意思,也好,天色不早了,我们就在那边找一家舒适的客栈留宿吧。”
“知道了,少爷,驾!”两个侍童说着,快马加鞭,在装扮成家丁的大内侍卫们带领下,朝着阮湖镇的方向直奔而去。
阮湖镇地方并不算大,若是将它和京城相比,实在是天壤之别,然而,这里民风淳朴、集市繁华,倒着实让邢定邦觉得欣慰。这一路上走来,已过了差不多二十日,他所经过的地方,都没有遇上灾民、刺客,还尝试了不少新鲜的东西。众人对天子的评价,迄今为止还没听到一句骂人话,他的紧张也自然而然放下,想要在自己统治的国土上痛快地畅游一番,等返回皇宫时,应该就不会再感到憋闷。
“章艾,这糖葫芦吃过了,拍鼓戏也看过了,你这老家还有什么好玩的?”
“这好玩的还多着呢,譬如说……”
“罢了,你干脆告诉我,最好玩的是什么?”
“这最好玩的嘛……”
章艾搔着脑袋想了想,忽然指着一条岔道。
“少爷,是西大道的阮亭阁呀!”
“阮亭阁?那是啥地儿?”丁玖好奇地眨着眼睛问他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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