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您还是叫我胜昌吧。”奉胜昌对于老将的这种称呼颇觉得别扭,武兆康毕竟是曾经指导过他剑术的人,这声“太尉大人”听起来难免有些生涩。
冷星桓在旁笑道:“武将军,奉大哥说得对,在我这里不用拘礼,他每次来看我,还叫我星桓,叫皇后吟儿的。对了,我想奉大哥一定觉得很奇怪吧,其实武将军之所以上京,是代表央改来的。”
“代表央改?那央改怎么没有回来?”奉胜昌越发惊奇。
武兆康停顿了片刻,摸着长长的白须,缓缓地道:“央改那孩子最近去了山里找他师傅,要过些日子才会回京。不过,他这三年来和我是常在一起的,为了和我一同研制某种火器,他的身子骨越来越不好,他去山里找觉先大师,并没有跟我说明理由,我想十之八九是想请大师为他治病吧。”
“央改病了?将军之前为何都没有告诉我?他到底得的是什么病?找我师叔……莫非连巨鹘的大夫也治不好?”冷星桓心头猛然一震,奉胜昌也惊得站了起来。
武兆康无奈地叹了口气:“原本我答应替那小子隐瞒,尤其不能让太后知道,可那种事情,我这张嘴怎么能守得住秘密?一个月前,我亲眼瞧见央改吐过一次血,后来去过梓家,问及那小子的病情,他爹告诉我,央改的无名病恐怕是家族隔代传下来的。”
“难道……是那种病?”
冷星桓突然想起当年在巨鹘设计营救年幼的仁帝邢定邦时,曾亲眼见过梓博鸿的长子央真,而央真和他的儿子阿荣都是脸带病容、面黄肌瘦。所谓的隔代遗传病,她在流浪旅途中已听说过,唯独遗传之病,是让连宫里御医都束手无策的恶魔。
“怎么会是央改?不,这不可能……”
“太后,起初老臣也不愿相信这个事实,但回头想想,央改那小子如今都三十多岁了,为何始终像个小孩子一样,不想成亲,还会为这种事大吵大闹呢?或许,他早就知道家族中有隔代遗传病这回事,脾气才会那般古怪,因为连他自己也无法肯定,那种病会在何时发作啊。”
武兆康说着话,声音越发哽咽,转头之际,禁不住老泪涟涟。
“所以,那孩子才会拜托老臣替他上京,他其实……是想在弥留之际为大平国做最后一件事,他三年来呕心沥血,最终发明研制了一种能在水下使用的奇异火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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