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今天起,我就是凤织越
( 一朝一夕,不过短短一日,却能使得一个人的命运翻天覆地。
就在刚才,她凤青还是佣兵界炙手可热的青凤,可这才多久,便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一声爆炸,终结了她的一生。为组织付出了那么多,最后却连个全尸也成了奢望。
该是多么的好笑啊。
突然的,眼前一黑,她已然没了直觉,但一丝光亮竟然挤进了眼缝中。
隐约中,似乎有什么声音在耳边萦绕,“凤青,醒来吧,你还没死。”
一声慈祥的呼唤穿透黑暗,将她引入了光明的世界。
这是一个崭新的世界,古味盎然。
显然,老天爷怜悯她,让她到了异界重生,给了她重新来过的机会。
睁开眼,她的身边,站着一位衣衫破旧的老妇人。
“你可以叫我胡娘。”老妇人低低咳嗽了几声,“凤青,你命不该绝,我有心助你一臂之力,给你一次生的机会。你要还是不要?”
怎奈,这话音才落下,老妇人便似乎受了重伤一般,猛烈的咳嗽起来。
好在四周是假山林立,人来人往的也不多。
“既然上天怜悯给了我这个机会,我又何必白白浪费。”凤青不再躺倒于草地之上,她站了起来,拍了拍长裙上的草屑。
“好!我胡娘果然没有看错人。ww以后,你便不再是凤青,而是凤三小姐凤织越。”
胡娘忍住咳嗽,激动的嘱咐凤青一些不能忽略的事项。她的声音,虚无缥缈,仿佛风轻轻一吹,便将散去。
“织越本不该死,却无奈被凤家大小姐凤织情和二小姐凤织耘所陷害。我赶到时,已经为时已晚。
情急之下,我就召唤了你的亡魂。织越有她的天命,所以我不能让她死。从今往后,你就要背上织越未完成的责任,平定天下动。乱。
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是织越拼了命保住的。我咳咳……我希望你,咳咳,咳……能留下他。”
话说至此,胡娘的脸色已经差得不能再差。
“胡娘,你怎么了?”凤青一惊,立马扶住单薄的胡娘,给她一定的支撑力。
“为了召,咳咳……召,唤你,我用尽了毕生的气血。咳咳咳………现在气数咳……已尽。”胡娘拍了拍前胸,试图让自己能够不再咳得那么厉害,“孩子,你咳咳……你,过来。”
凤青疑惑的将耳附过去,仔细的听。
一番话毕,胡娘便口吐鲜血,失去了生命的迹象。
凤青地胃狠狠一抽,心口不住的疼,她紧紧搂住胡娘,将她带出了假山林。
手里,攥着一块金令牌,那是胡娘的东西,让她好生收着。
凤家后院。
凤青将胡娘埋进她早已备下的棺木中,为她填好土,Сhā上了三支香,跪下。
“胡娘,你赐我第二次生命,却是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这份恩情,我永生难忘。你放心,从今天起,我就是凤织越。凤青便是凤织越,凤织越便是凤青。我会完成凤织越的天命,定不辜负你的期望。”
磕了三个头,凤青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现在,她便不是凤青,而是凤三小姐凤织越!
临行前,还是要去向她的两位姐姐问个好,不是吗?想让她死,没那么容易。
凤家兰亭院。
穿过长长的花廊,拨开垂下的翠绿色藤蔓,一派书香气息的轩榭规律的铺开。
一池净水,偶有几尾锦鲤嬉戏。池中莲叶绿的能滴出水来,蜻蜓低飞。大有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之意味。
长裙翩翩而起舞,裙摆摇曳着有了别样的风采。凤青,哦不,是凤织越,踏一路青草芳香而来。
“妹妹织越,前来拜访两位姐姐。”微微欠身,凤织越昂头挺胸,丝毫不见当日之懦弱身姿。
“凤……凤织越!你是凤织越?”似是吓得不轻,那一身白色广袖裙被她的动作带起,轻轻曳动,薄纱随风而舞,显得飘然若仙。
“二姐,这才多久不见小妹,你便作出如此大的反应?莫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凤织越抿唇微微一笑,亲昵地拉着凤织耘的一双玉手。
“妹妹何出此言,这可是折煞二姐了。大姐,看来我们还是白担心了,你看,妹妹这不是好好的吗?”凤织耘倒是应变能力强,这前前后后不过十几秒,她便已经换了颜色,带着和蔼的笑容抚摸着凤织越的手背。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让凤织越直觉好笑。
“可不是。小妹啊,不知此次来这兰亭院,有何贵干?以往,那可是一年都不会在兰亭院看见你几次啊。莫不是有事要求助于姐姐?”凤织情手轻轻攀附上凤织越的肩,体贴的为她梳理被风带乱了的发丝。
“求助倒是说不上。只是还真是有事要两位姐姐代为转告。妹妹受胡娘所托,前往外界寻一高人,来助胡娘度过一劫。时间紧迫,也来不及向凤家诸位道别,还望两位姐姐能代劳,也好让我走的安心。”凤织越一一拜别两位温婉贤淑的凤家小姐,拾起莲花碎步,清冷却又不失优雅的离去。
一路,衣衫被风带起,显得决绝而又凄凉。
从此,凤织越,已不再是从前的凤织越。凤家于她,再无瓜葛。
“大姐,你说,这凤织越怎么有胆这么和我们说话。就凭她一介布衣的废柴身份,竟也配!”待到凤织越走后,两姐妹的真实面貌,终也揭露。哪里还有刚才那副温婉动人的大家闺秀模样,此刻的凤织耘,倒更像是恶毒的夜叉。
“耘儿,息怒。凤织越离开了,不正中我们下怀。现在,还有谁会和你争云风莫,嗯?”至于这凤织越,怎会一夕之间就换了性子,她也不知所以然。凤织越,倒是像换了个人一般。
“罢了罢了,反正她走了,眼不见为净!”瞪了眼凤织越离去的方向,凤织耘甩袖离去。宽大的白纱袖曳动,若不是着衣之人是这副模样,倒有一番仙姿。
凤织情深呼吸一口气,胸膛因过度忍耐而不断起伏。
她气,她气啊!若不是仗着自己是凤家小辈中的第一人,哪里有她凤织耘放肆的份!庶出罢了,也敢在她这个嫡出大小姐面前摆脸色,不知死活!
怪也只怪她自己,只有青衣七阶罢了,比之凤织耘玄衣一阶,她还差了那么点火候。等她突破了七阶之劫,凤织耘,你就等着吧!
你这小女娃,快回家去
( 出了凤家,凤织越了然一身。ww在路边逛着逛着,看见了一个包子铺,便也买了两个包子,不过,难得的她竟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老伯,请问这天辰山该往何处去寻?”两个包子下肚,果然已经有了饱意。凤织越整理了一下仪容,顺手拦下一位长者。她先是弯腰一拜,随即温和的开口。
“你要去天辰山?小姑娘,劝你还是算了吧。这天辰山,只有一条路才能通。”老人家捋了捋花白的长胡子,面和心善地劝诫凤织越,妄想着能够让她放弃那近乎于疯狂的念头。
“老伯,您有所不知,小女子受人之托,非去天辰山不可。哪怕前方是一条死路,那么小女子必定也会用我这条命来做媒介,登上天辰山。”凤织越笑着摇了摇头,并不打算听取老者的劝告。
“罢了罢了,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一个个不撞南墙不回头。这路倒是有一条,只是此路凶险不已。一直向东,走两个日夜,不能停歇。第三日日出,天辰山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只是,上山却更是险恶。哪怕是玄衣一阶的高手,要想登顶也是异想天开,小姑娘,你只是毫无灵力的布衣罢了。”
一番话语,老者也算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该说的都说了,该劝得也都劝了,若仍是不听,他也没辙。如此倔强的丫头,他还真是第一回见,区区布衣,也想着上天辰山拜师,岂不是在做梦?
凤织越抱拳相谢,别了老者,便一路向东而前进。
两日两夜,她滴水未沾,也饭食不进。脚下的路越来越崎岖,也不曾阻拦了她的脚步,汗流浃背,擦擦便继续前行,一丝一毫也不敢怠慢。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上苍还是为之动容,让凤织越来到了天辰山脚下,向她展示了上山之路。
弯弯曲曲的小路,错综复杂,让人难以选择。一旦走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咬咬牙,凤织越扯下裙摆一角,绑住了自己的双眼。既然让人眼花缭乱,倒不如眼不见为净,也免得扰了心绪。
风往哪来,她便往哪去,上辈子的本事,害死了她,这一世,却能助她,真不知她究竟是该哭还是该笑。
行至半山,风中涌动的杀气让凤织越分毫不敢松懈。拔出一早备下的匕首,泛着寒光的刀面给了凤织越足够的信心。一刀在手,她可取十人性命,只在睁眼闭目的刹那之间。
身边的风向变了,流动的风速也产生了诡异的变化,凤织越攥紧了匕首,挥刀下去,果然刀锋没入皮肉的声音,渐渐在凄厉的嘶叫声中淹没。ww
一股久违的血腥味在鼻腔涌动,激起了被凤织越压下去的暴力因子。终于,手起刀落,一条受天辰山仙气所孕育的巨蟒失去了生命的迹象,血腥味愈发浓烈。
为了防止在血腥的刺激下,失去理智,凤织越加快了步子。迎着风向而走,还是那人亲自传授。在他的保驾护航下,她渐渐成长起来,慢慢的,变成了他的一颗棋子,一个杀人工具。最后,却被无情的毁灭。
现在想想,凤青真是有够蠢的,被人利用了,还一心沉溺于他制造的虚假情意之中。
可如今,不同了。她是凤织越,不是凤青,她不会在为任何人而活了。
以前的一切,就让它在风中散去吧,无所谓了。
摘下布条,凤织越终于见识到了天辰山的真面目。
仙雾缭绕,青山绿水,倒是不可多得的修身养性之地。这沧云老者还真是会选地方,这样的世外桃源,实在是可遇而不可求。
见没人守门,凤织越便也不管礼数与否,推门而进。
要说这天辰宫,还当真是谪仙居住之处。凄凉,孤寂,却无处不充满着神圣的仙气。
“小女子凤织越,受人之托,前来拜见沧云老者,还请老者出来相见!”
四处张望了一番,见仍旧无人,凤织越忍不住出声。
依旧无人作答,再好的性子也给磨没了。更何况她凤织越从来也不是好脾气的人。
“有人没!再不出来我烧了这天辰宫!”一脚踢向地上横着的竹篮,尘土被带了起来。
“哪里来的女娃娃,敢在我这里放肆!”
终于,屋中之人被惊动了,打开门,走了出来。
“这女娃娃正是我凤织越。你就是沧云老者?”
凤织越打量着面前邋里邋遢,白胡子脏乱的垂下来,衣衫仿佛多日未曾换洗的老人家,大跌眼镜。她实在无法将这人与世外仙人沧云老者相联系。
“怎么,有意见?我说你这小丫头还真是有本事,区区布衣,也上得了我这天辰山,还敢扬言说要烧了我的天辰宫!胆子还真是不小啊。”沧云老者气急败坏的瞪着凤织越,却又赞叹凤织越的胆识。孤身一人,没有一丝半点灵力竟然毫发未伤的上了天辰山。
“布衣又如何?这世上,可不是有了灵力便能成就一切。关键,还是要有脑子,不是吗?”凤织越冷笑,这沧云老者还真是让她大跌眼镜。胡娘算是高看了这位老人。
“你这小女娃,快回家去!你妈喊你回家吃饭!”沧云老者摆了摆手,下了逐客令,对来人失望至极。
“你妈才喊你回家吃饭!要不是胡娘让我来,你以为我乐意理你?老东西。”凤织越将怀中的令牌掏了出来,丢给沧云老者,算是帮胡娘完成了一桩遗愿。
“你是受胡娘之托,来的天辰山?”接过令牌,老者脸色一变,心狠狠地抽了一下。
看来,注定的事情还是来了。天命不可违,胡娘,一路走好吧。
“可不。你以为我吃饱了撑得来你这破地方。好了,我要走了。”凤织越也顾不得沧云老者的伤神,独自曳动着长裙踏出了天辰宫。
“慢着!你进屋来。我有事要和你说。”到底也是活了近百岁的人了,该有的魄力也还是有的。只一句,便让凤织越顿了顿脚步。
她转身,复又往回走去,“何事,快说。”
沧云老者却依旧坚持要进屋去说,凤织越无奈,若不是胡娘还有交代,她早就走人了。
“你是凤三小姐凤织越?”
“嗯……”
“胡娘她……葬在何处?”
“凤家后院。不过……老头,你和胡娘是什么关系?”
“……”沧云老者一脸无语,这丫头,“重点不在此处。胡娘只告诉了你属于你的责任,却并未告诉你应如何去做。现在,我就来告诉你。
所谓天命,便是从你一出生,就由上天指定,赋予你的使命。
你注定要为天下苍生而付出。集齐五元魂,炼出封世魄,凝出元世珠,解救三界苍生于水火。
五元魂,分别是赤元魂,水元魂,圣元魂,铭元魂,凤元魂。至于这些身处何处,我也不知晓。
在苍生覆灭之前,完成你的使命,便能救助苍生 ...
(,从此逍遥一世,与天地同生。”
听罢,凤织越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趴倒在桌上,软弱无力的开口,“老头,我饿了。有吃的没?饿死了怎么拯救苍生?”
这话一出,差点没将沧云老者气昏过去,他真的怀疑胡娘有没有搞错对象。
吃饱喝足,凤织越又是生龙活虎的一条好汉,逼着沧云老者又是梳头梳胡子,又是换洗一身脏衣服。
而理由更是让人哭笑不得。
“你这副样子,我看了心烦,这人吧,心一烦,就做什么事都兴致缺缺。若是因此而生了病,我还怎么拯救苍生?”
关键凤织越那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让人气的不轻。
终于让凤织越满意了,两人这才又坐下,继续刚才的话题。
“老头,你连五元魂在哪儿都不告诉我,我怎么找?”
“这不是我也不知道吗!哎你这丫头!算了算,我还是比较好奇你是怎么上的来山的。”
“这多容易,拿块布条蒙上眼睛,听着风声走就到了。”
“怎么听着那么玄乎?”
“你智商问题。”
“……”
“老头,这世界怎么分等级,给我说说。”
沧云老者送了个白眼给她,却还是缓缓开口,“按灵力分等级。布衣最被看不起,从小就没有灵力,后天修炼更是不可能。就像你。
青衣分一到七阶,七阶最强。然后就是玄衣。玄衣一阶就已经比青衣七阶高出不少灵力。玄衣也分一到七阶,七阶封顶,至今还没有人登顶。
说来也怪,凤家世代都是强者,怎么到了你这儿就变了?我来给你瞧瞧。”
说罢,也不征得凤织越的同意,便自行为其诊脉。
凤织越忍不住翻白眼,懂不懂男女授受不亲?死老头,占她便宜!
好,我就拜你为师
( “老头,看出来什么问题没?”凤织越不耐烦的出声。
“啧……女娃娃,你的体质本是属阴寒一类,罕见之至。但,怎么现在又开始慢慢改善了?女娃娃,你体内的孩子是谁的?”沧云老者蹙眉,严肃的表情让凤织越感到了无形的担忧,莫非,这胎儿的来历有问题?
“我……也不知道。”
凤织越咬咬牙,毕竟在这种年代,未婚先孕是为人所不耻的,更何况这孩子,她也不知道是谁的种……
凤织越有种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冲动,她用手撑住额头,低下头来。
“什么!”
果然,凤织越的回答成功让沧云老者气的头顶冒烟,他的声音,一下提高了几个分贝。
“别,别冲动。万一气过去了,那怎么办!”凤织越皱了皱眉,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又立刻露出一副讨好的表情。
“行了行了,以后你就跟着我好好调理身子。你的体质已经改善了很多,只要你配合我的治疗,不出几个月,就能摆脱布衣的身份。”沧云老者摇摇头,倒了杯茶算是给自己压压惊。
“诶,老头,你真有那么厉害?”凤织越倒是也毫不客气,拿起了另一只茶杯,倒了口茶饮了起来,顺便质疑了一番沧云老者。
“嘿,小女娃。你可是第一个敢质疑我的人。实话跟你说吧,我可是这世上鲜有的玄衣五阶高手!当然,单凭这个,也不足以服众。我的医术可是天下闻名啊。而且我一眼就能看出一个人的天赋有多少。就好比你,天生就比他人强,天赋指数高出常人数十倍。只可惜,天妒英才啊。”说罢,沧云老者摇头晃脑作可惜状,就差捶胸顿足了。
对此,凤织越只是翻了个白眼,表示无语。这死老头也太能扯了。
“不过,女娃,这天辰宫可不是你想留下就留下的。必须拜我为师,你才能留下。”看见凤织越那副嫌弃的表情,沧云老者顿感无力,只能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又继续诱。拐,哦不,是劝导凤织越。
“那我走了,不用送了。”凤织越又是一个白眼丢过去,作势要起身离开。
这下沧云老者可急了,从来都只是那些小辈求着他要拜师,他不瘟不火的来一句资质不够便了事。如今,怎么就反了呢?
现在的场面,倒是成了他急着要将凤织越收为弟子,人家反而还嫌弃他资质不够,淡定的来了句“那我走了”,还让他不用送!
这怎么成,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不收归自己门下,还能便宜了别人?更何况,这小女娃还是背负着天命的人。
“慢着!胡娘让你拿着这块令牌来找我,就是想让你拜我为师,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
终于,凤织越扯了扯嘴角,停下来慢慢悠悠的脚步。
死老头,想说我为徒就直说,还拉不下脸来了?嘁,想让我凤织越对你三拜九叩的行拜师之礼?做梦!
“呦呵,那我还不能走了?可是我不想拜你为师,怎么办呢?我就不能留下了呀。”
凤织越笑得一脸灿烂,无辜的开口询问。
“嘿嘿,小娃娃,要不,你就看在胡娘的面子上,认了我这个师父?”沧云老者捋了捋胡子,笑得格外亲切,又亲自为凤织越倒上了一杯茶。
“这样啊,我再考虑考虑吧。”凤织越毫不客气的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还在讨价还价。
沧云老者无了奈了,碰到过脸皮厚的,就能遇到过脸皮厚成这样的!这女娃娃,不得了啊。
“那行,我让你提条件。只要你肯做我徒弟。”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若是凤织越再不知足,那便是她无理取闹了,于是乎,凤织越狡猾的一笑,对着沧云老者勾了勾指。
“其实呢,我还是很通情达理的。”她低声道,“只要你免了拜师的繁复礼节就成。”
只可惜,那一句通情达理吸引了沧云老者太多的注意力。
就你这德行,一口一个老头,还处处为难人,也称得上通情达理?
可是,吐槽归吐槽,正事儿还是得办了,“行行行,那就免了那些礼节。”
这话可太中听了,凤织越立刻喜笑颜开,却还不忘刺激沧云老者一番,“好,那就拜你为师吧。老头,我可是看在胡娘的面子上才同意的。”
沧云老者汗流满面,这丫头还真的是……哎,也罢,或许这就是缘吧。
“既然如此,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师父了。你要严格按照我的标准,每天刻苦训练。做我的弟子,没有一刻可以松懈,现在,跟我去药房炼药。”
终究是一方尊者,玩笑的时间过了,便也该摆出严厉的模样,认真训练自己唯一的弟子。
“谨遵师命!”褪去了玩笑人间的表面,凤织越骨子里的争强好胜之心显露出来。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没有后悔的机会。如今,她便要重新做回那一世的她,再大的苦难,她也能抗下来,不为别的,只为了那份不安于现世的冲劲!
几十日如一日,凤织越一直待在药房中,半步不曾离开。
一味味的奇珍异草,以被她研究了个便。厚厚的几册医书,也被她翻来覆去的查阅。
破旧的木桌上,已经堆满了书卷,那都是凤织越日积月累的精髓。
屋外狂风涌动,屋内却平淡无常,只剩下纸张翻动的声音。
这几味药,她早已研究了千遍万遍,却依旧执着于此。她坚信,她能够将这几味药之间相互的冲突化解,使它们能够同时用于一张药房。
即便翻阅了一册册的医书,无一例外都记载着的是,同时使用,便会相克,良药变致命的毒药,她也依旧不信。
因为她的直觉告诉她,若是成功,那么这会是世间难得的良药。甚至,能够解得了被断定为无解的血毒。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她提取出了药中的致命之毒素,炼成了这三界间唯一的一颗血毒解药。
凤织越深呼吸一口气,压抑住满腔喜悦,将提炼之法,用药之法一一记载下来。
“织越,成功了?”
寂静的药房突然响起了“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了,沧云老者走了进来。他捋了捋胡子,脸上是慈祥的笑容。
但显然,这一招对凤织越完全不起作用。她将一切有关这粒解药的资料收成一堆,放入柜子中,用她特制的锁锁上。
“老头,我告诉你,别想打这些东西的主意。”
收好了东西,凤织越毫不犹豫的离开了药房。
沧云老者无奈,甩甩袖子,关上了木门,叹了口气便也离去。
面对这种状况,他早已经习以为常。这小丫头,有什么好东西都不给他瞅瞅,哎……
“老头,接着。”才想埋怨凤织越几句,一个小白瓶便从凤织越的手中砸了过来。没错,是砸!
...
“老头,看你嘴角脸色不太好,吃坏了吧。让你贪吃我做的饭菜……”
沧云老者黑着脸,准确无误的接住小白瓶,一口将瓶中的药丸吞了下去。
其实,这小丫头还是蛮有良心的。关键她烧的饭菜是真的不错。
啧啧……这个徒弟没收错,以后伙食就不成问题了。
“织越啊,你的体质已经调和了。明日开始,你就开始跟我学习心法吧。”
“是……”懒洋洋的声音透过屋门,传了出来。
忙了这么多天,连觉都一直睡不好。哎,可苦了她自己了……
加上肚子里的娃娃越来越大,她更是嗜睡。
闭上眼,便是梦乡……
就叫凤九天吧
( 那年春,凤织越顺利诞下一儿,正是鸟语花香之时。ww
“织越,喏,你儿子。啧啧,小娃娃长得倒是白嫩。不过这头顶,怎么是银色的毛发!”沧云老者抱着小婴儿,站在凤织越床边,对小娃的发色感到了深深的疑惑。
“我怎么知道。”她无力地翻了个白眼。距离生产之日,已有两日,凤织越渐渐恢复了元气。
毕竟也已经飞升到了青衣六阶,身体自我修复能力有了质的提升。
短短几个月,就从布衣飞升到了青衣六阶,可见凤织越的天赋啊。
“算了,问你什么你都不知道。哎……来,给你儿子取个名字吧。”沧云老者也懒得和凤织越去争辩什么,慈爱的逗弄着怀里的小娃娃。
“名字……就叫凤九天吧。”九天九天,意味着第九重天。无论古今中外的神学,九天都是最好的。
凤织越拼了命护住这个孩子,必然也希望他有朝一日能出人头地。那么,就名为凤九天吧。
“凤九天……九天九天,好!好名字!哈哈……”笑着,沧云老者便将凤九天抱出了屋中,带着他四处走动。
看向窗外,凤织越眼里充满了迷茫。她从未带过孩子,也从未体会过母爱,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爱一个孩子。
当她还是凤青时,她也有想过,为他生一个孩子,一家三口永远的生活在一起。
可惜,美梦再美也只是梦而已。事实是,他亲手将她送来了这个鬼地方。
五年后。
天辰宫小院,一个满头银发翩然的小娃娃正追着沧云老者到处跑,搞得凤织越很是无奈,只得风中凌乱。
“小天!别闹了,过来。”
看沧云老者实在是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凤织越总算良心发现的开始制止小娃娃的不尊老行为。
“哦,娘亲。”小家伙似乎不满意自家娘亲大人的命令,瘪瘪嘴,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回了凤织越身边。ww
经过五年的历练,如今的凤织越已经是今时不同往日。容颜更佳,气势也更甚。最关键的,在沧云老者倾尽所有的重力栽培下,她成功的跃至了玄衣四阶,却只用了五年时间。
不过,她的天赋令她自豪是一回事,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的儿子比她还牛戳,小小年纪,已经是青衣六阶!
这让她的老脸往哪儿搁?这小家伙以后还不得比自己厉害。
那不行那不行,哪有儿子小小年纪就比自己厉害的。那还不得翻了天了!
于是,她做出了一个很明智的选择——禁止小家伙继续修炼,禁止他使用灵力,任何情况下都不许。
果然,她还是天底下最聪慧的娘亲。
“小天,太师傅年纪大了,咱饶了他成不?”越想凤织越就越开心,她蹲下身子,温柔的轻轻抚摸着凤九天的小脑袋。银色的发丝被她揉了个乱七八糟。
“好吧。沧云老头,改天再陪我玩儿哦!”凤九天乐呵呵的享受着娘亲的抚摸,丝毫不在乎形象问题。
“织越啊,小天想玩儿就让他玩儿呗。刚好帮我这老骨头锻炼锻炼。”沧云老者如此反应,倒着实是让人大跌眼镜。不过,五年间,他对小天的宠爱,那也是有目共睹的。
可以说,他完完全全的将小天当成自己最爱的子孙一样,全心全力的照看着。
“老头,你喜欢小天,宠他疼他我也管不着。但凡事有个度,我可不能让你把我儿子惯成一个娇蛮横纵的二世祖。”
“行了行了,我饿了。织越啊,你上次煮的那个鱼,哎……老夫颇为想念啊。”沧云老者摸了摸皱纹层叠的额头,笑眯眯的样子让凤织越直翻白眼。
“来,小天,跟娘亲做饭去。”拍拍凤九天的小肩膀,凤织越伸了个懒腰,大摇大摆地走向厨房。
“诶!我来帮娘亲抓鱼!”小家伙兴高采烈的跟在身后,还不忘向沧云老者挥挥手。
老人无奈地目送小家伙,又意味深长的笑着摇了摇头,也跟着两人一同离去。
“哎呀呀,娘亲,这鱼老是乱动,我抓不住它怎么办?”厨房外的院子中,小小的身影蹲在地上,对着面前水缸里的鱼发愁。俊秀的小眉毛纠在一起,小嘴一撅,小家伙用手指戳着来回游动的鱼儿。
“小天,别瞎闹腾,去替娘亲洗菜。”凤织越头大的看着凤九天,对他的幼稚行为感到担忧,这小家伙怎么那么笨……
凤九天不乐意的起身,对着凤织越吐吐舌头,跑到一边,将地上放着的新鲜蔬菜浸到水中。
“娘亲,这是什么菜?”
小家伙拎起一颗菜,在手里甩了甩。
“空心菜。好了,不用你帮忙了,去一边坐着。”凤织越无奈的杀着鱼,嫌弃的看了看自己那双带着血的手,皱了皱眉。
“嗞!”
蔬菜下锅的声音,伴随着一阵香味传入了凤九天和沧云老者的感官中。
“老头,过来端饭!”
在凤织越的传唤下,沧云老者缩了缩脑袋,吸吸鼻子,向厨房跑去。
在见到桌上色香味俱全的几道菜后,也顾不得形象不形象的了,抓起筷子就是吃。
正午,酒足饭饱后,沧云老者将凤九天带去了竹林,让他自行破除迷阵,走出来,算是最后教他的一招。
看着小小的身影消失在了竹林中,老人摸了把胡子,唤来了凤织越。
“丫头啊,已经五年多了,时间差不多了,下山去吧。我这一生从未收过弟子,你是唯一一个。短短五年,就已经是玄衣四阶,为师颇为欣喜啊。”头一回,沧云老者做出了一副长者的样子,慈爱地拍着凤织越的背。
“老头,你真要赶我和小天走了啊?”
一时间,凤织越竟然习惯不了这样子的相处方式。
沧云老者摇摇头,略带忧伤的神情,无奈地开口,“我自是舍不得让你们走,可是织越啊,你有自己的责任。我算了算,现在下山,还不算晚。”
“老头,我是没问题,就怕小天不舍得。”
说完这句,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静静等待着凤九天的归来。
震天的一声巨响,类似于爆炸声,青葱的竹林中烟雾四起,白烟滚滚,倒下了一片的竹子。
小小的人儿从白烟中走了出来,越来越近,人的身形也愈发的清晰。
“娘亲,老头!”
凤九天兴奋的朝着两人挥手,脸上是破阵后的喜悦。
凤织越蹲下身,顺势将奔跑而来的凤九天抱了起来。
“小天,和爷爷说再见吧。我们要走了。”
残酷的现实还是展现在了凤九天的面前,对于从小就生长于此的小家伙来说,这无疑是让他离开自己的母亲一样的难舍难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
(小天,娘亲要下山去完成一项任务。等事情办完了,我们在回来。”凤织越揉着他的小脑袋,柔声道。
“小天,记得帮老头子我监督你娘亲啊。让她早些完成任务,早点回来陪我!”沧云老者脸一板,严肃的神情让凤九天噗嗤笑了出来。
“好,拉钩!”
“拉钩!”
沧云老者笑嘻嘻的同凤九天下了约定,留恋的看着小家伙。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放下了凤九天,凤织越跪倒在地,深深地磕了个头。
这一跪,算是补了当初的拜师礼,也算是对这些年里沧云老者的帮助表达恩情。
三人的眼眶里都积蓄了泪水,郑重的拜别后,呣子两个踏上了下山之路。
娘亲,白白好可爱
( “娘亲,我们要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老头?”无聊的踢着脚边的石子,凤九天扯了扯凤织越的裙摆。ww
“这个,娘亲也不知道。或许一年半载,或许三年五载,没个准儿!”凤织越心里也没有底,直觉告诉她,这次的旅途,充满了危险与苦难。
她倒是无所谓,就怕小天会受伤。
这是让她最不能放心下来的事,小天还那么小……不能让别人知道小天的灵力天赋,不然小天定是集众多危险于一身。
正出神,空气里弥漫的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让凤织越浑身打了个颤,她不得不全神贯注的提防着周围。
冷冽的风刮落了一地的树叶,凌乱的脚步踩碎干脆的枯叶,发出刺耳的声音。
一身黑袍,带着面纱的斗笠系在头上,男子跌跌撞撞的树林中跑了出来。
在跑到小路上,撞见凤织越呣子的那一刻,他顿了顿,又立即往山下跑去。
“诶,大哥……”
没等凤织越的话说完,男子已经没了踪影。
凤织越郁闷地看着男子消失的方向,地上还残留着血迹。她瘪瘪嘴,白了一眼,牵着凤九天继续走。
“娘亲,我们要不要追上去帮帮他?”小家伙奶声奶气道。
“不用管他,八成是想上山见我师父,结果半路上退缩了。ww”摆摆手,凤织越懒得再管太多,拉着凤九天继续前行。
正在两人准备拐弯走近道时,一声无力的呜咽传入了两人耳朵。
这声音听得小家伙再不肯走了,他心一软,死活要去看个究竟。
“好吧好吧,我怎么会有这么一个麻烦的儿子。走,跟在娘亲身后,小心点。”
凤织越无奈地摇头,只得将凤九天护在身后,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
茂密的树林中,血腥味越来越浓,凤织越心中打起了鼓。
突然,一团白乎乎的东西窜了出来,恐惧的缩在一旁,警惕着来人。
“呀!娘亲,好可爱的小老虎!”凤九天惊呼,言语间尽是喜爱。
“小天,喜不喜欢?娘亲把它抓给你当宠物。”头一回看见那么可爱的小东西,她凤织越怎么能放过。小天就是不喜欢,她也要抓。
“喜欢是喜欢,可是娘亲,它好像有困难。”凤九天眼尖的发现了小白虎爪子上的血迹,指了指。
经过小家伙的指点,凤织越也发现了不对劲之处。只是,那血腥味还在树林深处,并非来自小白虎。
“小天,你留在这里。娘亲过。”
小家伙懂事的点点头,乖乖留在原地,不给他娘亲添负担。
凤织越很满意凤九天的表现,安心的一步步靠近小白虎。却不料小白虎突然发了疯似的向前扑来,张开了血盆大口。
凤织越躲闪不及,正欲出手,却不忍心伤了小白虎,想着小白虎也是处于不放心想要自卫,便生生的住了手,被小白虎扑倒在了地上。
凤九天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在看到之后的一幕后,随即又安下心来。
凤织越这一举动,显然让小白虎松下了警惕,慢慢的开始信任凤织越。
趁现在,凤织越轻轻柔柔的顺着小白虎的毛皮,缓声开口,“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会帮你。”
小白虎蹭了蹭凤织越的脸,向着林子深处走去,还时不时地回头望望凤织越。
凤织越松了口气,带上凤九天,跟随小白虎一同往林中走去。
终于,小白虎停下了脚步,依偎在一头巨型白虎身边,舔抵着巨虎的头部。
凤织越被眼前的一派景象所吓住了。四周是一片狼藉,显然是高手过招后的结局。巨虎一条腿被硬生生的撕裂,浑身都是伤痕累累,鲜血流个不止。
小白虎露出无助的表情,看着凤织越,让她救一救自己的母亲。
凤织越虽想救助,可还是无奈地摇头,因为这头母虎已经没有了生命。
小白虎似乎看懂了凤织越的意思,呜咽了起来,小身子抖动着。
“小天,去,安慰一下小白虎。以后,小白虎就跟着我们吧,我们能保护它。”鼓励了一下凤九天,小家伙倍受鼓舞,慢慢靠近小白虎。
看了一会儿小家伙,凤织越微微一笑,从兜里掏出一瓶药,惋惜地走近母虎,替他洒上了药粉。
尸骨开始融化,最后被风干,成了一摊骨灰。
凤织越将骨灰收起来,手掌一用力,金色的玄光包围了手中的骨灰,将其凝成了一粒珠子。
用红绳串了起来,凤织越将珠子系在小白虎的颈间,怜爱的摸着小白虎的头。
“小天,给它取个名字吧。”
小家伙闻言抬头,思索了片刻,终于道,“娘亲,以后它就叫白白了。”
小白虎似乎很喜欢这个名字,蹭了蹭凤九天的小短腿,它站了起来,不再毫无生气地趴着。
“娘亲,白白好可爱!”凤九天兴奋的笑了,一把抱起了白白。
“嗯。我们走吧。”
两人一虎便重新上路,徒留一地鲜血淋漓,告知世人此处曾经经历过什么。
就是你了,白白
( 喧嚣的街道上,小贩的摊子摆满了街道的两旁,花花绿绿的商品让人眼花缭乱。
打从穿越过来,凤织越还从未见过集市长什么样子,这也是她第一次逛古代的街。
“来来来,糖葫芦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好吃的糖葫芦啊!”
一个穿着麻布衣的老头子从凤织越身边走过,黝黑的脸上布满了皱纹,浑浊的眼里饱含了生活的艰辛。
“娘亲,我们买一个吧。”凤九天咂咂嘴,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是满满的渴望。
对于从未见过的新奇玩意儿,小家伙一向都如此感兴趣。只不过,苦的可就是她凤织越了,小东西要什么就给他买什么,下场……包裹里全是些可有可无的东西!
“好吧,娘亲给你买,不过不喜欢吃也要吃掉。”反正她是不喜欢吃,小家伙应该随她才对。
“没问题!”凤九天迫不及待的应下,跑向了还没走远的老人。
不料,正当凤九天接近老人时,对面冲出来一个壮汉,一把将老人推到在地,糖葫芦也摔碎在地上,再不能吃。
关键的关键,小家伙也被撞到在了地上。这下凤织越不依了,欺负谁都行,欺负到她宝贝儿子头上,那就该死!
“呦,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是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欺负我儿子!”一声怒斥,凤织越推开人群走到凤九天身边,将他抱了起来,吩咐白白将小家伙保护好。
安顿好小家伙,只见凤织越随手捡起一块小石头,便是运功砸向那壮汉。
“哪里来的黄。毛丫头,连你费爷爷也敢打!”壮汉暴怒地大吼,一把拔出铁剑,上前指着凤织越。ww
“我可不是什么黄。毛丫头,我儿子都那么大了,还能是丫头吗?”凤织越笑嘻嘻的站了出来,丝毫不见畏惧,反倒抬头挺胸嘲讽的看着壮汉。
“找死!”
壮汉挂不住面子,运起了功一剑挥向凤织越。
凤织越面不改色,轻轻向后靠,便躲过了一剑,“就是你了,白白!上去咬他!”
被无辜地点到名的小白虎哭笑不得,只得壮着胆子张开口咬了上去。
“嗷呜!”幼虎终究也是虎,即使还处于幼年,那份专属的霸气还是有的。一声嚎叫,小白虎跳到了凤织越身边,双眼死死盯着壮汉。
“一头小老虎也想吓到我?哈哈哈,太天真了,看剑!”
凤织越收起了玩笑的态度,让小白虎退到一边,自己则召唤出了以天地灵气结合自身灵力所孕育出的武器——“青凤锁”。
精细灵巧的银色锁链凭空出现,凤织越将它牢牢抓住,单手一抖,锁链便如活了般的与壮汉纠缠在一起。
凤织越嘴角含笑,单手叉腰轻松的看着自己的宝贝武器如何对付壮汉。
一番玩闹下来,凤织越收了锁链,居高临下的对着倒在地上的壮汉道,“小子,你是‘青凤锁’第一个对付的人,这是莫大的荣幸啊。下次记得要长眼,别再惹到你姑奶。奶我。”
“谢谢啊,谢谢!”
这才教训完人,一边守候已久的老大爷便立刻前来道谢,脸上是老泪纵横。
“别谢我,要不是这个不长眼的害我儿子摔了,我才懒得来管闲事。小天,跟娘亲走吧。”
凤织越摆摆手,潇洒的留给众人一个背影。
凤九天无奈的带上小白虎一道离去,小短腿噔噔噔的跑了起来,追上凤织越的脚步。
“小天,闻到香味没有?”
走了几步,凤织越突然停下脚步,小家伙生生的撞到了凤织越的身上,吃痛地捂着鼻尖。
“闻到了,娘亲,你干嘛突然停下来。”
凤九天埋怨的看着凤织越。
“哎,这些细节就不要在乎了。小天,走,娘亲带你去吃烤鸭。”牵起凤九天的小手,凤织越大步向前,朝着烤鸭店出发。
这前脚才踏入店门,小二就迎了过来。
“客官,来点什么?”
上楼找了个僻静的包厢坐下,给白白腾了个地方,凤织越开口道,“把你们这儿的招牌都给我来一份。”
“啊?这……客官,您……”
“怎么,怕我没钱吗?”凤织越打断了小二的话,挑眉看着他。
“当然不是了,只是,你们二位吃得下吗?”小二急忙摇头,将自己没说完的话继续说下去。
“不是还有白白吗?那么有存在感的物种你居然忽略不计?”凤织越一拍桌子,可将那小二给吓坏了。
小二连忙应了下来,退出了包厢。
“娘亲,白白都在嫌弃你。”凤九天翻了个白眼,小胳膊撑着桌子,脑袋搁在上头无力的吐出几个字。
“好了,说正经的。小天,一会儿带你去见娘亲的亲人。”
“呀!娘亲还有亲人?”
凤织越头疼的拍拍额头,这小家伙也不知道像谁,智商结构总是很复杂。
“难不成我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凤九天吐吐舌头,转身去逗弄白白。
没多久,菜便上齐了,两人开动筷子,抢似的吃着饭菜。
“嗝~”眼看着桌上的菜也消灭了一半了,凤九天知足的打了个饱嗝,“娘亲,不行了,我实在吃不下了。”
“行吧,剩下的就交给白白了。”
一听这话,小白虎立刻跳上了桌子,大口大口的吃着香喷喷的肉食。
“娘亲,你看外面,打架诶!”小家伙突然之间便趴到了窗边,兴高采烈地观战。
凤织越也好奇地投去探究的目光,可是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那两个挑事的,不是凤织情和凤织耘又是谁!至于另一边那个帮腔的男人,她还真是没印象。
“小天,楼下那个撒泼的就是你大姨和二姨,要不要去会会她们?”凤织越挑眉。
“好呀,反正吃多了撑着也没事干。”小家伙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让人看了以为是去打架的。
大姐二姐,许久未见可还安好
( 付了银子,二人一虎便大摇大摆的离去,而目的地,正是凤家两姐妹所在之处。ww
“嗷呜!”
一声虎啸,众人皆变了脸色,纷纷散去。自然而然的,凤织越面前让出了一条道。
只见她踏着淑女的步子,嘴角勾起了优雅端庄的笑容,徐徐走近,又稍稍屈膝,对着凤家两姐妹行了个礼。
行为举止尽显大家闺秀风范,高贵典雅的气质是常人所学不来的。
相比之下,凤家姐妹的震惊与不知所措倒是有失风度,轻而易举的被凤织越比了下去。
“大姐二姐,许久不见可还安好?织越这厢有礼了。”
凤织越的一席话,让凤织情回了神,她连忙笑脸相迎,热情地回应着凤织越,道,“织越妹妹?怎么是你!这一别可就是六年之久,你看,姐姐我都认不得你了。真是出落得越发水灵了。”
“是啊是啊,织越,怎么回来的那么急,也不知道事先和家里说一声。”凤织耘也是很快便缓过了神,拉起凤织越的手,热络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是是是,这次回来的匆忙没和家里打招呼是妹妹的错。姐姐们这是在作何?”凤织越倒是好耐心,陪着她们继续演下去。
终于被想起的一对老夫妻跪在地上,用惊慌的眼神看着凤织越。
在场的人都抱着一种看好戏的心态。他们可都知道这凤三小姐凤织越就是个没脑子的草包。
只是,他们没有看见刚才凤织越教训那名壮汉的样子罢了。
“他们呀?不必理会。今儿个我三妹回来了,我就看在她的面子上饶了你们,走吧。”凤织情温婉一笑,对着跪在地上的两人摆摆手。
“妹妹,这位是云莫风云公子,你的未婚夫,还记得吗?哦,对了,这小娃娃是谁家的?怎么在这里,还带了一头白虎?”凤织耘亦是笑容满面,只可惜是笑里藏刀。
未婚夫吗?她怎么不知道?
“云公子?多年不见,已无印象,还望云公子莫要见怪。ww”凤织越欠了欠身,又继续回答凤织耘的问题,“这是小儿凤九天。白虎是小天的宠物。”
“呀!妹妹,你可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哪来的儿子!你可不要吓大姐啊!”
凤织情与凤织耘这一搭一档,顿时让凤织越成了众人眼里的笑柄,也成了凤家的耻辱。
“就是,妹妹,你可不能胡说,云公子还在这儿呢!”凤织耘看了眼云莫风,又急忙质问凤织越。
“我没胡说,这的确是我儿子凤九天。”凤织越倒是无所谓,小家伙和白菜更是一脸的淡定。
“凤织越,你个疯女人,你与我还未成婚,哪来的孩子!这孩子若真是你的,我看咱们这婚约,也就作罢了!”云莫风气呼呼地甩袖离去,留下看戏的众人众说纷纭。
凤织情也觉得不光彩,唤上凤织耘便一道走了。
“小天,接下来,会有很恐怖的事情发生,你怕吗?”
“不怕!”凤九天信誓旦旦道。
凤九天的回答让凤织越很是满意,牵着小家伙的手,两人一同向凤家庄走去。
凤家。
“凤织越!你把我们凤家的脸都丢尽了!”凤家主坐在大堂的主座上,板着脸厉声道,“说,他是怎么回事!”
“爹,您认也罢,不认也罢,小天是我的儿子,您的外孙,这个事实改变不了。”
凤织越不卑不亢的一句话,更是激得凤家主怒火中烧。而一边站着的凤家人,也都以一副看戏的姿态待着。
“混帐东西!说,孩子的生父是谁?奸。夫是谁!”凤家主气极了,一掌拍在红木桌上,桌子瞬间散了架。
“爹,恕女儿无可奉告。”
“你!”凤家主指着凤织越的手在颤抖。
“哎,老爷,这从小就没有娘教养的丫头,你还能指望她有什么出息!别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凤夫人嘲讽的开口。
“是啊,爹,您就别气了。妹妹还小,就当是她不懂事吧。”凤织耘冷冷一笑,走上前去挽着凤家主。
“到底是贱。婢生出来的东西,从小就是个废物,现在还不知羞耻的给别人生了孩子!来人,将这个败坏门风的贱。蹄子给我带下去,关在清心殿里。”
家仆听了凤家主的令,正欲将凤织越压下去,岂料凤织越竟然轻而易举的将自己打到一边。
“爹,不用他们压我,我自己走。小天,白白,我们走。”
这下,轮到凤家人目瞪口呆了,这……这这这还是那个废物三小姐吗?
“慢着!你这一身的灵力是从哪里来的?”凤家主拦住了凤织越三人。
“自是师父所受。”
“师父?”凤家主颇为好奇,究竟是何方神圣能将一个废柴提拔到如此高的境界。
“不错,天辰宫沧云老者便是女儿的师父。这些年,女儿一直都跟在师父身边。”
“你别胡说八道,沧云老者怎么可能收你为徒!”二姨娘大惊小怪道。
“老头就是我娘亲的师父,不信你去找老头问啊。”
凤九天从白白身边走到二姨娘面前,丝毫不怯懦。
“没教养!”二姨娘恶狠狠地瞪了小家伙一眼。
凤织越来气了,她的宝贝儿子,也是你们能瞪得吗?
“没教养的人没资格说别人没教养,小天,我们走。”
“走?走去哪儿!既然都是一家人,这幅样子是作什么!也不怕让外人看了笑话。”这回,倒是凤家主不让凤织越呣子走了。
“爹,您都发话了,女儿便恭敬不如从命,留下了。”凤织越冷笑,牵着凤九天重又站回到凤家主面前。
“听着,以后别给我不长眼的去招惹三小姐!”
家主都下令了,谁又敢不从。只是凤织越觉得好笑,怎么,现在知道她是沧云老者的徒弟了,不敢轻举妄动了?听到小天叫沧云老者老头,明白沧云老者对呣子俩的宠爱了?
凤织越轻轻嗤笑,有些讽刺的摇了摇头,复又开口,“爹,大娘,大姐二姐,织越先带着小天回清心殿了。小天一路从天辰山走来,也累了,需要多多休息。”
说罢,也不给众人说话的机会,欠了欠身便自行离开。
留下的一干人等,均没有好脸色,尤其是二姨娘。这小贱。蹄子,直接就忽略了她,把她当成什么了!
不过,凤织越将二姨娘忽略一事,倒是让凤夫人和凤织情心里痛快不少。
清心殿。
“娘亲,他们好像都不喜欢我们诶,那还留着干嘛?”小家伙趴在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白白的毛。
“小天,你说,在这大天朝,咱们举目无亲,除了这儿还能去哪儿?先在这里捞到一笔银子我们再走嘛。”
...
(凤九天一脸鄙夷,他真的不知道为何自己会有一个这么无耻的娘亲。
“好吧。抓紧时间多捞点!”思量了片刻,凤九天一拍床板,吓得闭目养神的白白瞪圆了眼睛。
这回,轮到凤织越鄙视凤九天了,凤九天对此颇感无奈。
于是,这一对呣子便在互相鄙视下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是第二日清早。
这才洗漱完毕,更好衣服,丫鬟便来敲起了门,“三小姐,云家公子来了,老爷让您赶紧去前厅。”
我凤织越瞎了狗眼才会看上你
( 云家公子?
凤织越暗自思忖,莫不是昨儿个街上看见的什么云莫风云公子?
哎呦,来来来,看戏去。
“小天,乖宝贝,听娘亲的话,在这里看着白白,听到没?”
看着凤织越阴险的笑容,凤九天在心里为那什么云公子默哀三分钟。
良久,他郑重的点了点头,同意了凤织越的建议,乖乖的在这儿待着,毕竟有娘亲在的地方会很血腥。
“乖儿子!好了,等着娘亲凯旋吧。”
说罢,凤织越拍了拍手,满意离去。
凤家前厅。
“爹,女儿来了。有什么事吗?”凤织越踏着优雅的步子缓缓走来,别有一番灵动的模样。
“织越啊,这……云家要退婚,爹也没办法了。”凤家主作出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在装给谁看。
“既然云家要退,便退吧。女儿如今是什么身份,女儿自己心中有数,断是配不上云公子的。”凤织越懂事地欠身行礼,此刻的模样,倒是如同知书达理的千金小姐,配上这楚楚可怜的神情,不禁让人心软。
“哼,亏你还是凤家小姐,居然做出这种事来,败坏门风。今日,来意我也说明了,这婚,非退不可!”云莫风冷声哼哼。
“云公子,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无济于事了。小天是我儿子的事实无法改变,云公子,是织越犯下了错,这婚退了,也是织越咎由自取。”凤织越声情并茂的出色表现让凤家主脸色黑了又黑,这分明就是在贬低他凤家。
“好了!莫风,这婚要退就退了吧。是织越不懂事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错,怨不得别人。但织越好歹也是我凤家三小姐,得饶人处且饶人。”
凤家主都发话了,云莫风若是继续出处刁难下去,便是他不识大体了。反正此行的目的也已经达到,出气也不急在一时。
凤织越给他扣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子,让他成了云家的笑柄,这事要是就这么过去了,怎么可能!
“既然如此,爹,女儿便先告退了。”
凤家主颔首,凤织越行了个礼便离去。
今日这事,凤家的闲杂人等并不在场,约摸明日便会得到风声,然后来猫哭耗子假慈悲了吧。
“慢着!”云莫风突然开口,欲喊住凤织越,却不料凤织越压根不理他,继续前行。
这让他很不爽,拜别了凤家主,云莫风风风火火的追上凤织越。
前厅中,凤家主变了脸色,怒气冲天的样子让人看了都觉得后怕。
凤家后院。
云莫风一阵小跑,终于追上了凤织越。他真搞不懂,一个女人怎么能走得那么快。
“凤织越,你站住。”
“云公子,有何贵干?”凤织越倒是听话,还真停下了脚步。
“告诉我,那个野种哪里来的?当初你那么死心塌地的爱着我,又怎么会和别的男人……”
还不等云莫风把话说完,凤织越单手微微用力张开便是一掌击向云莫风。
云莫风反应不过来,硬生生地挨下了一掌,连连后退。
“不会说话就别说!他是我儿子,不是什么野种!”
云莫风震惊的看着凤织越,不明白凤织越哪里来的灵力。
“你怎么会有灵力?”而且那一招居然连他都没能扛下来!
“云莫风,你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凤织越吗?”她冷笑。
“哼!”云莫风稳了稳身子,“凤织越,不管你如今变成了什么样子,使出什么手段,我都不可能会看上你。你还是省省心吧。”
凤织越一听,禁不住地想要哈哈大笑,看不上她?
“云莫风,你还真是好笑。你算哪根葱?还看不上我?告诉你,我凤织越瞎了狗·眼才会看上你!这才是正解。”
“你!”云莫风被气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看得凤织越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我?我好的很,谢谢问候。”冷哼一声,凤织越便大步往清心殿走去。
呀,不好意思,下手重了点
( 云莫风涨红了脸,在心中暗暗下决心,不将凤织越今天给的羞辱还回去他誓不为人。ww
他见四下里都没人,便唤来了守在不远处的护卫。
“立即回去准备,我要办一场灵力切磋大会,邀请三大家所有的弟子、小辈。”
“是。”
看着离去的护卫,云莫风阴险的一笑,凤织越,等着吧。我会让你当着众人的面出丑的。
凤织越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了云莫风的视线中,他又站了会儿,便抬起步子离开了原地。
切磋大会现场。
锣鼓声震天响,擂台四周满是围观的群众。对于这场三大家的新一辈高手同台竞技的比武大会,众人的期望颇高。
云止是云家最杰出的弟子,到现在为止,已经是四连胜,凤家和傅家的子弟们都是不超过五个回合就败了。
欢呼声一阵盖过一阵,云家如此嚣张,凤一迪终于还是看不下去了。沉不住气是大忌,但自家大师兄都上场了,凤家的子弟们只得替他鼓足了劲儿加油打气。
三个回合下来,凤一迪轻轻松松的把明显体力不支的云止送下了台。
战火这才刚停歇一会儿,傅家大弟子傅邯便飞身上台,三下五除二的将凤一迪打了个落花流水。
凤织越在一旁看着,嘴角挂着冷冷的笑容。
她在心里讽刺,蠢货,沉不住气贸然上台的后果就是被人不留情面的送下来!
云家的大弟子也上了台,只是性格上的缺陷使他被傅邯牵着鼻子走,没几招便落败。
“爹,太丢人了!不行,我要上。”凤织耘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地便飞身上台,将佩剑抽了出来,开始厮杀。
凤织耘到底是玄衣一阶正处于渡劫期的强者,傅邯纵使是青衣七阶的高手,也抵不过凤织耘的赶尽杀绝。
最后一击,凤织耘留了分寸,并未下狠手,傅邯只得狼狈下台。
“娘亲,好无聊。”凤九天翻着白眼无力的趴在白白身上。
看着坐没坐相的凤九天,凤织越嘴角抽了抽,又低声道,“后面会越来越有趣,放心。一会儿娘亲也会被逼着上台的,乖,再等等。”
凤九天一听自家亲亲娘亲也要上台干架,立刻来了精神,挺直了腰板等待着。
凤织越无奈的笑笑,这小家伙,一听她要上场比武,就摆出这幅样子,那么希望她整天和别人打来打去吗?
“在下傅云锦,前来讨教几招,凤二小姐,千万要手下留情。”一袭白衣胜雪,擂台上多了个俊逸若仙的男子。
“承让了,傅公子。”也不多说废话,凤织耘提起剑便开战。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