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咬牙:“你不该杀她。即便她杀了我……我也甘愿。”
“哈哈……”一阵来自女子凄厉的狂笑响彻大殿,让玄冥不由一怔。只见她缓缓的走近他:“我亦赌输了。”
她舍命救他,却不想竟换来他的怨恨。他的心中,终究只有香菱一人,而她,不过是他生命中一个匆匆的过客。
将一个瓷瓶仍给他,她道:“这是解药,可解你身上之毒。”
随后,她捂着自己的胸口一步一步的走向殿外。冬日的冷风让她瑟瑟发抖,胸上的伤让她意识越发的模糊,直到眼前漫天的飞雪逐渐变成了黑暗一片,她才眼前一黑,倒在雪地上。
后面,玄冥跌跌撞撞的跟了出来,跪倒在她的跟前,不断的唤着她的名字。只是,昏迷中的南宫之云一直未曾听到。
眉宇间,一抹痛色一闪而逝,玄冥艰难的站起身子,欲将南宫之云抱起,却几次都倒在地上。
林宏玉匆匆赶来,将一件披风批在他的身上:“皇上,属下帮你吧。”
“朕要亲自来。”沙哑的回应他,玄冥咬住牙光,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将这个她拦腰抱起。
他步履蹒跚,踩踏在白雪之上,留下一连串沉重的脚印。迎着寒风与大雪,几次将他渐渐模糊的意识吹醒。
林宏玉跟在身后,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入了大殿,玄冥终于因为毒性发作,倒在地上。林宏玉赶紧将他二人都扶到榻上,这才发现,他的掌心还握着一个磁性。想也不想,便将那瓶中的丸药喂入他的口中。
“给……她一颗。”
林宏玉会意,又将一颗解药喂给南宫之云。
玄冥放心的点点头,又瞥见阮香菱,疲惫哀叹一声:“安葬了吧。”
……
“皇上,您先睡会吧,您身上还有伤,如此下去,龙体会垮掉的。”林宏玉实在不忍,不由出口相劝。之云姑娘昏迷两日竟始终未曾醒来,而这两日,皇上也带伤陪在身边,如此下去,怕是伤了龙体。
玄冥摇头,声音中透着浓浓的疲惫,“朕欠下她的。”这两日,他想了许多关于过去的种种。也在香菱死去的那一瞬,渐渐明白。
对于香菱,他执着的不过是往昔的回忆,是过往承诺的坚守,而南宫之云,却是时时刻刻,停驻在他心中的女子,他……爱她。
他想在向她醒来的那一刻,亲口告诉她,不愿再如此伤害下去。
林宏玉无奈,哀叹一声。
玄冥则又捂住自己的胸口走到床边,静静的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的女子。
她是如此的安静,仿若睡着了一般,可他知道,此刻,她比他更痛。她似乎总是受伤,而每一次都是为了他人。她为何不能为自己着想呢?为何总是用自己的弱小的**去承载一切的血雨腥风?他不懂。
心疼的握紧她微凉的手,玄冥疲惫的将头额头抵在那只柔荑上。
轻微的动作让他猛然抬头,再瞧她的两扇睫羽轻颤两下,随后便是一声嘤咛。
玄冥大喜,想也不想便推口而出:“之云,我爱你。”
本是胸上疼痛难忍,头还昏昏的,却听这一声带着沧桑,揉进深情的表白,彻底忘记了疼痛。星眸陡然睁圆,她愣愣的看着玄冥,半晌都未醒过味来。
瞧见她呆傻的模样,玄冥抿抿嘴,脸上浮现一抹可疑的红潮,他垂下睫羽,闷声道:“虽然此刻说有些为时已晚,但还是要说,我我……”
咚!咚!咚!一颗心剧烈的跳动着,那声音仿佛就震动在耳畔,是恁的强烈。南宫之云瞪圆了眼睛,紧抿着小嘴,紧张等着玄冥结下来的话。
却见他红着俊脸,支支吾吾的“我”了半晌也未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南宫之云一急,“你再不说,我便就又昏过去了。”
玄冥一急,仓促出口:“我爱你。”
喜滋滋的弯起眉眼,南宫之云嘿嘿一笑:“你方才说什么,我未听到。”
“我爱你。”
这一次,玄冥要比方才爽快得多。可南宫之云还是不满意,笑道:“林宏玉你来,方才你家皇上说了什么?我许是头昏脑胀,听得不真着呢。”
林宏玉走到跟前,一脸赧然:“咳咳,姑娘,皇上说什么,属下也未听清。”
玄冥挑眉,这小妮子,醒来便想看他难堪?莞尔一笑,他深情款款的望进她如星的瞳眸,三个字中缱绻了无数的深情,他一字一顿的道:“我爱你。”
俏脸一红,她羞涩的捂住了自己的脸颊。林宏玉不禁也红了脸,赶紧逃离这暧昧的氛围。
一室的暧昧让二人都是喉咙一紧,南宫之云舔舔樱唇,轻声问:“你当真爱我么?”
玄冥未答,仅以一个深情款款的吻替代回答。直到两人呼吸都急促起来,南宫之云才轻推他:“阮香菱如何成了太尉的女儿?”
“她原本是太尉的养女,遂自小便常在宫中,我也未想到她与太尉竟有血缘关系。香菱,曾救过我一命,遂我这条命算是她的。”
“所以才会说甘愿?”
“嗯。”笑应一声,他捏了捏她的鼻子,宠溺道:“可还有想知道的?”
南宫之云羞涩的垂眸,张了张口,硬是将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嗯?”这小妮子究竟想问些什么?
“那个,你爱我多一些,还是……香菱多一些?”
“我只爱你一人,对香菱,是责任。”说罢,他俯头,又一次捕捉到她樱红的唇。
推着她,她笑声道:“你克制些,你我……可都还伤着呢。”
玄冥邪魅一笑,嗓子低哑的道:“不碍事,我伤在左胸,你亦伤在左胸,不会碰到。”
“……”这也可以?
未给她多余的时间思考,玄冥已猴急的附上身体,却用自己的两臂撑着上半身,尽可能的不触碰她。
红着脸,南宫之云羞涩垂眸,静静的享受他的爱抚,这一次的结合,充满了爱的呢喃……
五年后。
又是如梦的春日。御花园中,池水荡漾,花香弥漫,随处都充满了闲适。
“母后,父皇欺负我。”四岁的小女娃一脸的委屈,嘟着小嘴指着不远处一身白衣的男子。
玄冥撇撇嘴:“朕何时欺负你了?”
双手抱胸,小娃娃不满的嘟囔:“你不让我骑大马,就是欺负我。”
心虚的咧开嘴,玄冥俯身,讨好的道:“宝贝,父皇让宏玉做你的大马可好?”
“不好。”清脆而稚嫩的声音中透着霸气,小娃娃拉着他的衣角,大叫:“快趴下。”
玄冥苦着脸看向南宫之云。却瞧她嘿嘿一笑,吐了吐舌头:“这是你们父女之间的事情,芸儿,是吧?”
唤做芸儿的女娃学着母亲的样子,嘿嘿一笑,“父皇,你若不肯让我骑,我今晚便要与母后睡。”
负手而立的男人登时怕了,乖乖的趴在地上,“芸儿乖,快来,父皇让你骑大马。”
他简直欲哭无泪啊。这小妮子,与她的母后出如一辙,从精神上与**上无休止的折磨他,折磨得他体无完肤,偏偏他就爱她们母女,爱得欲罢不能。
玄文与凝雪二人抱着两个娃娃一同而来,瞧见玄冥趴在地上,都忍俊不禁。玄文将三岁的孩子放在地上,调侃道:“皇兄,你又败在芸儿手上了呢。”
玄冥抬头,瞪他一眼:“少来幸灾乐祸。小心你家的轩儿也如此对你。”
“臣弟不是九五之尊,不怕丢了颜面。”
南宫之云一见凝雪的小男孩,就喜爱得不得了,高兴上前,伸出手:“快,给我抱抱。”
“你若当真喜欢,生一个便是。”纪凝雪说这话时,一直瞧着玄冥。
那边玄冥猛得直起上半身:“不行,这一个便将朕吃得死死,若再生一个恶魔出来,朕岂不是永无安宁之日?”
芸儿被摔在了地上,非但未哭,竟还贼贼的笑起来。颠颠的跑到南宫之云的跟前,撒娇道:“母后,今晚芸儿要跟你睡。”
玄冥一脸委屈,为什么要如此对他?他不是有意的。
未理会身下的小人,南宫之云忽的叹出一口气来:“不知道绯缨与封凌天此刻如何了。”
“尚未成功。”
“这封凌天也是,都已将人**,还跑什么呢?”
纪凝雪笑而不语,感情这事,谁能说准?
二人正说着,南宫之云一阵恶心,掩嘴干呕起来。玄冥神色一凛:“宝贝,你该不是有喜了吧?”
眉眼弯弯,南宫之云大呼:“我要看御医。”
玄冥留在原地,一脸的委屈,难道他的性福又要失去了么?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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