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抱怨自己的记忆力,却听那边响起了一个女子娇滴滴脆生生的浪笑。这浪笑我太熟悉了。她就是我来重庆第一晚就在旅馆里遇上的那只鸡。她曾一厢情愿自作多情的要帮我,天真的以为给玩过她的一个什么公司的经理打个电话,就能轻易的解决我的工作问题。再一联系到刚才皓然说到“晚雪”这个名字时,很软很暧昧的声音,我就肯定晚雪就是她了。
没想到一个**的女子竟取了这么个好的听名字。我们的造字祖先如果真在天有灵,不知道会激愤成什么样子,他们的智慧结晶竟这样被玷污和糟蹋了!
皓然在那边道:“你qq号是多少?有没有在线?我有很重要的东西传给你。”
原来他打电话就是为这个。我对他说了我的qq号,问:“什么东西这么急非要这个时候传?”
他却把电话挂掉了。挂掉那一瞬,我听到他和晚雪在那边邪笑得更浪了,像憋得太久终于得以自由释放的屁声。
我在心里笑骂道,妈的,这么急,难不成在我登qq这短短的一瞬,你们也会抓住稍纵即逝的时光,折腾折腾一张倒霉的床?
在办公室上网聊天是常事,无论是藩玉还是其他美女的qq大都整日整日的挂着,只要忙完工作空下来那qq头像就会闪烁不停。不过大家都开静音,听不到那“叽叽”的叫声罢了。
我上班很自觉,我和他们不同,为了完成至今也弄不清的神秘而艰巨的任务,我必须得忍耐一些东西。但这次我还是破例的把qq登上了,心想,总不成我第一次登qq就会被刘主管撞见,并且被他拿来说事吧。
我的qq刚一登上,就看到皓然发来的请求,要我加他为好友。
哎,这些年,许许多多从前朝夕相处的朋友都失散了,甚至因为被盗号或是自己忘记了密码一换再换,连最基本的qq联系方式都没能维持。这是怎样的一种悲哀。
这就是人生。从聚的那一天开始就注定要一天天逼近分散。至于分散后,还有没有希望在预想不到的时间,预想不到的地点,遇上那个预想不到的人,却比太虚幻境还要渺茫。
我有些伤感的接收了他的请求。
他彩色的头像在闪,我用鼠标轻轻一点,就弹出了对话框。
我问:“你是在哪?”
他只答了一个字“家”。
我知道他所谓的“家”,其实是这个别人的城市里的某处的一间出租屋。那出租屋是他租的,或是晚雪租的,又或者现在他们已合租在一起了也说不定。
这些年他已把自己融入了这个城市。而我却因第一次漂泊异乡,虽然还没离开多少日子,却忽然好怀念故乡的小屋和村口的那株桃树。我离开村子的那天,在远处回头,看见妈妈就是站在那株桃树下,不舍却又固执而坚决的望着我。春风没有吹得她衣袂飘飘,她的脸已开始沧桑。
皓然对“家”似乎已经麻木,那个无比沉重的字在他眼里竟那么轻,轻得远不及他在那个放子那不知被多少男人揉搓抚弄过的丰胸上的一个不值一文的**。
他只简短的回答一个字,就忙着给我传来一个文件,要我接收。
我问:“是不是病毒?”
天下万物大概还没有哪一种不曾遭遇或即将遭遇劫难,电脑既不在五界之外,自然也不能幸免。我上高三时,有一次在网吧就深受其害,自今提起电脑病毒还心有余悸。
当时我正值青春懵懂,又接受过皓然无数次的言传身教(至于身教,当然是指他单个的表演。我们这些和他相好的男生还没有谁有断袖之好,自然不会有配合他的人。可能私底下有女生愿意,但那时我们学校的女生脸皮都太薄,要让她们和他在第三双眼睛甚至更多双眼睛底下做,自然也是比登天还难的了面对网页上那诱人的“未满十八岁勿入”几个字,忽然**万丈,血脉贲张,毫不考虑就匆匆的指着入口使劲的点了点鼠标,然后做贼似的圆瞪着一双猎艳的狼眼,对着弹出的图片看。
但那暴露的图片,却远远超出我的想象和我那时的心里承受力,只匆匆的瞟了一眼,还没怎么看清楚,我就几乎要狂喷鼻血和颤抖跌倒。我忙急急的点图片右上角的那个叉,试图把它关掉。谁知不但未能关掉,反而多弹出一张更处男不宜的东东来。我无比慌乱,它越弹我就越是急越是点,我越是急越是点它就越是弹,最后弹得满桌面都是,鼠标却不能动了。
我那时对电脑的知识还非常之缺乏,不知道是电脑已经死机,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面对满桌面五彩缤纷的人体行为艺术,我面红耳赤,芒剌在背,只觉网吧里所有的眼睛都在盯着我看。
实在没有办法,我只好低着头悄悄溜走,像一个罪犯正逃出作案现场。不想刚走几步,就听网管在身后问旁边的人是谁刚才坐这里,怎么走了连电脑也不关。便听一个女生冷冷的哼了声还有谁不就是他吗?似乎还用眼睛或手指了指我。
于是满室哗然,连可以三天三夜不吃饭不睡觉把网吧当成家的游戏迷也把头从电脑上抬起来,一边望着我那还没关闭的电脑屏幕一边用熬得模糊不清的眼睛盯着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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