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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我本衣冠 > 147

147

如果,自我一来瓶梅,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无论她怎么计较前嫌,我都抛弃自己的面子,对她表明立场,自己如小时候青梅竹马和她牵手抛过故乡的山野一般,要和她牵手在这个城市闯荡,她还会不会因为觉得无依无靠而软弱堕落?

我更应该,把她交到我的妈妈手里,青姨永远的去了,她一定会在我妈妈那里重新找到家的温暖的。

她一直都如我分不清青姨和妈妈谁更爱我一样,分不清我的妈妈和亲姨谁更爱她的。

我的眼睛已经湿润,我的视线开始模糊,我看不清青梅的穿着打扮,却出奇的觉得她凌乱的衣衫领口处有什么东西异常显眼分明。

我眨了眨眼睛,我认出来了,尽管那东西挂在她白净倾长的脖子上,只自被寒香或是依人拉香凌乱的衣领下隐隐露出一角。

那东西被我在脖子上挂了那么多年,又在箱子底下压了那么多年,再由故乡不远千里带进重庆这座大城市,我已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我也根本用不着看到它的全貌就能认出它!

那不是别的,正是小时候,青姨和妈妈当着我和青梅轻笑着了句我们当时不懂的话,自青梅脖子上摘下戴在我脖子上的玉佛。

当时,妈妈将我脖子上的玉观音也摘下挂在了青梅的脖子上。

只是时过境迁,多年以后,当青姨已不在人世的时候,当我们都长成二十好几的大龄青年明白了青姨和妈妈当初的心意的时候,我们却在重庆这个属于别人的大都市里,违背了青姨和妈妈最初的意思,于上次的误解和彼此猜疑怨恨中,交换了回来物归原主了。

望着那曾经感知过我的体温的玉佛,在青梅肌肤胜雪的脖子下靠胸口处出现,我心里忽然更加感慨万端。

我竟一动不动,既不帮助谁,也不阻止谁。

青梅忽然理了理贴在脸颊上的凌乱的头发。

她被头发遮挡的眼睛露了出来。

她的眼里有泪,却是那么平静。

但,她不经意的看见了我,她平静的眼里忽然像投进了一颗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她放下了理着头发的手,几缕头发又凌乱的自眼际垂了下来,我再看不到她眼睛里的神情了。

但我知道她是看到了我眼中的泪水,她不要看到我眼中的泪水,她恨着我。等一切都过了之后,她一定会高扬起头,只给我一张冷若冰霜的脸。

我悄悄的用手背拭了拭泪。

我不敢看朴丽,我不知道她那双满是狐疑的不解的眼睛有没有看到我悄悄的拭泪。

我再去看青梅时,寒香和依人已从她身边离开。

尽管我一直没看到寒香和依人怎样折腾青梅的,但从青梅红肿的脸,脸上不知是泪还是唾沫的湿湿的痕迹和凌乱的头发与衣衫,我也知道她们大概已经觉得折腾够了,要么就是折腾累了。

她们向我身边的人群迎来,人群自然而然替她们分开,不知是人群惧怕了这样刁蛮跋扈的豪门千金,还是把青梅当了勾引男人破坏别人家庭的恶人,而她们却是惩治恶人让人大快人心的红粉双侠。

但她们自己是把自己当了红粉双侠的,她们自人群分开的通道肩并着肩扬长而去,不看任何人,自然也没看到我。

打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听到依人在对寒香轻语道:“我想这也不是个办法,就算我们如此遇到她羞辱一回她,她也未必能开窍,知道我们不单单是为了她跟你爸的事,更多的却是为了改之哥哥。”

“哼,不开窍,我就要羞辱到她开窍为止。她以为她忍气吞声,我就会心软。我才不会心软呢。她竟然敢把改之哥赶出瓶梅,让我也找不到!”寒香愤愤然的道。

我彻底的怔了。

原来,她们竟是为了我,她们竟是以为我被青梅赶出瓶梅公司了。

我还记得那天早上,寒香自酒店送我回瓶梅总部的时候,在楼下的广场上曾怎样自信的对我过,让我放心没有人敢开除我的。

她那么自信,却再也没见到过我了。她本就刁蛮跋扈惯了,从来都是别人顺从她,现在竟有人敢做出她以为别人不敢做的事,她不更加变本加厉折腾青梅才怪。

因为恨,一直想看到青梅被别人折腾,又因为别的连自己都不清楚的原因,一直不忍青梅被别人折腾的我,却成了直接导致青梅被寒香和依人如此不堪的当众羞辱的罪魁祸首!

想到这,我更添了几分无法言的疼痛。

但我什么也没,甚至连朴丽一直近近的在我身边,我都没跟她打声招呼。

我背转身。

对于青梅和寒香还有依人,我是悄悄的来。

我还要悄悄的走。

反正,事情似乎到这里已暂时告一段落。

“站住!”

一声冷喝。

女人的冷喝。

有些熟悉,我转身。

是晚雪。

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我对面的人群中,那个墨镜男子也如朴丽近近的站在我身边一样近近的站在她身边。

但她却不是呵斥我,而是呵斥寒香和依人。

寒香和依人却没理会她,仿佛她的冷喝只是吹过耳边的风,风过了无痕,半点也不当回事,依旧眼望前方不看任何人的扬长而去,更不要回头看她。

晚雪也没有再冷声呵斥,甚至连话都没再一句。

她脸上的表情平静得没有表情。

事实上,她也用不着再冷声呵斥用不着再一句话,她甚至连半个与之有关的动作都根本用不着有,哪怕一个小小的眼神也是多余。

她要的她要做的都有人明白有人去替她做,甚至比她做出来更有力更能威慑人。

这个人就是近近的站在她身边的墨镜男子。

墨镜男子当下冲出人群,冲寒香和依人的背影一声怒喝:“站住,你们是聋子吗?没听见咱晚雪姐的话?!”

寒香没站住也没回头,竟把他的怒吼也当着耳边风,自顾自扬长而去。

依人却站住了,回过头来,红颜一怒,冲怒喝的方向扫视了下,见怒喝自己的是个墨镜男子,并且已走出人群冲自己和寒香愤愤而来,忽然不怒反笑,讥笑,很不屑的讥笑:“叫我们站住就站住,你还真以为自己算什么,你晚雪姐又算什么?姑­奶­­奶­我通通不认识!”

墨镜男子一愣,上上下下打量了遍依人,敢情是依人的表现太出乎他的意外,他一定以为自己那声怒喝连稍微懦弱点的男人都能被吓码胆的,更何况是依人这样的十六七岁的青涩丫头。

依人继续笑,讥笑,极不屑的讥笑:“怎么?不认识姑­奶­­奶­?要不要让你那个什么狗屁晚雪姐也认识下?”

边边把眼睛斜了斜墨镜男子背后的人群,寻找其中哪一个女子是刚才冲自己和寒香冷喝的人。

墨镜男子的脸开始变得­阴­变得冷,让我忽然仿佛看到了古龙的《小李飞刀》里比一剑夺命的阿飞还要冷还要让人可怕的荆无命!

之前,他于我撞了他激怒了他之后,对我举起高高的拳头要重重的砸向我的时候,他都不曾这样­阴­这样冷这样让人可怕过。

尽管,他要针对的不是我,我却第一次面对他­阴­冷可怕的表情,开始无限担忧。

为如寒香一样习惯刁蛮跋扈却只有娇柔之躯又半点不知道戒备一味讥讽嘲笑更加激怒墨镜男子的依人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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