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玛丽并没有按免提但我还是隐隐听到了电话那边是个女子的声音。
而且那声音我似乎在哪听过。
那女子只说了三个字简短而冰冷:“放开他!”
“什么?放开他?金老板你说的是这个装……”敢情玛丽想说的是“装疯卖傻”但她很快打住改口小心翼翼试探的道:“他是你的谁呢?”
然而对方却把直接把电话挂断了半点也没给给她费话的功夫。
我没回头去看但我感觉得出玛丽的尴尬和犹豫但她终于还是对几个就又要对我动的手男子道:“咱们走。”
几个男子愣了愣脚步在我身后渐行渐远了。
在远处玛丽停下回了回头对我恨恨的道:“也不知金老板怎么看得起你这样的窝囊废竟然还打电话那让我放了你哼如若不是她打电话来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然后高跟鞋的脚步声重重的远去。
去得极不甘又极无可奈何。
我从地上爬起来。
我转身对她道:“金老板是谁?!”
我分明用了很大的力气我出的声音竟那么小而且还有些嘶哑我甚至腿脚疼痛头晕目眩没看清玛丽和那几个男子远去的背影就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
骊丽没有回答她根本就没听到我的问话。
也许就是听到了她那么恨那么不甘也一定不会回答。最多只有如我一样的诧异。
是的诧异如我一样的诧异。
好一会儿我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踉跄着在人们异样的眼光中一步一挨的离开时我也都还在诧异。
这金老板的声音我分明听过却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谁。她为什么要玛丽放了我她又是怎么知道玛丽正在让那几个男子践踏我摧残我?
我想一定不是妈妈打电话给金老板说的。我甚至都不再觉得妈妈一直都藏身暗处关注着我。她如果藏身暗处我不相信刚才我那么自暴自弃被那几个男子如此践踏摧残她还能忍得住不泪流满面的站出来。我也不相信虽然愤世嫉俗仇富仇官却自我有记忆以来就只知道冷冷清清含辛茹苦在乡下过日子除了偶尔几次跟着村里那个老实巴交的男人一起神秘失踪过的她能有这么大的能耐给金老板打个电话金老板就能给她面子亲自打电话要玛丽放了我。
漫无目的狼狈不堪处处引来路人异样的眼光和窃窃的议论我却自顾自走自己的路。
我不知道我走了多久走了多远但我依然没有想出那个电话里声音似曾相识的金老板到底是谁。
我晃了晃脑袋。
脑袋有些昏沉疼痛一半是因不得结果的想得太多一半是因先前受了伤。
既然想不出头又昏沉疼痛我就不要再想。
可我这时才现疼痛的不只是脑袋还有脸颊还有胳膊还有腿脚似乎是身子的每一处。
我忽然想往回走却自己迷失了方向。
努力的想了想竟然认得前方就是出城的路。但决不是去壁山的路。
不过这条路我走过不只一次走过。
第一次是和皓然坐的皓然的车车上还有那个一袭白衣神情飘渺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诡异女子;第二次是和杨娜坐的杨娜的车我本来满心欢喜以为杨娜是要带我去什么特别的地方和我情意绵绵结果到了最后才现和她情意绵绵的是刘主管而不是我自己最后落得满心嫉恨忧伤而归。
这就是那条可以通往那片曾经开满满树满树的桃花的荒郊的路。
在荒郊的山下那个诡异的白衣女子曾于月光下给了皓然一把冥币。
在荒郊的山上我曾于杨娜和刘主管携手并肩亲密的穿过那片桃花林时在乱草中现了一座孤坟一座墓碑上有着和妈妈那张什么学校的毕业照上一样的相片的孤坟。
只是孤坟上的女子不是妈妈却是个叫秋水的女子。我疑心那个女子是妈妈双胞胎的姐妹尽管我曾打电话问过妈妈妈妈也并没有承认但妈妈当时在电话那边异样的反应让我还是疑心那个叫秋水的女子绝对与妈妈有着异乎寻常的关系。
刚才玛丽在远处那愤愤然如果不是金老板要她放了我明年的今天就是我的忌日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这是一句多么不吉利的话今天是我的生日她竟然在我的生日说如果不金老板要她放了我明年我的生日就是我的忌日。
但我却因此想到了荒郊上那个叫秋水的孤坟前的墓碑上的文字还依稀记得墓碑上的文字记载立碑的时日比我出生的时日晚不了几天那么秋水逝去的时日应该在立碑之前说不定就是我的生日这天也不一定。如果真是我的生日这天那么我的生日就应该是她的忌日。如果我的生日真是她的忌日而她又是妈妈双胞胎的姐妹妈妈又真来了重庆的话妈妈今天一定会去那片荒郊的孤坟前祭奠她。
几度失望无限颓然的我忽然又精神大振兴奋得立马就冲路过的出租车一个劲的招手。
我要坐出租去那片荒郊。
妈妈一定想不到我会去那片荒郊。
妈妈如果真在那里我一定能在她意想不到来不及藏身时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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