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上浮起一丝轻笑我想提醒他若是真心喜欢就要飞蛾扑火如果狠不下心伤害自己就伤害他人回家把家里那个上了年纪虽然雍容却也臃肿还长了雀斑的绊脚石黄脸婆母老虎离了就是。
他对着我轻笑的神情晃了晃脑袋神情怪异的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然后又别过脸去看远处。
远处是和墓碑林立的坟地远远相隔的萋萋的荒草。荒草无声连先前在秋水的孤坟前萦绕的青烟也已被风吹散。
我想他也许是认出了我。尽管我一直以为那天在酒店他并没在意我毕竟我只是个陌生人。不然他的神情不会这么怪异他是想不到有如此的巧合而怪异。上次和青梅去洒店被我撞见今天和青梅来如此远离城市的荒郊中的世外桃源也会被我撞见。他还有那么些担忧担忧藏身某处的青梅被我现所以别过脸去看空无一人的荒草引开我对其他地方的注意力。
这其他地方一定是青梅藏身的地方。
但我既已看穿就对他们再不感兴趣甚至有些厌恶。
青梅在对娟子这件事的处理上给我带来的好感瞬间又荡然无存多年的隔阂非但没有削减反而猛烈的加深。
我甚至怨甚至恨。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怨要恨。
她跟谁好与我与有什么关系就算他是一个年龄大得可以做他父亲的男人!
我知道妈妈既已狠心弃我而去我就不可能再在这里找得到她。
我再无半点留恋甚至都不曾再回头看看那片荒草中的孤坟自然更不屑看那个男人以及藏身桃林中某处的青梅就沿着来时的路走下山去。
比来时走得还快还急。
来时是期待此时却是失望和怨恨甚至厌恶对那个男人和青梅的厌恶。
那个男人还在身后怪异的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竟然会和他似曾相似……”
我讥笑什么似曾相似分明就是一个人看来他虽然情商达擅长老牛吃嫩草智商上却是他妈个白痴!
但我没笑出声音更没有回头。
一个人忧伤而孤独的沿着曲折的山路穿过长满青涩果子的桃林来到回城的公路上才现根本坐不到回城的车偶尔经过的都是有钱人财大气粗横冲直撞飞奔而去的私家车我没有像来时样冲任何一辆车招手。来时连出租车司机都对我急切的招手视而不见更何况他们。
我抬头看天日已正午但离天黑尚早我沿着公路徒步回城。我厌倦城市的繁华但暂时只有那里才有我的归宿。
我不知道我走了多久我不知道何时才能走到尽头。我本就受伤的腿脚渐渐更加酸软疼痛。那只没穿鞋的脚上的袜子更加悲惨早已不只是前方破了个不大小的洞露出里面的大脚姆指根本连脚掌下面都已磨破而且沾满尘土和在荒草中杂生的那种带剌的眼泪般小的野果。
一辆车自我身边飞奔而过去往回城的方向却忽然自远处调头回来在我前方的脚边停下。
我站住略有诧异我还没见到车里的人但我确定这辆车我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驾驶室的车窗打开从里面探出张脸来。
男人的脸却戴着墨镜我认不出他的庐山真面目。
男子冲我惊喜的道:“果然是你真是有心栽花花不活无心Сhā柳柳成荫前些天那么费尽心思满城找你却不见你的踪影今天忙着别的暂时把找你的事放下却偏偏在这远离城市的郊野遇上了你。”
一听声音我倒认出了他。
虽然我和他曾只有一面之缘我听他说话也不过几句而且似乎都不是对我说的但我还是从声音听出了是他。
他就是上周末我和朴丽在沙坪公园附近的街边玩笑时一不小心撞上了她丰满弹性的胸的却并不怎么责怪我还在我帮她抓了那个扒她钱包的扒手后将我带进她独自居住的别墅过了一夜并且喜欢我叫她姐的贵妇的贴身保镖或下人。
眼前这辆车便是那天贵妇带我回别墅第二天又送我回观音桥绿荫路的车。
他取下墨镜果然是那个强壮的青年男子。
但他明明是说一直在找我终于无心的遇上我的并且先前还满是惊喜可此时他却没对我笑。
“妈的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恁大的胆子说老……”大概是想脱口而出“老子”但还是哽了哽改口道:“我一定让他知道敢动我们梅姐的弟弟会是什么下场!”
他盯着我半是同情半是愤怒。
对我狼狈不堪的遭遇的同情对致我于如此狼狈不堪的境地的人的愤怒。
敢情梅姐就是那个贵妇了。
然而我没有感激也没有回答。
我只是道:“你说你一直在找我替谁找我?”
这话听上去有些明知故问但我真正要问的却不是这个。
他有些奇怪的道:“梅姐呀你不会记不得我了吧你就算记不得我也应该记得梅姐呀?上周末你还替梅姐抓过扒手并且梅姐告诉我她还认了你做弟弟呢。”
果然梅姐就是那个贵妇。
听得出梅姐只是告诉了他认了我做弟弟的事却并没告诉他还带我回她独居的别墅住过一晚。
梅姐也当然不会告诉他这毕竟是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的事。那天经过车库时那两个对她极礼貌的笑的值班美女悄悄的看我的眼神不就别有含意吗?
我依然没回答。
他从我脸上看不出半点表示记起梅姐的表情。
我道:“梅姐是不是金老板?”
这才是我真正要问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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