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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大脑是昏沉的,然而回忆如潮水般涌来的时候,心口的痛却清晰无比,那些早已融进生命里的痛,已经无法用时间来治疗。
两年了,自己浑浑噩噩地过了两年了。这个陌生的充满童真的房间,淡粉色的蕾丝公主床,各种卡通玩偶,全都是自己小时候喜欢的玩具。
赤脚下床,走到镜子边。看着镜子里,那个依旧如昨的自己。纤细的冰冷的手指,抚触上左颊上那道清晰的紫红色的疤痕,早已愈合多年,却依旧能感受到当时的痛。
解开淡粉色卡通睡衣的纽扣,胸口处,一个如梅花大小般的粉色疤痕,曾经,她傻傻地为他挡了一枪。那些关于他的记忆,如果可以,真的消失该多好。
平坦柔白的腹部,一条长长的疤痕,证明她曾经有过宝宝,只是,未曾看过一眼。怀胎十个月,她感受着他的存在十个月,然而,宝宝呢?
冷梓宸,我恨你!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她张开嘴,一字一句,那声音如同从心底的最深处发出般。
离开那面镜子,走进更衣室,出来后,一身的洁白素雅的连衣裙。
“涵涵,今天怎么这么早?”欧御爵看着从|乳白色螺旋楼梯走下的妙涵,连忙上前,柔声地有些不自然地宠溺道。今天的她,看起来与往常似乎不一样。欧御爵以他敏锐的观察力,然后在心里暗暗地疑惑着。
“大叔,这两年,谢谢你。”妙涵轻微地避开他伸来的两只手,嘴角扯起一抹淡淡地微笑,对着他似是熟悉实则陌生地说道。这个男人,她并不了解。与龙斯哲不同,他不是属于那种能让自己完全信任的人。
“丫头,你终于醒了!”此时的欧御爵已经完全了然。那个夏妙涵回来了。
“嗯,清醒了。都记得了,谢谢你两年前救了我。”暗哑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感恩,当年的自己也没想到会出车祸,即使想死,但是她也不会轻生的。与欧御爵一起,绕过大厅,走到清新的晨光明媚的屋外。
“以后有什么打算?”长长地吸了口新鲜的空气,然后转身看向她。依旧清瘦的脸颊,一脸的淡然,看不出任何的悲伤或者欢愉。
“活着,好好地活着,忘掉以前的一切。然后走到那个人的面前,灿烂地笑着,告诉他,我活着,我很好,然后狠狠地甩他一巴掌!大叔,你说这样,好不好?”说着这些的时候,她笑了,笑得云淡风轻,然而心里却苦涩不堪。
“大叔,那个孩子,真的死了吗?”压抑着喉咙口的哽咽,抑制心口那钻心的痛楚,她的宝宝,她怎么也不愿相信他死了。对冷梓宸,只有恨了。然而,那个宝宝,是她心口的一块肉啊……
欧御爵看着她因为压抑而粉拳紧握的样子,脸上,分不清是笑还是痛的表情,他残忍地开口,说着事实,“那个孩子,听说刚生下来,没多久就夭折了。他们都以为你也死了,把那个孩子与你葬在一起,我没有告诉他们,你还活着。”
“死了,曾经的夏妙涵是死了。”那个深爱着冷梓宸的夏妙涵死了!在心里,她恨恨地说道,那个男人的脸浮上她的脑海,让她憎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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