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听一阵步声,赛牡丹已经和雷霆太妹二女步入玄字房中,立听雷霆太妹道:
“你可以详述了吧?”
“隔墙有耳!”
“师妹,赶走闲人!”
“慢着!你不妨先疗伤,以免后患无穷!”
“这…好吧!你出去!”
“好!我在一个时辰之后,再来拜访!”
说着,她便启门离去。
一阵悉索脱衣声音之后,立听:“师姐,伤势不轻哩!”
“死不了!你施展金针渡|茓法助我疗伤吧!”
“好!”
甘海立即传音道:“此女名叫阿香,她乃是‘雷公门’之第三代弟子,另外一
女名叫谢仙,乃是阿香之师妹。”
夏史仁忙问道:“您未提过雷公门吧?”
“不错!老朽原本以为该门不再涉入江湖,所以未向你介绍该门,如今,却必
须向你说清楚。”
“为什么?”
“你得罪阿香,不啻得罪该门,因为,让门甚为护短,当年便因为一名第一代
弟子遭人误杀而掀起一场浩劫。当时,雷公门计有十六名弟子,他们为了缉凶,居
然逢人就杀,各派被逼得只好协助他们缉凶。”
“哇操!他们如此鸭霸,没人制止吗?”
“没人制得了他们呀!他们的武功分为雷、电两套,只要让雷电联手,即使武
当派之九宫剑阵亦制伏不了。”
“他们找到元凶啦?”
“是的!他们在半年后除凶报仇,不过,至少有八百人枉死哩!”
“哇操!有够鸭霸!难怪那女人如此‘恰’!”
“你知道她的招式变化吧?”
“我正好练过。”
“这…那位奇人怎谙雷公门之招式?难道他是该门之人吗?”
夏史仁忖道:“哇操!是呀!胡来难道是雷公门之人吗?有理喔!他曾经闻雷
声喊过神恩哩!”
他不由摸向贴在心口胡来致赠之铁牌。
“阿仁,你认为有此可能吗?”
“会吗?”
“当年,雷公门门主雷公等十六人虽然先后误杀八百人,却也先后被黑白两道
除掉十二一人,而且雷公也宣布封门不出。想不到时隔三、四十年,该门之第三代
弟子再现江湖,而且居然出现女弟子,不知该门发生什么重大事情?”
夏史仁立即回忆起胡来与赛牡丹交谈之内容。
他便沉思不语。
甘海见状,忖道:“那人一定是雷公之弟子,阿仁既然不肯说,我又何必勉强
他呢?我该办正事啦!”
他便默默品茗。
良久之后,夏史仁传音问道:“你们怎会凑巧来到此处呢?”
甘海苦笑道:“为了找你呀!”
“我…抱歉!”
“别如此!今日重逢,足以安慰矣!阿仁,你除了寻找吴慕山之外,是不是另
有什么事或计画?”
“没有!”
“青蛇呢?”
“留在江中。”
“顺其自然吧!”
“我倒觉得它是个累赘,我随时担心它会出来伤人哩!”
“它出来过吗?”
“没有!它一直贴在我的怀中。”
“好一个灵巧的畜生,它一定在吸收你的体气。”
“是吗?我怎会没啥不对劲呢?”
“它不会伤害你,反而有益哩!你没发现功力更精纯吗?”
“有哩!”
“这就是它的功劳!凭心而论!你的体气一定淬化了它的戾气,否则,它早就
出来兴风作浪啦!”
“是吗?”
“它已经能够随意变化身形,若欲害人,易如反掌矣!”
“的确!它会不会一直留在江中呢?”
“挺有可能!因为,那块塞铁之天然寒气最适合它修炼!”
“它炼到最后,会变成什么?”
“据山海经记载!它应该可以化成飞龙。”
“太神奇啦!”
“它若能化成飞龙,便不会再兴风作浪为害人间,你不啻积了一件大阴德,对
于后代子孙大有助益!”
“会吗?”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夏史仁却想起自己的双亲生前广行善事,却被曹家所害,所以,他并不同意甘
海之说法。
不过,他一向不喜言谈,更不喜欢抬杠,所以,他只是淡然一笑,便端起香茗
默默品尝着。
甘海心知他并不同意自己的说法,他不便勉强,因此,他立即传音道:“阿仁,
老朽可否和你商量一件事?”
“请说!”
“你对小孙女阿欣印象如何?”
夏史仁立即神色一变,忖道:“哇操!我最害怕之事终于发生了,我已经做了
那件糊涂事,我不配和她在一起!”
他立即道:“秀外慧中,孝顺勤快!”
“谢谢!老朽年岁已大,欲早日替她择偶,你若不嫌弃…”
倏听院中传来:“小二,夏公子真的在此吗?”
“是呀!他目前在天字房内。”
“好啦!我正想拜访他哩!”
“小的带路!”
“我自己去!拿去喝茶吧!”
“谢谢大爷的厚赐,小的告退!”
夏史仁暗道:“哇操!救星来啦!谢天谢地!”
甘海早已戴妥面具,立见他略一颔首,便启门离去。
夏史仁颇为感激这位救星,所以,他立即开门而立。
此时,在玄字房疗伤的雷霆太妹一听见“夏公子”三字,她立即芳心一颤,忖
道:“天呀!难道他就在邻房吗?”
她立即一阵激动!
谢仙正以金针替她疗伤,乍见她的心跳加速,谢仙立即低声道:“师姐,你怎
么啦?可否暂时克制一下呢?”
雷霆太妹脸儿一红,立即吸气定下心神!
不过,她已竖起双耳准备“收听现场转播”!
此时,飞毛腿赛飞正好踏入通道,他乍见夏史仁倚门而立,他立即拱手道:
“不敢当!参见夏少侠!”
夏史仁一见来人是那位曾经上台向海三理论盟主产生方式之飞毛腿,他立即含
笑拱手道:“不敢当!请进!”
他颇为欣赏飞毛腿之仗义执言,如今又被飞毛腿及时解围,他的心儿一爽,当
然热情、真诚的迎接飞毛腿。
飞毛腿一见夏史仁如此欢迎他,他立即欣然入内。
凭心而论,他一见夏史仁出手那么凌厉,言谈又那么直谈了当,他对此行实在
暗中觉得发毛哩!
两人入内坐定之后,夏史仁斟茗道:“请!”
“谢谢!请!”
两人便各自品茗。
不久,飞毛腿钦佩的道:“夏少侠,你真是武功盖世呀!”
“不敢当!盖世英雄岂会落江!”
“提起你落江之事,更值得敬佩啦!当今世上,有谁能够承受两垃‘破天雷’
及江涛之无情打击呢?”
“幸运而已!”
“客气矣!若换成我,早就纷身碎骨啦!你真是勇逾天兵神将!”
“不敢当!”
“夏少侠,霹雳王派人炸你,你不想复仇吗?”
“有此必要吗?”
“这…没此必要吗?”
“是呀!”
“为什么呢?你是大人大量,还是…怕他们?”
“完全不是!我不怕任何人,我不得罪任何人!我也懒得追究任何人,因为,
我经常莫名其妙的被人袭击!”
“佩服!佩服!可否赐告你遭那些人袭击?”
“我根本不清楚!”
“这…怎会如此呢?你没有追查吗?”
“没有!我没空,我也懒得查!”
“这…你不追查,那批人便会一直纠缠呀!你该追查!”
夏史仁摇头道:“没必要!不怕死的人,就来吧!”
飞毛腿暗道:“哇操!怪人!他是太过于自信,还是另有隐衷致不便追查呢?
我别再追问吧!”
他便问道:“夏少侠,你真的在找吴慕山呀?”
“是呀!你认识他吗?”
“我见过他三次,不过,没啥交情,你和他是何交情?”
“受人之托,代为寻访!”
“你知道他的来历吗?”
“不知道!”
飞毛腿压低嗓音道:“她是位女扮男装的姑娘,挺正点的哩!”
“真的?你瞧过?”
“当然!我一向好奇!我曾经跟踪她一段时期,所以才有机会目睹她的庐山真
面目以及她扮男装之目的!”
“什么目的?”
“她在找一个男人,而且,她用情颇深!”
夏史仁忍住震撼问道:“何以证明?”
“她曾在深夜临窗望月发呆及无心道出心中的秘密。”
“什么秘密?”
“这…事关她的隐私,我不便…算啦!我相信你会告诉第三者,而且你正在寻
访她,我就告诉你吧!”
他立即传音道:“她曾道出‘太虚神游意浓浓,白莲承露情绵绵’,意浓浓及
情绵绵不是用情颇深吗?”
夏史仁暗念一遍,立即由这两句话之首字‘太’‘白’联想到太白山,他当然
又联想起那件糊涂事啦!
他已经确定飞毛腿没瞧错人及没骗他!
他忍住震撼问道:“她目前在何处?”
“不详!我是在成都最后一次遇上她,我当时为了追查‘波霸盟’之事,便未
再跟踪她,不过,我判断她在西南地区。”
“真的?”
“不错!我一直在西南地区遇上她!”
夏史仁忖道:“好!我就走一趟成都吧!”
飞毛腿道:“夏少侠,我只知道这些而已,谨供参考!”
“感激不尽!我去吩附小二送来酒菜吧!”
“别客气!此处幽静,咱们多聊些吧!我曾听说潼关有一位姓夏的年青大善人,
不知是否就是夏少侠?”
“正是!不过!我承当不起大善人三个字!”
“佩服!”
“不敢当!”
“吴小川为何今日在会场诬指你霸占曹家的财产呢?”
“他想当曹家的乘龙快婿,却遇上我向曹家索仇,他不但挨扁,而且也希望落
空,当然会诬指我!”
“我相信!不过,现在却有人在会场掐造你霸占曹家财产,你是不是要到现场
去驳斥一番?”
“不必!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这…我担心你,一被‘染黑’,不但没人会协助你寻访吴慕山,说不定反而
会有人来找喳哩!”
“随便!”
“这…太吃亏了吧?”
“谢谢你的关心!顺其自然吧!”
“佩服!在下另有要事,告辞!”
说着,他立即起身行礼离去。
夏史仁送走飞毛腿,倏见对面房门一开,徐行义居然开门含笑颔首,然后便直
接走向夏史仁。
夏史仁乍见徐行义,不由暗自为自己当日在潼关的不告而别难为情,他立即行
礼道:“前辈,久违啦!”
徐行义含笑道:“你好!待会再聊,我先去办些私事吧!”
说着,他立即拱手离去。
夏史仁忖道:“哇操!今天究竟是什么黄道吉日,我的两位‘债主’居然先后
在此地找上我啦!”
他心知徐岭尚在房中,他便关上房门。
他刚坐下准备思考对策,却听雷霆太妹在邻房道:“姓夏的,你敢不敢据实回
答一句话?”
“敢!”
“你和飞毛腿方才所述之善事,是否属实?”
“千真万确!欢迎你去潼关证实!”
“我没空!你没骗我吗?”
“我何必骗你!”
“好!冲着这件善事,我不计前嫌,不过,你必须道歉!”
“姑娘既然不计前嫌,何必要我道歉!”
“你不答应?”
“对不起!”
那知,她也道句:“对不起!”
“哇操!你…”
“住口!”
夏史仁只好暗自苦笑道:“哇操!太妹就是太妹,为人行事果真与众不同,我
别再惹她啦!”
却听雷霆太妹又道:“你当真不愿去解释?”
“解释什么?”
“你…师妹,收针!”
立听谢仙道:“师姐…”
“收针!”
“是!”
夏史仁忖道:“哇操!好烈的性子,她要干什么呢?”
立听雷霆太妹道:“姓夏的,你清高!你盖世无敌!你狂!不过,世事难料,
我不相信你永远不替自己辩护!”
说着,立听一阵悉索穿衣声音。
不久,雷霆太妹二人已经离房而去。
夏史仁正在暗自摇头,甘海已经走到房外低声道:“阿仁,她们必然欲去会场,
老朽跟去瞧瞧看!”
说着,他立即匆匆离去。
夏史仁忖道:“哇操!何苦呢?算啦!溜之大吉!”
他便拿起包袱,悄然启窗离去。
他准备前往成都寻找柴慕珊啦!
此时,江涛虽然稍弱,仍然气势慑人,不过,人群大多集中向江浙同盟会现场,
甚少有人在赏涛景。
居中之台上,如今除了四个角落仍然有人在守卫之外,那些“大哥大”们已经
不在台上啦!
如今只剩刚出炉的盟主海三和另外两人在台上,那两人正是被夏史仁“扫地出
门”的曹书及曹军。
他们父子跟着吴小川来到此地,除了要会合逍遥真君之外,更要利用今日这种
场合控诉夏史仁。
曹军乃是曹书之次子,此时他正在涕泪交流的控诉夏史仁霸占曹家财产之详细
经过情形。
曹书方才指控夏史仁杀人及占产,曹军此时正在作详细补充,他的声音此较宏
亮,众人也听得清楚些!
他们父子为了“秀”这一段,早已排练甚久,加上他们涕泪交流,现场之人居
然已经有不少人被他们所煽动。
加上“波霸盟”事先分配在四周之手下不时的配合,煽惑人心之效果亦逐渐加
强,尤其黑衣帮之人更是开始叱骂夏史仁。
不久,曹军已经补充完毕,他向海三及台下行礼之后,道:“恭请盟主及贵盟
全体人员主持正义除去夏史仁。”
海三尚未启口,黑衣帮帮主楚向林已经扬声道:“禀盟主,夏史仁如此可恶,
方才又在此地杀本盟之人,本盟不宜坐视!”
海三忖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楚帮主甚为护短,他既然已经开口,我若不同
意,恐怕会影向本盟之团结哩!”
倏听金虎帮帮主金虎道:“禀盟主,曹家父子之言是否属实,尚待求证,本盟
不宜依片面之词而鲁莽行事。至于楚帮主所述夏史仁在此杀人之事,颇有出入,我
不需详述,各位皆明白,所以,我建议暂缓作成任何决议。”
楚向林立即道:“金帮主,我那四十二名弟兄就白死啦?”
金虎道:“楚帮主,你自己挑吧!本帮弟子愿陪葬四十二人。”
众人立即悚怔交加!
楚向林怔了一下,道:“金帮主,你为何如此支持夏史仁?”
“夏史仁不值得支持吗?”
“你…冲着我来啦?”
“楚帮主,你别冲动…”
“算啦!禀盟主,您来裁决吧!”
海三苦笑道:“此事必须妥慎处理!”
楚向林道:“盟主含糊夏史仁吗?”
海三道:“楚帮主此言,太过分了吧!”
“禀盟主,你若如此说,本帮就退出本盟!”
海三想不到他会如此做,不由一怔!
金虎却道:“楚帮主,别冲动!本盟成立之宗旨在于联合防卫江浙地区,何必
干涉夏史仁及潼关曹家之事呢?”
“金帮主,你此言差矣!咱们身为武者,理该锄强扶弱,岂可自私自利的只求
自保,是不是?”
“不错!身为武者理该锄强扶弱,不过,也该先辨别善恶,否则,必会助约为
虐,所以,本盟不宜贸然作任何决定!”
“你认为曹家父子捏造事实吗?”
“非也!不过,尚需证实!”
倏听东南方有人喝道:“太白双煞发言!”
太白双煞也来啦?
现场立即一阵骚动!
海三立即道:“请!”
“吾乃太白双煞老大符长江,吾愿意以身家性命来证明潼关曹家父子方才所说
的每句话以及每件事皆是事实!”
太白双煞一直在潼关一带称霸,符长江之言,立即获得不少人之认同,楚向林
更是立即泛出笑容。
海三及金虎立即眉头一皱!
倏听飞毛腿喊道:“载飞有话要说!”
海三忙道:“请!”
“曹家昔年计诱夏史仁之父纳妾及赌博,再逐步侵夺夏家之财产,夏史仁理该
复仇哩!”
符长江喝道:“载飞,你有何凭据?”
“夏少侠刚刚向我提过此事!”
“不可信!夏史仁当然会为自己辨护!”
“错了!他不是这种人!”
“不足采信!”
“你…”
“姓载的!你若拿不出证据,就别发言!”
“姓符的!你别挟私怨胡说八道!”
“住口!你凭啥如此批评我,我怀疑你收了曹家的好处!”
“住口!姓载的,你若有种,放马过来!”
“行!到江边来吧!不过,海盟主,我建议你务必要先弄清楚再做决定,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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