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脏东西,就是人死了以后的鬼魂。”刘妈利落地回答后,像是有所顾忌,连忙说,“算了,我这个老婆子就不多嘴多舌的了,现在你们年轻人是不信这个的。”
白傲雪央求着:“刘妈,说下去吧,这又没有别人在场,你说了,我是不会笑话你的。”
白傲雪一央求,刘妈的心就软了,说:“这脏东西,还是有的。我以前在乡下,就亲眼看到过村里一个姑娘被鬼上身。那可真是怪得很,好好的一个姑娘家,突然说话就变成了男人的声音,说的净是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说完以后就口吐白沫一病不起。后来他家里的人请了个大仙来,大仙一看,说姑娘是被鬼上身了,那附在她身上的鬼,就是几年前吊死在村东头樟树下的一个男知青。”
白傲雪听出了兴趣,问:“那么后来呢?”
“姑娘的父亲顿时就想起来了,那个男知青,是几年前Сhā队到他们村里的。‘文化大革命’的时候乱得很,男知青就是因为那些历史原因,想不开含恨自杀了。虽说是自杀,但与当村长的他处事不公也有着间接的关系。得到大仙提醒后,姑娘的父亲连忙买了一些香纸,亲自去男知青的坟上烧了,又磕了头,说了很多赔罪的话。再回来一看,他闺女的脸色、说话、声音都恢复了正常,第二天就能下床走路了。”
“有那么灵的事情吗?”白傲雪有些惊奇。
“这灵不灵就要看各人的心诚不诚了。所谓心诚则灵。听你朋友的情形,十有###也是被鬼缠住了,你让她去找个高人看看,求个祛邪的方子。所谓有因才有果,把那鬼心里的怨气去了,也就没事了。”
白傲雪很认真地听着。如果在以前,她是断然听不进刘妈这番话的,她知道人老了,大多都很迷信。可是今天,她却对刘妈的话半信半疑起来。
三
第二天赶到时装店,白傲雪第一件事就是从柜台下面翻出那件戏袍,抖开来,平铺在办公桌上。她要好好地看一看这件戏袍,看它是否沾着鬼气。戏袍确实很旧了,丝缎已经完全失去了光泽。袍身的红色,带着惨淡的白,像是被水洗了千遍万遍。还有胸襟处的珍珠,暗黄无光,如僵死多时的鱼目,没有一点活气。再看仔细点,缝制戏袍的丝线呈蜡黄|色,且看似快要风化了,只要稍一用力,就会断裂。
白傲雪坐在老板椅上沉思良久,从这件戏袍陈旧的程度来看,剧团的演员是不会再穿在身上去登台演出的。那位殷先生,那晚送戏袍过来,本来就有许多奇怪之处,穿着民国时期才流行的中山装,且说话古腔古调的。再加上后来遇上的那些怪事,完全可以推测他不是现代的人,而是一个故去很多年的鬼魂!
白傲雪开始相信自己是遇上鬼了,虽然也觉得自己很愚昧,可是这发生的一切,只有用“鬼”才能解释得开。刘妈说“脏东西”找上来,都是有前因的,既然如此,那她又是怎么惹上了殷先生的鬼魂呢?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白傲雪不禁又瞟向那件戏袍,心理的作用使她的眼里果真多了一层阴寒之气,那件戏袍分明是从棺木里拿出来的,沾着腐败、阴凉的气息……
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白傲雪像触电似地从座位上弹跳起来,大声问:“谁?”
“白小姐,是我。”看到白傲雪如此巨大的反应,张姐也吓了一跳。
“是你,张姐,找我什么事?”白傲雪局促地说,为了掩饰刚才的害怕,她对张姐挤出了一点微笑。
“白小姐,我来是想问问你,这位顾客的衣服袖子是留七分长还是八分长,虽然差不多,但我觉得短一点还是比较好看。”张姐把手里的衣服袖子牵开,展示给白傲雪看。
白傲雪心不在焉地瞟了一眼,又坐了下来,说:“一切你自己看着办吧,我相信你的眼光。”
“谢谢白小姐的信任。咦,这件戏袍还没拿走啊,那个顾客是不是舍不得出工钱,所以不打算来拿了。”张姐瞟着桌子上的戏袍,半认真半玩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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