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窗外,天灰蒙蒙的,像笼着一层烟青色的淡雾,阴阴的看不真切,窗外传来沙沙的声响,仔细看,是细细的雪霰打在玻璃上又弹了下去。
许是前一日睡得不安生,天微微亮她就醒了,在灰暗的室内睁着眼,看窗外的晦涩的天撒着雪粒,不知过了多久,又飘起轻盈的雪花。
这雪,该是今冬S市的第一场雪。
不同于远方的B都。那里每年冬天早早就下了雪,天与地都白茫茫的一片,厚厚的积雪下,任何东西看起来都圆滚滚的很可爱,哪怕是一摊垃圾,也被覆盖的雪掩饰得干干净净。天气很冷,呼出口的气会变作白烟。不消一会,露在外面的耳朵、手,都会变得赤红一片。
这第一场雪下了,不知以后还会不会下。在她的印象中,这里算是温暖的南方,虽不说四季如春,怎么也该是暖意融融,没想到也会下雪。
时针就在她胡思乱想间,悄悄的转着。
忽然,门被敲了几下,在这个冷然寂静的早晨声音被放大了无数倍。
她看了眼挂表。也不过七点。是谁这么早?
还没等她回答,外面的人就自动旋开了把手,从室外带进一股冷冰气息。
真是稀客!
她眨眨眼想道:真该查查,这医院是不是福地?她还没通知,来看她的人就一拨接着一拨的。
“凌先生真是神通广大啊,我才住院,您就已经知道了。”
来的这个凌先生也不过耸耸肩回答了她。
他走进来,闲闲的打量着病房,似乎来这之于他不过是闲庭信步的逛逛。
“看护没在?”他问。
“我跟她说八点过来。”她答。
“哦。”无所谓的点个头。
她眼神带着防范,盯他盯得紧,他却没事人似的一派轻松,看着她,反倒露出个笑脸,“正好。”
她正疑惑,却见他转身开门,挥挥手,几个五大三粗的人直奔着床上的她就冲过来。
“你要干吗?”她惊叫。
这几个“粗人”却手脚利落的将她从吊环上松下来,打开一个简易担架就着被子一卷将她搁了上去,再拿束带缚上。动作干脆、一气呵成,像是受过专业训练。
“等等。”他又叫住,不知哪弄了块胶布,往她嘴上一贴,顿时她就安静了,他笑着将她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直遮住半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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