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禁锢着她,凑近她,手却没有乱摸乱拂,也丝毫没有挑逗她的意思。那动作仓皇中透着疯狂,双手并用的剥落她的衣服,却只是在她身上闻着嗅着。
这怪异的举动,让她想起他们曾经一起看过的电影,叫做《香水》。剧中的调香师有着阴沉诡异又变态的性格,为了得到少女诱人的体味,将她匀称美丽的身体剥得赤祼祼,泡在巨大的玻璃容器中。看完很久,她闭上眼仿佛头脑中还能浮现出少女那具惨白的尸体悬浮在盛满液体的蒸馏容器里,阴森恐怖。
那时他紧紧搂住她,脸埋在她发间的馨香中,说——“如果你死了,我也要留住你的气味。”
他将她翻转背对着他,眼底不是如玉的容颜,而是垂落的一头长发。细腻的肌肤在壁炉跳跃的火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他们的影子也跟着火光跳跃,寂静的只有木头噼噼啪啪的声音,火星四溅。
“原来凌总请我来,就是为了上床啊。”她似恍然大悟般的开口。
清清淡淡的声音传在耳中仿佛指路的灯,让他心中的迷雾瞬间散去,换来他眼神的清明,跟着动作也停了下来,翻身从她的祼背下来,嘲讽的说道,“跟你?我还嫌脏呢。”
他仿佛厌恶的一刻也不愿多待,逃一般的出去将门嘭的大力撞上。剩下她无奈的趴在床上,明明被占便宜的是她,跑也应该是她好不好。她先是将上半身翻转过来,然后倾身起来搬动自己受伤的小腿,再将散落在床上的上衣套上。
小腿上的石膏,医生叮嘱起码要四个星期才能拆掉,让她很不方便。可她又无法不负责任的自行敲掉,除非她要顶着没好利落的瘸腿肉身过日子。
仰躺在床上,手不经意的一挥,碰到一个冰凉的硬邦邦的东西,侧头一看,竟然是手机,显然是刚刚他不小心落在这的。
好机会,她心跳如雷。
划开盖,屏幕一亮,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她再熟不过的照片,那是一张她——龚念安的并不美的熟睡的脸,没想到他手机换了桌面还没换,也不知道是做给谁看的!这念头不过转了几秒就甩在脑后。
她在脑中迅速搜寻着号码,大拇指飞速的按动着手机键盘,滴~滴~,一声又一声,仍然没有接通,她心中越发焦躁不安,难保凌希文不会很快发现手机遗失又回过头来找。
她仿佛能听到时间如流沙般急速流失的声音。
终于,愉悦的女音传来,“您好,衣之锦总机。”
她提着的心终于稍微往下放了一放,“你好,帮我接戴总。”
“不好意思,请问您哪位,和戴总有约吗?”例行公事的辞令。
“我是季景纯,有急事找他,请快点帮我转过去。”她语速越发的快了。
霹雳巴拉的一句话,对方明显反应了一下,才说,“好,稍等。”
单调钢琴曲一遍又一遍的响起,她心里很无奈。现在后悔自己没记住几个应急电话已经来不及,以为自己在手机里存了那几个人就万事大吉的想法显然是不可取的,她唯一记在脑子里的不是风镜夜的个人电话,也不是戴安伦或苏赫的手机,只是她供职公司衣之锦的公用电话。
电话响了无数声,又传来那个悦耳的女声,“你好,衣之锦。”
“你好,还是我,刚刚没转过去。”
“季小姐,应该是没人接,要不我留言给戴总,等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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