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了。”玺没好气的抓住他不安份的手。
“嗯。”手被抓住了,无妨,他还有嘴,轻嚿著她细白的锁骨。
“我要先替你上药。”她眯眼瞪他。
“去啊。”
“……你压著我的衣裳,我把药都搁在腰带里!”
“你随身都带著药?”
“除去太子一职,我还是个大夫呢。”她一手抓著丝被遮掩春光,一手使力扯著被他压住的衣裳,扯出之后立即套上。
“你不是要替我上药?”他不悦地看著她的举动,感觉自己被欺骗。
“你要我赤身祼体替你上药吗?”她边回话边拉过腰带束上,掏出藏在腰带里头的小瓶子。
“是啊。”他原本很期待的。
初夜翌日,与妻厮磨销魂,身子纠缠不休,就这样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在炕上欢腾一日,这个主意他早就打定了。
“征北王,你很不正经!”粉脸薄薄地泛起红,药粉很不客气的朝他胸口伺候过去。
那蚀骨噬肉的锥楚沿著血肉深植,世于将缓缓闭上眼,唇角轻抽的。“玺儿,你下回能不能把这药改良一下?”他不得不说,功效极好,但初上药时的刺骨锥心之楚也真是教人永生难忘。
“拿来治你刚好。”看他还敢不敢要嘴皮子!“趴下去,你背部上头的伤都给忘了不成?你都不会疼的吗?”
“瞧了你,就不疼了。”他乖乖趴著,大手轻抚她垂在炕上的发。
她一头檀发如瀑披垂,油亮润黑,衬得那张粉颜更加白皙清透,再也找不著半点少年郎的气息,是个芳韵正馨、艳姿正放的少妻。
“你当我是仙丹妙药?”她嗔他一眼,审视他背伤恢复的状况,叹了口气,再轻轻撒上药。
“你就是我的仙丹妙药。”
“迷汤。”怎么愈识得他,愈觉得他这心性与以往大不同呢?“下回再拿身体喂刀,瞧我怎么整治你!”
“不会了,我已经把你拐回身旁,不需再使苦肉计了。”
她微恼瞪他。反正、反正他吃定她就对了。是吧!
“你不问我为何是个女人?”她咬著他的指。
“重要吗?”他问得漫不经心,恍若这个问题之于他压根不重要。“咱们都已经袒裎相见了,眼下再问有何意义?”
“哼,我都忘了你喜男风呢,岂会在意我是男是女。”语气酸得很。她还记得他尚不知她为女儿身时,也是一副准备霸王硬上弓的狠样。
唉,他的玺儿怎么会以为他看不出她的女儿身?不过她说的也没错,一旦看上了,他的确不会理这种小事。“那也只限定你。”
“真没把我当夕颜看?”
他这才定住她的眼,笑得佣懒。“嗯,有人很在意呢。”
“…我要走了。”玺又羞又气的想起身,却被扣得死紧。
“去哪?”
“回鞑靼。”
“不允。”他将她压在身下,蘸墨黑眸直瞅著她。“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征北王的妻,没我的允许,哪儿也不许去。”
“你要软禁我?”
“是要你相随。”什么软禁,真亏她想得到。
“那怎么可能?我要是待在这儿不走,届时鞑靼大军会压境的。”她真以为他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
“这样冤冤相报,你以为咱们有可能有成眷属的一天吗?”
他面露喜色。“原来你心里是想嫁与我的。”
她眯眼狠瞪。“你以为我是个随便就会把身子交出去的人吗?”
“那是你心里也有了计谋?”他单手卷著她的发梢。
“让我回鞑靼。”
“不。”斩钉截铁。
她攒紧眉。“由我统领大军,才可保双方无事,也许哪日可议和。”
“事情有那么简单吗?”世于将轻扯她的发,压根不信这话。“再者,鞑靼皇族内斗如此严重,我不希望你再涉入其中。”
“你又知道内斗了?”她直挺挺看著他,喜欢他眸底的担忧,那是完全属于她的,眸底的那片温柔就是她甘愿栖身之地。
“若没有内斗,你不会再三被人追杀,也没必要女扮男装了,是不?”他心疼的将她圈人怀里。“玺儿,在这里你是我的妻,不再是鞑靼太子,你就是你,我深爱的你。”
玺不语,泪眼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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