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华冷冷的扫他一眼,朝门口走去,拉开门的同一刻,他邪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你从宫墙上剐下来的粉末查到出处了吗?”
慕华冷笑:“我自然能查出来。”
“就凭你的朋友?”澜衍异邪勾笑:“你确定他们碰了那东西也能活着?”
慕华眉头微蹙,毫不犹豫的关门,转身朝睡踏走去:“你什么意思?那是什么?”
澜衍凉薄的唇角上翘,凤眸泛着温笑,嘴里却吐出冰冷的字眼:“本尊为何要回答你。”
慕华眼睛微眯:“怎样你才能回答我。”
“十天。做本尊的贴身小厮。”
慕华两手环抱,冷笑道:“十天?也许我朋友早已找到了出处。”
“也可能今晚他们便是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见她眉头紧拧,澜衍风轻云淡道:“哦,本尊有没有告诉,一旦那些毒粉遇到水,便会发出一股奇臭,如果吸上一口,不要怀疑,蛊毒已经随着恶臭进入你的身体。”
恶臭……
慕华脸色微变。
澜衍继续道:“一旦过了六个时辰,神药莫救。”
顿时,慕华席地而坐,随性的靠在睡踏旁:“在下何德何能,能劳动神尊大驾。还望神尊赐教。”
“呵呵呵呵……”
澜衍抚摸着慕华的秀发,愉悦的发出一阵低沉的性感笑声:“你不知道吗慕华,因为本尊喜欢你啊……”
慕华微愣,心口不受控制的发出“嘭嘭嘭——”的声响。
狐狸是妖媚的,猎豹是慵懒凶残的。面对爱刷计谋的狐狸,慕华巧妙躲开,而面对猎豹的紧追不舍,慕华目不转睛的望着把玩她发丝的手指,忽然头皮传来一阵扯痛,慕华倏地觉得,这样偶然的疼痛忽然而至,却再不会悄然离去。
也许有一天,再不会有人这样扯痛她的发根,可若真的到了那一天,她怕只怕她会自己笨拙的扯着自己的发,画地为牢,安慰自己那人还在。
月上柳梢,澜衍慕华两人肩并肩在房顶上穿梭,忽然夜空下起簌簌飞雪,小童打开窗户,哆嗦着将手伸到窗外,偶尔有几片雪飘到他的手心,他咯咯咯笑着又将窗户关上,只留下一窗的灯火在月下闪烁。
一盏,两盏,灯火与灯火的串连,一家,两家,欢声与笑语的串连。一片,两片,雪花与雪花的飘舞,万籁俱静的飞雪深夜,月光皎洁的洒满大地。
璀璨的星空,纷飞的花瓣,凌乱的雪花,飘舞的黑色衣角,由于两人太过默契的起落,黑白相间的衣角彷如洒下了墨发,映射进彼此的眼中,似乎成了神话和命中笃定。
慕华沉寂的心底忽然落下一片四角雪花,雪花凌飞缓缓落下,雪花虽轻却狠狠的刺进心房的湖泊,激起一层一层的涟漪。
慕华明白这一圈圈的涟漪代表着什么,只是暂时她还不愿意去深想。
两人在城外的小亭内停下,澜衍斜睨一眼慕华,缓缓抬起右手,慕华看了看他的掌心,无声的将左手送上。
澜衍握住她的手,两人谁也没吭声,紧握的十指却是最亲密的十指相扣。澜衍牵着她的手往前走一步,顿时眼前的溪水变成了一滩汪洋的大海。
澜衍侧脸朝慕华看去,她的眼中并无惊喜或者惊怕,只是唇角勾起愉悦的弧度。蓝颜不置可否的唇角勾起一抹邪笑,牵着她优雅的行走在海面之上。
慕华之所以并不好奇脚下异变的情景,那是因为,世间最惊奇的存在便是她身边这个少年。他仿佛是个深邃的无底深洞,你看不透,猜不透,你会发现,当你陷入他邪魅的双眸,你脱口而出只能赞叹一句:这么近,那么远。
倏地,脚下腾起一层云雾,两人仿佛行走在云彩之上,渐渐地浓雾散去,袅袅青云漫步,眼前坐落一栋房屋。
房屋不似别处的构造,屋内有三个房间,一间内堆积着厚厚的书籍,一排排书架整齐的摆放着,另外两件则是卧房,供人住的。
房子除了进门处,另外有一整面墙是没有的,木制的地板延伸到房外,地板上摆放着专门烹煮茶水的考究茶桌,桌上摆放着上好的茶叶和茶具。
旁边栽种着不适合在陈国种植的竹林,一阵风吹过,树叶发出簌簌的清脆响声,竹叶的清香鼓动着慕华松开澜衍的手,她正欲走上前好好垂怜一下竹林,澜衍反手握住她的手,戏虐道:“竹林一时半活儿跑不掉。你不觉得该考虑下今晚我们吃什么吗?”
慕华想不也不想回道:“我不会做饭。”
话音刚落,澜衍扫了一眼厅中央的睡踏,睡踏上铺着几匹上好的黑丝雪绒,多余出来的雪绒垂到了地板上,雪绒边沿和一张虎皮相交,豹皮毛绒绒的铺在地上,豹皮上摆着一本主人摊开的书籍,一阵夜风吹来,书页哗啦啦的翻动作响。
澜衍丝毫不气恼她的话,反而似笑非笑道:“你确定本尊煮的你吃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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