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琪听完王逸晨的一番话不由得再次挠了挠头,说道:“师父,让徒儿再好好想想。”随即便往洞外走去。谁知王逸晨对欧阳琪喊道:“别忘了你要做的事情。”欧阳琪立刻站住,回头望着王逸晨,不禁一愣,之后释怀地一笑,点头道:“徒儿知矣。”说完就跑出了山洞。王逸晨望着欧阳琪逐渐远去的背影,不由得心中暗叹:“希望他能够学到更多的东西吧。”
随后的几天,欧阳琪都独自去山顶上,很晚才回来。王逸晨见欧阳琪每天如此,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知道,欧阳琪正处在一个关键时期。他这个师父如果加以正确引导,欧阳琪就会实现自己的目标,从而完成他的愿望。而如今他去那片树林必定有他的想法,希望这是一个好的征兆吧。思量尽,王逸晨便再次抬头望天。
这一天,欧阳琪照常提着剑来到山顶,准备再次进行自从他到山顶之后的“日常练习”。忽然一个略显伛偻的身影从远处走来,欧阳琪见那人虽然苍老,但是身形极快,便以最快的速度躲在一边,但是没想到那人却在欧阳琪的藏身之处前停下来了。口中缓缓道:“小子,你不用躲藏了,快出来吧,老身我看见你了!”欧阳琪一惊,便缓缓从中走出,见那是一个身材矮小的老婆婆,但那人的身法绝不像一个普通老婆婆该有的。欧阳琪不由得疑惑了,但是又不乏警惕地问:“请问前辈是何方神圣,小生一毛头小子不识大体,还望前辈指教。”那老婆婆凝神望向欧阳琪,朗声问道:“小子,你就是欧阳琪么?”欧阳琪点头,同时大惑不解地问:“前辈,您怎么知道小生的名字?”那老婆婆只是含笑不语,用一种带有欣赏意味的眼光望着欧阳琪。欧阳琪不由得更是不解,不由得用一种甚是疑惑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一位陌生的老婆婆。
那老婆婆见欧阳琪傻傻地看了她很久,不禁笑骂道:‘小子,你果然不简单!’欧阳琪挠头,问道:“前辈何出此言?”那老婆婆转过身,仰头望天说道:“能让小女看上的男子,必定有其过人之处。”欧阳琪不由得色变,说道:“前辈,难道您是……”那老婆婆回旋转身,说道:“不错!我就是皇甫云凤的母亲,小女没看错人啊!”欧阳琪疑惑:“那前辈,您此次前来的意图是……”那老婆婆说道:“小子,你可有家眷?”欧阳琪道:“家有老母,小生只是在此地科考失利,欲做个了断,但是被恩师所救,承蒙师父恩情,受教于他老人家门下。”那老婆婆沉吟半晌,问道:“家师是……”欧阳琪道:“小生的家师就是王逸晨。”那老婆婆微微色变,但顷刻便缓过神来,继续道:“那他现在身在何处?”欧阳琪作揖道:“前辈,请恕小生无礼,家师行踪小生无可奉告,以免为家师带来杀身之祸。”那老婆婆望着欧阳琪,脸上不由得露出甚是复杂的感情来。
欧阳琪见那老婆婆不说话,不由得问道:“前辈,您怎么了?”那老婆婆深深地看了欧阳琪一眼,缓缓道:“老身老了,现在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但愿你们能够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来。老身再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云凤要嫁给你,你会同意吗?”欧阳琪望着那老婆婆,不由得楞了一下。因为他自忖配不上她,她太尊贵,宛如从天而降的仙女那般美丽;而他,却什么都不是,只是穷小子一个。想到这里,欧阳琪不禁黯然神伤了好一阵,但是依旧强颜欢笑道:“前辈,恕小生不能同意,我想家师在此,也会和小生想的一样。小生不敢高攀,今生能和皇甫姑娘能成为知己已经满足了。”那老婆婆看着欧阳琪如此,不得不叹了口气,道:“唉,枉费了云凤一番苦心啊,她说过非你不嫁,嗯,她让老身带给你一件信物。但愿你会改变心意。将来如果有一天你回心转意的话就持此物来此地,接好!”伸手便跑出一个长条状包裹,紧接着便展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身法,转身向来处飞驰而去。欧阳琪看着那老婆婆离去的背影,又看着手中的包裹,两行泪不由得下来了,喃喃道:“皇甫云凤,天下优秀男子有很多,你又何必如此痴情于小生一人呢?真是天意弄人啊!”在原地伫立了一会,便提着剑回去了
再说那老婆婆回去后把此事和皇甫云凤一说,皇甫云凤微微色变,但随即又挂满了微笑,心中暗忖:“这才是我所认识的欧阳琪啊,虽然他有些傻傻的,但依旧很有上进心,日后他必定会有一番大成就。在我们的情感问题上,我相信他不会忘了我,虽然表面冰冷。”思量尽,皇甫云凤问道:“母亲,他真如此吗?”那老婆婆颌首:“的确如此,云凤,我认为你还是另择佳偶吧,那书生配不上你的,光凭那身份就不配!”皇甫云凤傲然道:“我皇甫云凤从不会看错人,他日他欧阳琪必定会成一番大成就,而且不亚于其他我所认识的翩翩少年!”那老婆婆叹息道:“哎,云凤啊,你又何必如此执著呢,不就一文弱书生吗?”皇甫云凤望着她的老母,不禁沉默了一会儿,随即柔声道:“母亲,我相信欧阳琪是一个好男子,他绝不会是一个负心薄幸之人,您的悲剧不会再在女儿身上重演。”那老婆婆望着皇甫云凤坚毅的神情,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随之说道:“但愿你们两个的情事能够圆满,天下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子女幸福,我想如果欧阳琪那小子的父母还健在的话必定也是这样考虑的。”皇甫云凤听到这番话,不禁调皮地对那老婆婆说:“我就知道母亲对我最好了。”随即雀跃地跑回自己的闺房去了,而那老婆婆也只好摇头以表无奈。
当欧阳琪回到山洞的时候,王逸晨早已经等候在洞口了。见欧阳琪一脸的伤感和无奈,不禁把原先想说的一些训斥的话给硬硬地咽下去了。在欧阳琪走近之时,王逸晨忽然大声道:“一个男子为何要如此呢?如果想做就大胆地去做吧,当然做事方法不可违反君子之道!现在立刻给我进洞,在剑鬼的墓前跪上三个时辰,然后再来吃饭,不得耽搁!”欧阳琪被突然而来的师命给震住了,,因为他知道,在剑鬼墓前的场景将会是如何,曾经他和王逸晨都去过一次,而此次却是由他单独前去,他不由得有些犹豫了。“在犹豫什么,害怕了吗?”王逸晨那洪亮却又带有其功力的声音刮得他的脸生疼生疼,欧阳琪忍住疼痛,作揖道:“是,师父。”说完便往剑鬼墓室的方向行去。王逸晨看着渐渐远去的欧阳琪,心中不知道是心疼好呢还是叹息好,口中喃喃道:“唉,这帮年轻人,真是痴情。那女孩子不知道会是哪家闺女,竟然看上我这徒儿了,如果有时间必定要看下那女孩。”思量尽,便往山洞中走去。
欧阳琪进入剑鬼的墓室的时候,里面一片漆黑,他主动点亮洞壁上的蜡烛,以此消除他内心的恐惧以及那一份因为皇甫云凤而带来的忐忑。来到那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棺材前,欧阳琪不禁踌躇了,他虽然从小就熟读四书五经,偶尔也见过那些武林世家的孩子们在院落里练剑的情景,但想到那些充满血腥而又残忍好杀的情景,欧阳琪不由得想挖个地洞钻进去,他知道自己并未完全克服那个阴影,但是面对如今的局势,他不得不作出一个抉择,一个至关重要的抉择。面对着剑鬼的墓碑,欧阳琪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闭上眼,回想着最近所发生的种种,欧阳琪不由得悲喜交加。悲的是自己没办法用自己的十年寒窗苦读来报效朝廷;喜的是王逸晨竟然会教授他武功,让他用一身正义来为世人讨回公道。当他念及皇甫云凤的时候,眼中的泪水又不自觉地流下来了,欧阳琪自知已经喜欢上了皇甫云凤,只是觉得现在向她表白还不是时候,等他成就一番大事业之后必定会迎娶其过门。这样想的时候,欧阳琪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微笑,随即深深地向剑鬼的墓碑磕了几个响头,口中道:“多谢剑鬼前辈的开导,让小生豁然开朗。”擦干眼泪,便起身准备离去。一个转身,却惊讶地看见王逸晨正微笑地看着他。
欧阳琪诧异道:“师父,您何时进来的?徒儿未曾察觉,真是失礼之至。”说完便想拜下去。王逸晨顺势将其扶起,道:“此乃你欧阳琪必经的一个坎,如果你还没法克服你的心魔,那你就没办法面对日后那打打杀杀的生活!所以,你如果能够越过这个坎,那这又何尝不是一件喜事呢。”欧阳琪面对着王逸晨那温和却又不乏刚毅神情的脸,他的心早已微微地颤抖了,而那刚刚干燥的泪腺这次又开始掉下了感激的泪水:“谢谢您,师父!”说完,欧阳琪“扑通”一声再次跪下了。这次连王逸晨都没有来得及扶住他。
王逸晨叹息道:“唉,痴儿,你又何必如此呢?只要你成长了,为师心里也会感到高兴的啊……你只要能够正确处理好你身上所发生的琐事,那便是对为师最大的回报啊!”欧阳琪连忙起身,握住王逸晨那粗糙的手道:“多谢师父指点,徒儿一定谨记于心,徒儿也知道如何去处理跟皇甫云凤的感情了。”说完,欧阳琪又下跪向王逸晨磕了几个响头。王逸晨微笑道:“我的傻徒儿,不要仅仅为了自己的未来而把自己的心弦绷得太紧了,有时候也需要调节下,比如你所经历的情事便是其中之一,如果你对其有一个适当的尺度,那么你必定会处理好两者之间的关系的,为师也能想到你刚才必定也是这样想的。”欧阳琪双目放光,望着王逸晨道:‘是的,师父,徒儿的确考虑过。’王逸晨抚须道:“嗯,有这样的想法很好!好了,先吃晚饭去吧,我想你已经超过了那个面壁思过的时辰。”说完,王逸晨便扶起欧阳琪,吹灭墓室内的蜡烛,揽着他的肩膀往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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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遇,内心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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