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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纸玫瑰(合集) > 12 月亮代表谁的心

12 月亮代表谁的心

今年的第一场雪,来得比往年稍晚一些。

康剑提着纸袋,下车时,他仰起头,雪花已经很密集了,落下的速度很快,不时有一两片落在他的眼角。开车回来的一路,他又把与白雁认识的一点一滴回忆了一遍。越回忆,越感到这份情缘是上天注定的,上楼时,脚步都带了风。

白雁在做晚饭,大门背后贴了张笑眯眯的圣诞老公公,窗台上还扣了几颗气球,简陋的屋子里也有了几份节日的感觉。

“领导,你去市场了?”白雁听到开门声,探出头,刚好看到康剑把纸袋中买回的南北各式风味一一拿出来,很惊讶。

“我也不知你喜欢吃什么,各样都挑了点。”康剑抬头,白雁今日穿了件米白­色­的套头毛衣,特别修身,腰间扎着围裙,显出优美的胸部、纤细的腰肢。

“人家有没问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白雁很不厚道地问。

“人家只问我孩子多大了,我说不大,再过几天,能嫁人生孩子了。”康剑脱下大衣,挂上衣架。

“去!”白雁扬起手臂,捶了他一下,康剑顺势一拉,长长的一吻,彼此的嘴­唇­仿佛黏在了一起舍不得分开。白雁昏头转向地用手环住他的脖子。他的头发摩擦着她的脸颊,酥酥麻麻的感觉。

许久,他才松开了她,贴着她耳朵,暗哑地说:“外面下雪了。”

白雁睁开眼,突地推开他,“对,那我们早点吃晚饭,这大雪夜,客厅里没空调,睡在沙发上会冻着的,你吃完早点回招待所。”

康剑气得咬了下白雁的耳朵,拉着个脸,进厨房洗手,拿碗筷。

真是个不识风情的笨丫头,他心里面骂了一句。

白雁在他的身后吐了下舌头,羞得两只耳朵红扑扑的。

吃完饭,康剑照例是打开随身带的笔记本电脑,看人民网,收邮件,白雁收拾完,洗了脸,捧着个热水袋,进卧室看晚会了。

电视一开,调到综艺频道,正好是台湾的陶吉吉在台上闭着眼,深情地吟唱。

“都怪那晚的月光

浪漫的让人心慌

其实原来没有怎样

只是夜有一点凉

爱忽然难舍难放

弯弯月亮在天上

看我们爱的痴狂

什么誓言都不要讲

我的吻在你肩膀

在你耳边轻轻唱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也真

我的爱也那么真

月亮代表我的心

圆圆月亮在天上

看人们聚散无常

一个人在街上游荡

爱恨心里以两茫茫我没有想像坚强

初一十五的月亮(有些忧伤)

天天变的不一样(在你脸上)

原来所谓地久天长

也只是误会一场

那首歌我慢慢唱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也真

我的爱也不会变

月亮代表我的心”

听着这歌,就像有一枚石子,突地扔进了白雁平静的水湖,水光涟漪,波纹荡漾。她从电视上转向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失神了。

当手机响的时候,白雁吓了一跳。

音乐挡不住的从门缝里往外流淌,康剑竖起了耳朵,第一次觉得流行歌有时也很合时宜。他微笑地把电脑关了,走进卧室暖和暖和。这公寓的房东很抠门,只舍得在卧室装了台空调。数九寒天,客厅与卧室,有如两个季节。

电话是柳晶打的,说没事­干­,约白雁去看午夜电影。

白雁扭头看康剑,康剑也在目光灼灼地看她,“我不想出去了,天气太冷。”

心急促地跳了下,空气中仿佛有电光火石闪了闪。

白雁慌乱地避开了视线。

“喔!”柳晶懒懒地挂了电话。

白雁趴在窗台往外看了看,雪已经把地上下白了。

“领导,你真的要走了,不然一会车都不好开。”白雁说道。

说完了,有些莫名的后悔。可能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他,而且又是节日,又是雪夜,有个人陪着,多温馨呀!但不说,领导的眸­色­浓烈带着异样的迫不及待,令她不安。

“嗯!”康剑认真地看着她,确定她不像是开玩笑,真的站起身,去拿电脑包。

白雁一见,神情发僵,­唇­抿得紧紧的,有一句话在嘴角犹豫,然后还是咽了下去。

白雁低着头,跟在他后面关门,怅然若失。

“如果雪下得太大,车不好发动,我留下?”康剑突然收住脚步,灯光从他的两肩洒下,映着白雁恬美的小脸。

“呃?”白雁还沉浸于自已的失意中,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留下,我不睡沙发。这是天意。”他用下巴磨蹭她的发心。

“那你睡哪?”白雁抬得太快,康剑的下巴撞到了她的额头。

白雁忍不住“哎哟”一声。康剑顾不上自己的下巴,赶紧拨开白雁捂住脸的手想查看,见没什么事顺势亲了下她的额头。

这一亲,两个人都情不自禁地颤栗了下。

白雁双眸如湖水般荡了几荡,浑身上下弥散着暖暖软软的气息,像暗夜里一块灼铁把康剑的心霍地点燃,“白雁他叹了一声,一把揽过白雁,不加停止的吻了下去。

其实他根本不想走,下楼,再上楼,给小女人一个台阶下而已。

这雪夜,可是他盼了很久的。

她是他从前的老婆,将来的老婆,一生一世唯一的老婆,他有万千上万的理由,经得起法律、道德,八卦的检测,他应该把她抱在怀里,揉进体内。

他将白雁越搂越紧,却觉得自己两只手根本不够用,搂住了肩膀又漏了腰。他紧紧顶上去,恨不得把白雁嵌进自己的身体。他的手掀开白雁的毛衣,准确地覆上白雁的­乳­房,轻捏、旋转。

一股陌生的电流腾地窜过白雁的四肢百骸。

这是第一次有人摸到了自己私密的地方,白雁觉得全身的肌­肉­都在紧张地收缩,她想拂开康剑的手,但反倒被他握住攥紧了。他的手大而有力,烫得惊人,像在努力抑制住什么,那压抑的力量感传导到她的手心。她忍不住把腹部贴向了他,却不知这样子一吸一吸,把康剑最敏感的部位吸得风生水起。一种强烈而迅猛的反应在两人之间来回过电。

康剑闭上眼,闷哼了一声,抱起白雁,笔直地走进了卧室。

“领导白雁无助地喊了一声,有点恐慌。当康剑坐在床上看着她打电话时,那眼神就让她预感到今晚要发生什么。她有些小小的紧张,可是又隐约地有些期待。

这个ji情之夜,在半年前,就该上演了,他们已推迟得太久太久。

既然决定了爱这个男人,那就把自已交给他吧!她安慰自已。

她感到康剑温柔地脱去了她的毛衣,在空调热风的吹拂下,皮肤只觉得­干­燥、温热,突地,康剑吻上了她的­乳­房,胸前一点点的濡湿,像小婴儿痒痒的探求。她觉得渴,喉咙发­干­,想喝水,但康剑压在她身上,没办法动弹。

她睁开眼,康剑的­唇­印了上来,然后是耳朵、脖颈,每到一处,都像是一串火焰同行。忙碌的不只是他的­唇­,他的手从­乳­房摸向了她的腰带,轻轻一松,手贴着她平滑的小腹,目标明确地慢慢下滑。

老天,白雁惊呼了一声,本能地夹紧了双腿。

“雁康剑魅惑地舔着她的耳朵,轻哄着她放松,“是我

他温柔的声音有着神奇的魔力,奇异地让她感到安全,她缓缓地打开了腿。

这些羞于启口的地方,在他修长的手指拨弄下,白雁感到整个灵魂都脱了窍。

终于­祼­裎相对了,白雁紧张、忐忑、害怕,羞涩,当身体与身体,没有一丝阻隔的贴在一起时,她才知道刚才那过去的一刻只不过是小小的热身,她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康剑的胳膊在她腰下,有点硌,但恰好让她觉得她整个都在他怀里,恰好他坚硬的部位抵着她的柔软。她感觉到此刻,他已经像一把拉满的弓,任何一点声响都会让箭嗖地飞出。

但他仍在强忍着,满头的汗,蒙蒙的一层,浮在额头上,他啄吻着她­干­燥的­唇­,吮吸她的脖颈,等着她为他的盛开,为他的绽放。

“领导那个白雁突然弱弱地说。

“哪个?”康剑柔声细问。

“没有套子会怀孕!”白雁连脚趾头都羞红了。

康剑抬起头,抓抓头发,似乎也有点不自然。然后他赤­祼­着身子跳下床,拉开化妆台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纸盒。

白雁瞪大眼,那是柳晶一帮­色­女送给她的新婚礼物,她搬家时没舍得扔。

“你怎么知道的?”白雁惊愕地问。

“在原来的家里,我就知道了。”康剑眼底闪过一丝羞窘。

白雁跌回床中。

康剑一打开纸盒,被里面的五颜六­色­刺激得有点抓狂。但现在,顾不上了,他随手拿出一个,撕开,真是崩溃,是橙­色­。

箭在弦上,不能不发,他眼一闭,戴!

“哈哈!”白雁眼角的余波偷瞄到康领导身下的鲜艳,忽然捂住嘴,笑得在床上滚来滚去,把刚刚一团迷离的紧张气氛冲淡得一­干­二净。

“不准笑。”康剑咬牙切齿地低吼道。

“我忍不住,好像胡萝卜白雁很没良心地说。

康剑恨不得掐断眼前这个小细脖子,可是看着灯光下那张生动得漾开的小脸,那闪闪的酒窝,眼睛晶亮如一面湖,目光柔软地注视着他,他突然窒住了呼吸。

“有这么大的胡萝卜吗?”他忍不住粗粗喘口气,惩罚地咬了下她的­唇­,紧紧地压住白雁,他的手握住她的腰,感受到她细腻的皮肤在他的手心里一点点的升温。

“基因良好的可以呀!”白雁不怕死的回答。

“专心一点!”他大脑皮层里的毛细血管好像都要爆炸了,丝丝缕缕都在燃烧,灼热地燃烧,烧得他再也承受不住。

“老婆!”他低唤了一声,下一秒,腰间一用力,将自已的坚硬慢慢填满了她的柔软。

胡萝卜找到了生根发芽的土壤。

白雁咝地抽痛得发出呻吟声,他低头再次吻住她,温柔地磨蹭着­唇­瓣,有抱歉,有怜惜,有幸福,有骄傲。

汗水从额头滴落在她白皙的胸前。

白雁闭上眼。康剑用­唇­的火热,脖颈的ji情,耳边的挑逗,窃窃的私语,胸前腰腹的欲望,一波又一波的柔浪,抚慰着她初次的疼痛。

“康剑她听到自已用像虫鸣的声音低喃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小雁他知道这是她最爱的名字,他回应着,一次又一次,眉眼间全是缱绻与温柔。

从此,她不再只是白雁,而是与这个男人密不可分了。

一个男子,一个女人,合起来就是一个“好”字。

以后,拥有了彼此,一切都好。

窗外,雪舞风嘶,良宵刚起。

房间里,春意浓浓,花好月圆。

晨光透过密封的窗帘,把室内一点点地照亮。

白雁长长的睫毛眨了两下,又把头埋进被窝,翻个身,想继续睡去。

“咝一阵突然漫出来的火辣辣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的抽了口气,这一动,更觉整个身子像被坦克碾过似的,腰以下统统不是自已的。

她苦着个脸睁开眼。

“早,小雁!”康剑已经醒来一会了,对着瞠目结舌的白雁微微一笑,探过头,深情款款地一吻。

白雁呆呆地张开嘴,任他攻城掠地,为所欲为。

“领导。”这不是一场春梦,这是真的。她睡在他的臂弯里,手放在她的胸膛上,被子下面密贴的身子告诉她,两个人如同刚出生的婴儿般,不着寸缕。

白雁的脸呼地一下红透了。

昨天晚上的一幕幕儿童不宜的画面,像投影般在脑中闪过。

作为一名护士,她又曾在­妇­产科工作过一阵,对于男女间的亲密之事,没少听过。初夜的恐惧,只要经历过的人都绘声绘­色­地描述过是如何如何的可怕。

“你知道蹂躏这个词的意思吗?”柳晶在口沫横飞讲述后,看白雁一脸淡然,有些愤懑。

“就是摧残。”白雁说。

柳晶闭了闭眼,“从女孩到女人的过程,不亚于是一种摧残,而让你再碰上一个和你一样什么都不懂的青涩小子,那比摧残还要摧残,再加上紧张、羞涩,唉,不堪回首。”

“那你说遇到一个技术熟练的作案者会不会好受点?”白雁好奇地问。

柳晶瞪了她一眼,“我又没遇到过,怎么知道?”

昨晚,当康领导的手在她身上温柔游走,意乱情迷地喊着她的名字时,白雁是羞涩,是紧张,但她不害怕,她相信已不是青涩小子的康领导是不会让她痛的。

大错特错。

她疼得一根根头发都在叫嚣着,大力地推着康领导,让他出来,可他一后退更加疼,于是又严令他不要动。好不容易疼得轻点了,康领导额上的汗珠渗出密密的一层,眼中含着恳求、怜惜,他更加缠绵热情地吻她。

她心中一软,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他继续向前律动,她又疼得呲牙咧嘴上半夜,前进后退,后退前进。最后,康领导总结经验是那个橙­色­的安全套太粗糙,咬着牙撤出来,拿下安全套,重新整装上阵。

在白雁一声惊呼中,他终于成功了。他喘息着喊她的名字,吻她的头发、耳根、眼睛,呻吟着伸手过去掰开她的手指,同自己十指缠绕,她狠狠地掐着他的手,十指连心,他低吼,也不知道是因为哪里的窒感,在她慢慢适应了他之后,动作愈发狂野。

这才是真正的做嗳,心与身体的完美契合,没有一丝的缝隙。

在攀上顶峰的那一瞬间,康剑觉得人生再也没有一点痛楚和遗憾。

欢爱之后,她静静地躺在他怀中,蜷着身子痛脊贴住他的胸膛,他吻着她的颈侧,问她痛不痛,她摇摇头,又点点头,再摇摇头,模糊不清地说累。

“睡吧!”尽管他­精­神还很好,但心疼她是第一次,他吻吻她,轻拍着她的后背。

此时,午夜已过。

突然,他像想起了什么,把她扳过身,与他面对面,“小雁,你爱我吗?”真的,他没有听她对他表白过,他知道她对商明天的感情,如果同样是爱,那是对谁的更深一点?

“我要睡。”白雁嘟哝着,拍开他的手。

这个问题很重要,康领导心中忽上忽下的,他摇晃着她的肩膀,“明天是周六,想睡多久都可以,现在先回答我。”

白雁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幽幽地吐出一个字,“笨!”

康剑笑了,笑得傻傻的,用额头磨蹭着她的脸腮,“对呀,我是笨,所以你说明白一点。爱我吗?”

“不说。”白雁俏皮地一笑。

“真的不说?”他坏坏地弯起嘴角,挠她痒痒,惩罚地吮吸她的­唇­,舌头扫过她的口腔,和她的舌缠绕在一处,由轻柔到慢慢加重,直到她发出轻微喘息声,她不得不求饶。

“大侠饶命,我说,我说她曲着身子,在他的怀中扭来扭去。

却不知,这一番折腾,把康领导刚刚压下去的战火重新点燃了,但他硬生生忍下了。

白雁看着他突然黑如夜海的双眸,里面的温柔让她眩惑,她半合上双眼,粉腮如霞,“康剑,我爱你!”她迎上了他的炽热。

所以,所以,这一刻,她才疼得犹如车轮狂辗过的一张纸片。

贪欲呀!

康剑看着她又是翻眼睛,又是歪嘴巴,内疚地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昨晚太急切了,太自私了,我看看,是不是肿了?”

“不准看!”白雁死死压着被子,横眉立目,怎么也不松手,“你先起床,然后关门,下楼,去上班。”

“今天周六。”康剑叹了口气,就是不是周六,他也要休息一天。这么特别的早晨,他一定要陪在白雁的身边,以后每一年的圣诞节,都要好好地重温。

“领导没有休息天。”夜­色­迷茫,人可以丧失理智,但此刻光天化日下,白雁真一时没勇气面对两个人的­祼­裎相见。

康剑失笑。

这时,康剑的手机突然在床头柜上震动起来,他不理,然而室内安静,手机在硬质柜面震得动没完没了。

“快接呀!”白雁催道。

康剑无奈,抱着她,半坐起躺倒,被子往下一落,露出大半个身子,顺手拿起手机来接听。

“康助,早!”简单恭恭敬敬地问候。

“早,简秘书。”

白雁不打算旁听他的电话,想趁机摸到衣服穿上逃之夭夭,可是她刚一动,康剑就牢牢搂住了她,翻一个身,将她固定在胸前。

“康助,今天下午二点,丛书记要召开个扩大会议,正局级以上的­干­部都要出席。”

“嗯,会议内容是什么?”

“年底的安全大检查,要求康助发言。”

白雁给他搂得不得脱身,看到他的腋毛有几根特长,不禁动了恶作剧之念,蓦地扯住一根,轻轻一拉。

“那你准备下材料,一点前放在我办公桌前白雁别闹,痛呢!”康剑语声温柔,白雁红了脸,马上伏在他的肩头不敢动了。

电话那端,简单愕然地瞪大眼,扭头看看窗外冰天雪地,再看看手表,七点还没动,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康领导此刻正在哪里。

“好的,康助,再见!”简单差不多是飞速地合上了手机,然后大口大口喘气。

康剑说了再见放下电话,却见白雁从他身上抬起头,下巴支在他胸前,一脸的似笑非笑,不禁笑了,将她抱起来一点对着自己的脸,“现在想怎么闹,我陪你。”

白雁撅起嘴,眼一眯,“你刚刚是故意叫出我的名字?”

“不然叫老婆、宝贝?”他戏谑地对她挤挤眼。

“这下,简单一定什么都猜到了。”接着,柳晶也知道了。

“你在担心什么?我们是成年男女,又不是少男少女偷吃禁果。”

白雁瞪了他一眼,“我在担心影响康领导的光辉形象。”

“我的形象也是你的。”康剑叹口气,再把白雁抱紧点,掖好被子。虽然不着衣冠,但他神情却非常认真严肃,“白雁,我们结婚吧!”

他没有说“我们复婚吧”,而是说“我们结婚吧”!白雁心中一怔,抬起头看他。她懂他的意思,这一次,纯粹是两个人理清了心中的情结,确定了彼此的感情所属,因为爱而想要结合,用婚姻把两个人维系在一起,直到长长久久。

上次的婚姻,是一个错,他们才决定离婚。

离婚,让一切回到原点,他们重新找到自我,重新去看待对方,重新发掘心底的爱。

“白雁,我做梦也不敢相信有一天我会过得这么幸福。之前,我也说过,我不相信婚姻,也不认为我会有这份幸运。我想一辈子,在事业上有所成就,做点实事,教训妈妈,就这样过吧!现在,我变得贪心了。我不仅想要婚姻,我还想要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女儿,如果可以,我们再生一个儿子。你别忙摇头,让我说完,是的,我爸妈,你妈妈,现在都还是阻隔。不过,白雁,我们俩都能越过我们心里面的障碍,相爱了,他们接受我们,不过是迟早的事。有时,我唯心地想,是不是上天看我们长辈间的孽缘无法化解,才安排我们相爱的。对我有信心一点,好吗?我会说服我爸妈的。”

白雁眨眨眼看着康剑,心里面蓦地暖暖的,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妈妈那边,你其实不要放在心上。”

“白雁,等商明天下次回来,我要请他吃饭,郑重地向他道谢。”

“呃?”白雁记得清楚,他们见过的仅一面,好像是拳脚相加、头破血流的。

“我谢谢他打醒了我的愚蠢,谢谢他对你的关爱,谢谢他在你最孤苦时的陪伴。没有他,哪有我如此自尊自爱又慧黠的白雁。”

“你妒忌他吗?”

康剑微笑,“不妒忌是假的,但我觉着这妒忌让我有动力,有压力,我时时刻刻记着要对你好多点,这样才能遮住他在你心里面的影子。”

“康剑,明天他是我­精­神上的支撑,他就像太阳一样,因为有他,我才能忍受下许多别人想像不到的委屈和无奈,我才能跌倒了再爬起来,对一切都抱有希望。”

康剑悄悄叹了口气,真是个傻丫头,当着新婚老公的面说别的男人这么好,真以为他是圣人吗?幸好他知道她与商明天之间只是­精­神上的一些交会,不是男女之情,不然真吃醋了。

“这里还疼吗?”他轻轻从被子下面伸手过去,小心翼翼地触碰,不着痕迹地挪开话题。

白雁给他的手碰得面红耳赤,老老实实地回答,“第一次很疼很疼,第二次好一点。但现在下面像撕裂了样,火辣辣的。”

“以后就不会了。”他俯身在她脸上亲一下。

“不会有以后的。”她恶狠狠地说,怎奈绯红的面容出卖了心底的羞涩。

“老婆,我想过我们如果想尽快结婚,有一个最好的法子。”他瞟了眼窗外,时间还早,抱着她慢慢钻回被中。

“什么办法?”

他趴在她耳边低低说了一句话。

“你敢啊,昨晚我们没有她想起了昨晚没有发挥作用的橙­色­的安全套,那不是代表昨晚她就很不安全了。

立时,白雁吓得花容失­色­。

“快起来,我们去药店买避孕药。”她推他。

“去药店都冷呀,被子里暖和,难得一个休息天。”他扣紧她的身子,不让她动弹。

“可要是怀孕了怎么办?”白雁都快哭了。

其实,怀孕了更好!他不知梦见过多少次三口之家去公园野餐的情景了。

“生下来呀!”这是理所当然、求之不得的事。

“你知道父不详是什么滋味吗?”白雁气愤地瞪着他。

康剑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他按着她的小腹,“关于她的父亲,你有哪一点不清楚我说给你听,姓名、血型、身高、体重?”

白雁闭了闭眼,低下头,抿着­唇­,“我是说未婚先孕很丢脸的。”

“你想去买事后避孕药,对吗?”康剑不想理论了,避重就轻。

她点点头。

“既然是事后,那就是事情发生之后才用得着。”现在,先让事情发生吧!

他不假思索地吻住了她,一点点加深,深入而霸道。

结果,当康领导梳洗完毕,出发去办公室时,向白雁告别,她嗯了声,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康剑温柔地含笑带上门,轻手轻脚地下了楼。

不得不承认,白雁对小简秘书真是有一点了解的。

正午时分,柳晶像团风似的,刮了过来。白雁在熟睡中被敲门声惊醒,睁开眼,一时搞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

“雁,你在里面吗?”柳晶用手敲不开门,换上了脚踹,再不行,亮起了嗓门。

“在!”白雁一开口,才发现嗓子沙哑,慌地披衣下床开门,到了门口,又感到房间某种气味太浓,想了想,掩上卧室的门。

“还在睡?”柳晶说话的时候,眼睛不看白雁,一个劲从房门的缝隙中往里瞟。

“这么冷的天,不睡觉做什么?”白雁脸红红的,“你在客厅里坐会,我进去穿个衣服。”

柳晶眼一眯,“你光着身子的样子,我都见过,现在再想到羞涩会不会有点晚?”

“去你的。”白雁推了她一把,知道柳晶是为何而来,索­性­不遮不掩,大大方方地把门打开。

“雁,你走路的姿势和表情都很怪!”柳晶跟在白雁后面进卧室,突然嚷了起来。

“有吗?”白雁慌忙站正,让面部肌­肉­放松。

“你这样子,很像是初夜之后的身心重创,不会吧!”柳晶惊讶地眨眨眼,“好歹,你也曾是个有夫之­妇­。”

“柳晶,你还挺像个专家学者呢,要不要写篇论文发表发表?”白雁叹气,自顾穿衣服,不再理她。

柳晶笑着凑过来,又能看到白雁脸泛红霞,她心里面替白雁感到开心,“看来你对康领导还是余情未了。”

“你呢,和简秘书是梅开二度?”白雁没好气地问。

柳晶跳了起来,“雁,你别污蔑我俩的清白,人家简秘书是有女友的人,我们在一起,什么事都没发生。”

“真的?”

柳晶咬了咬­唇­,“除了一起吃过几次饭,看过两次电影,打过几次电话。不过,都很纯洁的。他说他的女友,我说那个陈世美,然后我们大部分时间都是谈你们。哈,雁,我终于知道康领导挺腹黑的,当初他追你,还曾让简单和小吴打掩护。”

“你们两个大白痴。”白雁斜了柳晶一眼,叠被、洗漱,抽空看了下手机,有三通来电未接,都是康领导的,她睡得太沉,没听见。

“你咋骂人了?”柳晶嘟起了嘴。

“聪明人能做你们那事?放着大好的时光,不畅想未来,居然在那怀旧和八卦。”白雁觉得这两人挺迟钝,似乎需要别人在后面推一把。

柳晶突然像萎了般,耷拉着头,半天没说话。

“吃饭了吗?”白雁收拾好了一切,感觉肚子饿得能吞下一头牛。

柳晶摇头。

“我没有力气做,我们去对面的老妈菜馆吃点。”白雁忍着腿部的不适,挽住柳晶的胳膊。

时间已经过了中饭最忙碌的时候,两个人点的汤菜很快就上来了。

“雁,你刚刚那话什么意思?”柳晶吃着饭,仍在琢磨未来该怎么畅想法。

白雁喝了口汤,放下汤匙,看着柳晶,“柳晶,你觉着简单这个男人怎么样?”

“挺有担当的,对感情执著,身在衙门,却无官侩之气。”

“你和他在一起时,你会悄悄地拿他和李泽昊比吗?”

柳晶眼神躲躲闪闪,不自在地用筷子拨着碗里的饭,“一开始会,我想着,要是李泽昊像他这样该有多好呀!后来,坦白地说,和他一起,我根本不会想起李泽昊这个人了。”

“柳晶,”白雁握住柳晶的手臂,微微一笑,“你看,真的没有过不去的坎,真的没有忘不掉的人,真的没有治不愈的伤。老天关上了一扇门,必然会为你打开另一扇窗。这么好的男人,你­干­吗还要迟疑呢?”

柳晶茫然地摇头,“雁,简单他心里面还装着他的女友。”

“也许他的心里有她的影子,不过,现在也很淡了。因为能舍得把这么好的男友抛下的女人,不值得他这么留恋。所以,这时,你更应该用你的温柔、宽容、细腻包裹着他,让他离不开你,然后,他就是你的了。”

“我没这份自信

“你可以的。柳晶,我问你,你们一起吃饭、看电影,都是谁先约谁?”

“他约的我。”

“你有想过为什么他要找你,而没找小吴,或者别人呢?”

“可能我这人好相处。”

白雁挫败地耸耸肩,“真是被你打倒。如果你真不敢相信,我帮你试探下他?”

“怎么试探法?”

“我们四个一起吃个饭,吃饭时,我观察他对你的表现?”

柳晶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扭扭捏捏地低下头,白雁笑着拿出手机,还没拨,手机到响了起来。

“起床了吗?”康剑温柔地问,身后传出麦克风送来的讲话声,人像是在会场。

“和柳晶在外面吃饭。”白雁娇柔地压低嗓音,怕柳晶听见,把身子别了过去。

“嗯,有没多穿点?今天温度低了许多。”

“都有。会议快结束了吧!”

“没呢,这到了年底,为了确保平稳欢度新年,各部门都在狠抓安全工作。一年辛辛苦苦地工作下来,要是安全上出了事,可就一票否决了。我开完会,要到几个工地转转,听说农民工这几天为拖欠工资闹得有点凶。新年一过,人大就开会,会上会通过城建市长人选,你家老公这时候更要好好为党国卖命。白雁,我晚上回家吃晚饭。”

“我等你。”白雁羞答答地等康领导借电波送了个蜜吻之后,才合上电话。合上电话,一抬头看到柳晶,眼一闭,她被康领导迷得把正事给忘了,“他们在开会,我一会再打。”

柳晶戳了下她的额头,“见­色­忘友。”

白雁呵呵直乐。

两人结了账出来,身上有点暖和了,看外面银装素裹的,几个孩子在街边奔跑着打雪仗,不时有行人滑到在地,两人看着有趣,不想回屋,决定去街上逛逛。

各个商场内残留的圣诞气氛还很浓,各种优惠活动仍在继续。柳晶买了一个打折的包包,一件大衣。白雁几天前看中的一件毛衣,现在五折,白雁欣喜若狂地买下,然后看到同品牌的一条围巾也不错,一起包了。她想着最好能给康领导买个什么,可是怕柳晶取笑,没好意思逛男装店。

两个人收获不小,心情也靓,买了两杯热­奶­茶,站在一家橱窗前边喝看行人评头论足。

附近的地铁口,上来一拨人,柳晶不经意地瞟了一下,肩膀突地努力端了起来,“雁她轻唤了一声。

白雁抬起头,伊桐桐迎面走来。

说实话,伊桐桐的确是个大美人,而且还是个很会装扮自己的大美人。

一身玫红的束腰齐膝大衣,黑­色­的随意围着的英伦风情的三角巾,黑­色­的长皮靴,在雪光的映照下,风姿绰约地一撩如丝般的长发,处处都是风情。

这样的美人,女人看了都惊艳,不谈男人了。

白雁看看柳晶,再看看自已,两人都是慵肿的羽绒大衣,被风吹得像乱草似的长发,像冻死鬼似的,再左一个包,右一个袋,就更像是半夜出来翻垃圾筒的冻死鬼。

白雁噗哧一笑。

“笑什么?”柳晶一脸战争前的紧张。

“我有一点骄傲。”白雁一挑眉。

“我有很多失败。”柳晶咬牙。

“不,你应该很庆幸。”白雁看着伊桐桐越走越近,好整以暇地把手中的­奶­茶杯扔到商场前的垃圾筒内。

伊桐桐也看到橱窗前的两人,一愣,折身穿过马路,走了过来。

“能说几句话吗?”伊桐桐冲白雁冷冷地点了下头,转眼看柳晶。

柳晶求救似的看白雁。

“那你们谈,我先回去了。”白雁见死不救地装没看见。以她对伊美女的了解,能这般放下手段找上柳晶,必然是和李泽昊之间出现了什么问题。她可是清晰地记得那天在湘菜馆,李老师为柳晶的不耐寂寞大发雷霆之怨,而这股幽怨好巧给伊美女听见了。

“雁柳晶急了。

“不会耽误你太久。”伊桐桐说道。

“乖,去吧,待人要有礼貌。”白雁顽皮地挤了挤眼,转身向公车站走去。

柳晶无奈,很不情愿地和伊桐桐进了路边一家咖啡馆,找了个靠窗位置。

“有事快说吧!”柳晶想说的是“有屁快放”,但她想了下,换了种说法。

“你最近和泽昊见过面吗?”伊桐桐优雅地用小勺搅着咖啡,小心地掩饰着眼中的紧张。

柳晶拧起眉,“伊老师,我和你不同,我没兴趣和其他女人的男人见面、约会!”

伊桐桐紧绷的表情一松,“喔,其实偶尔见个面也没什么,分手后还是朋友。”

“也只有伊老师有这样的博爱。”柳晶冷笑。

“其实,我知道泽昊他对你仍然有一点负疚心理,但任何事可以迁就,唯独感情不能。我能体会你的心情,因为我当初也这么痛过。”

“伊老师,”柳晶有点抓狂,“你今天要和我谈的就是这些吗?你们有多恩爱、甜蜜,我亲眼见过,你不需要再细细地描述。至于李泽昊是不是负疚,我没立场管,对于我来说,他已经连路人都不如。”

“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绝情如你,柳护士。你可以不祝福我们,但你要理解我们。我和泽昊希望你能早点找到一个属于你的真命天子。”

“伊老师,你的工作一定无聊得透顶,时间多得无处打发,所以才会­操­心起我的情感问题了。我找不找真命天子与你们有什么关系?”柳晶命令自己深呼吸、镇定,不然下一秒,她一定会把一杯咖啡泼向对面这个面­色­泛白的女人。

“当然有。你一天不嫁人,泽昊心里面的结就不能松开,我们的幸福就不完整。,我既然决定了要和泽昊一起,就希望得到他的全部。”

柳晶又惊又怒,“伊桐桐,我真为你的理直气壮拍手叫好,可是你有没有觉得我没这份责任也没这份义务做到这些呢?你有本事让他忘了十四年的感情,投入你的怀抱,怎会没本事得到他的全部,你太小瞧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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