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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情魔 > 第五章 凤凰缘,愁若锦梭,徘徊斟酌

第五章 凤凰缘,愁若锦梭,徘徊斟酌

紫儿原以为自家小姐这一趟是要进城走走逛逛,哪知小姐突然兴起,半道就闹着要下车,透口气儿,还不让她跟,说是要单独走走。

唉唉。“小姐啊,咱们马车就停到竹草棚那儿,车上反正都备有茶叶和茶具,紫儿­干­脆汲些井水煮茶,您走累了记得回亭里来,别走太远啊!

易观莲笑笑淡应了声,也没说好不好,全由大丫鬟自个儿拿主意。

素手拢着湖绿­色­的厚披风,她伫足在黄土道边,直到马车拉远了,把爱­操­心的紫儿带离了,她才举步走进土道旁的棉田里。

采棉的时期刚结束,一车车的棉花全被拉去轧棉去籽,连绵无际的田地还没完全整顿,仍留着根根挺立的棉秆子。少了铃花吐絮的白,枯褐­色­的茎叶显得暗淡许多,走在当中,嗅到的尽是凄清气味。田中无人,易观莲闲慢地跺出每一步。棉秆大都高过她胸部,生得极密,一旦深入,纤瘦身子几是被吞没在层层枯褐里。

以往,她脑中能想事的,边走边想,借着迈出的每一步,慢条斯理地整理思绪。但今日不行,心头沈甸甸,脑子却空荡荡,思绪乱如阡陌,她找不出头绪,也似乎懒得碰触,便如走在这片绵延无境的枯田中,迷了迷了,茫乱茫乱,根本不在乎方向。

她不知自己走了多久,亦分辨不出究竟走进谁的地界,突然,田中出现一阶落差,她一脚踩在沙质较多的疏软地,没能踩稳,身子蓦地往旁倾倒。

轻呼了声,她没摔疼,只是一口气压倒好几根棉秆,然后……压在一具温热且透出浓浓酒气的躯体上!

她吓了一大跳,忙要坐起,那具身躯竟快她一着地压住她双腿,蓦然间翻到上头,把她压在一小片倒落的棉秆上。

“……展煜?!”那张欲忘不能忘的俊庞在她面前放大,易观莲瞠圆双眸,心音如鼓,本要挣扎的四肢缓下了动作。

今日的冲击够多了。

他出关外将近两个月,原来早在三天前便返回了。

他独自回来,身旁无心爱女子,因为那姑娘要嫁人,他终究慢了一步。

而现下,他竟然满身酒气倒在棉田里!

他的脸靠得好近,散乱的长发垂到她颊侧和肩胸上,男­性­身躯极亲密地迭着她的纤身,亲密到让她清楚感受到他的体热和胯间那把将醒的火。

易观莲刚放软的四肢再次僵硬,一瞬也不瞬地直瞪着他。

这男人像是他,又似乎不太像。

男人的眉宇间寻不到一贯的温朗,嘴角常挂的徐笑也消失无踪。他的眼神深炯炯,窜着火,他的气息混着浓郁酒味,偏黝的脸肤透出暗赭,颓靡的神态毁去一切的斯文俊气,却万分撩人心魂。撩她心魂啊……心在痛,魂魄悸动,她微张着­唇­,喘息不已。此时,鼓胀的心房被他结实的胸膛紧抵着,某种近乎刺疼的异感蔓延而开,钻进肤底,渗入血中,她全身刺麻刺麻的,像有无数只小蚁啖咬着她,疼得诡异,既疼且热。

“展煜?”他好像说了什么,她没听仔细。

男人又喃:“她最爱湖绿­色­……”宽额抵着她的,大手揉着她身上的湖绿­色­披风,胡乱揉抓、摸扯,彷佛极眷爱那颜­色­。

他把她认作谁了?“我、我不是华笑眉,你!唔唔!”呼息被夺,他的­唇­也如身躯般重重压迭过来,舌钻进她小口中,纠缠吸吮,辗转蹂躏。

“唔……”是惊呼,又像嘤咛呻吟,易观莲昏昏然想起“凤吟阁”那一夜,男人也这么吻过她,吻得深重,就为了作足戏。而这一次,他的­唇­舌更狂放,力道更重,吻痛了她,那样的痛直直冲入心扉,但若是问她因何心痛、为谁心痛,一时间,她竟也无法厘清。合起清眸,感觉加倍强烈,情思盈怀不能忘啊……那双男­性­大手揉啊揉、揉啊揉,原是要抓住那抹记忆中的湖绿,却在盲目的揉抓中变了调,修长十指发现披风下美好的、起伏有致的柔软,催引着他深探,来来回回流连难舍。

易观莲不想挣扎了。

如雪花在日阳下融尽,化作一滩春水,她藕臂悄悄环上他的腰,开始回吻,笨拙地含着他的舌,吮着他的­唇­瓣,吞吐着他混过酒香的气味。她彷佛被酒气熏醉了,双颊染出霞般绣­色­,体内兴起古怪­骚­动,瑃情满身。

他把她当作心里爱的那一个,那也……那也好。

她有私情私心,有欲有念,“凤吟阁”假山内的恣吻爱抚尽管是假戏一场,她却被下咒似的,总要频频回想,不知羞耻地深陷。

既不能驻进他心底,就要一次缠绵。

有过这么一次,她一生情路便也知足。

吐气如兰般叹息,她更用力地抱紧他。

“笑眉?”男人似乎迷惑了。他稍稍离开那张芳美的小嘴,试图看清女子面容,再次低唤:“笑眉……”

女子没有应声。

他仅听到促急的细喘,她的身子轻颤颤,柔若无骨一般,让他怜情大增,下意识想将她护在怀里。素身香淡一铃雪,她的香气淡邈,不留意就会错失,模模糊糊,他脑中极快地刷过一张凝容、一抹清姿……

在他身下的是谁?

悚然一惊,展煜重重吐出气,怕天光不够清朗,无法瞧仔细似的,他抱着女子在已被压得扁软的棉秆上翻滚了两圈,让秋霜下带凉的光线落在她脸上。

他抬起头,发丝披散,双目一瞬也不瞬地端详着女子容颜。

他瞳中酒气深浓,迷迷蒙蒙,眼白轻布血丝,却看得专注。

“你不是……不是笑眉……”

他认得她的。

只是此刻的她,白肤嫣暖,眉眸情多,微肿的­唇­瓣红艳艳,红得几要滴出水。她的香气依旧淡,却变得格外有存在感。这样的她,跟他以为的那位清凝姑娘很不一样。女子仍旧无语,但眸子像会说话,轻湛轻烁着,水潋艳的两汪。

他被那样的凝望看得神魂热烫,酒气喷冲,他该起身,他想起身,但头无法撇开,视线也没办法调离,他昏头了吗?

“观!唔……”才出声欲唤,一只细瘦臂膀已攀上他的颈,拉下他,柔­嫩­的­唇­随即堵住他的嘴。

“我们!唔唔……”这样不太对、不太对……他脑子费劲再费劲,却徒劳无功,想不出对错,尤其当她的手开始拉扯他的衣袍,探进内懦里,贴抚他的胸膛时,他什么也不能想了,唯一能做的就是“以其人之道还之其身”

于是,天无语,地无语,男与女谁也无语。

他们抱了彼此。

热烈的爱,粗野直接,求一时满足,或者也求一世的忆念……

酒醒。展煜盘坐在倒落的棉秆上。这个所在小小的,平躺约莫能滚个三圈,而四周全是直挺挺的枯棉秆,秋光泛寒,风来回穿透,此刻的他尽管卸袍敞襟、衣衫不整,却丝毫不觉冷。事实上,他根本没法感觉,全部心神皆放在一旁的女子身上。

她衣衫比他还凌乱,腰带被扯落,上衣褪了半边,露出一大片凝脂玉肤;贴身小衣的带子松开了,欲掉不掉地半覆着浑圆胸脯;她的素锦裙被压得生绉,此时虽放落,绉绉的裙襬下仍露出两截雪白小腿。

他们连衣也未脱,直接在棉田里就……就……而且他竟然对她出手!下这么重的手!

怎会是她?怎会是她?展煜,你昏了头!你这禽兽!

胸口剧烈起伏,他震惊的眼看向她身下那张湖绿­色­披风,那颜­色­熟悉得刺心,瞬时间,他记起片段,记起自己被那抹湖绿吸引,他想挽留些什么,不想放,不愿再放,他记起自己强行压住她,酒后乱­性­,乱得分不清对错,欲­火­如猛虎出柙,甚至忘记控制力道……背着他侧躺的玉身终于缓缓坐起,她没看他,仅是轻垂细颈,静默地将凌乱不堪的衣衫一层层套回去。

她的发与他一样垂散,青丝成幕掩去大部分的春光,但展煜仍觎到她颈侧、润肩上的红痕,那是他下的毒手,而他相信,她胸前定也留下同样殷红的吻印!

全是他、全是他!

混帐!混帐!混帐!他比禽兽还不如!

重重喷息,他双拳紧握,紧得手臂都浮出青筋了。

浓眉痛苦一沈,他看见自己袍上有血迹,那是占有她时沾上的,他夺走了她的清白。

猛地又是一震,他双目瞪大!女子破身时,会流这么多血吗?

“观莲……”喉很绷,但再绷都得挤出声音。他哑声唤,怕她执意不回头,人已飞快移近,蹲踞在她面前。“我是不是弄伤你了?我、我……”倒抽口寒气,他脸­色­陡变,发现她此时正努力抚平的素裙上亦染血点。心一痛,痛得他挥手就甩了自己一巴掌。在他还想加赠俊脸第二下掌掴时,一双柔荑稳稳抓住他扬起的单臂。

“你没弄伤我,只是……会痛……”易观莲略顿了顿,整整神­色­。“会痛是正常的,姑娘家头一次都会痛。”她努力持平声嗓,习惯­性­凝起脸,但嫣红的颊肤早透露羞意,根本端不出什么架势,却还硬要死撑。

“可是你流了很多血!”他直勾勾地瞪住她。这怎是正常?她说会痛,究竟有多痛?

展煜,你这该死的混帐!

她脸蛋通红,摇摇头不语,见他半边俊颜已泛红肿起,这才抿­唇­出声。“你别又对自己动粗。刚才的事……我希望它发生,我没有拒绝,并非你使强逼迫。”抓握他单臂的手悄悄缩回,轻按在已拢好的外衫前襟。

展煜闻言大怔,目光无法从她的脸移开。

“为什么?”他声音痛苦。“我醉酒,把你当成另一个人,我仗着力气比你大,把你困住了,是我错。观莲……这事不该发生,我、我毁你清白,毁得一乾二净,我是混蛋,你要打、要杀,想怎样都行啊!”更加混蛋的是,他记得自己认出她,明明知道,却还是任欲念腾烧,抱她泄欲。他拿她的身子泄欲,困她在野地里,全然不顾她是否承受得住,他就这么压着她未经人事的身躯横冲直撞……他还是人吗?

易观莲有许多话说不出,将他的苦涩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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