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骔道:“你无凭无据,休想将此人与我杨府沾上关系。”
“放心,”老者淡淡地道:“老夫既然敢来,便断不会无凭无据,胡乱诬赖好人。”他拍了拍手,人群中立即走出一中年男子,一手提着一人,|茓道被制,口不能言。那人提着两人,却仿佛浑然无物,步履轻健。他一上台,将手中的人往地上一扔,转过头,一张脸暴露人前,我掩住口,满脸惊疑,这不是平叔又是哪个?
平叔扔完人,微微朝那老者躬身,又退到一边。
那老者一把提起地上衣着绫罗的那位,解了他的哑|茓,那人登时哇哇大叫:“贼子,快放了我,少主,救命啊……”
底下杨家人有人失声惊呼:“杨总管……”
“这位杨总管,就是适才老夫所言的周老爷。”那老者淡淡地道。
“你,你胡说八道……”杨文骔脸色发白,颤声道。
“我是不是信口开河,咱们来问问这位杨总管便知晓。”老者微微颔首,那边平叔便一掌拍肩上|茓道,那人登时疼得连声惨叫,待他叫上一阵,平叔放解了他的|茓道,冷冷地问:“杨府十年来,买了多少男孩?”
“根本,就没有买过什么男孩,”那人痛得满头大汗,却挣扎着道:“忠义伯府,只用家生奴才……”
“看来,你还冥顽不灵。”那老者淡淡地道,举掌欲拍下。
景炎在身边一动,出招拦下,他武功与那人想去甚远,只是取了个巧劲阻止老者有所动作,却并不追击,一招得手,立即退远,道:“你们当着天下英雄的面严刑逼供,这等供词,哪有可信?污蔑不成,又逼迫忠仆反咬主子,莫非,你们真当世上无公义二字了么?”
他这话说得切中要害,座上数位名门掌门人无法再袖手旁观,流云道长率先站了起来,道:“不错,叠翠谷不要欺人太甚了。”
那老者微微一愣,随即大笑道:“好,平四,放了另一个,咱们跟这位周老板对对质。”
平叔颔首,将另一人解了|茓道,老者问:“你给大伙说说,你是何人?”
那男子形容猥琐,目光闪烁,又有畏惧又有奸猾,当即哭号:“好汉饶命啊,我上有老下有小,平日里奉公守法……”
“行了,你只需说,你干的什么营生?”
“我,我,我不过替想卖孩儿的与想买孩儿的人家扯线而已,我可没偷好人家的孩子,也没逼良为娼,干伤天害理的事,我……”
“你可认得此人?”老者冷冷地指着那总管问。
人牙子仔细辨认了下,登时喜道:“认得,这不是周老爷么?”
“我从没见过此人!”那杨总管脸色大变,矢口否认。
“大胆!”杨文骔忍无可忍,怒道:“这是哪里找来的奸猾小人,胡乱指认,他说的话如何能作数?杨总管在我府上兢兢业业做了数十年,从未犯错,深得我叔父信赖……”
“不深得他信赖,这等机密的事,怎会交给他去做?”老者冷笑对那人牙子道:“你可得仔细掂量着脑袋回话,这里的人不相信你,我就保不住你,明白吗?”
那人牙子胆怯地环顾四周,豁出去嚷嚷道:“我若有半句谎言,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周老爷,您别不认我,这几年来,小的可没少孝敬您,您说要悄悄儿地找清秀少年,小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那些乡下人卖了大的,留着小的,这么些年,您共买去十六个男孩,每个纹银二十两到五十两不等,我可都记得清清楚楚……”
“放屁,我乃杨府总管,何曾认得你这等低三下四之人!”那总管大声嚷嚷:“便是府里要买人,也轮不到我一个总管出面,这人简直胡说八道……”
“我没有,我没有!”人牙子被逼急了,胡乱磕头,道:“我那可有卖孩子留着的卖身文书,上面有周老爷亲笔签字,我可是官家人牙子,干的不是那坑蒙拐骗的缺德事,小的说的是真是假,诸位老爷一查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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