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干娘的话,她迅速恢复了常态,只说回去再看,便搁在一旁。跟佟家沾边的东西,她是怎么也不会要,不过当着下人的面,还是要应付下的。
等着礼物清点完毕,又是一
去了。
别的倒好,唯有几位殿下送的礼物颇耐人寻味。以三殿下为首,有几位的礼物送得很是丰厚,明显在执弟子礼了。但也有几位殿下却送得很不张扬,只似寻常长辈一般,没什么特别的亲厚之意。
这个中关节就不是木乔应该操心的,将礼物誊写清单往霍公亮手上一交,等干爹自己去琢磨了。
只是霍公亮收了清单,还不忘交待一句,“阿乔,你这两日可都没抄心经了。前两日忙,干爹没说你,今儿忙完了,是不是也该把那些都补上啊?”
知道知道,木乔还以为能偷个小懒混过去,却不料干爹可不老糊涂,依旧记得这般清楚。她咕哝着故意抱怨几句,引得干爹开怀一笑后,回去继续抄字帖了。
等字也写过了,木乔才有空闲把那宫花拿出来把玩。其实若不是顾忌着身边有丫头服侍,她宁肯拿去卖掉,换两个钱花花。可是现在却没有这么自由了,将花放在鼻子底下,琉璃色的眼珠子略带狡黠的瞥着大丫头初见。
这个是鹅蛋脸的白净姑娘,行事沉稳,仪态端庄,是来的这拨丫头之中最拔尖儿的一个。但阮玉竹也私下嘱咐过木乔,她也最有可能是皇上派来的耳目。因为丫头不比小厮,她们是可以在内宅出入的,最容易听到一家子的私房话。
而阮玉竹身边,多涉及霍公亮机密,一定不能将这丫头放在跟前,霍家兄弟年岁渐长,也不适合放这么大的丫头,所以只能塞到木乔这里,由她来应付了。
趁初见替她铺床的工夫,木乔将暗挑了些胡椒面的小指甲伸进鼻中,使劲嗅了两口,猛地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出来,赶紧把珠花丢开,“看来我是没福带的,初见姐姐,你拿去分给几个丫鬟姐姐吧。”
如此一来,算是自然不做作的了吧?
可是初见微怔了怔,上前仔细检查起每一朵花来,“这好端端的,怎么会惹得姑娘打喷嚏呢?这些香也是寻常,没什么特别呀。”
呃……木乔只得又找了个借口,“可能是我自己不习惯吧。”
“那也不应该!”初见忿忿的道,大有不追查个水落石出就不罢休的势头,“这些宫花是宫里的造办处所出,制作都是有规矩的。用什么料,熏什么香,都得拿捏得稳妥了才能敬献给各位贵人。否则若是触怒龙颜,谁担待得起?”
没这么严重吧?木乔手心捏了把汗,觉得自己这场戏实在演得实在不高明之极。找什么理由啊?不如直截了当的说一句不喜欢
不就得了?干嘛这么耍小聪明,这下可好,还让人揪着小辫子了。
也不知这个初见是真这么惯会捕风捉影,还是看出自己在玩花样了,木乔虽然没经过深宅大院的洗礼,但毕竟前后两世加下来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很快便急中生智想出个最合理的解释。
“我知道初见姐姐是关心我,但这宫花是城阳王府送来的礼物,若是就因为几个喷嚏便追究起来,也未免让人说咱们府上轻狂,过于小题大做了。不如把这花儿多放两天,让我适应适应。若无事便罢,若还不行,那才可能是花有问题,或是我的鼻子出了毛病,到时咱们再细查,可好?”
这话说得初见总算服了气,把那一盒宫花收起,又请她过来梳头更
木乔现在年纪尚小,头发也并不浓密,戴的珠花首饰自然有限,不过两三件小玩意儿,却都打造得极为精巧别致。
初见快手快脚的将她头上一只银制花胜卸下,给`她梳头时笑问,“姑娘这首饰样子倒有趣,在京城都没见过。当中可是个草书的什么字么?”
木乔见这丫头颇有几分见识,心中一动,问道,“你觉得这个好看么?”
这只花胜说来还是霍公亮的创举,他每每看干女儿在那儿画首饰样子,有一日便玩笑问她,能不能打个霍字戴在头上,让人一看就是霍家女儿。
起初木乔只当成干爹逗弄自己,可阮玉竹听了却很上心,一连翻查了好些古书字帖,写了几个草书的霍字让木乔去试验。
要说这一点,木乔真觉得自己应该向干娘学习。不管干爹说什么,有时明明听着很玩笑的话,但她总有办法把它落到实处,让霍公亮满意的同时,也能给生活带来些小小惊喜。
当然,这么做的同时,也会让干爹对她愈发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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