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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碧血明珠

挣扎间,诗婷脸上的蝴蝶形面具掉下来,露出了本来面目。

小三子原就猜到是她,并不骇异,围在四周的众师妹们发出一阵惊呼:“是大师姊诗婷。”原木誓死捍卫师父的安全,立刻变成了又惊又怒的复杂情绪,众师妹们仍然围在四周,却有绝大部分是在看热闹了。

她已经在半昏迷间,拼命要撕扯小三子的衣服。小三子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忽然两名素衣洁净的中年女子,一伸手就制住了诗婷的|­茓­道,替小三子解了这尴尬的困境。

抬头一看,这两名中年女子似曾相识?又想不起。

其中一人都开口道:“萧少爷不用怀疑,我是‘鬼姬’她是‘怪婆’。”小三子仔细看过,果然是她二人,不由叹道:“原来是这么漂漂亮亮的人。­干­嘛要弄得鬼魅怪气的,怪吓人的!”“鬼姬”“怪婆”道:“是,我们以后再也不会弄成那样子。”突然又是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小三子已经抱不住诗婷了,只得将她放到地上,却仍旧打起­精­神来,笑道:“你该不会真的就叫鬼姬,她也不是真的就叫怪婆吧?”“我叫素灵,她叫秋岚。”“好名字!”其实他还是根本不知道好坏,只是随口赞道:“跟人一样漂亮……”但是又一阵刺痛。原来“玉蝶仙子”的“焚身苦刑”这么厉害?地上的诗婷虽在昏睡,也是忍不住的一阵痛,挣扎扭动。素灵嚅嚅道:“萧少爷答应帮她把冻身附|­茓­钉拔掉的。”小三子的确是说过的,帮她拔掉不难。只是要耗费许多­精­力才行,费尽­精­力帮她拔掉之后,还有没有­精­力帮自己拔掉?小三子只是犹豫了一下子,立刻道:“好,我现在就帮她拔掉!”众目睽睽之下,他当然不能与她“会­阴­相抵”他只能盘膝坐下,伸出双手,伸进了诗婷的衣服内。

围观众女一阵­骚­动。素灵、秋岚亦不由面红耳赤,但是要求人家救命,也不能横加­干­涉。

灵机一动,将她那件有蝴蝶花纹的披风拉得反转,盖到身上。

小三子却根本不管这许多,他只知道要救人。他的左手伸入了诗婷的衣襟,握住了她的Ru房,大拇指压住“|­乳­根|­茓­”小指压住“陌宙|­茓­”。他的右手竟伸入了诗婷的裙底蠕蠕而动,向上探索,最后摸到了她的胯间,摸到了她的“私|处”!他炽热的掌心压住了她的“会­阴­|­茓­”。那是她极敏感之地,即使是在昏迷中,诗婷也被他掌心的热度烫得猛地抽搐,闷声呻吟了一下。素灵、秋岚二人看得心惊胆跳,急忙闭上双眼,转过身子去。

小三子双手按到了正确位置,这才开始默运“凌霄神功”从她的会­阴­|­茓­强行输入真气。一运功,小三子的手掌“少府|­茓­”右腋“极泉|­茓­”ρi股“秩边|­茓­”三处被她狠心下了“焚身附|­茓­钉”的地方,立刻就一阵刺骨疼痛,汗流接背…这样的疼痛,小三子几乎昏倒,根本无法聚集起内力。

秋岚心中不忍,道:“萧少爷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小三子天生倔强脾气,他不顾自己身有重伤,咬紧牙根,再次凝聚全身­精­力,一次又一次地疾冲她的“会­阴­|­茓­”!那里真是敏感之处,尤其是在诗婷满腹欲­火­,压抑了这么久之后,迷糊之间,只觉得一股又一股的热力从那里传来,令得她一阵又一阵的舒畅、酥麻……那个早已要崩溃的堤防,哪里经得起小三子的手掌一再揉搓、一再以“凌霄神功”冲击?诗婷终于伸出双手,紧紧地捉住了他的这只手,紧紧地压在自己的那个极敏感的地方,甚至引导他的手掌如何的搓,如何的揉,她已忍不住的自行攀登那快乐的高峰了。

她终于忍不住的狂喊了一声,她的­精­关终于被突破了,小三子的这只手掌终于能将大量的“凌霄神功”灌注而入,直上她的胸腹!而小三子的另一只手掌,正按在她那受伤的Ru房上,趁此时机猛地一吸!诗婷痛得惨叫一声,小三子的手掌用力向外一拨。终于将诗婷胸口的那“冻身附|­茓­钉”拔了出来。

小三子摊开他的手掌,吁了口气,道:“好了,总算拔出来了。”素灵、秋岚身为“玉蝶门”的“护法”地位仅在“玉蝶仙子”一人之下,可也只听过、没见过。忍不住都伸头来一看?只见一根比绣花针还细小的冰块,转眼间又因手掌之热,化为汗水不见了。

素灵、秋岚啧啧称奇!心中对这年轻人更是钦佩不已。再看那诗婷,重伤初愈,竞虚弱得沉沉睡去。小三子­精­疲力竭,满头虚汗,累得在原地打坐,要争取时间,恢复疲劳。

素灵、秋岚抱起昏睡中的诗婷,同守候在四周的女弟子道:“好了,大师姊没有事了,你们也都散去吧!”美轮美奂的“玉蝶宫”就在一箭之遥。诗婷一直代理师父行使指挥权,当然也住在那里面。

素灵、秋岚将诗婷抱回“玉蝶宫”去,将她在那豪华的卧室里安置睡好。

看她唾得香甜,探探她的脉搏,除了仍是虚弱外已经没有大碍。

素灵、秋岚这二位元老级的人物,这才想起也该为那位“萧少爷”准备一个休息的地方才对!何况她们还想要知道,小师妹明珠到底在哪里?二位护法再来找小三子,所有的女弟子都说:“那位萧少爷,他已独自离去啦!”诗婷终于醒来.自觉­精­神百倍,体力比以前更好。

忆起昨天的往事,突然一跃而起,冲出房间。

二位护法正在门外,诗婷抓住她,急切问道:“萧少爷呢?萧少爷在哪里?”素灵与秋岚只得据实回答!诗婷悔恨交加,又惊又急.道:“这怎么办?他身上中了我三根焚身附|­茓­钉,他怎么可以就这么走了。”秋岚道:“他不走又能如何?你又救不了他。”诗婷道:“可是……他一个人在外面多可怜!”素灵道:“不在外面又如何?留在这里,让你眼看着他痛苦哀号三日三夜而亡么。”诗婷又悔又恨,拼命打自己的头,扯自己的发,六神无主。

秋岚道:“好了,不用想那么多了。记得往后不要再动不动就以‘焚身苦刑’加在别人身上就是啦!”诗婷突然大声道:“不行,我要去找他回来!”素灵道:“他已经走了这么久了,你到哪里去找?”诗婷大声道:“不管他在哪里?我都要找他回来!”秋岚道:“他只有两天半好活啦……”诗婷道:“两天半之后,我也不要活了。”两人都吓一跳!叫道:“你说什么。”诗婷道:“是我害死了他,我当然会自杀以殉。”素灵急道:“可是你还要领导玉蝶门……”诗婷道:“去把明珠找回来,你二位尽心辅佐她。”“百花谷”四面环山,阻绝了寒风,盆地之内地气温暖,丝毫没有受到季节气候的影响。其实外面已经是­阴­云密布,­阴­风呼号。北国近冬的天气,冷得有如刀割。

天­色­近晚,小三子虚弱地走来。

路边有座小树林,林中有火光.也传来香味。

他现在又渴又饿,又累又痛。小三子已经有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

加在他身上的三根毒钉,发作得愈来愈厉害。他太有自信,以为凭自己一人之力就能拔除。但是不能。也许刚开始的时候可以,是他逞强,浪费了许多体力去救那个可恶的大师姊诗婷,结果弄得自己的体力已经不够了!他逞强不要别人帮助,独自离开“百花谷”头昏脑胀,疼痛难当,不得已找个僻静的地方。开始运功,希望能拔除毒钉,结果白费了力气,反而痛得­精­疲力尽,倒在地上喘息了半天。

如果现在有“地液琼浆”就好了!“地液琼浆”当然不会来,他只有赶快回去。

但是现在,他连方向都弄不清楚了!他痛楚、虚弱,随时都会倒毙在地上。

路边的心树林中有火光,也传来香味。小三子就忍不住地走了进去。

一走进小树林,就看见一堆火,火旁一个包袱,一柄单刀。

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火上烤着的那一只山­鸡­。

烤得够熟,山­鸡­却太小。

但是他已被香味引得口水直流,他实在饿极他也知道这一定是别人的晚餐,但是他一定比那个人更需要这顿晚餐。

他也知道一定不可以随便吃人家的晚餐,但是他口袋里没有钱,连一个铜板都没有。

没有钱也不要紧,他有一条嵌金镶玉,价值连城的腰带!他解下腰带,放在那个包袱上,用这条腰带买你一只­鸡­总该够了吧?他这才心安理得,将“霸王枪”往地上一Сhā,伸手取过那只烤得正在滴油的山­鸡­,大口大口地吃着。

正在津津有味、狼吞虎咽,背后却传来一声厉吼:“你是谁?你把飞琼怎么样了。”小三子吓一跳,只见三个又丑又憨,装褂吓人的汉子,四面围了上来。

小三子从未见过长相如此丑恶之人,吓得发抖,颤声道:“什么飞琼,见都没有见过……”那个头大如斗,五短身材的汉子怒吼道:“你还敢跟老子装迷糊。”说着挥动蒲扇般的巴掌,一掌击在他胸口,将小三子打得像球一样“砰”地跌在地上,手上的山­鸡­也不知掉到哪里去了?小三子只是跌了个筋斗,这个“大头鬼”却被他的“凌霄神功”震麻手臂,一股火烫的热力直灌下丹田!“大头鬼”不禁傻怔怔地呆住!另一名发红似火,青脸獠牙的壮汉厉声道:“这口刀就是飞琼的,你敢说没有。”小三子有些省悟,道:“你说飞琼是个人么?”这发红鬼也是个火爆子.吼声中将他一抛,同时起脚踢在他ρi股上!谁知这一脚恰巧踢在他受伤的“秩边|­茓­”上,一阵椎骨刺心的疼痛,小三子惨叫一声,跌出老远。而这发红鬼也被他震得整条腿发麻,一股火燥的热力直灌入丹田,发红鬼呆住了。

惨叫声划破夜空,诗婷正在盲目找寻。忽然心中一震抨抨乱跳,惊道:“是他!”但是距离遥远,一时间听不分明!似乎是从右面传来,但又不似!她直觉地往右面奔去,一面大喊道:“萧少爷,你在哪里。”前而隐隐一片树林,诗婷拼命往那树林奔去。树林内的小三子尚未来得及爬起身子,又被一脚踢在腰上!这一脚力量之猛,几乎将他的肋骨踢断!力量愈猛,所受的反震就愈大!踢他的是个倒八字胡,一对眼眶得了“风火症”总是红得流油的高瘦驼子,他已经倒在地上,抱着腿喊痛了。小三子当然也不轻松!“凌霄神功”反震敌人,自己身上三根毒钉更是受到震动,痛彻心肺!这三条大汉愈想愈气,呼啸一声,同时拔出兵刀,向满地打滚的小三子扑去。蓦地一声娇喝,诗婷及时赶至,拔起小三子Сhā在地上的“霸王枪”向他三人横扫而去。诗婷绝未料到这杆“霸王枪”如此沉重!这一拨一扫,远远超出了她预计的体力,脚步踉跄,几乎跌倒!铁枪所扫的高度也太低,堪堪从小三子身上挥过。再低半寸,就扫在他身上啦!离得最近的是这看来倒霉好哭的驼子,手持一支哭丧­棒­,不攻小三子,反拨向“霸王枪”!他也绝未料到这杆“霸王枪”如此沉重,这个纤弱美貌女子的腕力又如此强劲!他不但未能将铁枪拨开,自己的哭丧­棒­几乎被震得脱手飞去。另外二人见状大惊!急忙跃身退开,惊疑不定厉声道:“你是谁?竟敢来Сhā手架梁子。”诗婷急上前横枪栏在小三子前面,喝道:“看你们三个这德行,这长相,是不是崂山三鬼?”“三鬼”一怔!道:“你认识我们?”诗婷指着红头发,道:“你是‘三鬼一凤’的大师兄‘红发鬼’,断门刀徐斌;他是二师兄.‘大头鬼’白骨鞭胡迁;还有一个是‘夜哭鬼”哭丧­棒­吴汝立。”这“三鬼”的长相,兵器竞完全符合!小三子虽然痛得咬牙咧嘴,还是忍不住笑道:“好极了,妙极了!”诗婷历喝道:“你们不是‘三鬼一凤’么?还有一凤呢?不在崂山修行,跑到我‘百花谷’来做什么?”崂山“三鬼”大吃一惊!道:“百花谷?你是‘玉蝶仙子’?”诗婷冷哼道:“我师父若是在此,你们三鬼还有命么?还不快滚。”崂山“三鬼”心中正在犹豫,突见她们后面有人影一晃,正是他们的师妹,号称“一凤”的“修罗刀”铁飞琼。

崂山“三鬼“互看一眼,一面缓缓欺近,一面故意狂妄地哈哈大笑,道:“既然不是‘玉蝶仙子’本人,咱们何妨带个压寨夫人回去!”诗婷暗惊,一面挺枪戒备。喝道:“站住!”蓦地,察觉背后疾风袭至,诗婷紧急回枪后扫,果然击退来袭的铁飞琼。

同一时间“三鬼”亦抢攻而至!铁飞琼闪退之间,迅快地拔出她放在包袱上的那柄“修罗刀”来。

一刀在手,铁飞琼立的神采飞扬,英姿焕发。大喝道:“修罗刀下不杀无名之辈,报上名来。”诗婷哈哈大笑道:“玉蝶门大师姊周诗婷,来会会崂山‘三鬼一凤’。”铁枪一展,虽非她的拿手兵器,仍是威风八面、煞气迫人!铁飞琼修罗刀闪出一串银辉,似泼雪一般地卷向诗婷。“三鬼”亦各持兵器围攻而上。好一场狙斗!诗婷兵器太长太重不称手,再加上要随时照顾小三子,不能让他们的攻势伤到,逐渐捉襟见肘,手忙脚乱起来。铁飞琼看出便宜,抽空攻向地上的小三子,本欲引得诗婷必救。“三鬼”就可以乘机攻击诗婷。

谁知“三鬼”不知是何原因?对这诗婷的攻势尽管不遗余力,小三子一有危险,竞不约而同的伸出兵器,前来抢救!“呛啷”一声,修罗刀竞被三位师兄的兵器震得弹跳而起,铁飞琼大惊道:“你们怎么啦?”“三鬼”一怔!急忙又向诗婷展开疾攻,毫不留情。

铁飞琼一时莫名其炒?抽空再攻向小三子。

谁知三位师兄的兵器又来抢救!一时之间双方攻势互为消长,颇难得手。

铁飞琼心中暗恨,要速战速决,乃下杀手。她修罗刀一扬,不攻敌而向大师兄“红发鬼”“断门刀”徐斌削去。徐斌绝未料到师妹竟会攻击自己,仓皇闪退。她的刀锋又已撩向“大头鬼”“巳骨鞭”胡迁及“夜哭鬼”“哭丧­棒­’吴汝立。她们同门学艺,当然知道这一招非逼得二位师兄只有闪退。

她却趁这一瞬之间,扑向地上的小三子,一掌将他打翻!谁知这一掌击去,竟震得手臂发麻,一股滚热的内力猛地撞入胸口,直下丹田!她来不及思索这是怎么回事,诗婷已怒吼着,又长又重的“霸王枪”已挟着雷霆之势,横扫而至。自己的修罗刀虽然也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刀,但是在受小三子这一震之后气势上已经大打折扣。哪还敢与之抗衡?匆忙收手后退,仍已不及,仍被“霸王枪”的锐气劲风扫在肩上,登时痛彻心肺!这一扫的劲力之大,竟已将她扫得惨叫一声,滚倒在地上!“三鬼”吃惊!顾不得攻敌,急围过来察看!幸而不是被真正的剑锋所伤,只肩头红肿而已。诗婷虽然一招得手,也已累得气喘嘘嘘。不再恋战,伸手抱起小三子,勿勿落荒而逃。

“三鬼”不及追敌,何况又无深仇大恨,还是照顾师妹要紧。

留下一条价值连城的腰带,铁飞琼心中竞有无限遐思……诗婷抱着小三子,匆匆落荒而逃.小三子已在半昏迷之中,双手搂住她的脖子,一张脸就拱在她的颈项里!似乎在发烧!这张脸烫得吓人,尤其是他急促又滚热的呼吸,一口一口都吹进了她的衣襟之内,引得诗婷浑身发热,将他抱得紧紧的,难以自处!自从她亲手在他身上下了三根“焚身附|­茓­钉”到现在,已经两天两夜了,他发作得更痛苦了,他只剩下最后一天生命了,小三子又是一阵抽搐呻吟,诗婷心痛如绞,坐到地上抱着他哭泣,道:“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小三子似乎在半清醒中,微弱地呻吟道:“‘地液琼浆’我要,地液琼浆。”诗婷急道:“地液琼浆是什么东西?哪里有‘地液琼浆’?”小三子喘息道:“乱葬岗……梅仙……”诗婷恍然大悟。她曾在梅仙身上下了两根“焚身附|­茓­钉”丢到瑞居客栈门口,只是负责监视的师妹回来报告说,萧少爷把她带回乱葬岗,把她治好了!莫非这“地液琼浆”正是能治“焚身附|­茓­钉”的灵药?而这“地液琼浆”就在乱葬岗的梅仙处?她曾经差一点害死了梅仙,她实在没有胆再去见她。但是,为了救萧少爷,她一定要去,哪怕是跪下来求她,任她在自己脸上吐口水!她都要去!她决定要把萧少爷送回去,她须要一匹快马,就在这时,她就听到一匹马蹄声,不是一匹,而是十几匹、十几匹快马!从那奔跑时的蹄声,就知道这十几匹都是百中选一的名种好马!来得正好,她需要快马,果然就来了快马。至于是谁的?诗婷就不会在乎了。

要是没有快马,她们就赶不回乱葬岗,赶不回乱葬岗,萧少爷就只有最后一天生命,萧少爷要是活不成,自己也不想活了!所以,自己生命不重要,快马才重要。所以她等待马蹄声奔近了,抱起小三子一跃而出。手中“霸王枪”向当先一骑横扫而去,口中喝直:“下来!”她这拼了全力的一扫,威势果然惊人。这马上骑士大吃一惊,手中长剑奋力一档“呛挡”大响!长剑震得脱手飞去,人也差一点从马上掉下来!就连那匹马也受到惊吓,突地人立而起,“碌律律”一阵长鸣,终于将这名骑土摔下来。

这人是“十三太保”中年纪最轻,的“云中雁”方千里,年纪最轻,武功却不弱。才一着地便翻身而起,一掌拍向周诗婷。谁知周诗婷只是轻轻挥手一拂,方千里的手背有如被毒蜂咬了一口,惨叫缩手。

后面的马匹全都赶到,将诗婷团团围住,有人急拉起刚落马的方千里。“你有没有怎么样?”其他人纷纷拔出兵刀,大骂道:“哪来的女贼?竟敢在我们十三太保头上动土?活得不耐烦了。”诗婷大吃一惊,暗道:“十三太保”是江湖上后起之秀,各个都是名门世家子弟,有钱有势,武功也都得到家学真传。更重要的是,他们大大小小十三个人,义结金兰同进同退,结成一股不可忽视的团结力量。再加上他们的家庭背景,近年来的江湖上,几乎己无人敢樱其锋!诗婷虽是吃惊,但已经豁出去了。手中“霸王枪”沦起,威力无穷地一阵疾扫。有兵器砸兵器,有人砸人,直砸得他们一阵­鸡­飞狗跳,叫苦不迭!诗婷乘机抱了小三子一跃而起,落在那匹摔了主人的马上。小三子已经坐不稳了,她只好将他横放在自己腿上,双手握抢,对抗这十三位少年名侠。

“十三太保”实在想不起江湖上还有哪个年轻漂亮的女贼,或是女侠,是使这么又笨又重的一杆铁枪的?江湖上又有谁能在一招之内,不但将他们“十三太保”打得手忙脚乱,还能夺去一匹马?这要是在江湖上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不行!非要夺回马匹不可,最好将这女贼也捉住。否则他们“十三太保”也只好解散,各自回家去面壁思过!一念及些,他们全都同仇敌忾,奋力抢攻!可惜她那杆“霸王枪”实在是兵器之王,又粗又长又重,最适合马上冲锋陷阵,克敌致胜!诗婷抡起,往前疾冲,大声喝道:“让开让开,挡我者死。”她策马疾冲,手中“霸王枪”对她来说实在是太笨重了些,但是终于还是被她冲开一条血路,落荒而逃!忽然听到一声口哨声,她坐着的这匹马竟然闻声扬蹄,不是弃向她要去的方向.而是奔向了它的主人!果然是匹良驹。诗婷又呕又恨!幸而她也是骑马好手,驯马良师,她用力一提缰绳,逼得马儿人立而起,再将缰绳往右边一带,让马的前蹄落地时已经转了方向。再用力一脚踢在马股上,这马儿吃痛,放开四蹄,狂奔而去,霎时就离开道路,越野而去。这里离她“百花谷”不远,地形上她比“十三太保”熟悉。但是这“十三太保”不是普通的敌人,他们仍能紧紧地追逐在后面。她的马上带有一个病人,长途奔驰的结果,迟早要被他们追到!正在不知如何是好?忽听后面“十三太保”一阵大乱,似遭敌人伏击。

诗婷正在奇怪,草丛中忽又窜出一人,竟是“大头鬼”!一把牵住了她的马,续低声道:“快下来,我骑马将他们引开,你带这少爷逃走!”这似乎是摆脱“十三太保”唯一的方法,情况已容不得她再犹豫,抱了小三子下来。“大头鬼”就已翻身上马,疾驰而去!果然那些伏击之人只是­骚­扰­性­质,一触即退。“十三太保”又呼喝叫唤着向那匹马追击。

诗婷伏在路边的草丛中,眼看着他们全都经过了她伏身之处,向“大头鬼”追击,这才抱起小三子,拖了“霸王枪”往夜暗中窜去!夺马不成,又浪费了许多时间。诗婷又悔又恨!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回“百花谷”去,动员“玉蝶门”子弟,用最好的马、最快的车,沿途不断的换乘,火速送他到乱葬岗。

但是,她抱着他奔跑的速度,最快也要到天亮才能到“百花谷”。那就只剩下半天了,半天时间,飞也飞不到的!她心中明明已经绝望,但是她还是脚下不停,往前狂奔。

她再也顾不得这杆笨重的“霸王枪”了。丢下枪,抱了小三子,拼命往前奔跑,突然发觉她怀中的人儿又是一阵痛苦抽搐,痛苦得似乎再也支持不住了!诗婷一惊停步,将他放下,虽然自己也气喘如牛,­精­疲力竭,还是伸手按住他心口,一股真气渡了进去。叫小三子终于舒出一口气来,睁开跟瞧着她,笑道:“你不用这么辛苦,我死不了的……”诗婷蓦地热泪盈眶。这个人宁愿先浪费许多­精­力救她,这是多么伟大的情­操­?他又岂知自己打算自杀以殉。这点­精­力又算得了什么?她不会珍惜自己的­精­力,能多给他延续一时半刻的生命也是好的。但是这似乎不是个可以安心给他输功延命的好地方!她一抬头就见到前面不远处是一片起伏的山峦,而山脚下是一片小小的森林,其中有棵树特别高。诗婷立刻抱了小三子,奔入漆黑的林中!这样的林中虽然很安全,但别人也可能会找了来的。她不愿意自己和萧少爷的最后时刻还要被别人打扰!她再往内深入,终于找到了那棵特别高大的树!这是一棵数人才能合抱的古树,她略一打量,便抱了小三子纵身而起。先踏上旁边附近较低矮的枝哑,再往上窜向更高的枝哑。

幸而她“玉蝶门”本就是以轻功见长,“玉蝶”二字就是形容她们的轻功不但轻盈,而且优美!幸而她是“玉蝶门”的大师姊,轻功基础几乎要与师父“玉蝶仙子”并驾齐驱!她虽然已­精­疲力竭,居然仍能抱着一个大男人,登上了这二十丈的树韵。大概是树顶空气沁人,小三子又清醒了些,笑道:“这上面真好……”诗婷心中恻然,强颜笑道:“好么?我们就永远待在这上面!”小三子大是高兴,像孩子一样的顽皮拍手叫道:“好好,这里就是我们的家!”诗婷将他放下,让他坐在一处枝哑上,道:“你说得对,这里就是我们的家。让我弄一点树枝,搭个舒适一点的‘床铺’。”小三子拍手笑道:“好,好……”诗婷徒手去折了长枝短枝,横架直架!又多弄些柔软枝叶,铺了一层又一层!小三子高兴地倘躺了上去,伸展手脚,像个大字。快乐地笑道:“真舒服,你也来躺下。”诗婷心中无限伤感,强颜欢笑地躺了下来,并排躺在他身边!还有半天时间,她一定殉情陪着他,永永远远……小三子亲密地搂住她,孩子似的在她身上又拱又钻,又搓又揉……诗婷知他已是人生最后时光,怎忍心再拒绝!小三子亲吻着她香甜的樱­唇­,揉捏着她丰满的胸脯,全身燥热,气息琳琳地爬到她的娇躯上来,急促地絮语道:“我要……”诗婷一阵娇羞,一阵叹息!这样一个多情多义的男子,本该是个如意郎君,如今却只能献身报答,作生命中最后一次的爱情火花!小三子的身体已经起了明显的变化,努力在寻找她的玉门关了,急促地道:“我要,我要……”这已经刺激得诗婷气息如兰,血脉贲张了。她不忍拒绝,她无法拒绝!她早就因“凌霄神功”反震而欲­火­如焚,此刻一经撩拨,她早已春潮泛滥啦!反正是生命中的第一次,也是人生最后一次,诗婷­干­脆敞开心胸,大大方方地接纳他。

先是一阵撕裂的刺痛,接下来的是半麻木、半搔痒……再然后,才渐渐开始有知觉!是那种极充实,极美好的经验,那是一种能教她甘心沉沦,甘愿堕落的滋味!诗婷禁不住的彻底开放自己,彻底迸发生命,毫无保留地奉献,反正是生命中最后一次,保留又有什么用?小三子伏在她柔软的胸脯上喘息,道:“痛……”诗婷急道:“哪里痛?”小三子道:“ρi股……”诗婷想起她下的三根毒针就有一根是在ρi股“秩边|­茓­”上。

她轻叹道:“对不起……”

霸枪艳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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