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你是主子,不要与下人走得太近。”柳辛杨的声音冷得可以凝结一切。眼中的怒意掩饰不住地喷薄而出。
恬静的眼淡淡瞟向身旁人,唇边含着浅笑,“我比你更懂怎么去做主子。”
他似乎忘了,自己好歹也是出身皇氏的帝王之女。
柳辛杨被她一句话给梗住,怔望着眼前人那隐隐透出的不怒自威,这与往常那个温柔贤淑的朱书锦大相径庭。
“我先回房了。”心情低落到根本无暇去顾及她“相公”的情绪。仍耿耿于怀,他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
“辛杨,怎么还没睡?”自睡梦中醒转的人娇慵地轻问。
“小舞,”自窗缝洒入的月光映亮他紧锁的双眉,“你说俭言这人如何?”
“俭侍卫?”难道这是辛杨辗转反侧、夜不成寐的原因?
“他这人,对你倒是一片忠心。可就是太过死板拘谨了。”根本就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真是可惜了那张令人心旌荡漾的俊颜。
“你觉得,他比我如何?”柳辛杨撑起身来,一脸认真地问。
“呀,辛杨,你在想什么呢。奴家心里可只有你一人。”她不过只是偶尔会偷瞄那木头两眼,谁叫他长得那样俊美。可是,不会只因为这个,就让辛杨以为自己有二心吧。
“我当然知道。”柳辛杨宠爱地搂了搂怀中人,却仍不放弃,“若我与他一般身份、职位,让你选,你会选谁?”
“当然是你。”辛杨怎么了?问出的问题莫名其妙。
“为何选我?”
“因为没有女人会为死板拘谨的男人而心动。”
“是吗?”露出如释重负的笑来,长吁了口气,又重新躺回床榻。
“是不是那个俭侍卫……”
“没事,你快些睡吧,别累着我的宝贝儿子。”说罢,大掌抚向翠舞已微隆的小腹。
朱书锦,你是在欲擒故纵吧。
眼中笑意渐浓,这个原配公主,自己也委实是冷落太久了。
“公主,这是……俭大人让我给你的。”芷兰递上一个紫金色小盒。
打开盒盖,一股熟悉的淡幽香气溢入鼻尖。那盒内盛着的是半满的晶莹膏药。下意识地抚了抚右手的食指,忆起昨晚他为自己搽拭时的种种,脸颊不禁微烫。
一旁始终沉默的汀香悄然拿起桌上的盒盖,果然,在盖内侧有着一只鹰形图腾。
“芷兰,去将书房桌上那本未读完的书替我取来。”书锦忽然下了命令。
这……不是刚从书房回来的吗?
心下虽颇有微辞,但还是边应着边向书房走去。
“汀香,有何不妥?”待芷兰走远,书锦悠然问。早就将方才汀香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底。
“公主,这图腾,还有这紫金色……”汀香顿了顿,最终还是决定如实相告,“这应该是五年前被剿灭的齐山山贼的标记。”
“什么?山贼?”俭言和山贼怎么可能会有牵扯?可若说没有牵扯,记得他曾说过,他正是五年前入的副督统府。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吧。
“奴婢当初随爹去齐山剿匪时,山间便到处是这种鹰形图腾,而山贼旗帜更是多以这种紫金色为主。”虽然当时只是十多岁,她却对这鹰和那鲜明紫金色印象再为深刻不过。
缓缓放下手中的小盒,却无法放下心间陡然生起的烦乱,“你退下吧,这里不用侍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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