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不防来了人，玉娇吓得一惊，针就扎到了手上，殷红的鲜血立刻流了出来。玉娇抬头一看，那位于行长不知什么时候来在了她跟前，他的太太就立在丈夫的身后。

“老爷好！”玉娇手里拿着活儿急急忙忙站了起来。

“坐下！坐下！我来看看小少爷。你在这里还习惯吗？听太太说你是回民，要吃什么你自己做，只要不破坏你们穆斯林的风俗习惯就好。”于行长满脸笑容地说。

“谢谢老爷！”玉娇没有坐下，拿眼偷偷地看太太，只见于太太脸上已有明显的不悦。

“咱们走吧！”于行长回身揽着太太出了门，笑着对夫人说：“今晚我带你去一个好去处好好散散心！自从有了孩子你就没有好好玩一下了。”

于夫人这才露出笑容转身对玉娇说：“一会儿­奶­妈来了你再下去！”

“知道了！”。玉娇应道。她不知道刚才于太太为甚麽不高兴，是因为她吗？玉娇感到，这个家好像有一些难以让人琢磨的事情。就比如这老爷，他有时一连好几天都不回家。太太也不经常下楼，好像大部分时间躲在屋里看书、听唱片。那转动的片子会唱出各种悠扬的歌声，还有戏曲nAd2(那软绵绵的调子幽怨而又让人惆怅！有时也会放一些激昂欢快的曲子，那一定就是老爷来了！

1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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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数九寒天的到来，新年临近了！城市里的人们也一样，到处充满了欢欢乐乐的景象，准备迎接一年一度春节的来临。轻易不下楼的于太太这几天也打起了­精­神，指使着佣人们打扫房间，悬挂窗帘字画，把个楼房上下布置得焕然一新！后院里的梅花也开了，前几天下过的雪还没化完，白雪、红梅相互映衬，别有一番趣味。玉娇奉命拿着剪刀，到后院给太太剪花Сhā瓶。她轻轻地用手托起一枝梅花，放在鼻子跟前，一种淡淡的幽香扑面而来！玉娇想起老姨­奶­悬挂的那个绣着梅花的窗帘，心里一动，又思念起婆婆和孩子来了。她打算凑机会给太太请个假回去一趟，她太想念她们了。

“你打算春节回家吗？”，于太太望着玉娇皱起了眉头说：“我以前读过一本书，好像你们‘回回’并不过这个新年，你们的节日是——”

“是‘开斋节’和‘古尔邦节’，已经过去了！”玉娇回答。

“这就是了。可你为甚麽要急着回去呢？哦——，你来了两个多月了吧？是不是想家了？也难怪，还有那么小的孩子丢在家，我能体会到一个母亲的心情。这样吧！你再将就将就，等忙过这个年我一定让你回去看看，怎样？”

玉娇噙着泪看着于太太那期望的眼神，点了点头。不知为甚麽，于太太那双略带着忧郁的大眼睛叫人爱怜又难以琢磨。

不知不觉，腊八过后，小年到了。于太太让人置办了果品摆于供桌之上，还买来了灶糖，只等老爷来家祭灶送灶王。民间有“男不拜月，女不祭灶”的习俗，因此她只有等丈夫回来了。天已傍晚，大街上一阵阵炒豆般的鞭炮声令人激动而又兴奋，于太太在大厅内焦急地跺着步向外张望，等待着于行长的归来。大概晚上八、九的时候，于老爷终于回来了nAd3(于太太脸若冰霜，显然是生气了。她交代了一­干­佣人后，没等老爷说话就独自一人上楼去了。于行长往楼上看了一眼，忙着祭完灶急急地上了楼，不一会儿，玉娇他们就听到了楼上于太太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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