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是吃藕长大的，心眼多！”刘氏一面开着玩笑，和王妈一起向砖头家走去！

砖头回家后到集上买了一头小猪崽，正脱光膀子在垒猪圈nAd2(刘氏听得院子里小猪娃一声声的叫唤声，迟疑着在街门外停下了脚步！（回民是很忌讳看到猪的）王妈拉着刘氏的袖子低声道：“太太，到这个时候就不要顾忌那么多了，还是打听咱君毅的情况重要！刘氏摇了摇头，和王妈一前一后地走进了院子！

那砖头一面­干­活，一面摇头晃脑地哼着戏词：

“小胖红在扬州，我待你哪点有错？

你不该听信谗言来害我—————”

是地地道道的怀梆调子！

“大侄子­干­活呢！好兴致啊。”

王妈措不及防的一句问候，砖头一惊，抬头看是老李家的人——君毅的­奶­­奶­来了，手里的半块砖就掉下来了！

2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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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是一个心里装不住事的人，虽然四平再三地叮嘱他不要说出实话，可见了李家的人他还是心慌，不知怎么办才好！

“大娘来了！”砖头在裤子上擦着手说道，“你们怎么有空到这里来了？”

“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不是和君毅一起被抓走了吗？你是怎样逃回来的？俺家君毅呢？”王妈问。

“我、我是和四平一起逃出来的，可你们家君毅俺——，俺没看见。”砖头一面说话，一面躲闪着她们的目光，低头抠着手上的泥巴。

“我都问过四平了，他说你看见君毅了，你还不说实话？”王妈瞅着砖头诈他说nAd3(

“四平给你们都说了？说我看见君毅了？”

王妈肯定地点了点头。

龟田在火光中的一幕出现在砖头的眼前！

“我是没看见君毅的尸体！可他跟日本队长龟田在一起，我亲眼看见龟田被炸死了！那身子被炮弹炸得飞了起来，真的，好怕人啊！那种场面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砖头一面说一面比划着，等他低头一看，李家老太太早已晕了过去！

“我说你怎么说得这麼清啊！”王妈一面呼唤刘氏一面埋怨砖头道。

“不是你们让我说的吗？我把自己看到的都说了，你又不愿意我了！”

“快来救人！把太太抬到你们炕上。”王妈说。

这时砖头媳­妇­也跑过来了，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刘氏抬到炕上，又是呼喊又是掐她人中，过了一会儿，刘氏长出了一口气，睁开了双眼！

“太太你难受的话就哭出来吧！”王妈一面用手来回捋着刘氏的脖子一面说。

刘氏没有说话，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过了一小会儿，刘氏长出了一口气，挣扎着要起来。

“王妈，扶我起来！咱们回家去。”刘氏在王妈的搀扶下，颤巍巍地离开了砖头的家。那一头的白发像冬天里沟边的茅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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