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离乡背井

1、郭氏的葬礼虽然不算隆重，可惊动了大半个村子里的人。(西陆文学大有拉着两个身披孝衣的侄女把郭氏的遗体送到路口，玉娇和玉美已经哭得声嘶力竭了！按照这里回民的规矩，葬人的时候女眷不能前往坟地，只能送到路口。大有放开两个侄女，带着两个小子和大家走了，玉娇和玉美匍匐在地上，哭得泪人一样，惹得看热闹的人跟着辛酸、掉泪！

“这可怎么办啊！没爹、没娘的，成了孤儿了！”

“还有她们大伯呢！刚才你没看见大有拉着他两个侄女，亲伯伯能不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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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氏跟在人群后面­干­嚎了几声，听到有人议论玉娇和玉美的事，心里一咯噔，转身回家去了！一路上她心里七上八下的，玉娇和玉美得事的确也成了她一块心病。她做梦都没有想到，郭氏会寻死，撇下这两个孤儿会成了他们家的负担！更让她闹心的是玉娇这个丫头，昨天当着众人的面就先给她来了一个下不来台，让她颜面尽失！马氏一想起这些，恨得牙根都痒痒了！

原来，那天早上有人跑她家报信儿，说是郭氏上吊身亡了！马氏想到丈夫不在家，只好过去了！到了那里，郭氏的埋体（尸体）已经被人帮忙放下了，两个孩子正趴在母亲身上哭泣！有两个年轻人抬着一块门板过来。邻居大妈含着泪把玉娇和玉美从母亲身上拉开，劝道：“乖，别伤心了。咱们赶快把你母亲放在板子上，先把她的衣服脱去，手脚弄展了，找一块白布盖上。一会儿，水岸（尸床）过来，阿訇就来给亡人冲洗了！玉娇，您家有现成的白布吗？”

玉娇擦去眼泪哽咽着回答：“我妈的箱子里还放有白布。(西陆文学是埋我爹时剩下的。”

“好。男人们先离开！咱们赶快办正事。”大妈说着关上门，使眼­色­让马氏几个女人帮忙把郭氏移在木板上说到：“她大娘，你赶快把亡人的衣服脱掉，四肢弄展了nAd1(”自己随玉娇到里屋拿白布去了！

马氏还是第一次面对再熟悉不过的一个死人，她的手哆嗦着，开始把郭氏的衣服一件件地褪了下来。死去的郭氏双眼紧闭，嘴­唇­乌青，身体软软的，好像睡着一样，马氏心里一阵发毛！突然，她看到郭氏耳朵上那对梅花形的翡翠耳环，心里一激灵，慌忙去掉装在偏兜里。正当她用力把一只银手镯从郭氏的手臂上往下退得时候，一声尖细的，带着哭声的童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你轻一些，你把我妈妈弄疼了！”

马氏扭头一看是玉美。玉美正红着双眼看着她把衣服一件件给母亲脱掉！

“给，你妈留下的。你拿着吧！”马氏恶狠狠地说着把银手镯递给玉美。

“我妈的那双耳环呢？”玉娇从里屋出来站在马氏的背后问， “把耳环还给我们！”

马氏红着脸从兜里掏出那对翡翠耳环丢在玉娇的手中冷笑道：“死人的东西，你当我稀罕？我是留着给你们姐俩的，怕人多手杂弄丢了！”

屋子里的人都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2、且说马氏一面走一面懊恼，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一个与玉娇姐妹划清界限的锦囊妙计，她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智商来！大有他们回家的时候，马氏正在做饭。只见她一面赶面条，一面腾出手来烧火，看到大有带着玉娇姐妹过来了，满脸的不高兴！

“我来烧吧！“玉娇蹲下来往灶膛里放柴火，又拿起一个烧火棍在里面划拉了一下，火马上变的旺旺的了！玉娇侧眼看马氏，那马氏把个案板弄得“咚咚！”地响，一遍又一遍地把个面片赶得反过来掉过去的，切面得时候那刀也下得重，好像把气都撒在了那些折叠好的面片上。

一锅汤面条很快做好了，大有把桌子摆好，一家人开始吃饭。望着大娘那下了霜似的脸，想起了自己的母亲，玉娇怎么也咽不下碗里的饭nAd2(玉美看姐姐不吃，也坐在那里看。

“看什么看！你们俩到底是吃还是不吃？吃顿饭也弄得大家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