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同时答,愿意,愿意。
然后审判长示意法警把支喜才和囤娃带到前面,看看审判笔录,叫他们签字,他们也没看,都按了手印。
完了,审判长说,好,今天庭审就到这里,改日宣判。
等法警把囤娃押解出来的时候,有几点雨丝滴到了他的脸上,凉飕飕的。书包 网 想看书来
99
今天一早,马武科书记就要到县政府做“村村通公路”工作汇报,他在机关吃了早饭,先是到晋镇长办公室,晋镇长翘了腿在看昨天的河东日报,马书记说,今天我去县里开会,中午你叫干事写个通知,下发各村,明天我们开个全体村民会议吧,借今天的会议精神,咱们也算是再督促督促。
晋镇长看了看武科,说,马书记,我看你这几天精神不太好,要不你休息着,我去开会吧。
说实在的,自从上次出了朱文军那事后,马武科可以说是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杀人的跑了,可是公安局一直在调查,光是张莹莹就传唤了4次。之间老百姓已经风言风语了,都说一定是桃色事件引发的命案,甚至有好事者在网络的贴吧里大发议论,构造了许多的故事,有的故事甚至接近了实际。武科感觉内心惶惶,再加上昨天有人传出了话,说朱文军的父亲在公安局一口咬死这事和张莹莹有关,要公安机关严加追查。但是武科知道,杀人的已经跑了,自己要沉不住气,是要出乱子的,他感觉越是这样的时候,越要对工作认真,处事也就越要坦然,所以,他对晋镇长说,没事,最近的工作是有点多,弄得我焦头烂额,可也不是多大的事,你就安排好明天的会议吧。
晋镇长就说,那好吧,你最近要注意休息好点。
马武科要去开会其实也是他心里焦躁的表现,要是平时,用马武科的话说,这样的汇报都是屁大的事,还要我亲自去吗?可是几天了他就是在办公室坐不住,老是想走来走去,好像他一走动,什么烦恼都离了他还有点距离。
他刚刚和晋镇长说完要走,忽然干事张红青急匆匆跑来,见了武科就叫,马书记,刚刚县上来电话了,说今天的会议非常重要,请你务必参加。
武科这时候才骂出了自己那句口头禅,屁大的事,今天我去是我有心情。谁的电话?
张红青说,是刘县长亲自打的。
武科一听是县长打的,也就没再说什么,过去开了车,疾驰而去。
到了县委大院,武科看了看,没有几辆外来的车,心里就骂了句,这些当官的,是个球!没有经验,不是都说么,八点开会九点到,十点误不了听报告,进了会场找旮旯,呼噜呼噜睡一觉。给我打电话,来这么早做啥?可是来了,就只能等吧。武科下了车,直接就往二楼的办公室走,谁知道一进大厅的门,有两个男人分开两边抓住了他的胳膊,对他说,马武科,我们是公安局的,你被捕了。说着,一个掏出手铐给他带上了,一个从包里拿出了逮捕证,给武科亮了一下。其实武科也没看,那两双大手抓住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没有了丝毫气力,浑身象一滩泥,脚也完全拖拉在地上,迈不了一步。
100
到了公安局,武科才好像忽然活了过来,对着警察大叫,放了我,你们放了我,要不,你们要为你们的行为负责的,我要告你们。
警察看了看他,都笑了笑,也没有人理他,都在忙自己的事。其中一个在打电话,说,报告局长,一切顺利完成。
武科听不见对方说什么,只见那警察打完了电话,直接就把他带到了审讯室,把他的手铐铐在了铁窗上。不一会,匆匆忙忙来了三个预审同志,先是看了看武科,然后就都坐下了,拿出了纸和笔。
武科知道来的是什么人,可他不知道自己的事是不是已经败露,所以心里多少还有点侥幸,又对了预审的同志大叫,你们抓错人是要负责的,现在是法制社会,我要告你们的。
预审人员里有个瘦高个,估计是负责同志,对武科说,我叫王建国,负责你这案子的预审工作,我们会一切按照法律程序办事的,你放心,要告我们啊,估计你是没时间了。说完,对另外两个同志点了点头。那左边的一个同志就开始做记录。
王建国问,你叫什么?
武科看了看他,不知道我叫什么你们抓我啊?
王建国怒目注视了武科足足3分钟,然后突然一拍桌子,你把这里当什么地方了?你以为这是你那三尺小衙门?在这里嚣张是没用的,告诉你,有坦白从宽减罪的,没有飞扬跋扈无事的。说,你叫什么?
武科叫预审员一拍桌子,七魄吓掉了三魂,回答到,马武科。
还叫过什么名字?
以前叫张斌,考学校的时候改了。
为什么改名字?
高考的时候年龄过了国家政策,是我一亲戚给我改的。
年龄?
武科有点心虚,问,是真实年龄还是户口年龄?
真实年龄多少?户口年龄多少?
真实的39岁,户口是36岁。
知道为什么抓你不?
武科看了看预审员的脸,但没看出什么,就说,不知道。
5月24号晚上你做什么去了?
武科一听说是5月24号,忙说,朱文军的事和我无关。
谁问你朱文军的事了?我问你那天晚上做什么了?
武科陷入了沉思,他沉思的不是忘记了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而是沉思怎么说。
预审员有点急了,追问,说,那天晚上你在什么地方?做了什么?
武科见没办法回避,就说,我在一朋友家。
哪个朋友?叫什么?做什么的?
好长时间,武科没有说话。
预审员就换了问题,问,你和张莹莹是什么关系?
同事。
除了同事还有没有更深一层关系?
武科知道瞒不过了,就说,有。可是我没杀朱文军。
预审员不理他,再问,镇中学建设工程是由谁承包了?
武科说,一个河南的,我就知道他叫老李。
预审员笑了笑,你们很熟悉啊,怎么不知道叫什么?
预审员一提到老李,武科就感觉精神要崩溃了,这不是在告诉自己,朱文军的事是明明白白的吗?可是他还是不说话,想知道公安局都掌握了自己什么材料。
预审员见武科不说话,就给他出示了一张手机通话单,你的通话记录都在这里,你要不要看看?
武科就在努力回忆自己的通话记录,想知道那里有什么破绽。
预审员收了通话单,说,你大小是个干部,知道国家政策,希望你能真实交代你的一切。
武科摇摇头,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预审员就问,你认识老李,那你认识老李的老乡王刚不?
武科一听,就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但是他不甘心,心想他们几个已经跑了,我一个说什么都是死无对证的,就咬死说,不认识。
预审员又笑了一下,可是那笑的内容很丰富,武科怎么也猜不透。
预审员王建国看了看其他两个同志,说,今天到这里吧!叫他签字。
其中一个预审员就拿了记录的纸过来,对武科说,你看看你说的都是不是事实,要没有异议,在这里签字。
武科也没看,就签了自己名字。预审员又要求他在每页纸上摁了自己食指的手印。
完了,三个人都走了。抓他的警察就进来,也不说话,打开了他的手铐,直接把他送到看守所去了。书包 网 想看书来
101
武科出事以后,三棒心里好像忽然间丢失了什么,感觉总是空荡荡的。她不止一次在衡量自己对武科的感情,自己爱他吗?她想是爱的;爱的是什么?可是说不明白,就是感觉这样的人自己很想亲近;排除对姐姐的伤害不说,三棒知道,自己是喜欢武科这个男人,自己应该拥有这个男人,可是现在他居然做出了那么傻的事,他是为了那个骚货吗?可出事的晚上他分明就和我在一起,那他还是爱我多点的,不过是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和没面子,才做出了那没有理智的事。想多了,三棒就感觉,武科还是对自己好,为了这样的男人就是死了也值得,可惜二姐姐不知道珍惜。
想是那么想的,可是三棒感觉自己没有丝毫办法帮帮武科,心情就是很沉闷,上课也没了精神,好几天都没给孩子讲课,总是布置了作业一个人坐在办公室发呆。
那个不要脸的陈丽丽好像知道了什么一样,忽然间意气风发,很是亢奋,前一天甚至故意问三棒,说,赵老师啊,我看小说的时候有时候经常看见不认识的词,你是模范语文老师,你说说*是什么意思啊?
三棒一听就知道是指桑骂槐了,也不客气,笑了说,哦,陈老师工作就是敬业啊,连*都不放过,那我告诉你,*吗,就是*人找着和老男人在一起日,结果是说不定还可以得奖的女人最喜欢干的事。
说实话,三棒自己都不知道那个代表着国骂的日字是怎么出的口,但说出来了,就感觉好像多时的压抑也得到了释放一样,心底流露出了莫名的*。
陈丽丽也不甘示弱,拿了张纸条说,赵老师你看,我查字典上说,*指的是近亲间的性行为,我真不理解,近亲做那事也不害臊啊?
陈丽丽这么一说,三棒感觉象是有股火忽然引燃,再也笑不出来,但她还是镇静地看了看陈丽丽,说,你不知道啊?有的事就是不好理解,很抽象是不?那我们不是提倡直观教学啊,你回去和你爸弄上一回不就感受到了?
话一出口,在旁边装做什么也没听见的其他教师再也忍不住了,都哈哈大笑起来。陈丽丽再也没有了对词,脸腾地就红了,上前抓住了三棒的衣服,骂,你个骚货,*的骚货。
三棒不甘示弱,上去一把抓紧了陈丽丽的头发不放手,骂起来,你个表子,你以为你还是姑娘啊?早不知道叫男人日了多少次,还在我这里撒野。
一霎时,唾沫飞溅,唇枪舌剑,两个人是你来我往,扭打在了一起。
校长王清水来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是凌乱不堪,陈丽丽是散乱着头发,掉了一只鞋,看见王清水来了,感觉有了靠山,又来了精神,势闯着还要打三棒;三棒的衣服已经拽掉了几个扣子,*明显露了出来,两个Ru房象是看管不住的小鹿,砰砰跳动,似乎是要冲出栅栏。王清水见三棒不说话了,就瞪了陈丽丽一眼,假装生气说,你还叫什么?完了又转过来看了看三棒,说,看看你们象什么话?学生看见了怎么说你们?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还动起手来了?
陈丽丽还想说什么,看看王清水怒容满面,就不吱声了。三棒谁也不看,拿了书一直拍桌子上的土。
102
王清水看了看其他老师,大家就忙低了头,装做办公的样子,他就对陈丽丽说,好好反省一下,晚上写个检查。说完了转过来对三棒说,你来我办公室一下吧。
到了王清水办公室,三棒站着,也不坐,显出很赌气的样子。王清水把自己的椅子挪过来,对三棒说,赵老师,你坐下吧。三棒才坐在椅子上。
王清水坐到了床上,问,你和陈老师是怎么了,生那么大的气?
三棒知道他们的关系,也不说话,只是很生气的样子。
王清水不愧是老领导老校长了,知道问出了吵架原因也不见得对解决问题有好处,就换了话题,说,赵老师啊,在我心目中,你是咱们学校最好的老师了,同事之间和睦相处,管理班级也是有一套好办法,成绩那就更不用说了,就是呱呱叫嘛,要不说上年度咱们学校有两个模范指标,就有你啊?咱们退一步说,就是有一个,那也一定是你的,谁也没那资格,对不对?以后生活上有什么困难了,找我就行,我还是爱惜人才的么!
几句话,也不知道触动了三棒的那根神经,她忽然是很委屈地,爬在了椅子背上,失声痛哭起来。
王清水从抽屉里拿出几张纸巾,走过来,一只手抚摸了三棒的头,一只手拿了纸巾给三棒擦眼泪。三棒忙说,谢谢王校长。说着就用手去接那纸巾,谁知道那手被王校长一把攥住了。王清水说,谢什么啊,看见你哭我就心疼了。说着,那抚摸头发的手顺势滑下,饶过三棒的肩头,顺了没有衣扣的领子,伸到了里面,一把揉住了三棒的Ru房。
这一下来的是那么突然,三棒几乎惊诧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老色鬼居然在大白天对自己动了手脚,她感觉自己完全被别人当作了玩物一样,是那样羞耻,那样愤怒,就扬起了右手,狠狠一巴掌,扇在了王清水的脸上,骂道,王清水,你个畜生!
103
青棒没有想到,在别的女人看来如同是地狱般的生活,在她看来,居然是天堂一样!
二喜每天早上起来就去矿上上班,晚上下班没有丝毫的耽误,总是准时回家,吃了饭,有时候青棒还没洗涮,二喜就急着搂住青棒要做那事,青棒也不拒绝,两个人都好像是要把以前耽误的那点事给补回来,就滚爬到炕上,肆无忌惮的褪去衣裤,任凭着惊涛骇浪,云雨连绵。有时候二喜在白天歇班的时候,也偷偷跑回来,Сhā了门,把青棒的裤子褪到胯下,急切里站着舞弄一会,再跑去上班,青棒也不恼,在她看来,二喜这样按时回家并和自己亲热不断,完全是喜欢并爱着自己的证明,她想过的就是这样的生活。
一个多月以后,青棒先是如同感冒了一样,浑身没多少力气,接着是见了什么吃的都反胃,光是想吃水果,对了二喜的折腾也表现了明显的雍懒,她就知道,这是怀了二喜的孩子了,吃了早饭后,他去医院检查了一下,果然。
晚上二喜一回来,还是老规矩,吃完了就想扒拉青棒的裤子,青棒就表现出功臣般的姿态,对二喜说,二喜啊,你个坏怂,把事弄大了。
二喜一听吃了一惊,以为是什么地方得罪了青棒,*就耷拉下来了,忙问,咋哩?
青棒装做生气的说,咋哩?你自己做的事你不知道啊?弄出人命了。
二喜七魄三魂都吓飞了,忙拉住青棒问,到底是咋哩?什么人命?
青棒一看二喜那样子,忍不住还是笑了,说,你把我肚子搞大了,不是人命么?
二喜一听,还没跑远的七魄三魂又回来了,情不自禁就抱起了青棒,还是问,真的不?我二喜也要做爸爸了?
青棒就把去医院检查的事告诉了二喜,完了说,以后可是要收敛点,第一个月,那事做多了,会伤了孩子,弄不好还会掉了。
二喜一听,忙点点头,行的,行的,不知道是男娃还是女娃?
青棒说,看你那怂样子,才怀上那里就知道男女了?过上几个月才知道的。
二喜说,哦,男女都一样,是我二喜的就生。
青棒一听笑骂,你说的是屁话,不是你二喜的,谁还敢来认证不?
二喜陪笑说,不是那意思,我是要做爸爸了高兴。
青棒就撒娇,说,现在啥都吃不下去,就想点水果。
二喜说,想吃就买啊,工资不是都交给你了?
青棒嗲嗲的说,我想吃你买的,现在就想吃嘛!
二喜对青棒是没事也要献三分的殷勤,现在这么大的喜事,还真得就手舞足蹈起来,说,那我现在就去买。
说完,整理了自己的裤子,拿了钱就出去了。
104
不一会,买回了一把香蕉,几个西瓜,放到青棒面前说,先买这么多,买多了怕坏了,从今天开始,我每天回来给你买水果,钱没了还可以挣,孩子可是要养好。
青棒拿了一个香蕉,二喜忙接过去,剥了皮,也不给青棒,递到青棒嘴边,喂了她吃。
说实话,这一怀孩子,其实是安了青棒和二喜两个人的心。开始的时候,二喜对青棒不错,青棒知道,也很感激二喜,希望这样的日子能长久,后来时间长了,青棒就很是思念支娃,好几次都想偷偷回去看看儿子,可又怕回去了再出不来,把自己这好容易撞到的好日子给毁掉了,就矛盾,现在好了,新的生命即将来临,多少是给了青棒安慰,减少了她对支娃的思念;二喜那更不用说了,青棒对他越好他就越怕,生怕青棒是装出来的,不定哪天自己下班回来家里空空的,再不见了青棒的面,现在她怀了自己的孩子,不就说明是死心塌地跟着自己过日月了么?
到了这个时候,青棒才感到二喜是这辈子应该嫁的人,至于囤娃,不过是自己人生之路的一个岔口罢了。
吃完一根香蕉,二喜说,还想吃不?我给你切西瓜。说着就去取刀。
青棒一把拉住了二喜的手,说,算了,明天吧。
二喜就又坐了下来,死盯住青棒的肚子看。
青棒忽然到了囤娃,心绪就有点不安起来,对二喜说,二喜啊,这事咋了啊?
二喜问,啥事么?
青棒说,二喜,到这时候了,我也不瞒你了,我是有男人的。
二喜没有惊讶,淡淡说,我知道。
青棒问,你怎么知道?
二喜说,这里买的媳妇,除了小姑娘,都是有男人的。
青棒问,那我们咋办?我怕他知道了,那我就在这里待不成了。
二喜问,他是做啥的?
青棒就把自己和囤娃在一起的生活简单说了说,完了,说,现在是偷东西关起来了。
二喜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
青棒说,他关起来我去看了他一次,然后就到这里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二喜问青棒,你说,他要是出来了,你还想和他一起过不?
青棒摇了摇头。
二喜说,那咱们就不要叫他知道你在这里。
青棒说,可是上次我给我妈写了信,他们都知道地址的。
二喜一听也发愁了,抠起了脑袋。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青棒说,要不有时间了我去给我弟弟打个电话,告诉他囤娃要是出来了,不要叫他知道我的地址。
二喜问,你知道你弟弟电话号码?
青棒说,我爹上次回了信告诉我的。
二喜一听,心好像落到了肚子里,说,好的,那样最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睡觉吧。
俩个个人就先上炕了,先是一人一个被子,可是过了一会,二喜耐不住寂寞,揭起青棒的被子钻了进去,把手放在青棒的肚子上,轻轻抚摸着,好像很满足。不一会,自己的*就不争气的坚挺起来,要往青棒身上爬,叫青棒拉了下来,青棒说,二喜啊,我给你讲个笑话吧,有个人在老婆怀孕的时候还同房,后来生下个男孩,那男孩一出生就问:谁是我爸爸?他说:是我啊!于是男孩用手指狂戳他的头说:这样戳你疼不疼?疼不疼?
二喜听了哈哈大笑,可是*灼热,顾不了许多,还是要往青棒身上爬,没办法,最后两个人采取了中庸之道,二喜在青棒的背后把那东西Сhā进去,浅浅抽了一会,算是熄了火。
105
从端午节下午开始,天空飘了几丝雨,到晚上又好像很安然,没什么动静了。谁知道到了初六早上,雨就开始淅淅沥沥下个不停,这样的天气在五月的河东是很少见的。五女就把砖窑厂的工人都集中起来了,说,大家回去休息休息吧,看啥时候天气好了再来。黑子是山东的,家远回不去,五女就说,黑子哥不回去了,给咱看窑着,每天工资照发。
安排工人走完了,五女对黑子说,黑子哥,我和石榴回家去,你给咱们看东西着,馍石榴都蒸好了,到吃饭的时候你对付着炒点菜,没事了我们就来。
黑子说,去吧,去吧,我这大的人了还能饿着。
五女就和石榴找了两张塑料纸披在身上,五女抱着孩子,一起回去了。
到家了,支娃拿个碳锨在院子里玩水,五女爹和娘坐在炕上看电视,看见五女和石榴都回来了,忙下炕来,先是五女爹接过了龙娃,亲了一口,五女娘看爹抱了孩子,就问,你们都吃了没?砖窑工人都还在不?
五女把情况都说了,完了就问娘,四姐出去打工也没个消息啊?
五女娘说,前几天村主任送来了一封信,是你四姐的,你爹看了,信上说是她在外面打工很好的,叫家里不要记挂,过一段时间她还要来接孩子。
五女说,那没说她在什么地方?
五女爹把孩子给了五女娘,说,下面有地址的。
五女说,那信还在不?我看看。
五女爹就在褥子下找到了那信,给了五女,五女翻了几下,果然有地址,就问爹,那你没给四姐回个信?
五女爹说,回了,把你手机号码也一起给她写了,叫她有什么事给你打电话。
五女说,哦,也不知道回来看看,她这懒散日月可咋过呀么。囤娃的事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五女爹说,听别人说估计快出来了,就是要5000块钱的罚款,谁可给他拿?哎,多坐几天才好,那么大的人,做啥就没个谱。
五女说,现在埋怨他也没用,要不过了我大姐的事我去看看。
石榴就问,大姐的事现在都安排好了没?
五女娘说,你爹早上去看了看,有应军在那里收拾,啥都办好了,就是这雨下得,怕明天也没个好天气。
五女问,都请什么人定了没?
五女爹说,定了,村里一家一人,加上亲戚和村干部,也就30几桌,现在都是一条龙服务,家里什么待客家具都不借,也没啥事的。
五女说,我们回来就是看看大姐的事,要不我过去看看吧。
五女娘说,也是,你小的时候你大姐没少疼你,现在这么大的事,你去看看也好,就是没什么事,她见你去了心里也高兴。
五女正要出门,手机响了,他一看来电显示,是二姐的,忙接了,问,二姐啊,你在哪?有事不?
对面小棒说,明天不是大姐办事么?都准备怎么去?
五女知道二姐因为武科的事心烦,就说,你忙就不要来了,我给你上份礼。
小棒说,没事的,这几天我请假了,咱们凑了大姐这事还是见见吧。我刚刚给你三姐打了电话,她说她不在学校干了,现在在家里,也不知道为啥。
五女忙问,那你不问问她?
小棒说,问了她不说,还有,你四姐不在家,我再不去了,大姐的事就不热闹了。
五女娘见五女接电话,听了会,知道是小棒的,就从五女手上拿过手机,说,小棒啊,娃你还好吧?
小帮听是娘,就叫了句,娘,我好着的,你和爹还好?
五女娘说,好着的,那挨刀的事情咋样了?
五女就怕娘问武科的事,忙夺了电话,娘,你问那做啥。然后又对了电话说,就这样吧,二姐,那你明天早点回来,先来这里我们一起过去。
完了就挂了电话,也忘记了去大姐家,又一家子一起猜测三棒的事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106
当天晚上,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第二天早上,先是更元一个人来到了五女家。
五女娘见了更元,先不知道让坐,忙问,三棒呢?
更元说,一早起来就出去了。
五女娘说,你们知道今天是你大姐办事的日子,她怎么还跑了不来?
更元委屈得说,我也没敢多问,就是这几天老听她打电话问别人找空地方的事,也不知道想做什么。
五女娘就嘀咕说,成精倒怪的,放着好好的学不教,她这是想做啥了。
更元再没说话,他知道自己就是说了也是废话。
五女在里屋听见了,出来和更元打了招呼,就去催石榴,说,快点吧,三姐夫都来了,你也不招呼一下去。
石榴在忙得给龙娃穿新衣服,说,你看我在忙嘛,你先去。
更元听见了忙说,招呼啥的,你们忙吧。说完,自己找了个板凳坐了。
五女过来就对爹娘说,那算起来今天就没有几个人了,四姐一家没人,三姐也不在,二姐到时候来了也是一人,怎么到大姐的事了就这么冷落。
五女爹没有说话,蹲在炕角吸水烟,烟斗里已经没火了,还在呼噜呼噜的抽。
五女娘对五女说,你四姐不在家,一会上礼的时候,你先给她垫上,她以后来了再还你。
五女说,知道了。说完,又进去对了石榴说,多拿上点钱。
石榴在里屋听见了是给三棒垫礼钱,有点不高兴,就没有答话。五女看石榴不说话,心里就来气,正要发作,忽然听见外面娘和更元招呼二姐的声音,就忍住了忙走出去。
娘已经接了小棒的包包,让到家里坐下了。问,怎么来的?
小棒说,我这几天请假了,没用单位的车,就租车来了。
五女娘说,那要花好多钱,你也不打个电话叫五女去接你。
小棒最近心情不好,对了娘说,花钱怕啥?我倒要钱做啥?
五女娘知道小棒心里不畅快,说啥自己都忍着,还问,武科那事现在到底咋样了?人到底是不是他杀的?
五女怕娘罗里罗嗦引燃了小棒的火药捻子,忙接了话,说,二姐来了,我们都过去吧,时间也不早了。
更元已经坐得很无聊的感觉了,忙站了起来,和五女一起招呼着大家去了大姐家。
应军今天穿戴起来和以前大不一样,好像还是年轻人一样,显得很精神。见了五女等人来了,忙发烟点火,把大家往家里迎。
小棒问,云娃也没回来?
应军说,本来说好了回来的,后来就又给你姐打电话,说在那里谈了个女朋友,想过了这事回来。
五女是大姐家跑惯了的人,也没在屋里坐着,这里看看,那里跑跑,招呼着来人。
眼看看时间快10点了,可是还没开饭,五女就问大姐是怎么回事,大姐说不知道,要不你去问问执事。五女就忙找到了执事,说,看时间不早了,怎么还不吃饭?
执事把五女拉到一边,小声说,村主任还没来呢!
五女问,那没去叫叫?
执事说,叫了,他说忙,来不了,我看不是忙,估计这事有啥绊达。
五女问,这事能有啥绊达?我去看看。
说完了,五女来到了村主任家,村主任一人睡在炕上看电视,见五女来了也没起来。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107
五女说,李叔啊,怎么还不过去啊?
村主任看了看五女,说,算了,我身体不舒服,你们都先吃吧。
五女说,那怎么行,你个大村主任不去,这饭可不能开的。
村主任说,我现在说啥也不算啥了,就不丢那人了,你先去吧。
五女一听村主任这是话里有话,可是不很明白,想拉他一把起来过去,可是村主任说完了就转了个身,给了五女一个脊背,不再说话。
五女一看,没办法,就先过大姐家了,一进来,先找大姐,看见大姐和娘在说话,就去问,啥事得罪了村主任?他死活不来。
大姐说,没有啊,怎么会那样说?
五女就把自己在村主任家的话学说了一遍,娘听出来味道了,说,还不是为了他老姑父的孩子的事啊。上次来说叫你大姐许了他老辜负的孩子,你大姐没答应。
大姐一听也明白了,问,那咋办?
五女以为是什么大事,一听这话,就说,啥咋办,开饭。
娘有点担心,说,怕他不来,以后要找应军的麻烦。
五女眼一瞪,他敢。说完,过去对执事说,开饭!
大棒今天说是结婚,其实远不能和年轻人比,也没什么仪式,就是亲戚朋友大家在一起聚聚,互相认识一下, 以后也好走动。
吃中午饭,五女一家就坐在了一起,各自心情都不太好,没有多说话,就是支娃哭闹着要吃这吃那的,大家总算还不尴尬。
忽然,应军过来对五女说,有个人说是你们砖窑上的,在外面找你。
五女一听,忙放了筷子,出去一看,是黑子,就忙招呼说,黑子哥你来了,来,先吃饭。
黑子急匆匆说,老板啊,今天雨停了大家都去上班,可是刚刚来了几辆小车,说是找你检查什么的,我说你不在,他们也不走,非要见你,我就忙来了。
五女问,他们没说是什么单位?
黑子说,我没问,都是公家人,我不敢问。
五女说,哦,那我们去吧。
说完,五女回来给石榴说,砖窑有点事,我先去了,吃完饭你再来吧。
五女娘和小棒忙问什么事,五女说,没什么,你们先吃,我走了。
五女和黑子急匆匆赶到砖窑,应付完了那些人,已经快天黑了。
过了大姐的婚事,五女就想去法院看看囤娃的判决怎么样了,可是没有熟人,他托朋友在祁家河山上买了20斤的柿饼,又在超市买了两条云烟,熬到晚上,在知情人的指引下,来到了负责囤娃一案的张法官家里。
一进门,五女就把那东西往脚前显眼的地方放了,对法官说,张法官啊,麻烦你了,我是来想了解个事的。
张法官看了看五女,再看了看脚下的东西,鼓鼓囊囊的,就给五女让了座,问,你是问谁的案子?
五女说,就是囤娃和支喜才盗窃脚手架的事,囤娃是我姐夫。
108
张法官说,哦,那个事啊,其实法院的判决已经下来了,现在罚款不到位,还不能放人。
五女忙问,那要多少钱?
法官说,我们判的是5000块钱。
五女知道这不是讨价还价的地方,就忙说,我们把钱凑起来给你送来,是不是可以放人了?
法官说,就是因为罚款不到位,我们才没下发判决,你交了钱,我们就派人去看守所下判决,他就可以出来了。
五女就说,那好的,我回去准备一下,到时候送到什么地方?
张法官说,院里就有专门开收据的,你来了找我就可以。
五女忙说,好的好的,谢谢张法官啊。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
张法官就站起来,说,你把东西拿回去吧。
五女说,是家乡的一点特产,也没什么,留下叫孩子们尝尝。
张法官也没推辞,就送五女出了门。
五女到家的时候,五女爹和娘已经睡觉了,五女在门上敲了敲,叫,娘?
五女娘听见是五女回来了,忙穿了衣服,开了门,问五女,见到人了没?
五女进来坐下,说,见是见了,就是人家要5000块钱的罚款才放人。
五女爹没穿衣服,用手给支娃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生气的说,不要管他,不争气的,坐死到里面才好。
五女娘一听,白了他一眼,说,话是那么说的,青棒一个人在外打工是好过的么?我们整天替他们看孩子,这是长远的事么?
五女接了说,错已经错了,他一家日月也快散了,好歹还是姐夫,我不处理这事, 他们以后是过还是不过了嘛!
五女爹气呼呼不说话了,唉声叹气。
五女说,我那里最近还行,明天我收拾上5000块钱给法院送去,好歹把他弄出来,再给我四姐写个信,他们一家团圆了,你二老不是也少操了多少心?可是这事不要对石榴说了,免得我们生闲气。
五女娘说,可还有啥办法啊,你就去办吧,回来了我给囤娃说,叫他好好干,把钱还你。
五女说,现在不说那了,我就是给你们说说,叫你和我爹也好放心,明天我去。我也不多停了,你和爹睡觉吧,我还要去砖窑,石榴和龙娃在那里我不放心。 txt小说上传分享
109
第二天一早,五女偷偷拿了存单,到信用社取了钱,骑上摩托就去了法院。
见了张法官,交了钱,五女就问,什么时候可以放人。
张法官说,等吧,下面的人都忙,时间还不定,但是可以尽快。
五女弄不明白张法官的意思,但没敢多问,就出来在法院门口找了个空地方坐下来。
过了一会,旁边坐着的一个老头问他,你是不是在法院有事?
五女也不忌讳,说了在等法院放囤娃的事,那老头就说,我儿子是盗墓出的事,事情已经到了法院,可是要和他们说上话,哪次自己都是送东西请吃饭的,你这样干等不是办法,人家那是为难你的。
五女就问,那我的事你看着怎么办好?
老头说,已经判了,钱也交了,估计没什么大事,你请他们吃上一顿饭,估计那判决就给你生效了。
五女想了想也是,就转回到张法官的办公室,说,张法官啊,大家都好辛苦的,中午一起吃点饭,我也不熟悉法院的同志,你给联系一下大家好不?
张法官说,算了吧!你们也不容易。
五女说,张法官啊,咱们是关了门说话,都是自己的事,还说什么容易不容易,就这么定了,你算是帮我忙。
张法官说,那样的话,我给你联系一下,你到富柏楼开上500块钱的条拿过来,和囤娃一起回去吧。
五女说,好的。
来到富柏楼,五女见了老板,说中午在这里定一桌饭,先交500元,你给开个条子,我吃饭的时候就不来了。
富柏楼老板问,是法院的吧?
五女说,我不是法院的,是法院的人来吃饭。
富柏楼老板就说,好的。写了张条子,给了五女,说,去吧,事办了。
再见到张法官的时候,张法官就拨了一个电话,叫,小陈么?你在哪里?哦,不要老在那地方混嘛,时间长了要泡出毛病的,中午去富柏楼吃饭,你现在回来,把囤娃那判决给下发到看守所去。
说完,张法官转过来对五女说,去吧,你在看守所门口等着,和你姐夫一起回家吃上一顿团圆饭吧!
五女一听很激动,忙说,谢谢张法官,你可帮我大忙了。
来到看守所门口,不到一个小时,看守所那厚重的铁门就开了,走出来已经没有多少人形的囤娃,抗着那床烂被子,显得很是潦倒,见了五女,泪都快下来了,不会说一句话。
五女也不问啥,把囤娃的东西捆在摩托车后面,说,走吧。
五女把囤娃带到了一家小吃店里,问囤娃,想吃点啥?
囤娃咽了一下口水说,啥都行,啥都行,能不能快点?
五女就对饭店老板说,还是炒两个肉菜吧,来两瓶啤酒,再做一大碗削面。
酒先上来,再是菜,五女倒了两杯,自己喝了,可是囤娃没喝,只是夹菜吃,也没有细嚼慢咽,等面上来的时候,两个菜盘已经扫荡一空。五女就吩咐老板,还是再来一份炒肉吧。
吃完了,五女感觉囤娃好像忽然很是有了精神,那脸象变戏法一样,由刚才的煞白变得有些红润起来了。
办了囤娃的事的第四天,五女接到了二姐小棒的电话,听她说,那次检查是全省要求的黑砖窑检查,现在河东地区几乎有三分之二的砖窑都有问题,政府在强行关闭。
五女就问,你怎么知道?
小棒说,我们现在每天就跟了这些领导采访的。
五女说,你不是请假了么?
小棒轻松的笑了笑,说,不请了,已经上班了。
五女一听,知道小棒是想开了,心情好点了,也高兴,可拿了电话不知道怎么说。
小棒说,你那个砖窑没事,村上办了手续的,不过时间不会太长了,国家现在是逐步关闭黏土砖窑,你还是要想想办法,看下一步有没有什么可做的。
五女说,哦,这合同就定了一年,完了我再想办法。
小棒说,好的,以后有什么麻烦事就电话告诉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110
五女说,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刚刚挂了电话,就看见一辆警车在自己砖窑里停了下来,过来了几个公安同志,在问做砖的发贵,谁是你们的老板?
发贵用手指了指五女,那几个人就过来了,见了五女问,你是这里的老板?
五女说,什么老板啊,承包了这砖窑,你们有啥事?
其中一个警察说,你认识个叫李少飞的人不?
五女问,就是我们旮旯村的?
警察说,是的。
五女说,那认识,我们一起玩大的,有啥事?
警察说,不要问那么多,他是不是给你送过人?
五女问,什么人?
警察说,就是没有户口,在你这里做砖的。
五女好像明白了,说,他是找过我,说是从河南给我弄几个人,不要工资的,有几个人看住就可以了,可是我没敢要。
警察说,你可不要隐瞒事实,要有了赶快说出来,现在这事可是全国在关注的,弄不好了要坐牢的。
五女说,真的没有,不信你问他么。
警察说,那是迟早的事,现在我们把他抓起来了,他不承认,说就和你谈过,没谈成,我们来了解一下。
五女说,那是了,我没敢要。
警察说,以后要是想起了什么,或者知道他犯罪的事,和我们联系。说完就走了。
五女进去对石榴说,刚刚来的警察是问李少飞的事,说他已经抓了起来,要不我去给他爸说说,叫他赶紧跑跑关系?
石榴说,你还是不要去吧,不要惹了啥事来。
五女说,那算了,我去黑子那里看看,这几天砖都快供不上卖了。
石榴说,你等等,我正要和你说这事,这几天砖卖得好快,昨天都有河东市里的车来拉砖了,你知道啥原因不?
五女说,对了,刚刚二姐说关闭了很多砖窑的,是不是砖少了?
石榴说,那就是了,你再打听一下,要真是那事,咱们价格还是要抬抬的,要不老亏不是办法。
五女还要说什么,手机响了,五女一看,是长途,忙接了问,是谁?
对方说,是我,五女啊,我是你四姐。
五女一听是青棒的,忙说,你还不回来啊?
青棒问,你知道囤娃的事怎么样了?
五女说,哦,已经出来了,罚了5000块钱,我已经把钱都交了。
青棒一惊,说,什么时候出来的?
五女说,四天了,在咱家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带上支娃去你家了,说是看看。
青棒问,他知道我在哪不?
五女说,我就说了个大概,他说想写信叫你回来。 电子书 分享网站
111
青棒说,五女啊,我在这里成家了,不想和他过了。
五女一愣,忙问,你说什么?不是去打工了么?你怎么不早说?
青棒说,这事以后详细给你说,你告诉爹娘,不要把我地址告诉囤娃。
五女说,你怎么做了这事也不和家里先说说,
青棒说,先不多说了,你快点给爹娘说说,完了我们再联系。说完,青棒就挂了电话。
五女看了看手机,还是没想明白,四姐怎么忽然成家了,那自己忙的把囤娃弄出来是图了个啥?想是想,可事不能耽搁,五女忙推出摩托车,就要回家,石榴追出来问,你是去做什么?
五女也没答话,发了车就走了。
到家了,五女爹陪了支娃在院子里玩,五女就问,我四姐夫到家来没?
五女爹说,就回家转了一次,这几天老在这里的,今天一早就走了。
娘听见五女回来了,从屋里走了出来,问,你找他有事?
五女问娘,他去哪里了?
五女娘说,早上你爹给了他100块钱,把那信的地址给他抄了,叫他找你四姐去了,哎,叫他们好歹落个窝,我们都省心。你找他有事?
五女说,坏了,走的时候怎么不给我说?
五女爹说,他可是有脸见你啊?给我要了钱就走了。
五女就把电话里青棒的话给爹娘学说了一遍,爹娘也感觉突然,忙问五女,那怎么办?
五女说,要不我赶紧给四姐打个电话,叫他们先躲躲吧。
说完,就拨刚刚接的那个号码,通了,是个鼻音很重的女人,问,你找谁?
五女忙说,刚刚打电话的那个女的在不?
对方说,打电话的多了,我知道是谁,这里是公用电话。说完,就挂了。
五女说,这可咋办?
五女爹说,要不你坐车去给你四姐说说?
五女说,我去了怕他们都见了面了。
五女爹想了想,说,算了,不要管他了,看他们丢人现眼到啥时候。
五女说,那是没办法了,等等看吧,我先去砖窑上了。
五女娘问,最近你那里忙不?要不要人手?
五女说,是忙点,最近生意也好了,人手多了产量还是多点的,咋了?
五女娘说,按说我不想管你们姊妹之间的事,我说出来,要不要你决定吧。
五女问,啥事么,还没你说话的权力了?
五女爹说,啥事?你大姐的事,现在你大姐夫应军过来了,在家没事做,昨天来给你娘说,想叫他去你那砖窑上上班。
五女说,那还说啥呢,也不是外人,来了就是啊。
五女娘说,我是怕你们姊妹关系不好处,以后有个什么隔阂了,显得是我多说了句话。
五女说,娘,你不要想那么多,有我大姐的面子,明天叫他来吧,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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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一则新闻
*主持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
听取山西“黑砖窑”事件调查处理初步情况的汇报
新华网北京6月20日电 国务院总理*20日主持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听取山西“黑砖窑”事件调查处理初步情况的汇报。
会议听取了劳动保障部、公安部、全国总工会联合调查组关于山西“黑砖窑”事件调查处理初步情况的汇报,山西省长于幼军代表省政府作了检查,劳动保障部汇报了下一步工作安排意见。会议指出,山西“黑砖窑”不仅存在严重非法用工问题,而且存在黑恶势力拐骗、限制人身自由、强制劳动、雇佣童工、故意伤害甚至致人死命等严重违法犯罪行为。要彻底查清、严肃处理这一事件,严厉打击违法犯罪行为和黑恶势力,解救全部受害人员,严惩违法犯罪分子,坚决维护人民群众特别是未成年人和智障人员的合法权益,维护社会公平正义。
会议要求,山西省政府要高度重视,加强领导,进一步做好山西“黑砖窑”事件查处和善后工作。公安部、劳动保障部、民政部等有关部门要加强协调和指导。要全力做好受害人的解救工作,依法惩处犯罪分子,严肃查处有关工作人员的*和失职渎职问题。
会议决定,近期要在全国范围内以乡、村的小砖窑、小煤窑、小作坊等为重点,开展一次劳动用工大检查,重点是依法打击雇佣童工、强迫劳动、恶意伤害等违法犯罪行为。同时,进一步完善劳动用工制度,加强用工管理,规范用工行为。
会议认为,各级人民政府和国务院各部门要从山西“黑砖窑”事件中吸取教训,以对人民高度负责的态度,认真履行政府职责,切实加强工作的薄弱环节,健全制度,依法行政和依法监督。当前要特别重视解决涉及群众利益的问题,加强就业和社会保障工作,搞好扶贫开发,完善城乡社会救助体系,确保困难群众的基本生活,让群众安居乐业。
113
自从朱文军死去,武科被抓以后,张莹莹感觉自己几乎要崩溃。
娘家爸和娘家妈感觉张莹莹这是把尿撒到了祖宗牌位上了,说什么也不认她这个女儿,没办法回去;朱文军的家,也就是自己法律上的家,更是没有脸进去,连办朱文军的丧事的时候,张莹莹想尽尽妻子的情分,去送送朱文军,也被朱文军的家人赶了出来;单位更是人多嘴杂,吐沫星子都要把她淹死了,她也不敢去了。
现在,张莹莹的依靠就是武科了,可是武科又是这件案子的关键人物,现在关了起来,自己见都见不上。何去何从,张莹莹真的感觉自己到了绝境,所以她就迫切希望武科能躲过这一难,出来了能和自己远走高飞,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那以后,张莹莹就在关押武科的看守所不远的地方租了间房子,想时刻打听武科的消息。
那天,张莹莹一个人在住处做饭,忽然从外面进来一个男人,问她,你是张莹莹不?
张莹莹最近心力交瘁,不想和一切人见面接触,老怕是什么人找自己的麻烦,就问,你找张莹莹做啥?
来人一听,就知道她是,说,我叫丁晓,是武科的律师,来找你谈点事情。
张莹莹一听是武科的律师,忙叫他坐下,问,武科现在怎么样了?
丁晓说,现在案子很复杂,所以我来找你谈谈,看有没有绝处逢生的机会。
张莹莹一听,问,那意思就是武科的事严重了?
丁晓说,不好说啊,我和武科已经谈了好几次了,他是没有直接杀人,可是现在的舆论对他很是不利。
张莹莹问,是什么舆论啊?
丁晓说,现在报纸和网络都在炒做这事,而且舆论倒向了朱文军,我怀疑是朱文军的父亲也做了不少工作,所以说,武科的案子现在很麻烦的。
张莹莹沉思了一会,问丁晓,再舆论武科他也没杀人,还能判了死刑?
丁晓说,法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有时候不动手的比动手的还严重。
张莹莹问,那你是怎么想的?
丁晓说,我是想减轻武科的刑事责任,现在找了点法律的漏洞,希望有人要配合的。
张莹莹说,要是需要我的话,我这里没问题的。
丁晓说,现在还有一个关键人物,希望我们在一起见个面,给我提供点东西,我也好为他辩护。
张莹莹问,谁?
丁晓说,武科的小姨子,三棒。
张莹莹茫然了,问,那和他小姨子有什么关系?
丁晓说,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就实话说了,出事的那天晚上,武科在他小姨子那里住着的。
张莹莹和武科的事,三棒知道,可是三棒和武科的事,张莹莹却是一无所知,猛一听,真的好像是青天霹雳,感觉自己很委屈。就生气的说,那样啊,我不管了,谁知道他是那样个坏货。
丁晓说,武科和我谈话的时候可是对你一往情深,还一直问你在外面的生活状况,很是担心你受到欺负,现在,我们必须要沉住气,把他小姨子利用起来,一起为武科解脱。
其实张莹莹刚刚说的也是气话,他喜欢武科,在这样的时候,也只有武科是自己唯一可靠可想的人了,就问丁晓,那你说怎么做?
丁晓说,你和武科的事已经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到时候开庭的时候,问起打架的事,你来个一问三不知,事实上你就是不知道。而且你们的事为了保护当事人的阴私,法院还会不公开审理。关于三棒那里,主要是要证明那天晚上武科是睡在他那里的,而且没有任何异常情况,这样,武科就可以减轻罪责。
张莹莹问,可是谁都知道是武科指使他们做的啊?
丁晓说,法律是讲究证据的,不是谁说就可以认可的。我们现在的思路是,那个包工头老李是因为承包了学校工程,对武科是感激不尽,所以知道了武科受到朱文军的打以后,自作主张,找了几个人替武科出气,和武科没有关系。
张莹莹问,那人家明明是武科指使的嘛,那样说法院会相信?
丁晓说,所以,证据啊,他们是两个人私下谈的话,没有第三个人做证明,就是证据不足。
张莹莹说,我也不是很明白,就听你的。可是我怕武科的小姨子不肯出来作证,那样的话她和她姐姐小棒就没有办法面对了。
丁晓说,所以,三棒是我们要突破的关键人物,你们都是女人,我想,这样的话,你们见见,也许有好处。
张莹莹沉思了一会,说,我试一下吧。
丁晓说,不是试,现在唯一一条出路就是三棒出来作证,武科才有活路。
张莹莹问,那这个案子估计还有几天开庭?
丁晓笑了,几天?怕是几个月了,现在公安机关侦察阶段还没结束,还要送检察院,完了才是法院的,没那么快。
张莹莹说,那好吧,你先走,完了我去见见她。
丁晓走后,张莹莹忽然是很失落的感觉,好像自己才是杀人凶手,别人不是说了吗?一个女人害了六个家庭,可是自己是谁害成这样的呢?关了门,张莹莹就想起自己也是好长时间了,没有过和武科一起的消魂时刻了,都是晚上一个人,偷偷用手揉搓了*,消除焦渴,难道自己不也是这件事的受害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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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棒离开学校的原因,都以为是和陈丽丽吵架的结果,没有一个人知道真相。而陈丽丽当时虽然因为吵架事件闹的满校风雨,但最终她把这一结果做为了自己炫耀的资本,以为自己在王清水的关照下,果然是学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在其他老师跟前更加肆无忌惮,而在王清水面前也越加尽心,晚上也往王清水那里跑的更加勤快了。
离开学校后,三棒把从学校搬回来的被子放到了家里,给更元说,出去找同学,就走了。
后来好几天,她都是匆匆忙忙的样子,更元也不敢多问,就是努力听她接电话的内容,好像是在找什么空地方,但是不很了然。
今天更元还没起床,三棒就收拾了自己走了。
8点钟的时候,三棒来到了县报社,那里有个她以前的高中同学,叫晋阳生,是报社的记者。他们在学校毕业后他们几乎没有了丝毫联系,今天当她找到晋阳生的时候,叫晋阳生大吃了一惊,忙问,是三棒么?
三棒笑了说,你还认识老同学啊,我寻思你是大记者了,早忘记我了。
晋阳生说,怎么敢嘛,来来来,坐吧。就在办公室给三棒让了座。
三棒看了看办公室还有不少同志在办公,很是感觉拘束,晋阳生给她端来水的时候,她差点都没接住。
晋阳生也有狐疑,就问三棒,老同学,我不是听说你在教书么,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这?是有什么事?
三棒看了看其他的人,没好意思开口,只是打马虎,说,没什么事,过来看看。
晋阳生知道她一定有事,要不多年不联系的同学也不会突然造访,就对三棒说,咱们去我宿舍坐坐吧,多年不见了。
三棒就跟晋阳生来到了他的宿舍,看是一个床,就问,你媳妇没和你一起啊?
晋阳生笑了笑,说,她在县医院上班,那里有地方,我有时候就去她那里住了,很少在这里住的。你在那学校还好吧?
三棒尴尬笑了说,我不干了,这不是找你帮忙来了?
晋阳生说,好好的怎么不干了?女同志教学很适合的,很轻松。
三棒说,工资太少,没意思,我就回去了。
晋阳生问,那你现在做啥?
三棒说,啥也不做了,我想办个私立学校,来找你就是想请你帮个忙。
晋阳生一听大吃一惊,说,你怎么那么大的胆子?那可不是玩的事,再说了,我对教育也不很熟悉,能帮你什么忙?
三棒说,教育上的那点事我还是知道的,主要是有个地方我看上了,想租,想叫你说说价格去。
晋阳生问,哪里的地方?
三棒说,就是以前庙后政府的地方,现在兼并到城关政府了,那地方闲着,我想租了,你估计能说上话不?
晋阳生问,城边的地方,办学校不合适吧?你考虑没考虑招生问题?
三棒说,我感觉没问题,现在的家长都重视孩子的教育问题了,我想硬件好点还是可以的。
晋阳生问,那地方现在是谁说了算?
三棒说,我听说是现在城关政府管着,那里的镇长你认识不?
晋阳生说,认识是认识,我怕那地方的租金要在一万上下说话。要不你先和他谈,到时候不合适我再出面。
这个时候三棒一听说一万,已经坐不住了,就忙说,好的,到时候你可要帮忙啊。
晋阳生说,老同学你放心,我力所能及的事一定会尽心的。
三棒急忙出来,直接就去了城关政府,一打听,今天在开全体村干部会,三棒就在政府的台阶上坐了下来,等会议结束。
说实话,三棒刚刚听到说那地方估计要一万租金的时候着实高兴了一阵,觉得晋阳生算是已经帮了自己的忙了。在家的时候,她算了好几次,结论是这样的地方,年租金不超过五万元,自己可以招生80个学生,应该就不赔本的,现在初步估计,招生好像没什么问题,但她就是怕那地方租金过了五万,所以才想找晋阳生帮忙,当她一听说估计要一万的时候,她真的是兴奋得坐不住了,就忙来到了这里。
政府的会是有点罗嗦,三棒看了看表,快12点了,开会的人才陆续从会议室出来,她不认识镇长,就四处打听,一个热心的男人给她指了一下说,你看那个谢顶的人不?那就是范镇长。三棒就忙跟了过去,上了楼,进入到了镇长办公室,看见了那范镇长已经开始整理手上的什么资料,就忙说,范镇长你好,我想和你说个事。
范镇长好像很着急,也不给三棒让坐,站在那里问,你是那里的?有啥事?
三棒好像很怕范镇长忽然消失了一样,急切说,我想租咱们庙后政府的地方办学校,不知道咱们租不?
范镇长想了想,说,哦,那个嘛,也可以租的,你想多少钱租?
三棒说,我是穷教师,因为热爱教育,才想起来办学,可是自己没多少钱,如果一万块钱可以的话,我想租下来。
范镇长说,好的,你留下你的电话,我们开个会研究一下给你答复。现在就不多说了,我们还要招待开会的村干部去吃饭。
三棒一听,多少有点惊喜,起先她怕自己说了一万块钱叫镇长反感,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正如晋阳生说的,估计在一万呢。就忙写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并写了名字,就告辞了。
这样,在忐忑中过了三天。到第三天下午,三棒在家里心急火燎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问,你是赵三棒吗?
三棒说,是的,请问你是?
哦,我是城关镇政府的,我姓范。
三棒一听,知道是范镇长的电话,忙说,哦,你好啊,范镇长。
是这样的,你说的那事我们研究了一下,就按你说的吧!愿意了你看你什么时候来把协议写一下。
三棒真的没想到,这么快,而且还是这么低的价格就定了,就问,范镇长,你说的是一万块钱咱们定了?
范镇长说,大家研究的,就那么定了,关于细节我们见了再说吧。
三棒几乎是惊喜了,忙说,好的好的,谢谢你啊范镇长!
完了,是范镇长先挂的机。
三棒没敢耽搁时间,骑了车子就往城关政府赶,见了范镇长,他正在桌子前看报纸。三棒说,你好,范镇长。
范镇长和三棒就见过一面,猛然还想不起来了,就问,你是?
三棒说,我就是赵三棒,和你说想租那庙后地方的事的。
范镇长明白了,就对三棒说,你坐吧,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
三棒没敢说是价格低自己高兴,只是说,我知道你忙的,说了的事马上办了,不想影响你工作。
范镇长算是个痛快人,也不闲话,直接说,是这,你一两天把钱交到政府的财务上,再自己起草个合同,写好了拿来我看看,合适的话就那么定了。
三棒没想到范镇长是这么痛快的一个人,就说,那好的,范镇长,我就不打搅你了,我回去马上写。
范镇长笑着点点头,算是默许。
三棒出了门,心中暗暗庆幸自己碰见了一个好人。可是协议自己没写过,不知道格式和要件,她就又想起了自己的同学晋阳生,记者总不会写不了个协议吧?
和上次一样,在办公室见了同学晋阳生,晋阳生以为她还是说租地方的事,怕三棒不好开口,就想把三棒让到自己宿舍,可是三棒因为心情急切,坐下来就说,老同学啊,你给我写个协议怎么样?
晋阳生问,不是租地方吗?怎么又写协议?是怎么回事?
三棒说,那地方我定下来了,范镇长要我先写个协议。
晋阳生一听,觉得很突然,就问,多少钱定的?
三棒说,一万。
晋阳生说,我不是说你先谈谈,完了价格我再跟他商量吗?
三棒说,我不想麻烦你,再说了,能谈到现在的价格我已经很满意了,要不是你提醒我的,我准备给人家五万呢,所以我还要谢谢你,完了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晋阳生笑了笑说,算了吧,我也不是做了大贡献的人。那范镇长也没说什么条件?你们的合同写多少年?
三棒说,他也没说,但是办学是长期才见效益,你还是先写上20年吧。
晋阳生说,好的,你等一下,我马上给你写。
三棒说,你要忙了我先走,你有时间写完了我再来取。
晋阳生说,没事的,你这还是什么大活啊,一会就好。
完了晋阳生给三棒倒了杯水,拿了几张报纸,说,你先喝点水,看看报,我就写。
三棒就拿起报纸,都是河东日报和本县的报纸,没什么内容,就是中缝好像还夹杂了几个笑话,有点意思,算是引住了三棒。
突然,三棒的手机响了起来,她忙放下报纸,转到晋阳生办公室的门口,接了,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问,你是赵三棒吗?
三棒不知道是谁,问,你是谁?
对方说,我是张莹莹,想找你谈谈,你现在在哪里?
三棒一听是张莹莹,就没好气,说,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张莹莹说,我们是没什么好谈的,可我们必须面对对方,武科的律师今天找过我了,要我们无论如何见见面。
三棒一直不知道武科的消息,一听说武科的律师找过张莹莹,虽然不知道什么事,但可以肯定的是能知道武科的消息了,她就问张莹莹,你说,你在哪里?
张莹莹说,我在县城,你什么时候能来?
三棒说,我也在的,你说,哪里见?
张莹莹说,那就在新华书店东20米的“有情人咖啡屋”见吧,我等你。
说完,都挂了电话。
三棒忙走进晋阳生的办公室,对晋阳生说,老同学啊,我有点事,马上要见个人,你先写,我办完了事过来取吧。
晋阳生说,好的,你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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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几个月的看守所生活,早已经叫囤娃不知道女人是什么滋味了,从看守所一出来,走在街上,看见女人,也不知道美丑,在囤娃看来,都象天仙一样,时时刺激了他的占有的欲望和对性的冲动。虽然在看守所里,有时候偷偷用手解决过,虽然也有那顷刻的消魂,可是那仅仅是身体有了愉悦感,可是心理是那么空虚,远没有和女人在一起的感受好。
囤娃知道青棒在原坎县打工以后,很是急切想去找她,可是自己没有路费,对了谁都开不了口,再加上五女给自己出了5000块钱把自己捞了出来,五女娘每日在囤娃前是唠唠叨叨,怕他还不上五女,弄僵了姐弟的关系,所以囤娃就感觉很是郁闷。后来还是支娃帮了忙,孩子看见囤娃回来了,就嚷嚷了也要妈,谁都劝不住,五女爹才狠狠心,对囤娃说,你个不成货的,有一点人性也不叫孩子受这罪,我给你拿上200块钱,还是去把青棒接回来,好好过你的日月吧,叫我们也省省心。
囤娃拿了钱,就给支娃买了点好吃的,孩子就忘记了妈,蹦达着跑出去玩了,囤娃就从青棒写的信上抄了地址,装起来,才偷偷出了门。
囤娃搭了去河东拉蔬菜的便车,在河东汽车站坐上去原坎的车,用了几乎8个小时才到原坎县城。
原坎县是山区,人不多,但是面积很大,人员分布很广阔,本地很少有跑完全县的人。
囤娃一下车,就有几个跑三轮的缠住了他,问他去哪里?可要送送?并且先说了价格也不高,还可以讨价还价。
囤娃就掏出了抄的青棒的地址,问,去这地方多少钱?
几个三轮车师傅一看,都摇头了,说,那地方啊?多少钱都不去,我们是要钱还要命的。说完就都跑了去缠其他的人,还是重复那几句话。
囤娃心里就嘀咕,青棒这是去的啥地方嘛,有工作做还没有条好路走?
这时候他看见一个人骑在摩托车上朝他笑了笑,再就开始向他招手,囤娃就走了过去。那个人问,去哪里?
囤娃又把纸条给那个人看,看完了那个人说,这地方是不远,可是路不好走,一般的三轮车怕出事,就我这两个轱辘的还行,怎么样?我送你去吧。
囤娃心里含糊,就问,那地方开工厂的,怎么连个三轮都上不去?
那人说,你说梦话吧?那里能开个屁工厂。那是个小村子,也就十户八户人家。
囤娃就问,你再看看地址,怕是错了吧?
那人说,错球哩,这烂地方我闭了眼也知道在哪里,错不了的。
囤娃就问,那去那里得多少钱?
那人说,最少也得25块钱。
囤娃说,不是不远吗?怎么还那么多钱?不是宰我地生吧?
那人就笑了,说,是不远,也就五块钱的油钱,可是我这命价咋说也值二十吧?
囤娃一听油才花五块钱,就讨价还价说,25块钱太多了,还是15块钱吧。
那个人说,算了,20块钱,去了上车,不去你就走着去吧!到那里估计就明天早上了。
囤娃是想急了见青棒,再加上都说的那么玄乎,就没敢再磨缠价格,上了摩托,去了。
116
一路上,骑摩托的好像是怕囤娃不相信,走一段就告诉他,你看看,这地方险不?对了,这是号称狼牙嘴的地方,100米的路就转了个180度的弯,一般车敢上来?再走走就又说,看见了没?这是叫鬼落坡,不要说人了,鬼见了这么大的坡都落下去了。说的轻松,可囤娃还真吓了一身冷汗。再往前走,那摩托师傅就不说话了,天色渐渐暗淡,可是地势宽平了起来,囤娃看见路边已经是星火点点,便感觉急噪。
忽然,摩托师傅急刹车,停了下来,对囤娃说,到了。说完,把手伸到囤娃面前。
囤娃掏了20块钱,给了那个人,问,这里没有人家啊?
那人说,看见没?没路了,你顺这条石台阶往上爬,见了村子就是。
囤娃问,还有多远?
那人说,就两根烟的时候。说完,掉了头开了摩托就走了。
囤娃按那人指的方向走,好长了,囤娃就骂,他妈的,多远就多远么,还骗我,你抽的是啥烟,两根就能走这么远。
心里骂是骂,可急切和疑问促使他马不停蹄,估计半个小时,终于看见了所谓的村子,也就是好像激烈厮杀行将结束的一盘棋子,零星散落着几户人家。
天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了,囤娃先是想敲最近的一家村民的门,谁知道那门没有关,囤娃以为人家还没睡觉,就径直进去,谁知道看见的是两个年轻夫妻,*了衣服在炕上打夯翻飞,忙出来咳嗽了一下,听见里面的男人问,谁?
囤娃说,是我。
说话间那男人穿了衣服就出来了,拿了手电照了照囤娃,问,你是谁?做啥的?
囤娃现在才感觉青棒在这里不是打工了,总是隐隐约约感觉,那是有事瞒了自己的爹娘,就编了个谎话,说,我是找人的,你们村有个叫青棒的不?
男人显得很警觉,问,你是什么人?找她做什么?
囤娃说,哦,我是她弟弟,按她给我写的地址找她来了,赶来的时候天黑了,到现在还找不到她,就麻烦问你了。
男人松了口气,说,哦,那是二喜家的,你再往上走,右边有棵毛栗子树,就是他家。
一听这话,囤娃算是明白了,青棒是在这里和一个男人一起生活了,他满腔的热望忽然象是突遇暴雨袭击,感觉心乍凉乍凉的,继之又好像一团火在胸中燃烧,恨不得能马上见到青棒,最好是杀了她和那个叫二喜的男人。
囤娃想得不是很了然,就坐在石阶上抽了一只烟,天是黑的沉沉的,第一次晚上走在高低不平的山上,囤娃感觉自己好像头皮绷得死紧,心里怯怯的。直到烟火烧了囤娃的手,他才忽然明白,现在唯一能做的是赶快见到青棒,熬过这一夜。
如往常一样,今天二喜和青棒早早就脱了衣服,上炕去了。先是二喜把耳朵贴在青棒的肚子上听了会,然后就上下抚摸,好像是和青棒的肚子在做着对话。灯光下,青棒那微微隆起的肚皮把自己的*半遮半掩起来,叫二喜有着更多的想像和激动,他感觉自己*象是充了气一样,肿胀着没个去处,就扳倒青棒,想从后面进去,解解心焦。青棒自从怀了孩子后,对那事渐渐冷淡,可是看见二喜痛不欲生的样子,就是心疼,她下去拿了毛巾,沾了水,过来把二喜那东西擦了擦,叫了句宝贝,就把那东西含住,吮咂起来。
忽然院外是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接了就是敲门,青棒先听见,忙吐了二喜那宝贝,问,谁?
外面不说话,就是敲。
二喜感觉自己的宝贝瞬间疲软,忙拿了被子把青棒盖住,自己穿了衣服,出来开门。
来人不说话,往屋里就进,二喜拦住了问,你是谁?我们都睡觉了,你有啥事?
来人还没答话,青棒就看出来了,先是吃惊得张大了嘴,半天没合上,二喜还要拦的时候,青棒才说话了,问,囤娃,你怎么来了?
囤娃自己坐在炕边,说,我怎么来了?我来看戏么!
二喜一看,知道是青棒的男人来了,也是吃惊,坐下了不说话。
囤娃问青棒,你不是说在外打工么?怎么和野男人在一起了?
青棒知道这不是一句两句的话,就不顾囤娃和二喜都在,起来光了身子穿上衣服,才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囤娃也不回答,就是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青棒说,咋了?我现在结婚了,他是我男人。说着,用手指了指二喜。
囤娃问,那我是谁?
青棒说,我知道你是谁?在家的时候也是年儿半载才见一面,我能知道你是谁?
囤娃生气,但是青棒这么一对,他就不知道说啥了,气呼呼的掏烟点火。
二喜不知道咋办,就说,算了,不吵,来了就慢慢说说。
囤娃看了看二喜,也没理他,就对青棒说,你咋那么狠心,丢得下咱支娃么?
青棒说,你还是男人不?我不狠心行么?我不狠心怕是我和孩子都要饿死。
囤娃问,青棒,你是想咋办?
青棒说,什么咋办,我不回去了,我现在有家了。
囤娃知道自己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也不敢发火,只是劝,可青棒咬死了就一句话,不回去。二喜看看没办法收场,就说,算了,还是先住下,有啥我们明天说吧。
囤娃跑了一天,也没吃,心想见青棒一起吃顿饭,现在是没指望了,可是自己肚子不争气,他就问青棒,有吃的不?
青棒没动,二喜到灶间取了两个馒头,端了点咸菜,放到囤娃面前,囤娃也不作假,狼吞虎咽吃完了,说,算了,先睡觉。
青棒从炕头的箱子里取出一床被子,扔到炕上,算是给囤娃盖的。
二喜靠窗户睡了,青棒挨着二喜,囤娃把被子挨着青棒铺下,没*服,三个人一人一个被子睡下。
二喜白天上班,可能是累了,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青棒因为囤娃的到来,不知道事情怎么处理,黑暗中也闭不上眼睛;囤娃先是生气,可看看青棒的态度,就知道没什么回旋余地了,也是无可奈何,就是想发火,在这样的地方,他还是忍住了。
到了半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囤娃还是没有丝毫睡意,慢慢居然感觉自己的胯下开始灼热,他把手Сhā进青棒的被子里,揭开了,想进去和青棒做一回那事。谁知道他的人还没进来,青棒就有一只手一把抓住了他的*,叫他动弹不得,分明是告诉囤娃,再敢轻举妄动,小心叫她废了自己的娱乐工具。
那样坚持到了天亮,三个人的位置都没有变化。
二喜先起来,问青棒,咋办?
青棒撒了抓住囤娃*的手说,什么咋办,今天你不上班了,把他送下去,叫他坐了车回去。
囤娃看看青棒死了心,也不争辩,坐了等二喜。
二喜对了青棒说,你起来做点饭吧,叫他好歹吃点再走。
青棒就起来,烧了水,冲了两个鸡蛋,端过来,二喜和囤娃一人一碗,端起来喝了。
青棒从柜子里取出500块钱,扔到囤娃面前,说,拿回去,带给我娘,也好给支娃买点衣服。囤娃把钱拣了起来,装进口袋。
二喜看看差不多了,就说,走吧,我送送你。
出了门,二喜在不远出发动了那辆四轮车,招呼囤娃坐上,一路上开走了,老远后,囤娃也没见青棒出来送自己。就是快到原坎城的时候,囤娃才骂了一句,他妈的,明明有大路,昨天晚上那小子就是不走,害得我白跑了那么远!
117
五女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开砖窑也会有出头之日!
现在本地的砖窑几乎都关完了。国家政策一下来,没手续的关了,有手续可是用了黑工人的也关了,还有几个砖窑老板都跑了,剩下了烂摊子没人收拾。五女很是庆幸自己没有听李少飞的话,没有用黑工人,要不自己的也就关了。
现在好了,不但烧好的砖卖完了,就是还没生产出来的砖也有人抢着交定金,现在本地是不用说了,河东市大型建筑队来定砖的也把五女的砖窑挤的是门庭若市。
五女开始睡不着觉了,好几个晚上,他一上床就感觉浑身象是叫什么烙着一样,翻来覆去,或者过了半夜,他会把卖砖的钱拿出来数上几遍。石榴在迷糊中就说,行了,那都是真的,不信我掐你一把?
五女也知道是真的,他没叫石榴掐自己,可他长这么大,就是没见过那么多的钱,换谁谁能泰然?
后来,五女做了个分析,他以为,在目前的情况下,是自己发展的大好时机,别的砖窑都关了,自己的砖现在是供不应求,如果把晚上机器休息的时间补回来,那不是等于自己开了两座砖窑在挣钱?可是五女知道,工人不是机器,要24个小时连轴转,那是不可能的,那么,当前的主要任务就是找工人了,当然不敢要黑工人。他把自己的想法给石榴说了,石榴也是赞同,只是和他一样,熬煎工人从哪里找。
五女说,大姐夫应军要来,我已经答应了,明天就出个招工启示,再弄6个人就是一班。
第二天,五女骑上摩托车,到镇上的文印部花了20块钱,打印了100张招工启示,买了浆糊,就贴到附近各村去了。
谁知道不到一天时间,来报名的居然有20多个人,五女就看那身强力壮的定了6个,算是安排住了晚班工人。
到了第三天下午,五女爹知道了五女招工的事,忙急匆匆赶来,见了五女就问,好娃哩,你的砖窑那能用了那么多人?不是赔吗?
五女就把砖窑的近况给爹说了,再算了算自己算了好多遍的帐,完了说,爹,你不要怕,这是最好的机会,抓住了一年能顶几年的。
谁知道五女爹比五女还会算计,想了想就说,是这的话,我看我也来吧,做多少也能做点。
五女一听爹也要来,就忙说,你来做啥啊?不是叫别人笑话我啊!
爹一听发火了说,屁话,我还没那么老。
五女叫爹的一句话呛了,不敢再拦爹,就说,你愿意了就来吧,累了就休息。
机器是连轴转了,可是五女却没什么事,就这里跑跑,那里看看,有时候心情好了,和石榴孩子一起到外面的小饭店换换口味。
晚上,孩子睡觉了,五女才感觉自己好长时间没有和石榴做那事了,就骗石榴,说自己ρi股上长了个啥东西,痒得难受,石榴以为是真的,忙把手伸了进去,摸五女的ρi股,光光的什么也没摸上,倒摸上了五女那宝贝直挺挺耸立了,知道五女是想了,就钻进了他的被子里,紧紧搂住。
好日子过了三天,到第四天下午,五女没事,就把几天来卖转的钱送到了信用社,想存起来。
信用社的同志见五女拿了那么多的钱,很是激动,马上就有人端了水递给五女,好像是主任还给他发了一只烟,五女把已经数好的2万块钱递了进去,等着。忽然,自己的手机响了,五女忙接了,问,是谁?
老板啊,是我,我是黑子。
五女问,有啥事呢,黑子哥?
坏了,发贵的手刚刚叫砖机的皮带轧了。
五女一听,浑身打个冷哆嗦,问,情况怎么样?
还不知道,刚刚是关有几个把他送县医院了,现在怎么办?
五女说,你没见人?
黑子说,见了,捂着的我没看清楚。
五女说,好了,我马上去。
说完,信用社的同志已经把五女的存单开出来了,叫他签字,五女也没看,就签了,拿上就走。
不到一只烟的时间,五女就赶到了县医院。他先是到急诊问了,一个护士告诉他,是有个轧手的病人,已经处置完了,在后面住院部。
五女问,哪个房间?
护士说,不知道,你去三楼护士办公室查一下,就知道了。
五女忙去了三楼,找到护士办公室,一问,在307房间,就忙去了。
房间里就住了发贵一个病人,爹在那陪着。
见五女来了,发贵好像小孩子挨打见了亲妈一样,泪水就淌了下来,哭着说,老板,你来了啊。
五女忙去看发贵的手,已经包扎住了,什么也看不见,就问,怎么样?严重不?
发贵说,老板啊,那机器皮带松了,我去加皮带油,谁知道一带,就把我手轧了。
五女听发贵说的乱,就问爹,咋样?指头断没?
五女爹已经如霜打的茄子一样,没有多少精神,看了看五女说,断了,可是医生说来的及时,接上了,就是要住一段时间。
五女一听反而劝爹,哦,那就好,不是多大的事。完了对发贵说,你放心养病,工资照发。
五女说完,掏了500块钱给爹,说,你们先用着,明天早上我再送些钱过来,饭就在外面饭店吃,吃好点。
爹接了钱,说,砖窑你可要多操心,出点事都受不了的。
五女说,知道了。
118
6月5号早上8点,河东电视台召开了一次全体员工会议,台长吕泽先是对前半年电视台的工作做了个小节,口头表彰了几个节目,随后说,同志们,我们河东电视台自建台以来,始终坚持“党性为本、大局为重、正面为主、稳定为上”的原则,通过逢会必讲、严格把关、制度管理等方式,把握好了舆论导向这一电视节目的生命线,新闻宣传没有发生偏差,也没有产生噪音,更没有造成干扰,很好地履行了党和政府赋予的神圣职责。但是,我们不但要传递党和政府的声音,关注河东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传播社会主义精神文明,还要关心人民群众的文化生活,抨击邪恶,弘扬正气。在我市地域相对狭小、新闻信息资源相对匮乏的情况下,我们要打破新闻节目只有消息类节目,品种单一的局面,居弱图强,创办适合自己台发展的节目。最近我们参考了中央电视台和兄弟电视台的几档节目,找了些适合我们电视台借鉴和学习的节目,现在,我们决定在我台开办新的专栏,“河东瞭望”专栏,这个栏目是参考中央电视台的“第一时间”栏目的形式,创办我们电视台的老百姓的栏目。关于具体操作,大家见仁见智,可以发表自己看法。
吕泽说完了,就叫大家发表看法和建议,大家都没说话。在河东电视台,大家知道,吕泽是个独断专行,一手遮天的人物,他决定的事,一般是不可改变的。看大家都不说话,台长吕泽很高兴,说,既然大家没什么意见,那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散会。
其实,河东电视台每开办一个新栏目,过程一般都是这样的,大家也没有感到惊奇,但是会后又免不了议论纷纷,大部分是说些风凉话,但是大家都想做新栏目,根据经验,这样的栏目一般在很短的时间会红起来。
这一次,小棒没有和别人一起议论,她一个人在办公室坐了好长时间,在思考,或者是在权衡,这样的节目会不会比自己现在的新闻栏目更适合自己发展,自己能不能挑起这个担子。最后,她给台长吕泽的手机发了一条信息,说晚上想一起吃顿饭,请台长赏光。
饭店是小棒选的,在凤凰山谷的农家院落。
凤凰山谷这地方在河东市的南方,离市区有5公里的路程,随着人们对绿色和健康的青睐,很多有志之士看准了商机,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开了农家餐馆。这里不象饭店,吃点饭是吵吵嚷嚷,好像战场一样。这里是把餐桌分布在距离不同的树下,四边有栅栏围起来着,吃饭谈话很是安静,院落不但有饮食服务,还可以钓鱼、打球,累了还可以开间休息室,总之是你想到的他做了,你没想到的他也做到。
小棒和台长吕泽选了靠在墙角的一棵大槐树,那里人少点,很幽静。
服务员把菜单给了吕泽,说,请先生点菜。
吕泽看了看菜单,说,不点了,来几个你们这里的特色菜就好。
服务员问,先生是喜欢青菜还是荤菜?
吕泽说,两个人的,你都来点吧。
服务员再问,酒水呢?
吕泽看了看小棒,问,你喝什么?
小棒说,看你吧,我随便。
吕泽就说,那你先来一瓶杏花村,一桶浑源果汁吧!
一会,菜和酒水都上来了,菜果然是农家菜,上的都是马齿笕、桐蒿,吕泽对服务员说,你去吧,要什么我们再叫你。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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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泽开了酒,给自己倒上了,又要打开饮料,小棒就挡住了,说,吕台长啊,今天我就陪你喝白酒吧!说完,给自己倒了一杯杏花村白酒。
吕泽笑着对小棒说,没看出来,我的大记者爱有这水平的,好,今天就喝白酒。
小棒说,我也不会喝,今天和你在一起,心里高兴,少喝点吧。
吕泽和小棒先碰了一杯,完了小棒把酒瓶子拿了过去,说,今天是我请客,还是我倒酒吧!说着,就给吕泽倒了满满一杯。
吕泽说,你倒是实在啊,少点么!
小棒笑了说,你不知道啊,酒要满,茶要浅,要不你说我舍不得叫你喝啊!
吕泽说,呵呵,那你也要倒上,要不我不喝。
小棒说,那是自然,那有叫你喝寡酒的道理。说完,给自己倒了一杯,再和吕泽碰了,说,吃点菜吧!
二人就边吃边喝,谈的都是单位的闲话。
也不知道吃了多长时间,小棒和吕泽已经喝了两瓶白酒,都有点东倒西歪的感觉,吕泽说,今天心情好,服务员,再来一瓶杏花村。
小棒劝,台长啊,不是我小气,怕你喝多了难受,回去的时候开车也不方便,听我的好不?
吕泽已经喝多了,说,怕什么,这是和你,平常和男同志一起我怎么也喝二三斤的。
服务员很是周到,果然又送来了一瓶杏花村。吕泽倒酒的手有点发颤,小棒纠接了,说,还是我倒吧!就给他又倒上了。
吕泽喝的不少,但是他知道小棒是有话要说的,就问,小棒啊,最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不?反正我也就那么点能耐,有啥就说啊!
小棒说,没什么,就是心烦,想和你一起聊聊。
吕泽问,是不是武科的事?
小棒说,我才懒得想他的事,他是自作自受。
吕泽说,他是不会事,为了个什么女人就没理智了,真的是金弹子打鸟啊!得不偿失了。
小棒尴尬得笑了笑,说,台长我们不谈他好不?很杀风景的。
吕泽说,好的,好的。谈工作吧?你虽然年轻,可已经是咱们台的老同志了,工作时间长,有能力也有经验,好几次我都想叫你挑大梁,可是还是想到了你家里事情多,就忍痛割爱了。
小棒说,台长啊,你是怕我挑不起吧?还说得那么好听。说着,给吕泽又倒了一杯,递了上去。
吕泽接住喝了,说,单位谁不知道你的能力?
小棒说,台长,说真的,今天你开会的时候谈的那个思路很好,你看看我有机会没?我想做那个栏目。
吕泽好像醉了,只是打哈哈,说,这个么,那个么,还有几个领导,估计要商量一下,我也不敢打保票。
小棒也不多问了,再喝了杯酒,就爬在了桌子上,说,我累了,台长,我想休息一下!
吕泽就叫,服务员,服务员。
服务员小跑了过来,问,先生需要什么?
吕泽说,给开个休息室吧!
小棒好像已经不成样子了,走起来摇摇晃晃。
到了休息室,吕泽把小棒放倒在床上,盖了被子,要转身的时候,忽然 ,小棒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一切在预料之中,没有什么过程,两个人都在激|情里满足了自己的渴求。
第二天,河东电视台新开栏目“河东瞭望”挂牌成立,制片主任是赵小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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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棒最近成了灶门前的烧火棍子——焦头烂额。
那天张莹莹和自己谈话,喝完咖啡的时候,她对张莹莹说,我要考虑一下,我可以出庭作证,可这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事,我还要顾及我二姐的感受。
完了就急忙回来,到老同学晋阳生那里取了协议的草稿,就找到了范镇长,说,我现在写好了,你过目一下,如果可以的话,你把字签了好不?
范镇长还不老,也就40几岁的样子,可是他看文件的时候已经有点力不从心,把协议拿得离眼睛远远的,看了会,说,还行,就是时间写的太长了,我也不改了,就是我那里还有些陈旧的办公东西需要转走,等我们搬完了你再进去吧。
三棒说,现在已经是进入阳历的六月份了,再耽误我们招生就会出现麻烦的,能不能快点?
范镇长叹了口气,说,现在单位没有人手,那搬起来也不是一半天的事,很困难的。这样吧,我把字签了,你先去财务上缴款。完了你该改造的你就改造,也不影响你。
三棒很是糊涂,怕交了钱政府又腾不出地方,可不交了又怕失去这样的机会,就说,好吧,咱们最好早搬了,给我个方便。
范镇长笑得象弥勒佛一样,说,那是当然。
三棒说,那我去了,回来我们再联系。
三棒出来后,就把早已经准备好的一万块钱拿了来,到政府财务上交了,回到家,对更元说,学校的事已经定下来了,你也没事,找几个人,到学校把院子里的花草都铲了,买些涂料,先把外面围墙刷一下。
更元没去过那地方,就问,需要几个人?多少涂料?
三棒想了想,说,算了,你跟上我去看看,我给你怎么说你怎么做就行。
到学校,三棒指指点点,把活都安排好了,由更元找人买涂料去了。
之后过了几天,政府那边好像没什么动静,三棒还是急了,再到政府去找范镇长,可是很难,人家是全县最大镇的镇长,找的人就是多,办公室沙发上坐满了要谈事的人,三棒见范镇长,点了一下头,就在边上等他闲下来,可是快到吃饭时间了,范镇长就还是忙,而且看起来是没有尽头的意思。
终于,到了吃饭时间,知趣的人都走了,说是下午再来,就还有三棒,去一次实在不容易,再加上心急,就拦住了范镇长,问,范镇长啊,我的事什么时候可以解决?要是再不把东西拉走,我们没办法收拾出教室,那到时候可真跟不上招生了。
范镇长看了看三棒,说,实话对你说,单位的人听说那地方租给你了,都吵闹的嫌租金少,都说要公开招标,单位内部的事很复杂,我现在都指派不动他们。
三棒一听急了,问,范镇长,那你说我这事黄了?
范镇长说,也不是,我签字了还是有效的,就是有点困难,我再积极想办法解决,你再等几天吧!书包 网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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