囤娃和支喜才看了看自己一个晚上的收获,没有了丝毫的睡意,掏出了烟对抽起来。天蒙蒙亮的时候,两个人都感觉到衣服潮的能拧出水来。支喜才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叫囤娃先看了粮食,自己到大路上看有没有顺车,把这些东西拉下山去。
先是过来了一辆大货车,支喜才没拦,他知道那样的车要么拉了东西,要么急着赶下趟的活,没有时间,退一步说,就是车主有时间,他也看不上这点脚费,拦了也是白拦。接着是夫妻两个拉了个板车,支喜才没准备拦,拦了也拉不动,可是先叫那夫妻两个看见他了,先是吓了两人一条,以为是碰见恶人了,要钱要命的,忙先搭腔说,自己是要盖房子,到前沿上拉青石板的,支喜才笑了笑说,没事,我在等个人,夫妻两个一听,飞也似跑了。
眼看看太阳出山冒了花,山路上似乎越是宁静了。支喜才有点急,翘首远望,屈曲盘旋的山路上似乎一霎时封闭了一样,不再见任何的车来车往。
鸟雀起床了,在寻觅食物,唧唧喳喳地呼朋引伴,小虫子饿了一夜,也是早早出来,一边防了鸟雀一边觅食,忙碌中不忘记亮亮嗓子,叽叽啾啾欢快歌颂清晨,山涧流水好像也来了精神,哗哗啦啦奔驰而下,整个山峦宛如一曲交响乐。在这大自然的天籁里,支喜才忽然听到了一句极不和谐的音符,但于他来说,好像又是那么美妙那么动听,他分明听见了远处有拖拉机响动的声音。
他即将熄灭的希望之火重新点燃,忙站在了路中间,伸开两臂,上下左右急切摇晃着,象一个大力士,要把来往的车辆拦定在山路中间。
来的是一辆三轮车,开车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穿着医院护士们穿的百大褂,车后坐了个女人,支喜才判断那是白大褂的老婆。
车在距离支喜才两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白大褂大骂,娘的你找死啊?多亏老子眼疾手快,这么早站路上等棺材啊!
支喜才也不计较,掏了只烟,递给了白大褂,装做紧张而急切的说,老乡帮帮忙,媳妇昨天住院了,今天一早我想粜点粮食,谁知道到这里车坏了,回去修了,你能不能帮忙给我拉到粮油门市部。
白大褂一听起色缓和下来了,对支喜才说,急事也不能不要命啊。今天是原坎县逢集的日子,我去那里摆摊卖油糕,你看看我拉着我的家具的,能放下你的粮食不?
支喜才看了看,忙说,行的,行的,就放后面摞起来。
白大褂说,那行,走吧。
支喜才把白大褂领到了放粮食的地方,和囤娃急忙装到了白大褂的车上,由了白大褂,去到了原坎县城的一家粮油门市部,价格不论,匆匆忙忙卖了,一算账,老板交给了支喜才960块钱,支喜才二话不说,抽了一张10元的,递到来不得感的手上,说,谢谢老哥了。
白大褂手足无措地说,这样的小事还叫你破费啊。说着,拿钱的手已经放进了裤兜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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