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五女没有料到,所有的旮旯村的人也没有料到,五女会由一个用上5块钱还要找媳妇开口的人,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居然成了村里数一数二的人物了。
*老早就说过,真正的“垄断价格既不是由商品的生产价格决定,也不是由商品的价值决定,而是由购买者的需要和支付能力决定。” 黑砖窑事件发生甚至惊动了中央以后,五女的砖窑出现了供不应求的局面。需要的人多了,做转的又少,价格上去就是必然了。利润突出了,但五女说话的时候气可是没敢粗,特别是对了乡里乡亲,永远是一副笑眯眯的神情。他知道这一切不是自己有多么大的能耐,或许就是运气好了点吧,他不想太张扬了,给别人留下没有城府的感觉。
后来五女忍不住把最近的收入对爹娘说了,五女爹就说,你小子有点钱了,可不要太张了,没听我们那代人说啊,经过*不要权,经过四清不要钱,你知道为啥?在中国这些事说不来,做啥都是随大流的好,不要张狂的别人看不顺眼了,到了啥时候要有个什么运动的,再把你弄出来,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那我和你妈就急死了。
五女说,知道,爹,我把钱都存了起来。我今天回来就是想和你说说,给你和我娘买台彩色电视机,你们看的那黑白的也有个年头了,该换换了。
五女爹说,你看你这娃,我说了半天你都叫风刮跑了,现在这时候给我买电视机,不是明显摆阔嘛,不要买了。
五女说,你和我娘都老了,再不买我怕你们也没得几年时间看了。
五女爹说,这娃,你咋那说哩?我和你娘还想活个九十一百的,你想叫我们早死啊?我知道你和石榴的孝顺就行,电视机就不要买了,还是等等吧。
五女看看爹有些坚决,也就算了,再没提过买电视的话。
虽然五女一家就是这么遮遮掩掩着,仍然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其实也不是墙透风了,用大队支书的话说,就是憨憨坐在家里也知道你五女家的钱多得要溢到院子外面去了。
今年秋季雨水少,五女可是遇见好时候了。那砖窑最怕的就是阴雨连绵,做出的砖坯见雨就坏,白白给做砖的工人出了工资,到雨住了都变成一滩稀泥了。老百姓发愁的是秋庄稼安不上苗,可是五女娘每日里还在家里上香,求菩萨保佑,千万不敢下雨。这可真是老百姓说的,千年不下雨,还有怨雨人。
可是到了阴历初三,天气有了变化,先是刮了会风,五女爹眯着眼看了看,说,是西北角来的风,也就干吼会,不碍事的。
五女说,做砖还是停了吧,不要做出来了到时候苫不住,白白的都叫雨淋倒了。
五女爹说,我还不知道啊,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那西北角的雨,现在市场这么好,停了损失大着哩。
五女没听爹的,还是决定给大家放了假。
到了下午,也就是村里人刚刚吃了午饭不久,风住了,先是牛毛一样的细丝飘下来,洒了几点雨,五女爹站在院子里看了看天就说,那西北方向就没雨,能把老百姓好好日谎(方言,欺骗)一下。话还没说完,几点马钱大的雨滴砸在五女爹的眉心,接着那雨就瓢泼一样下来,五女爹急忙跳将起来,跑进里屋,骂道,这狗日的,还真有雨。
不多时,急雨如织,院里院外成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五女爹似乎听见村心有敲锣鼓的声音,其中还夹杂了男女老少欢快的呼叫声。
五女看看这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了,就想起来好长时间也没回家了,想回去看看娘,就趁雨小了的时候,叫石榴抱了孩子,自己骑上摩托车,带上她呣子一起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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