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棒叫二喜撩拨的不能自已,又看见了二喜的宝贝,轻轻用手指头弹了一下,嗔骂到,不要脸的骚货!然后起来了,把电视声音开到很大,爬上床去。
虽然都是轻车熟路,但是路程是那么遥远,风景是那么迷人,二人急弛慢摇,好久好久,才见风光无限,俱入佳境,是时都已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完了,青棒也没了睡意,收拾了残局,对二喜说,算了,我们去外面转转吧!
二喜就穿了衣服,和青棒一起出来。
时令已然夏季,街上如同蒸笼。许是刚刚的运动激烈了,许是真的长时间没吃东西了,青棒先是饿了,问二喜。饿不?要不要吃点东西?
二喜是高兴,忘记了饥饿,现在青棒一提,好像才有了感觉,问,你想吃啥?
青棒说,这里和原坎不一样,面食多,要换口味了,其他都有,我想吃泡馍去。
二喜说,你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么,你想吃啥就吃啥,不知道哪里有卖的?
青棒说,在河东找三条腿的人不好找,找泡馍那是到处都有。
二喜一听笑了,说,你就不知道男人都是三条腿啊!
青棒听出了意思,笑骂,你说的是你妈的腿,小心我把你那第三条腿打折了。
二喜对了青棒的耳朵小声说,看着是我的,还不是你专用的啊,打折了你可是受了活寡了。
二人调笑的时候,青棒就指了对面对二喜说,去吧,那里有家。
二喜一看,牌子是“老王羊肉一把抓”,就拉了青棒,东躲西闪,过了马路,进那饭店去了。
一进去,就有服务员拿了菜单上来,问,先生要点啥?
二喜不熟悉河东菜谱,就递给了青棒,说,你想吃啥你点吧!
青棒看也不看,对服务员说,来两碗泡馍。
服务员问,对不起,这里没碗,都是汽蒸沙锅的。来两份么?
二喜看见青棒迟疑,就做主说,好的,来两份。
服务员再问,菜呢?
青棒说,菜就不要了,你的泡馍多少钱?
服务员说,15块钱一份。
青棒一听,高声问,怎么那么贵?我以前吃的都是3块钱一碗的。
周围吃饭的顾客听见了,都朝了青棒和二喜看,都是莫名其妙的眼神。
服务员说,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那样的价格。
二喜就忙说,就那样了,来两份。
服务员就去了,二喜问,要不要买点喝的?
青棒说,还敢买啊?咱俩吃个泡馍就要30块钱,在咱们原坎能买一条羊腿了。
不一会,泡馍端上来了,青棒一看,果然和自己以前吃的不一样,肉是多点,闻起来也是香喷喷的,上面漂了厚厚一层辣子油。
三下五除二,青棒就把自己的吃完了,坐在边上看着二喜吃,二喜就问,你还要不?
青棒说,好吃是好吃,可是不敢吃了,那么贵。
二喜说,你咋是那人,出门了能叫钱受罪还能叫人受罪啊!要不再来一碗?
青棒就笑了,说,亏你还知道心疼我,你以为我是弥勒佛啊?我的肚子早饱了,要不是心疼,我把那半碗汤都剩下了。
二喜就傻笑了笑,接着吃自己的饭。
忽然,青棒看见一个熟悉的女人身影和一个男人从饭店的楼上下来,忙站了起来跑过去,叫着,二姐,二姐。
女人扭头一看,是青棒,很是吃惊,忙问,你咋在这里?
青棒还没回答,小棒指着男人做介绍,这是我们的吕台长。
吕泽朝青棒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小棒对吕台长说,这么着吧,吕台长啊,这是我妹妹,我们好长时间没见了,要不你先回台里,我们说会话。
吕泽说,好的,可是你不要误了下午的采访。说完,就去了。
小棒这才问青棒,你和谁来的?什么时候回来我怎么不知道?
青棒把小棒领到了二喜面前,说,这是二喜,我们一起来的。完了,对二喜说,二喜啊,你看巧不巧,在这里碰见二姐了。
二喜吃得满头大汗,用手抹了一把,忙站起来,对了小棒点头哈腰。
小棒说,坐吧,坐吧!说着,看了看青棒吃饭的桌子,说,怎么没叫菜?
青棒说,我就不知道,这里的饭老贵,就点了泡馍,也吃饱了。
小棒说,什么吃饱了,再来点菜,我算账。说着,转过来要叫服务员,被青棒拦住了,说,我们真的吃好了,算了吧,咱们好不容易见了,好好说会话。
小棒还是嗔怪她,说,你倒吃的是啥么!
姊妹两个就拉了会闲话,青棒把自己的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就问小棒,你和二姐夫的事怎么样了?
小棒说,不要说他了,他在我心里早死了。你就说,你们准备咋办?
青棒说,我想下午回家去,收拾一下,明天早上带上支娃去原坎。
小棒问,你们怎么回去?
青棒说,坐车。
小棒说,那是这,我正好要去咱们那里的学校做个采访,你们吃完了,我把你们拉过去。
青棒问,你用啥拉?
小棒说,我们单位给我配了专车了,你不用问那么多,快吃吧,吃完了我们回去,我下午还忙的。
二喜就忙吃完了饭,朝小棒憨厚笑了笑,小棒就叫服务员过来,结了帐,三个人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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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的光棍生活,不知道应军怎么熬过来的,自从和大棒结婚以后,应军几乎是每晚上都要和大棒行那周公之礼,甚至有时候趁了白天没人的时候,也偷偷Сhā了门,把大棒摁在床上,裤子拉到脚踝处,急切上马。往往是大棒那劲头还没调出来,应军的*已经挤出几滴浓痰一样的东西,开始扎自己的皮带了。
这些,大棒也没有反感,只是到了晚上的时候,大棒才象老师辅导学生一样,给他说些睡觉的技巧和方法,慢慢教着应军,使他知道了性是双方的事,做好了,都很快活,要是老那样霸王硬上弓,时间长了女人就会性冷淡的。这样应军才知道了沉住气,终于就听见大棒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那叫唤的声音就象一首歌谣,把自己撩逗得心旌荡漾,这个时候应军感觉好像受到了鼓励,做起来是那样激烈,那样疯狂,似乎是天塌地陷也和他们无关。
性是生活,但生活不都是性。日子要过,后来,大棒和应军就考虑以后怎么生活, 知道应军没有什么技术特长,就给自己兄弟五女说了说,到了砖窑做活了。
刚刚到砖窑的时候,虽然白天忙得散了架,但应军依然是每天晚上都回去,回去了精神依然饱满,晚上那点事做得是一丝不苟,没有丝毫马虎。
过了几天,大棒问应军,那别人晚上都回去不?
应军说,隔三差五的就有人回去。
大棒说,你也不要这么勤了,还是几天回来一次吧,要不叫自己兄弟笑话你没出息。
应军一笑说,你兄弟每天晚上和老婆在一起,还笑话我啊。
大棒见说不过应军,也不放在心上,由他去了。
可是后来云娃和对象来家以后,大棒就执行了硬政策,对应军说,你最近就住砖窑上吧,等孩子走了你再回来。
应军不乐意,说,孩子回来关我啥事。
大棒用手指头戳了一下应军的头,说,你还想叫孩子看见你的没出息啊,就几天,他们走了你再回来,再说了,晚上秋霞也没地方住,我看就和我住一起。
应军就笑了,说,你没看云娃和秋霞那样子,亲得和一个人一样,怕是早在一起了,还用得着叫你喝凉水使筷子,多此一举。
大棒说,在外面我管不上,在家我可不能由他们的意。就这么定了。
应军看看没办法,就依了大棒,晚上住在了砖窑。
云娃和秋霞到家的头天晚上,秋霞就和大棒住在一起,两个人好像亲生母女一样,亲热交谈,就是大棒对秋霞的话听不明白,象是和外星人交流一样,还得加上手势才明白,把秋霞逗得眼泪都笑出来了。
大棒和秋霞在一起感觉很自然,很快乐,可就是语言交流不方便,这也给大棒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云,怕以后和云娃结婚了,那在一起生活的时间长了,困难大了,就不是现在这样快乐的感觉了。
第三天中午,云娃和秋霞在房间了聊天,大棒就想把云娃叫过来,说说他和秋霞的事,想叫他慎重考虑考虑。
大棒想喊云娃过来一下,可是怕秋霞和他一起过来,就自己过去了,到云娃的房间,推了门,不防看见了云娃和秋霞两人光了身子,如同用胶沾着,密不透风,四条腿缠绕在一起, 好像抽筋一样,绷得死紧死紧。
大棒忙退了出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自己要说的事忘记的一干二净。直到要吃中午饭的时候,秋霞和云娃才一起来到了外面,看见大棒在烧火做饭,秋霞就问大棒,要不要自己帮忙?
大棒说,你哪里做得了这样的饭,你还是歇会去吧。
秋霞就去到大棒的房间去看电视了,云娃问大棒,妈,中午咱们吃啥?
大棒说,我和了点面,煮几个油驼吧,秋霞也不知道希罕不希罕。
云娃说,妈,你想吃啥就做啥,再不要管她。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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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说,你憨娃,人家来一次也不容易,不要叫人家走了笑话我们不会招待。
云娃说,没事的,妈,以后要老在一起生活的,还能光顾了她。
大棒说,那以后是以后,你们不是还没结婚么。哦,对了,你和秋霞准备什么时候走?
云娃说,现在还说不来,秋霞说她嫌那活低三下四的,不想在那饭店干了,我那活也不是好活 ,整天烟熏火燎的,浑身黑的就没洗干净过, 我们想过几天去河东看看,有啥活了我们就在咱们这边干。
大棒一听,忙问,那秋霞家里爸妈会愿意了?
云娃说,现在啥社会了?不愿意也由不了他们,秋霞说了,现在主要是看你的态度,你要没意见,我们就这么定了。
大棒想起了刚刚看到的一幕,知道他们是分不开了,就说,看我做啥,你刚刚不是说了,现在社会不一样了么?
云娃说,那不一样,咱家我还是听你的。
说着话,饭就做好了,大棒叫秋霞出来了,一起吃饭。
吃完了,大棒对云娃说,你去砖窑上给你爸说说,叫他下午做完了活回来,我有话和他商量。
到了晚上,云娃看看应军回来了,问了好,就不说话了,两个人在一起多少还是生疏,云娃就给大棒说,妈,我和秋霞出去玩了,你晚上累了就睡觉,不要等我。
大棒说,还是早点回来,你爸走了我一个人还害怕的。
云娃说,晚上你不要叫爸去了,他也累了,明天再去吧。
应军忙接了话,说,没事,你们想玩就去吧,我陪你妈。
云娃和秋霞前脚刚刚走,应军就把门Сhā了,把大棒抱起来往床上放,大棒挣扎了下来,说,你咋就会这一手?也不说吃点饭。
应军撒手了一笑,说,见了你就忘记饿了,要不睡觉起来再吃吧!
大棒说,你不饿我还懒得做,啥时候想吃了你再说。
应军就先上了床,点了只烟,看起了电视。
大棒看看没事做了,也上去,躺在应军身边,说,我是想和你商量个事,你看看云娃也大了,咱们要不把娃的事给办了吧?
应军一听有点吃惊,问,孩子不是还小啊?还不到20岁。
大棒说,小是小点,可是我看他和秋霞那样子,再不结婚,说不定弄出什么大乱子。
应军问,那能弄出个啥乱子?
大棒说,今天早上我看见云娃和秋霞在一起脔*,万一秋霞要是怀了孩子,那事情就不好办了。
应军问,那咋办?现在秋霞娘家还不知道,你就想叫他们结婚,我看还早点了。
大棒说,那倒是的,可是我现在就怕出事,你说咋办?
应军说,现在的年轻人都疯着呢,比我们小的时候也聪明得多,啥事都知道,我看不至于弄出个孩子。
大棒发愁地说,谁知道这俩会不会给我弄出乱子来,我是想给他说说,可就是开不了口。
应军抽完了烟,把烟头扔到了床下,说,还是再看看吧,你开口和孩子谈,那不是叫孩子难堪啊。说完,关了灯,自己先脱了衣服。
大棒在暗处也脱了,钻进应军被子里,说,我们还是把家收拾收拾吧,我怕这事拖不了多久的。
应军早有点耐不住,也不说话,先是爬在了大棒的身上,要折腾。
大棒感觉最近和应军在一起,好像自己也年轻了许多,对那事也是有着难以抑制的需要和渴求,几天没做,好像浑身有多少小虫虫游走,难受得无个挠处。
完了,大棒拿毛巾擦了擦*,就有累的感觉,想睡觉。
应军喘完了粗气,对大棒说,啥时候给我生个孩子?
大棒说,迟早会给你生的,你急啥?
应军说,再不生,我怕到时候我们老了,就是有孩子也照顾不了的。
大棒说,我想好了,云娃一结婚,我就生。
应军就笑,说,那时候你和云娃媳妇赛着生孩子啊?也不怕别人笑话。
大棒说,我才不怕呢,你就听我的,好好干,争取把云娃的事办了,那时候我就生。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说着闲话,不一会,应军还是支撑不住,闭了眼,糊糊睡觉了,大棒说着说着看应军没反应,知道他累了,也不打搅他,想着心事也瞌睡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云娃和秋霞回来了,他们蹑手蹑脚地开了梢门,看看大棒的房间已经灭了灯,就一起偷偷地去了云娃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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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棒接到了教育局的电话后,很是心焦。她虽然在教育上干了多年,可她那时候是民办教师,总感觉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好像是没娘的孩子,底气不足,也就很少有和领导接触的机会,就是到了县上发奖的时候,也往往没有自己的资格。三棒理解,人家亲孩子那么多还照顾不过来,哪里有多余的奶叫自己嘬一口。可是现在问题来了,自己居然不认识教育局的一个领导,甚至连做饭的大师傅她也不认识。那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就会叫自己还没起步的学校夭折了,而且自己居然还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焦躁里,三棒好像是四面楚歌,觉得自己是那么孤立无援,叫她几乎失去了信心。虽然门牌没有卸下来,但是她还是叫更元停止了学校的改造,一个人在床上几乎是不吃不喝睡了三天。三天里,她没有哭,但是她感觉泪都顺着嗓子留到了肚子里,快淹没了自己的心。
第四天,吃了早饭,三棒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就一个人坐车,去到了河东。
三棒记得自己生孩子,在市妇产医院门口过的时候,有个长了花白胡子的老头把她拦住了,说,你等一下,我给你算一卦,不收你的钱。
三棒不相信算命的,也就没理他,只顾走自己的路。
老头好像很固执,追了三棒几步,说,姑娘你慢走,我就说一句,准了你给我宣传宣传就行。
三棒还是走,不说话。
那老头终于忍耐不住,说,眼角泪两行,心强命不强,是花莫出头,须防骨肉争。
三棒一听,想要留步,可还是怕遇到江湖骗子,略微一愣,还是去了。
现在想想,三棒觉得那老头果然还是江湖隐士,虽是几句偈语,可是自己联系了现在的处境,就觉得那话很是准确。
人常说,病急乱投医,三棒就又来到了妇产医院门口,希望在这里再碰见那个老头,或者说那个高人隐士,叫他给自己看看命,自己要是真没那办学的命,那自己也就死了心。
三棒在妇产医院门口转了好半天,可是再没有见那个老头,其实她也忘记了那老头长什么样子了,当初自己几乎连看他都没有看一眼,现在怎么找?三棒不过是希望还象上次那样,老头追着她,说送她几句话,那样也许就可以找到了,可是今天没有,三棒在那里转了几圈,没有一个人上来和她说话。倒是门口有一个瞎子坐在树荫下,前面放了一块红洋布,上面写了“八字算命”几个字。
三棒过去了,坐在瞎子旁边的板凳上,拉了拉瞎子的手。
瞎子知道有人来了,就把手上的棍子放到了脚下边,用手揩了一下鼻涕,抹到了鞋帮上,问,看看命?
三棒问,先生看命多少钱?
瞎子说,上等命不拘多少,你看着给,中等命每人10块,下等命我不收钱,算是送的。
三棒笑了,说,老先生你还是说个准价格,就我这样的,不论贫富贵贱的,我给你10块钱,你给我看看好不?
瞎子也笑,说,听姑娘说话还蛮机灵么,行了,要是上等命了算你沾光,哈哈……瞎子爽朗一笑,完了,把手伸出来。
三棒知道那是要先收钱,就掏了10块钱,放到了瞎子手上。瞎子接了,用手摸了摸真假,再量了量大小,感觉放心了,才收起来,抖索着放到了自己的裤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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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棒看瞎子那动作,知道是不放心,就说,老先生你放心,骗谁也没人骗你的。
瞎子笑了说,姑娘别多心啊,可不要和我这瞎子计较。
三棒说,没事的,我不过是求先生指点一下……
瞎子拦住了三棒的话,你不要说,看我给你算的值10块钱不。说,你的八字?
三棒问,什么是八字?
瞎子说,就是你出生的年月日和时辰。
三棒说,哦,我是六九年四月初六的,可是时辰记不准,我娘说可能是早饭的时候。
瞎子说,吃饭有早晚,一差就是一个时辰,那我还是帮你推出时辰吧。要是卯时,你姊妹两个,上面有个哥哥,要是辰时,你姊妹四个,下面有个弟弟,你姊妹几个?
三棒一听,忙说,我是姊妹四个。
瞎子说,那就对了,以后再算的时候记住了,你是辰时生人。完了,瞎子把自己的手指头搬弄了一会,说,一身骨肉最清高,早入簧门姓氏标;待到年将三十六,蓝衫脱去换红袍。此命为人品性刚直, 做事公开有才能, 不管休息,六亲兄弟不得力, 祖业难靠, 好一双抓钱手,没有一个聚钱斗,蜘蛛结网朝圆夕不圆,做几翻败几翻,只能稳然成家业,谁知又是遇狂风,初限二十三四,又如明月被云侵,三十外来交四十恰似日头又重升,终交末运方为贵,渐渐荣昌旺祖宗。 下来我再把三命通会给你说说, 丙日壬辰时生,水火未济。丙以壬为偏官,而辰上壬水合局,丙火被克破,毫无生气。如果生于春夏两季,自身健旺,化鬼为官,再行身旺运,命主尊贵。生于秋冬两季,自身衰弱,偏官旺盛,尤其在没有补救的情况下,必定贫困下贱,身怀残疾。 丙申日壬辰时生,兴旺中招致祸患。生于春季,衣禄一般。生于夏季,有福运。生于秋季,富足。生于冬季,寿命较短。如果柱中能组成申子辰水局,且能透出印绶、比肩来扶助,命主大贵。如果食神制伏七煞,也显贵。担心的是,七煞没有制伏又有财神互助它,这样,会死于非命。完了,你还想问什么?
三棒听得是一头雾水,就说,是这样的,老先生,我就问一件事,你看看我今年敢不敢投资做点事?
瞎子说,不是都告诉你了啊,三十外来交四十恰似日头又重升,终交末运方为贵,渐渐荣昌旺祖宗。今年以至以后,你做什么成什么,之间有小人绊达,可也有贵人相助,目下你就有难,可是过了八月中秋,一切灾难都就去了。
三棒算了算。离中秋也没个十天半月了,就问,先生我实话给你说吧,我现在投资办了个学校,可是上面的人找我麻烦,我不知道怎么办,所以来求千求你给指个路。
瞎子说,不要求我,什么都是命中注定,贵人就在身边,何必舍近求远。
三棒还是不相信,问,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怎么才能找到贵人?
瞎子说,贵人不找自到,过了中秋你的事还定不了,我瞎子每天都在这里,你来,把我这摊子砸了,从此我不再算命。
三棒忙赔笑说,先生不用生气,借你的吉言,我要是躲过这一难,再给您送个匾。
瞎子说,匾我不敢要,我再送你几句话,年前你还有气要生,在于你的多情,弄不好骨肉反目,希望你小心。
三棒一听,不敢再纠缠瞎子了,怕他说出什么叫自己难堪的话,就忙谢了瞎子,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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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算命先生的话都好像是给三棒吃了个定心丸。可是她没有就那么坐在家等着自己时运顺利的那一天,回来后第二天一早,她就直接去了县城,买了一箱蒙牛奶,到县报社找自己的同学晋阳生。
见过了两次面,现在他们老同学再见的时候,三棒也不是那么拘束了,把奶往晋阳生的桌子上一放,说,老同学啊,你瞧瞧,我给你送礼来了。说完嘿嘿一笑,自己先坐在了晋阳生的对面。
晋阳生正在写昨天县领导开会的新闻稿件,猛一见是三棒来了,倒吃了一惊,忙放下了手中的笔,问,你怎么来了?
三棒说,你这么问是嫌我来多了啊?果然是大记者,看不起老同学了。
晋阳生忙说,看你说哪里话,我是刚刚没想到你会来,不过你也算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三棒看了看旁边还有几个人在工作,就放低了声音说,我看你还可以兼职去算命,那样也是很好的收入,呵呵,我来还是求你来了,不知道你能帮上忙不。
晋阳生说,啥事你说吧,我这样的工作,打搅的人都是面子上来往,一般没有深感情的。
三棒说,还是办学校的事,前几天教育局的一个人打我电话,叫我关闭了学校,我也不知道是谁打来的,你能不能和局长说上话?把我这事办了。我现在可是骑虎难下了。
晋阳生说,局长我倒是认识,没什么背景,但是舔沟子(方言,巴结人)有一套,据说很会送礼,才弄了那么个肥缺。
三棒说,那你能不能找个时间我们一起去他家转转,把我这事解决了。
晋阳生说,这么吧,我去了不合适,你一个去比较好点。
三棒问,那怕什么?我就是想叫你给我领个门路。
晋阳生说,你去了总得拿东西吧?再叫上我,那就是给局长难看,我怕不但办不了事,还坏你的事。
三棒想了想也是,就再次发愁,问晋阳生,再没有什么好办法吗?
晋阳生说,我是没了,除非你上面有人,那你就是啥也不送,事情也能办了。
三棒说,我上面哪有人啊,要有早找去了。
从晋阳生那里出来,三棒就迷蒙起来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一个人想了很久,实在是想不出个办法,可这事不处理就是不得了,马上就要关门,最后,她狠狠心,还是决定自己去一趟局长家。
三棒先是从朋友那里弄到了张局长家的住址,然后就去超市,咬咬牙买了两条软云烟,两瓶汾酒,一桶铁观音茶叶和一些土特产食品,花去了1200多块钱。
到了晚上,三棒坐了出租车来到谭梧小区,作贼一样,找到了张局长的家。
接待三棒的是张局长的老婆,一个打扮妖冶的老女人,三棒一见她就想起了《小二黑结婚》里面那小芹她娘,“只可惜宫粉涂不平脸上的皱纹,看起来好像驴粪蛋上下上了霜”。
驴粪蛋接了三棒的东西,拿到里间去了,过了一小会,张局长从里间出来,招呼三棒坐下,笑呵呵地问,你是哪个学校的?你有啥事?
三棒忙说,张局长啊,我以前是咱们下面学校的民办老师,我叫赵三棒,现在想在庙后办个私立学校,想听听你的意见。
张局长刚开始以为是一般的教师来找自己,一般不过是小事情,自己动动嘴或者动动手就可以解决的,现在一听三棒是办学的事,就感觉刚刚在里间看到的礼物有点不厚道了,脸色便沉了下来,说,哦,那事我听成教股的王股长汇报了,不好办啊!
三棒问,张局长啊,现在国家不是鼓励办学么?
张局长说,那是前几年的事了,现在办学国家审批很严格的,就你找的那地方,硬件就不合格,就算硬件合格了,还要有合格的教师队伍,还要有市教育局的审批,到那时候了才可以招生的。
三棒说,硬件是办学三年里完善也可以的,那时候再批也符合政策的,现在不是都先上车再买票吗?
张局长说,政策各地方也不一样,你还是慎重点,不要到时候投资多了收不回来。
三棒一听有点坐不住了,问张局长,再没有什么办法吗?
张局长说,现在不同于以前了,你投那么点资,是办不了大事情的。
其实张局长是话里有话,可是三棒没听出来,以为是自己没钱投资办学校,感觉那也是实情,就对了张局长说,那我先走了,要是可能的话,还是请张局长帮帮忙。
张局长看三棒要走,就朝里屋叫,他妈,把赵老师的东西拿出来叫她带走。
三棒忙说,张局长啊,那是我一点小意思,你不要客气了。
驴粪蛋这时候已经出来了,把三棒拿的东西塞到了三棒手上,打开了门。
三棒还要放下的时候,张局长的脸色就变了,说,叫你拿上就拿上,怎么可以这么办事嘛!
真的是没办法了,三棒就拿了东西出来,看看时间还早,就找到了自己买东西的超市,想把没送出去的东西退了,一问,人家说,没有质量问题,这里卖出去的东西一概不退。
三棒提了那些东西,真的有些哭笑不得,自己什么时候舍得买这么贵重的东西消费过?现在居然送都送不出去。她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学校,更元看她不高兴,也没敢多问,就都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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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棒本来想去镇上的中学采访,把青棒和二喜送回来后,就就近去了三棒以前的学校。
电视台的新闻热线连了几天都接到老百姓的电话,说是小棒的老家,各个学校都在乱收费,现在的社会,谁都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过去的时候大家工作是比贡献比成绩,现在不一样了,大家是比*比享受,隔三差五的没有人请自己吃饭,没有人给自己送礼,好像自己很无能,也很没面子。给学生要几个钱,多年了好像是学校的惯例,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那电话就是不停的打,好像新闻工作者是*门的主管单位一样,不弄个水落石出老百姓不干。再加上*再三强调要遏制乱收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小棒就决定还是去看看,如果这不是大的马蜂窝的话,自己捅一捅,也许是好事情,最起码贴近了生活,给了老百姓一个交代,也可以叫自己的节目深入人心,可谓是一举三得的好事。
到了学校以后,摄像小刘就架好了摄像机,小棒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学校的孩子没见过电视台的来摄像,还以为是要上电视了,都争先恐后地往镜头里抢,看门的老头和孩子一样高兴,忙跑到了校长王清水的办公室报告,王校长一听,不知道是啥事,三步并做两步跑了出来,过去用手把摄像机的镜头捂住了,问,你们是做什么的?
小棒把记者证件拿了出来,往王清水的面前一晃,又收了起来,说,我是河东电视台的河东了望栏目记者,特意来咱们学校做个调查采访,请问你是?
王清水一看来的是记者,忙撒了捂着镜头的手,说,欢迎,欢迎。伸出了手要和小棒握,可是小棒拿着话筒,没有理他,王校长就尴尬地笑了笑,说,我是学校的校长,来吧,有什么事到我办公室去说吧!
小棒好像没有听见他的话,把话筒对住了他,说,你既然是学校的负责人,那么请问咱们学校有没有乱收费的现象呢?
王清水忙说,没有没有。
小棒接着问,那老百姓怎么反映咱们县每个学校都收学生15元的考试资料费呢?
王清水有点语无伦次,说,那个,这个,那是县教育局的安排,我们也不太清楚。
小棒问,那就是有这样的事了?
王清水说,这个我们不好说,我们是下级,只有执行上级的安排。
小棒问,那所有的校长都是这样想的了?
王清水说,我不知道别人,我一贯是这样的,领导安排了工作就一丝不苟地完成。
小棒问,既然你说对上级领导的安排一丝不苟的执行,那为什么国务院三令五申要求不能乱收费,你就不能执行?
王清水不知道记者的嘴这么刁,一时无语,鬓角冒出了细汗珠,象个小学生一样,站在小棒面前低了头不说话。
小棒乘胜追击,问王清水,那你说是谁安排的你们发资料的?
王清水冷静了点了,说,这个,我真不知道,那是会计去开的会。
小棒问,那会计呢?我们想采访他。
王清水说,今天他不在,去县上开会了,要不等他回来你们再采访吧!
其实王清水这是缓兵之计,他是想先结束了对自己这不光彩的采访,再想办法通知局长,商量这事怎么了解。
小棒说,那好吧,我们在车上等着,会计回来了麻烦你给我说一声。
王清水说,那怎么行, 天气这么热,车里又很辛苦,还是在我办公室休息一下吧。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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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多年的记者生活,小棒早知道其中的潜在规则,什么反面新闻都不能急于发出,素材到手了要等一等,结局往往是当事人送来几张消费卡,或者一起吃顿饭做了朋友,再或者就是变了法子提醒对方,醒悟的也就不晚,送些东西过来,这样就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遇见实在不通实务的,回去了熬会时间,把摄像配了文字说明,那就是篇好新闻,别人看了都会说这个记者有良知,是新闻界的楷模和骄傲。
果然,不到半个小时,一辆黑色广本小轿车急急驶入了学校,先是司机下车,开了门,就下来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和早在门口侯着的王校长匆匆握了手,就在王清水的引导下来到了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王清水忙对了小棒介绍说,这是我们县教育局的张局长,他专程来看望你了。
张局长伸出手,和小棒握了一下,说,大记者辛苦了,来了怎么也不打个电话,我还派人接你们。
小棒说,哪里哪里啊,我们正好要去采访你,你来了就好。
张局长说,哎呀呀,多少话都是在咱家里说的,谈什么采访么,这样吧,你们很少来这小县城,我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可是这里的温泉在咱们全国还是小有名气的,咱们先到“富柏酒楼”吃点便饭,然后去温泉泡个桑拿。说着,转过来对司机说,把我们送过去了,你去给我搞上100斤的核桃和100斤的柿饼,拉到温泉来。
司机点了点头,说,好的,局长。
小棒说,局长你不要麻烦了,我们有公务在身,不方便。
张局长说,什么公务私务的,要工作也要吃饭么,走吧!说着,给王清水使个眼色,王清水就忙拉住小棒的手说,去吧,去吧!好歹给我们局长个面子么。
小棒看了看摄像小刘,小刘已经把摄像机收起来了,就在心底暗笑,这个小刘,没有一点城府。也就收起了话筒线,装了起来。
张局长一看,知道事情办妥了,就做个请的姿势,对司机说,你把我们的大记者送过去,路上要注意安全,我随后就到。
小棒说,算了吧,怎么好叫你大局长辛苦。我们有车的,一起去。
张局长就客气了说,那就辛苦您了!哈哈……走。
王清水把小刘的摄像机的包抗着,送到了小棒的车上,又开了门,看见小棒进去了,才轻轻关了门。
谁知道刚上车,小棒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一看,是三棒的,忙接住了,问,三棒么?有啥事?
只听得三棒在电话里问,我有点事,你在哪里?
小棒说,我在外面采访,你说,有什么事?
三棒说,学校有点麻烦,你看你能不能马上来一下?
小棒说,好的,你等着。挂了电话,小棒就下了车,走到张局长的车前。张局长本来已经上了车,看见小棒过来了,忙又下车,问,赵记者有什么事?
小棒说,这么着吧,张局长,刚刚接到家里电话,要我马上回去一下,我们还是改天吧!
张局长有点着慌,以为小棒变卦了,忙说,好我的赵记者啊,你要对温泉不满意,那我们换个地方么。
小棒说,还是换个时间吧!说完,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张局长,说,上面有我的电话,有时间我们联系吧,今天真有事。再见了!
张局长毕恭毕敬接了小棒的名片,无奈地摇摇头,目送小棒上车去了,转过来对王清水说,记者不是好对付的,今天这事我看还没完,咱们一定再找个时间,要把这事了了。
王清水象一条老狗一样,对张局长点头哈腰,说,你放心,完了我去侦察一下,看她是哪里人,有什么关系我们可以挂上钩,我再给你打电话。
张局长才上了自己的车,忐忑而去。书包 网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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囤娃没有想到,自己和支喜才坐车赶到原坎县,再租了摩托来到二喜家的时候,居然扑了空。
八月的天空月朗星稀,山上显得那么冷清寂寥,囤娃和支喜才藏在村外的土堆后面,抽了整整一盒烟,看着村里的灯都灭了,才溜到了二喜的家门口。
囤娃没有料到,青棒和二喜不在家。他和支喜才猜测以为,是青棒怕自己再来找她,偷偷躲起来了。
囤娃就问,那我们怎么办?
支喜才说,老远的来了,加上回去,我们的车费少说没有200块钱下不来,你说咋办?
囤娃说,是说好的,弄到钱有你一半,可是现在他们不在家,那200块钱算我的了。
支喜才说,球,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那点钱还和你算啊?我是说我们大老远的来了,就没有空着手回去的道理,他们人不在,总不能把东西都搬走吧?
囤娃问,那你的意思是?
支喜才说,我们进去见物作价,能弄几个是几个,一来是我们不能白来,二来叫他们有了损失,也算报了你的仇。
囤娃说,我想没有什么值钱东西的,就是有我想他们都带走了。
支喜才说,深更半夜的,也没有人,我们就当作练手的,听我的吧。
囤娃不再说话,就点了点头。
梢门锁没费劲就打开了,厦门也没锁,就在门关上Сhā了根木头楔子,囤娃和支喜才进去,没敢开灯,用打火机照了一下亮光,居然在炕边找到了手电。支喜才拿了手电,把外面的聚光碗卸了,那光就散了快来,两个人就靠了那点光线,满屋子翻腾起来。
不一会,炕上的被子拉了一地,抽屉也叫反扣在地上,囤娃还把二喜在矿上穿过的防水鞋摸了摸,里面的东西他们细细检查了一遍,可是没有有价值的,再出来到上房,还是什么也没有,支喜才甚至把放粮食的大囤都摸了个遍,弄得满手是土,最后是一无所获。
也不知道找了多长时间,手电的光线是越来越暗了,支喜才和囤娃感觉有点累,就蹲在了上房的门后面休息。囤娃掏出了烟,给支喜才发了,都点上,问,我看是啥值钱的也没有,咋办?
支喜才喘了几口气,再狠咂了一口烟,说,他妈的,我就还没干过空手的事,这样吧,我们弄他几袋粮食,再把他家那电视机弄走,算是我们没白来。
囤娃一听笑了,说,你个憨怂,那么重的东西,我们咋弄走啊?
支喜才一听骂囤娃,你就是猪脑袋,你看看天不是快亮了?我们把东西搬到村外边,一个人看着,一个人去找个车,就说我们去卖粮食,车坏了,叫他拉一下,这个地方谁知道你是不是卖粮食的?
囤娃一听,拍了一下支喜才的肩膀,很兴奋地说,没看出来你还有好机谋啊!
支喜才说,球,不要说那么多了,赶天亮以前,我们多弄点粮食,把它放到村外边。
囤娃说,好的。
说完了,两个人找了几条口袋,囤娃盛着,支喜才用簸箕措了往里装。装完了,两个人交替着把粮食口袋背到了村子的外面,藏在了一个大槐树下面,最后,两个人数了数,总共是8袋粮食,根据经验,大约也有八百到1000斤了,他们就对电视机有点看不上眼了,最后他们算了一下帐,也就卖个一二百块钱,觉得那确实是划不来,谁也不想再去搬那东西,就放弃了偷走电视机的打算。书包 网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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囤娃和支喜才看了看自己一个晚上的收获,没有了丝毫的睡意,掏出了烟对抽起来。天蒙蒙亮的时候,两个人都感觉到衣服潮的能拧出水来。支喜才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叫囤娃先看了粮食,自己到大路上看有没有顺车,把这些东西拉下山去。
先是过来了一辆大货车,支喜才没拦,他知道那样的车要么拉了东西,要么急着赶下趟的活,没有时间,退一步说,就是车主有时间,他也看不上这点脚费,拦了也是白拦。接着是夫妻两个拉了个板车,支喜才没准备拦,拦了也拉不动,可是先叫那夫妻两个看见他了,先是吓了两人一条,以为是碰见恶人了,要钱要命的,忙先搭腔说,自己是要盖房子,到前沿上拉青石板的,支喜才笑了笑说,没事,我在等个人,夫妻两个一听,飞也似跑了。
眼看看太阳出山冒了花,山路上似乎越是宁静了。支喜才有点急,翘首远望,屈曲盘旋的山路上似乎一霎时封闭了一样,不再见任何的车来车往。
鸟雀起床了,在寻觅食物,唧唧喳喳地呼朋引伴,小虫子饿了一夜,也是早早出来,一边防了鸟雀一边觅食,忙碌中不忘记亮亮嗓子,叽叽啾啾欢快歌颂清晨,山涧流水好像也来了精神,哗哗啦啦奔驰而下,整个山峦宛如一曲交响乐。在这大自然的天籁里,支喜才忽然听到了一句极不和谐的音符,但于他来说,好像又是那么美妙那么动听,他分明听见了远处有拖拉机响动的声音。
他即将熄灭的希望之火重新点燃,忙站在了路中间,伸开两臂,上下左右急切摇晃着,象一个大力士,要把来往的车辆拦定在山路中间。
来的是一辆三轮车,开车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穿着医院护士们穿的百大褂,车后坐了个女人,支喜才判断那是白大褂的老婆。
车在距离支喜才两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白大褂大骂,娘的你找死啊?多亏老子眼疾手快,这么早站路上等棺材啊!
支喜才也不计较,掏了只烟,递给了白大褂,装做紧张而急切的说,老乡帮帮忙,媳妇昨天住院了,今天一早我想粜点粮食,谁知道到这里车坏了,回去修了,你能不能帮忙给我拉到粮油门市部。
白大褂一听起色缓和下来了,对支喜才说,急事也不能不要命啊。今天是原坎县逢集的日子,我去那里摆摊卖油糕,你看看我拉着我的家具的,能放下你的粮食不?
支喜才看了看,忙说,行的,行的,就放后面摞起来。
白大褂说,那行,走吧。
支喜才把白大褂领到了放粮食的地方,和囤娃急忙装到了白大褂的车上,由了白大褂,去到了原坎县城的一家粮油门市部,价格不论,匆匆忙忙卖了,一算账,老板交给了支喜才960块钱,支喜才二话不说,抽了一张10元的,递到来不得感的手上,说,谢谢老哥了。
白大褂手足无措地说,这样的小事还叫你破费啊。说着,拿钱的手已经放进了裤兜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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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三棒一晚上都没睡着,第二天了还是苦思冥想,可是没结果,到下午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了姐姐小棒。
说实话,现在自己家里姊妹几个可能就数小棒有能耐了,多年的记者工作,不但认识的人多,而且她又是一个很有心机的人,什么事都能应付自如。三棒不敢往下想,一想就想起了武科,想起了武科,她就感觉那是姐姐小棒一生唯一一次的失败。好多次,她见了小棒都是躲着走,不敢正视她,她不知道姐姐的失败的婚姻自己有没有过错,就是有内疚的感觉。
现在自己遇到了这样的困境,三棒还是强迫自己拨通了小棒的电话。
小棒接电话后马上就赶到了三棒的学校,问明了情况,她居然笑了起来,说,我以为是什么大事,这就把你愁成那样了啊!
三棒已经感觉自己要崩溃了,看见小棒笑,就埋怨她,这时候了还笑,不知道人家心里发急。
小棒说,没事了,你该怎么收拾学校还是怎么收拾,完了我把你这事解决了。
三棒问,你认识上面的人?
小棒说,不需要认识别人,我在他张局长那里说话还是算话的。这几天我忙,你该干啥就干啥,过了这两天,我保证你这不是个事。
三棒看小棒信心十足,也就不多问了,要和她一起出去吃饭。
小棒说,算了,我晚上还要审查节目,先回去了,有什么事你就打我电话。
三棒说,好的。就送小棒上车走了。
其实小棒那天没有吃张局长的饭,没有去温泉洗澡,着实给他心头留下了很大的阴影。张局长走后,王清水没有闲着,他感觉这是个舔沟子的好机会,就忙四处打听,问那个赵记者到底是哪里人,有没有人可以挂上钩。一打听王清水才大吃一惊,原来就是在自己学校教过学的三棒的姐姐,而且自己还吃了她妹妹一巴掌的。王清水现在什么也顾不上了,忙拿出手机,在第一时间把这个信息报告给了张局长。
张局长一听,几乎愣在了那里,半天也没有回话,心想,怎么这么巧的事啊!
王清水那里还以为手机信号不好,便大声问,张局长,张局长?你能听见吗?
张局长才回过神来,匆匆挂了手机,又拨了一个号码,接通了,说,文明啊?你来我办公室一下吧。
文明就是管成教的王股长,年龄不大,已经伺候了几代领导,可是从来没有落马的时候,大家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叫“代代红”。
代代红几乎是小跑了来到张局长的办公室,进门就问,张局长,有什么指示安排?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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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局长说,指示个屁啊,现在是火烧ρi股了,咱们安排销售复习资料的事叫记者知道了,王清水给我报告了消息,我就忙赶去了,都要把事按下来了,谁知道半路上杀出了个程咬金,那记者的妹妹就是在庙后办学校的赵三棒,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消息,可是现在很被动了,前几天她去我家找我的时候, 我没答应她办学的事,现在我们这可是办下了蛤蟆跳门槛,又蹲沟子又伤脸的事。我怕她给她姐姐谈了这事,她姐姐再给我们使绊子,把我们的事给抖落了出去,你说现在该咋办?
代代红一听,说,那也是没几天的事,这样吧,我去她那学校看看,把这事办了。
张局长对代代红办事还是很放心的,就说,那你还是快点去吧,我们不要叫屁砸了脚后跟。说着,张局长从抽屉里摸了一盒烟,扔给了代代红,代代红接住,喜眉笑眼的出去了。
代代红出去就租了辆车,心急火燎地来到了三棒的学校,他也没心思看看三棒的英才学校的布局,急忙问三棒的办公室。
更元在墙角挖下水道,回答说,三棒去了河东了,说是谈电脑的事。
代代红就对更元说,哦,我是县教育局的,来找她是想和她谈点事,她不在,我就等等她吧。说完了给更元发了一只烟。
更元一听是教育局的,忙接了烟,表现得很热情,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要不你在她办公室等着。说着,就领了代代红,打开三棒办公室的门,让了座,倒了水。
眼看太阳落山了,三帮还是没回来,代代红感觉有点急躁,跑出大门看了好几次。最后一次,代代红看见一个女的夹个小包急匆匆进了学校,正要上去问是不是三棒,对方先说话了,问,你是谁?来学校有啥事?
不用问了,那就是三棒,代代红忙笑着说,你是赵老师吧?我是咱们教育局的王文明,专门负责私立学校这块的。
三棒以为代代红是来找麻烦的,就忙说,学校现在是很不规范,但是我会按照咱们上面的要求做的,也希望您能给我做个指导。说着,把代代红让进了自己办公室。
一进去,代代红先说话了,你不在我也看了看学校,确实不容易啊!虽然还是有些问题,但是我们可以边实践边进步嘛!你也不要有什么顾虑,放开手脚大胆干,有什么困难了也可以找我们,教育局的张局长也特别关照着你这个学校,要求我无论如何都要给予大力支持。
三棒怎么也没想到,小棒说过的话还没过两天,教育局就对自己的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变,但她还是不敢掉以轻心,陪笑着对代代红说,我没什么经验,需要我们改进什么了你可要指出来,算是对我的帮助。
代代红忙说,很好很好,张局长这人你以后就知道了,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他说过的话主要是刺激你,希望你办个好学校。
三棒一听很是感动,对代代红说,谢谢局长,谢谢局长。
代代红看看时间不早了,就对三棒说,我也没啥事,来看看就放心了,以后有什么困难了直接找我就行,我先回去了。
三棒到现在还以为自己是在梦里,用手掐了掐自己的胳膊,有点疼,才知道是真的。她看见代代红要走,忙在那天给张局长买的东西里拿出了一条烟,对代代红说,谢谢王股长关心,你把这带上吧,算我一点心意。
代代红知道厉厉害害,没敢要,说,那是什么话,你把学校办好了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好了,我走了,车还在外面等着。说完,就出去了。三棒拿着烟撵出去的时候,代代红已经坐在车上远去了。
在车上,代代红点燃了一只烟,惬意地闭了眼,对司机说,去找个吃饭的地方。然后哼起了京戏《沙家浜》里的那段“这个女人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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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五女没有料到,所有的旮旯村的人也没有料到,五女会由一个用上5块钱还要找媳妇开口的人,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居然成了村里数一数二的人物了。
*老早就说过,真正的“垄断价格既不是由商品的生产价格决定,也不是由商品的价值决定,而是由购买者的需要和支付能力决定。” 黑砖窑事件发生甚至惊动了中央以后,五女的砖窑出现了供不应求的局面。需要的人多了,做转的又少,价格上去就是必然了。利润突出了,但五女说话的时候气可是没敢粗,特别是对了乡里乡亲,永远是一副笑眯眯的神情。他知道这一切不是自己有多么大的能耐,或许就是运气好了点吧,他不想太张扬了,给别人留下没有城府的感觉。
后来五女忍不住把最近的收入对爹娘说了,五女爹就说,你小子有点钱了,可不要太张了,没听我们那代人说啊,经过*不要权,经过四清不要钱,你知道为啥?在中国这些事说不来,做啥都是随大流的好,不要张狂的别人看不顺眼了,到了啥时候要有个什么运动的,再把你弄出来,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那我和你妈就急死了。
五女说,知道,爹,我把钱都存了起来。我今天回来就是想和你说说,给你和我娘买台彩色电视机,你们看的那黑白的也有个年头了,该换换了。
五女爹说,你看你这娃,我说了半天你都叫风刮跑了,现在这时候给我买电视机,不是明显摆阔嘛,不要买了。
五女说,你和我娘都老了,再不买我怕你们也没得几年时间看了。
五女爹说,这娃,你咋那说哩?我和你娘还想活个九十一百的,你想叫我们早死啊?我知道你和石榴的孝顺就行,电视机就不要买了,还是等等吧。
五女看看爹有些坚决,也就算了,再没提过买电视的话。
虽然五女一家就是这么遮遮掩掩着,仍然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其实也不是墙透风了,用大队支书的话说,就是憨憨坐在家里也知道你五女家的钱多得要溢到院子外面去了。
今年秋季雨水少,五女可是遇见好时候了。那砖窑最怕的就是阴雨连绵,做出的砖坯见雨就坏,白白给做砖的工人出了工资,到雨住了都变成一滩稀泥了。老百姓发愁的是秋庄稼安不上苗,可是五女娘每日里还在家里上香,求菩萨保佑,千万不敢下雨。这可真是老百姓说的,千年不下雨,还有怨雨人。
可是到了阴历初三,天气有了变化,先是刮了会风,五女爹眯着眼看了看,说,是西北角来的风,也就干吼会,不碍事的。
五女说,做砖还是停了吧,不要做出来了到时候苫不住,白白的都叫雨淋倒了。
五女爹说,我还不知道啊,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那西北角的雨,现在市场这么好,停了损失大着哩。
五女没听爹的,还是决定给大家放了假。
到了下午,也就是村里人刚刚吃了午饭不久,风住了,先是牛毛一样的细丝飘下来,洒了几点雨,五女爹站在院子里看了看天就说,那西北方向就没雨,能把老百姓好好日谎(方言,欺骗)一下。话还没说完,几点马钱大的雨滴砸在五女爹的眉心,接着那雨就瓢泼一样下来,五女爹急忙跳将起来,跑进里屋,骂道,这狗日的,还真有雨。
不多时,急雨如织,院里院外成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五女爹似乎听见村心有敲锣鼓的声音,其中还夹杂了男女老少欢快的呼叫声。
五女看看这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了,就想起来好长时间也没回家了,想回去看看娘,就趁雨小了的时候,叫石榴抱了孩子,自己骑上摩托车,带上她呣子一起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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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了,娘顾不上和五女说话,倒是搂住龙娃又是亲又是抱,亲孙子命根子叫个不停。五女看看轮不上自己说话,就和石榴打了个招呼,说,我出去玩会。就去了村心的供销社去了。
供销社其实就是村里的活动中心,老年人是不去的,去的都是年轻人。其实说白了,就是逢着雨雪天没什么事,大家都去那里玩上几圈麻将,或者是打几圈扑克,算是熬时间消遣,这时候去的都算是正经人,日晒天晴地里有活了就没时间去了。可平时那里也是人来人往不断,去那里的,就是村里面的几个祸害,游手好闲,没什么正经事,除去敲敲寡妇门,逗逗男人不在家的小媳妇,主要聚会点就是供销社了,赌上几圈麻将,赢了的请客,买上些东西,大家一起吃了,再出去惹是生非。所以,一般旮旯村谁在家无聊,都是去供销社里玩,就算不熟悉,那里人多,总还是热闹些,看他们喝五吆六的,也是有趣。
五女去的时候,那里已经围了两桌子的麻将和一摊打扑克的,好几个人起来给他让位置,五女都没上去,主要是他也不喜欢玩,只是对别人摆摆手,就坐在麻将摊后面看别人玩。
没有一会,和大庄的请客,买了些东西,大家都抢了吃,五女没动,大家让他了,他不好意思,就抓了把瓜子在手上,也不想磕。
忽然,村主任和自己前任的老丈人李有才一起进来了,见了五女,村主任就大呼小叫,对了五女说,好我的大老板啊,现在找你比找省委书记还难么!说完,掏出了烟,先给五女发了根,再就近给几个打麻将的都发了,一揉空烟盒子,扔到了地上。
五女看那茬口是找自己的,虽然为了发贵的事生着村主任的气,但人常说上手不打笑脸客,也就和村主任打哈哈,把手上的瓜子放回桌子上,点了烟,说,谁不知道你是大主任啊,别人找我难还说得过去,你找我还不是一个电话的事么。
村主任过去一把搂住了五女的肩膀,说,你现在是大老板,有钱了,可敢给谁说你的电话号码嘛!走,去我家吧,我找你说点事。
五女看看这里也不是说事的地方,就随了村主任和李有才一起去了村主任家。
村主任老婆不在家,大家坐下了,村主任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盒烟,打开了每人发了根,点了火。李有才忙着去村主任的里间端了两杯水上来,一杯给了村主任,一杯给五女。
李有才是自己第一个媳妇贵珍的爹,曾经的老丈人,虽然离婚的时候没吵没闹,可每次见面也总是疙疙瘩瘩的,现在见老丈人给自己端水,忙站起来接了,显着很是局促。
倒是村主任说实话,你们是丈人女婿了,虽然后来走不到一起,可是也没见过高低,还算是说得上话,再说了,有才也是为了村里的事,你们就不要尴尬了。
李有才没说什么,进去给自己倒水了,五女说,没事的,村主任,你说吧,找我有啥事?
村主任看了看端水出来的李有才,再看看五女,就说,我知道你是直性子,我也就不饶圈子了,我找你还不是求你这活菩萨来了啊。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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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女说,好我的大主任啊,你再说求我,我就坐不住了。
村主任起来把五女一按说,你也知道,眼看看就到了重阳节了,根据惯例,村里多少要搞点活动,可是现在村里的经济你也知道,我想给老年人办点事,可是刀刃上抹鼻涕,我下不了手了啊。
李有才接了话说,五女啊,现在村里都知道,你有那砖窑是发大了,贵珍和你离了,是她没福气,咱们现在不说那了,今年村里过重阳节,你给赞助点吧,也算是积福行善,在村里落个好名胜。
五女一听明白了,忙说,我这日月过的谁不知道啊,那8000块钱承包费还是借我丈母娘的,家里家外就我一个人忙着,实在是拿不出来啊。
村主任一听,脆脆地笑了笑,说,五女啊,我不敢说你现在是全镇的大户,最起码在咱们旮旯村是数上一二的,你说说,谁比你还富裕我就找谁化缘去。
五女想了想,对村主任说,好我的村主任,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啊,我现在是板凳上睡觉,翻不了身么,光发贵那事我现款就多出了一千块钱,到现在还没了事,你说我有多少钱啊!
村主任一听提到了发贵的事,多少有点尴尬,但是他毕竟是老生姜了,还是沉住了气,说,去球吧,发贵那里花的钱对你来说还不是九牛一毛啊,我还能不知道了?你是不知道,现在村里多少人红着眼看你五女的?要不是我,那砖窑能轮上你了?
五女还想说几句难听的话,可是还是忍住了,心想点到为止算了,好歹人家是村主任,也给他留点面子,就说,你要那么说了,我也没办法,给老年人做贡献我不是不愿意,就是不知道我能拿出来不?
李有才一听五女松口了,忙说,村里决定今年想叫60岁以上的老年人去河东的名胜古迹转转,我和村主任算了一下,来去车费和中午的一顿饭,吃简单点,也就3000块钱。
五女说,那是有点多,要不我和石榴商量一下我们再说?
村主任说,商量球哩,男人有钱了老婆还不是你身上的跳蚤啊,你走哪她跟哪的,不要找啥借口了,就3000吧,不要到时候了,我村里再出了千二八百的,都还说是两家办的事,把你那功劳都抹杀了。
李有才接了村主任的话说,我和村主任都说好了,准备给你做面牌,到时候了给你送去,你五女也风光风光,完了挂到家里,那是一辈子的荣耀呢。
五女笑了笑,说,我可不在乎那,钱我出了,就是我感觉你们那决定可不太好。
村主任一听五女答应了,也把心放到肚子里了,问,怎么不好?
五女说,老年人一年就活那么一天啊?看起来那天是风风光光的,游好了转好了,可是回来了,生活还是那老样子,你这样做不解决根本问题的。
村主任一听,以为五女反悔了,就又急了,问,那你说怎么才好?
五女说,我看村里老人受罪的,大都是儿子媳妇不孝顺,你不如在村里先评出几个模范媳妇,设立个模范媳妇奖,到了重阳节那天,每人发个煤气灶电饭锅什么的,把村风改改,叫大家都知道孝顺老人了,比这强。
村主任想了想,说,方法是好方法,可是和重阳节挂不上钩么,听起来好像是三八妇女节一样。再说了,村里多年的惯例,都是老年人跑跑转转,我们一改,不知道老年人满意不?
五女说,我也就是个建议,钱我还是照出不误,你再想想吧。
李有才看看话到这里也就圆满了,忙出注意说,村主任啊,五女说的也有道理,要不我下去接触几个老年人,算是调查,看看他们的意思怎么样?
村主任说,也是个办法,这事就你去办,还有五女那面牌,你也一起办了,要做的精致些,大方些,结实些。
五女说,牌真的不要做了,我也不要那个虚名,就是你们保密着,不要叫我爹知道了才好。
村主任说,他个老东西,到时候给你家挂个牌,我怕他高兴还来不及的。
忽然,村主任手机响了,他忙接了,接完,对李有才说,球,支书说狗拽老汉的房子叫雨泡倒了。
李有才问,人有事没?
村主任说,没事,支书说老家伙在保健站里看老婆婆抹牌哩。
李有才问,那他给你说是啥意思?
村主任说,啥意思,还能叫他睡到雨地啊!你马上回去,把大队那库房腾出来一间,先把他安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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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棒和二喜带了支娃赶到原坎的家的时候,很是大吃一惊。
先是看见梢门开着,二喜心里就有点蹊跷,待进去了一看,满屋子狼藉,就着了慌,知道是进贼了,忙细细清点,完了才知道,除了那些粮食,其他的东西虽然翻得寥落凌乱,可是再想不起来还丢了啥。
支娃换了地方,有些拘谨,薅在青棒身上不下来,青棒就抱着孩子到处看了看,完了,对二喜说,可是再看不出来丢啥了,你再想想吧。
二喜说,电视还在的,不知道那钱还在不?说完,忙着取来了螺丝刀,打开了电视机的后盖,取出了个塑料盒子,一看,高兴的对青棒说,你看看吧,还是我算计的好,要不是我把钱放到这地方,这几千块钱几没了,想开点吧,算咱们拣了几千块钱。
到底是怀了孩子,青棒抱着支娃就感觉很吃力,好歹算是把孩子哄了下来,支娃跑到院子里玩去了,她也不忙着收拾家,和二喜坐了下来,问二喜,什么人这么胆大,会偷了粮食那么笨重的东西。
二喜也是莫名其妙,对青棒说,山里这地方,和山下不一样,一般就几户人家,多了也不过几十户,因为人少,都处得和亲戚差不多,有的时候出门去个三五天的,不锁门的也是常事,打我记事起,家里就没丢过一根针大的东西,就是七几年的时候,生产队里丢过一次红薯,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发现二寡妇的孩子拉出来的屎里有红薯皮,有人吵闹了出去,二寡妇觉得没有脸面,就在那天晚上喝了队里的农药死了。后来没有了生产队,我就再没听说过谁家丢了什么东西的,你说咱们这事奇怪不?
青棒说,按说那么多的粮食,我想左邻右舍的不会来偷的,偷了他也没地方藏,我们都是你来我往的,谁家有多少东西那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如果要说是拉出去卖了,我看还没有那么胆大的。
两个人还是弄不明白会是谁光顾了自己的家,就暂时把这事放下了,青棒说这么蹊跷的事,要不报告给公安局吧?二喜想了想说,算了吧,反正也没有多少东西,不要吵闹得邻居都知道了,最后弄不出来是谁偷的,反叫大家见了都不自在。
青棒说,也好,以后我们小心点吧,怕是你们这里多年的好风俗也改变了。
完了,青棒就叫二喜去挑水,说,回来了,我们把家里擦洗擦洗吧。二喜去了,青棒把支娃哄了下来,开始收拾家里乱糟糟的东西。
青棒先是收拾了自己住的地方,然后就去了上房,再看了看放粮食的囤,有点心疼,就转过了身来先收拾其他东西,忽然,她发现墙角有两根铁棍,不象是自己家的,就有点害怕,想是那偷东西的人带了来的,就等了二喜挑水回来了,问,这东西你见过没?
二喜拿起一根来,看了半天很陌生,就说,没见过。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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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棒想了想就说,看起来来的人不是偷东西的,好像是明目张胆来抢的。
二喜说,咱家除了你值钱,可还有个啥么?还叫人下这么大的功夫?
这可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二喜的这一句话把青棒给提醒了,一定是囤娃那怂来过了。想是这么想的,可是青棒没敢说出来,就是感觉有点怕。
总算是到了晚上,可能是路上跑了一天,支娃早早睡去了,二喜和青棒虽然也早早睡下了,却都没了兴致,在想着心事。
第二天,二喜说要去上班,可是青棒拉住了他不放手,说,二喜啊,我有点怕,要不你不要上班了吧。
二喜笑了笑说,你说的什么啊,丢了点东西,就把你吓成那样了,那在我们这里是千年不遇的事,你不要怕,我要不去上班了,我们喝西北风啊!
看着二喜很轻松的样子,青棒却还是放心不下,因为就她知道,这事和自己有关,要是真的囤娃什么时候再来了,自己挺了大肚子的,怎么应付?可是没有证据,她还是不想给二喜说,要不我们一起去吧,你上班,我在你们那里转转。
二喜看青棒是真怕,就有点心疼,不知道怎么办,可是几天没上班了,再不去单位要是不要自己了,山区这样的地方,再找个象样子的工作可是很难的。
完了二喜想了想说,这样吧,你愿意了就去我那里看看,我下了班我们再一起回来。
还距离煤矿好远的地方,二喜就把青棒和支娃挡住了,说,不要往前面走了,前面啥都没了,还很危险的,你就在这里转转,想吃啥买上点吧。
二喜走了,青棒就在这里转悠,真是不来不知道,到了青棒才知道了,原来靠近煤矿这么进的地方,居然和一个小镇的街道差不多,虽然店面不多,但是卖啥的都有,青棒也没啥买的,就给支娃买了碗原坎的风味小吃凉粉,再夹了个肉饼子,孩子在家,没有亲妈在身边,很少吃到可口的东西,今天算是开了洋荤,吃了个不亦乐乎。
晚上回到家,支娃可能是跑累了,早早就睡觉了,青棒给二喜做了饭,吃完了,二喜想要睡觉,青棒对二喜说,你不要急,我有个事想和你说说。
二喜和青棒跑了一次河东,感觉把夫妻间那点事都耽误了不少,想和她亲热一下,就说,算了吧,啥事那么急的,明天再说。
青棒就说,二喜啊,我是你的人了,你也看出了我的真心,啥事都还有个明天的,可就是这事我想今天说,要不你就不要挨我。
二喜就压了那点火,问,你想说啥在被子里不能说?
青棒说,不行。你猴急完了就要睡觉,我还不知道你啊。
二喜就笑了,说,那你说吧。
青棒问,你们矿上河东一带的人多不?
二喜说,你咋了?还怕别人认识你啊?不过你不问我还忘记说了,是不少的,不过你放心,还没有认识你的。
青棒说,我才不管他们认识我不,囤娃都知道了我也不怕,还怕别人知道啊?我是想在你们那里开个小饭店,专卖河东小吃,不知道行不?
二喜说,你疯了吧?再有几个月你就要生了,那么折腾孩子能受了?
青棒说,我一个在家害怕,再说了,我怀支娃的时候还下地干活的,也没见咋的,长得不也这么结实?
二喜问,害怕就往外面跑跑,可咋有那想法?
青棒说,你不知道,今天我给支娃买了碗凉粉,那价钱是好厉害,要我两块钱,你说那能不挣钱了?
二喜说,挣钱是挣钱,可是你能做得了?要生了孩子咋办?
青棒说,到时候再说,我现在就是不想一个人在家呆着。
二喜问,开饭店你能做了什么啊?
青棒说,我就专门卖河东的特色小吃,我是那地方长大的,那些饭我还是会做些。
二喜就拉了青棒说,好的,睡觉吧,明天我去看看有地方没。
两个人一晚上曲尽鱼水之乐,不在话下。
没过几天,二喜果然在青棒的催促下,找到了空房子,雇了个本地的小姑娘叫翠花的,在那里开了家河东小吃店。
开业的时候,二喜找了些和自己一起上班的矿工来哄摊子,还长长地放了一挂鞭炮,算是志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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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娃连着到河东市跑了四天,找了好几家单位,可都是不合适,不是他嫌工资太低,就是工资高可他不胜任。后来他到报亭买了几份本地的市场信息报,看见有一家钢材市场招聘营业员,条件不高,工资在河东还是可以的,就想去看看,反正自己也没多少信心,死马就当活马医了。
全河东的大型钢材市场都集中在东郊区的禹都市场,那里的10区和11区全是卖钢材的,而且都是大公司,一家挨着一家。云娃拿着报纸上的地址找了好几圈,就是找不见,看见这里的钢材好像就是一家的,都放在了一起,也没什么遮的掩的,上面的牌子挂的乱七八糟的,很不规范,实在不好找。最后没办法了,才开口问别人,一个开三轮车送货的师傅看了看云娃拿的报纸,对他说,一看你就不是内行,常在这里跑的人会不知道老周家的地方?一直往前走,过了那个烟酒商店,那后面的一片都是老周家的,你去那里一问就知道。
云娃依了那线路,走过去了一看,果然不小,满地的都是钢材,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生意很是红火。他看见一个30几岁的男人闲下了在点烟,就忙上去问,师傅啊,咱们这里招聘营业员是不?
那男人看也不看他,用手一指身后的楼房,说,到那里面问问,老板说了算。
云娃虽然说是常在外面跑的人,可那是固定的活,到了一个地方了就上班,也没什么和生疏人打交道的经验,听那人一说,就怯怯地进到了那楼房里,正好和一40几岁的女人碰了个正面,女人穿得很是入时,象小姑娘一样还露胳膊露腿的,看起来好像还小。云娃忙问,阿姨,这里的老板在哪里?
女人停住了脚步,看了看云娃,问,你找她做什么?
云娃说,我看报纸说这里招聘营业员,是来看看的,外面的人说叫我找老板。
女人听明白了,就对云娃说,我就是,你来吧。
云娃就跟了女人来到了一间办公室,女人把门关了,叫云娃坐下,给他倒了水,问,家是哪里的?都做过什么?什么学校毕业?
云娃一一回答,期间偷又看了看女人,心里很是纳闷,一个女人会是老板?这么秀气的女人会和钢材挂上钩?她有那能耐?想归想,可是云娃没敢问,只是等着女人的问话。
女人显得很是平易近人,对云娃说,我姓周,是这里的经理,关于你说的条件还是没什么问题,你愿意来不?
云娃也不敢问工资,点了点头,担心地问周经理,我没卖过钢材,业务不熟悉,不知道我能行不?
周经理说,这个活是很单调的,你要是来了,我们会给你一张价目表,这些东西也不需要讨价还价,你按上那上面的价格卖就是了,就是每天要有个总结,算是写个简易账目,就是流水账,你应该没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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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云娃还真不知道什么是流水账,他本来怕失去这工作,可是看见周经理说的那么轻松,就笑了笑说,哦,那还行。
周经理说,要是这的话,你回去和家人商量一下,愿意来了就明天来。
云娃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问,你是说要来的话明天就可以来?
周经理说,第一个月算试用工资,月薪800元,过了一月按1200算。
云娃就对周经理说,我家里我说了就算的,你看我明天什么时候来?
周经理说,啥时候都可以,天黑前报到,给你算一天的工资。
云娃就站了起来说,那我先回去了,周经理。
周经理没动,对云娃说,你先不要急,既然你现在能定下来到我们公司上班,我就还有点事想给你交代一下,你也有个思想准备。
云娃说,有啥你就说,周经理,我是农村里长大的,啥苦也能吃。
周经理说,你倒是不苦,就是我苦。我实话给你说吧,我这里根本就不需要人,可是我不招聘是没办法了,我有一个小叔子,整天游手好闲,在我这里卖钢材,可是他赌博成瘾了,经常通过不交账来偷拿我的钱,我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想叫你来了,慢慢把他打发回去,你理解我的意思不?
云娃点点头,问,你们这里不是有会计?钱怎么能到他手上。
周经理说,我在市场前面还开了个板材专卖,以前是我那小叔子经营着,因为那地方是每天到晚上才交账,他老是卖的多报的少,不要说利钱了,本钱我一月也不知道要贴多少出去,我想你来了先把他换了,知道了不?
云娃还是不很明白,但是仍然点了点头。
周经理说,今天的话对谁都不要说,特别是不要叫我老公知道了。
云娃说,好的,我来的时候还要带铺盖不?
周经理说,不要带了,我给你准备一套。
云娃就告辞了,马不停蹄回到家,把这好消息告诉了秋霞和大棒,两个人也是很高兴。到晚上吃了饭,大棒问云娃,你和秋霞的事怎么办?
云娃说,那有啥咋办的?等我工作稳定了再给她找个就行了。
大棒说,那不怕她娘家人着急啊?我看还是叫秋霞先回去,等你们的事说个差不多了,你们再找工作吧。
云娃说,哪里有同时能找到两个人的工作?找到一个就先上一个班了。
大棒问,那你去上班了秋霞咋办?
云娃说,你怎么连个活人也安排不了?不会叫她和你一起先到地里做庄稼啊!
大棒一听笑了,说,叫她做庄稼?呵呵,我可不敢使那檀香木的拐拐(方言,拐杖)。
云娃说,那是你不使,以后结婚了你使不动了可不要怨我啊!
说是说,笑是笑,可是大棒就是不知道云娃走了自己怎么安置秋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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囤娃和支喜才从原坎回来,坐了车,一路上也没敢歇脚,象是惊弓之鸟,老感觉后面有支即将出弓的箭瞄准自己一样,恨不得马上找到安全而无风险的地方。
到了河东,他们也没敢在车站做过多的停留,租了车,跑到了郊区一家废弃的加油站的空房子里,开始他们这次去原坎的结算活动。
卖粮食的钱是明摆着的,960块钱,除了给那白大褂10块钱外,还有950块钱,其中有360块钱的车费开支,这是两个人都没有异义的,所以开始的时候,两个人都表现得很愉快,可是后来说到路上买烟花的钱的时候,囤娃不干了,两个人发生了争执。
先是支喜才说,那路上买的烟要从总帐里面开支了,因为是两个人为了共同目标所用的开支。
囤娃意思是说自己烟瘾小,根本没有支喜才抽的多,那样平均开支是不公平的。
支喜才说,谁抽的多,谁抽的少,已经没有办法证实了,现在只有这样糊涂结帐,一家一半算了。
囤娃就有点激动,说,谁抽的多谁心里清楚,这样是亏了我。
支喜才一听也有点火了,就来了硬口气,说,你要能弄清楚谁抽多少那就扣多少钱,要是弄不清楚,就一家一半。
囤娃本来烟瘾就没支喜才是大,现在一听他那么说,也来气,就说,一家一半就一家一半,但是我把话说前头了,谁抽的多谁是孙子。
支喜才知道自己抽的多,可一听囤娃的话还是有点受不住,想和他干一架,可是后来还是忍住了,他怕他和囤娃这么一闹腾,两个人翻了脸,把事情闹大了,还要勾出去原坎的事来,就忍住了,把钱掏了出来,数了数,毛票不算,还有610块钱,就拿了三张领袖票,扔到囤娃面前,说,就这六百块钱了,给你一半,从今以后我支喜才没有你囤娃这样的朋友。
囤娃也在心里算了帐,看见支喜才给了自己三百块钱,知道还有10块钱在支喜才手上,就说,你也不想想,没有我囤娃哪里来的这笔买卖,朋友不做可以,还有10块钱,你给我5块钱咱们算没事了。
支喜才一听,开始骂囤娃,你他妈的怎么是铁公鸡啊,就五块钱么,我是没零钱,要有早给你了,要不你给我五块钱,我把10块钱给你。说着,把10块钱拿了出来,在囤娃面前晃了晃,可是没松手,攥得死紧。
囤娃听见支喜才骂自己,也憋了气,说,要有大家都有,要没了大家都没,撕开了吧,一人一半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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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喜才看看囤娃把话说到这份上,也是真来气了,拿起那张10块钱,努力地从中间一撕,完了,拿在两手上一比较,把其中的一半扔到囤娃面前,说,我就把大的给你,也好叫你知道谁是真正的朋友。
话说到这里,囤娃也就没作假,拣起了那半张钱,朝口袋里一塞,对了支喜才说,兄弟你就认钱不认人,那也好,以后我们见面就当不认识。说完,就走了出去。
支喜才还想骂囤娃几句,看看他走了,就没开口,只是还心疼囤娃拿走的那半张10块钱的票子,就把自己的半张拿在手上凝视了许久许久。
囤娃从废弃的加油站出来,也没心情打车了,一个人蔫蔫而行,没有目的。
仲夏季节,太阳如同一团火,烤得城市的柏油路好像是化了,平整的路面象一面镜子,反射的太阳光线把大地照得如一团白雾,那雾把囤娃的眼也耀得睁不开来,晕眩晕眩的。
不知道走了多久,看样子是进入了市区,囤娃找到了一家门脸很不起眼的饺子店,要了个拼盘,两瓶冰镇啤酒,一盘饺子,一阵风扫残云,这才压住了心里的火和肚子的饥饿,吃完了,他还是不肯离开,把饭店的电扇对了自己吹着,闲坐着,老板亲自来了几次问他还需要什么不,他都摇摇头,可是就是不动ρi股。
其实,囤娃何尝不想早点离开这里,去找个舒适地方好好休息一下,他也看出来老板和服务员的脸色一会比一会难看了,可他就是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往哪里去。
本来支喜才家还算是自己的临时住所的,可是两个人刚刚撕破了脸,现在是没办法去了,想来想去,整个河东市,他囤娃就是想不出个熟悉的人。而且,还有个主要问题在困惑着囤娃,那就是青棒走了,自己从今以后怎么生活呢?是回老家去么?大家都知道自己现在是破烂不堪的人,媳妇也跟别人跑了,自己是没脸回去的;那就在河东找个活?囤娃没敢往这上面多想,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十根骨头九根懒了,估计干不上一天,还剩下的那根勤快骨头都变成弯的了。
最后,囤娃还是把自己和菜花联系在了一起,他想先见见菜花再说。结了饭店的帐,饭店老板满脸堆笑,把他远远送了出来。
本来囤娃是想晚上再去见菜花,那样方便点,不至于碰见工地上自己熟悉的工人,可是他还是有点急不可耐,现在的他好像对男女那点事有些顾不上了,想急于找个安身的地方。
到了开发区的工地,囤娃害怕碰见了以前的老板,就偷偷来到了自己曾经给支喜才扔脚手架地方,那里现在已经是长了一人高的蒿草了,他躲在里面谁也看不出他来。
可能是他的到来打扰了蚊子的生活,没一会,囤娃就感觉象一条条小虫在皮肤里面爬着,浑身痒起来了,他点了只烟,想把蚊子熏跑了,可是好像没用,他看见更多的蚊子朝他飞来,可是他没敢动。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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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真可谓是瞬时永昼,一日三秋,囤娃想不出个见菜花的主意。忽然,他看见了一个工人朝他这里走来,囤娃吓得大气也不敢出,掐灭了烟,猫下了腰想等那人过去。可是那人快到他跟前的时候,止住了步,解开裤子,掏出了他那亮铮铮的家伙,急急射出了一泡尿,把地上的草打得哗哗做响。可能是在外时间长了,尿完了,那人并不急走,仍然扶了自己的宝贝,却用两只手揉搓了起来,裤子掉到了脚踝他也没有感觉。囤娃一看那架势,不由自己的*也肿胀了起来,好不自在。没有一时半会,囤娃听见那人快意的喘息声之后,他隐约看见那人把裤子拉了起来,转了身向来时的路走去。
那人还没走远,囤娃就急忙小跑到了那条小路上,好像是刚刚来到的样子对了那人叫,喂,等一下。
那人一回头,看见不远出的囤娃就住了脚,等囤娃上来的时候问,叫我?
囤娃说,是的,你就在这里干活么?
那人点了点头,问囤娃,有事?
囤娃说,哦,我是菜花的老乡,他家叫我来给她捎个话,你叫她出来一下好不?
那人问,是这里做饭的菜花?
囤娃忙点头说,是的,是的,她在不?
那人就转了身说,你等着。说完就去了。
囤娃还是怕碰见了熟人,仍然躲在了蒿草里。
不一会,囤娃看见菜花一边解着护巾(做饭时系在胸前防止弄脏衣服的布片),一边走了过来,把眼瘪了老大,四下看了看,没见人,以为是蒿草挡住了视线,还往前走,囤娃看看没有别人,就从后面一把抱住了菜花,把菜花吓了一条,大叫,谁?
囤娃忙放了菜花,站了起来,笑着说,你就没想到我要来啊?
菜花一看是囤娃,才放了心,小声问,你咋来了?
囤娃说,想你了啊!说着拉了菜花就要搂抱。
菜花一把手把囤娃拨开了,说,你胆子咋这么大?白天来了也不怕别人看见?
囤娃装做有点委屈,说,不怕我躲在这里啊?你也不知道心疼我。
菜花就问,你怎么来的?可是吃了?
囤娃说,吃不吃不打紧,我来了是想见见你,再问你一次,到底和你男人怎么样了?
菜花说,不是告诉你了啊,那是坏怂,和别人好不要我了,要是我们好好的,我愿意在这里受这份罪?
囤娃就问,那你准备怎么办?
菜花说,你问我怎么办?我有啥办法?
囤娃说,我是说你愿意跟我不?我老婆也跑了,你知道的,要是愿意了,我们在一起过。
菜花说,我愿意,可是我在这里做饭,你也不敢来,我们怎么过么?
囤娃说,你要愿意了,就不要在这里做饭了,我们一起去我家生活,以后我养活你。
菜花说,我是没问题,就是老想孩子,怕那怂管不了孩子,叫孩子受罪了。
囤娃说,那没事,你要愿意了把孩子接过来我们一起养着。
菜花说,你会愿意养我孩子了?
囤娃就逗菜花笑说,我没费劲就有娃了,不是好事啊?
菜花说,这么吧,你叫我想想,完了我给你个回话。
囤娃说,还想啥啊,你知道这地方我不能多来,我来一次也不容易的,现在就给个话吧。
菜花想了想,说,也行,你说我们咋办吧。
囤娃一看菜花答应了,就说,你今天回去就和老板说说,叫他找个人,完了我们一起先去我家。
菜花说,好的,我的菜还在锅里熬着,你先回去,等我说好了我们再见。
囤娃说,好的。说完,搂了菜花,急切中一只手已漫过菜花裤腰,摸着了菜花的*,要亲嘴咂舌,舞弄一番。
菜花说,早晚是你的人,也不在这一时半会的,我先去了。
囤娃没放手,说,不行了,刚刚那个人弄得我性起了,我们来一次吧。
菜花看看躲不过了,就半推半就,说,这里都是乱草,那里能做那事么,扎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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囤娃看菜花有那意思了,也不说话,用脚踏平了一块草,脱了自己的衬衫,铺在上面,把菜花的裤带拉开了,褪出了一条腿,然后把自己裤子脱了,急切爬上菜花的肚皮,二人真正是回归自然,尽享鱼水之乐。
完了,囤娃用自己的衬衫给菜花擦了擦*,穿了自己的裤子,也不要衬衫,光了上身对菜花说,你可急着点,我就在外面等你回话。
菜花目送囤娃上了小路,才急急赶回了厨房,进去一看,那一锅的菜已经熬成了浆糊样。
菜花回去,先和老板谈好了。等到老板找到人接替她的工作,并给她发了工资的时候,已经是她和囤娃见面的第四天了。菜花拿了工资,一个人偷偷躲在上次她和囤娃见面的地方,等了一中午,才见囤娃懒洋洋地过来了。
见了面,菜花说,我可是先把丑话说前头了,我现在是做饭的活也没了,家也没了,以后就指望你了,你要是敢闪了我,我就吊死到你家。
囤娃知道青棒已经是别人的人了,自己已经没有了希望,就对菜花说,你放心,我囤娃不是过河拆桥的人。
菜花问囤娃,我的东西怎么办?都还没拿出来。要不你在这等着,我取了出来我们一起拿回去。
囤娃一听笑了说,取什么啊,你那点东西,不就是一床烂被子,几件换洗的衣服么?不要了,麻烦,回去了我们再给你买新的。
菜花听囤娃那么说,心里好是感动,就拉了囤娃说,那我们先去你家,可不要叫我那男人知道了。
囤娃问,你领到了多少工资?
菜花说,这次发了三个月的,一共是1200块钱。
囤娃说,那你先给我拿上二百,我的钱这几天等你在市里都花完了。
菜花问,我们一起回家,你要钱做啥?
囤娃说,我要了可做啥?我们一起回去,买个啥东西了给你要钱,不是叫别人笑话我啊?先给我留点面子么。
菜花就解开裤子,从小裤衩的袋子里取出了钱,都给了囤娃,说,你都拿上吧,我一个女人家拿上还不安全的。
囤娃就接了钱,领了菜花从小路出去,上了国道线,一摇手,拦了一辆出租车,问那司机,到下山底村要多少钱?
司机说,你们要么打表,要么就给我30块钱。
囤娃说,打表我还问你啊,可是不打表30块钱太多了,给你20吧。
司机嗤之以鼻,说,好哥哩,现在汽油价格象老光棍的家伙一样,涨得快着呢,你给的那点钱连油钱都不够的。
菜花就搭话了,说,别说那么难听么,我们给你25吧,去不去。
司机好像很为难,说,弟妹啊,二百五可是难听啊,我看你们给个28块钱,两头发吧!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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囤娃一挥手,说,算了,算了,就28,上车。
其实路途不远,囤娃还没点上第三只烟的时候,出租车已经到了下山底的村口,司机停住了车,朝后面的囤娃说,到了。
囤娃还不下车,用手向前指了指说,前面到了南头再拐一下才到的。
司机说,你看你,说好的到你们村,现在到了你还不下来,你不看你们村道路多烂啊?
囤娃一听生气了,说,烂?烂你咋不把我放到河东不拉我?想挣钱可还不好好挣,这样的服务质量可是有问题的。
司机看看说不过囤娃,就说,那好,你指着路,我再送送你们,你家梢门有多宽?
囤娃没解(xie的音)破司机的意思,说,老梢门了,不宽的。
司机就笑了,说,我是想你家梢门要宽了我直接把你送到你家炕上去。
囤娃没理会司机的话,心说你送我就行,他把车窗摇了下来,每看见一个村里的人都要招招手,那样子好像凯旋而归的战士。到了家门口,囤娃把钱给了司机,在心里骂了句,妈的,天太热,没见几个人,白白浪荡了一回,早知道这样就在村口下了。
多日的流浪生活,囤娃早没有了家的钥匙,下了车,囤娃和菜花正在考虑怎么进家,忽然一抬眼,看见邻居有几个人坐在树下乘凉,囤娃就过去叔叔婶婶叫了一遍,还把自己买的一盒舍不得抽的黄河烟掏了出来,给大家发。
有眼尖的见看见了菜花,就问囤娃,你最近在外面可是发了,来回坐的是专车,还领了个小秘书啊?
囤娃心想,这样说就还是有人看见我坐出租车回来的了,那钱没白花,就笑着说,马马虎虎的,那女人是我新交的女朋友,回家来一起看看。就是长时间没回来了,连钥匙都丢了,你们谁家有个撬杠叫我用用,把那锁撬了,我再换把新的。
旁边的人一听都笑了,对囤娃说,不用撬杠了,你家后门就开着,直接进去就是了。
囤娃一听很是蹊跷,心想我关在看守所的时候,青棒可有啥事么还开了后门?看大家不象说笑话,就忙转身过去,饶到了房子的后面,一看他傻了眼,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
原来,囤娃家唯一的一面房子的后檐墙不知道什么时候坍塌了,他的家就象是破膛的猪一样,把五脏六腑都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他忙过来把菜花拉到了家里面,先安顿菜花坐下了,自己就忙着查看少了什么没。其实他家可是有什么啊,看了半天,骂骂咧咧几句,也没想起丢了啥东西,就忙着找了块塑料布,先把有坑的那间房子的后面遮住了,算是安下了家,羞得不再出门,和菜花先做了个小小的休憩。
菜花没来囤娃家的时候,心里也想他的家好不到那里去,可是没想到会是这般破烂不堪,就很是失望,不由心下有些冰冷,用还没结婚的时候娘说的一句话,那就是自己跳进了火坑了。可是反过来想想,菜花又有点安慰自己了,囤娃家是破烂了点,可总是疼自己的,比自己的男人要好一百倍,自己的家再好,自己不还是回不去么?想了想,菜花就心安了,也不休息了,找到了囤娃家的锅碗瓢盆,细细洗涮了一遍,点了火,先烧了口开水,又打发囤娃去买了几袋方便面,煮了,两个人吃完,天已经黑了,就靠了塑料布躺下睡觉。
虽说是秋后一暑,热死老牛,可那是说白天的,河东这地方,到了秋天白天黑夜气温反差就大了,有时候刚刚睡觉的时候还摇扇子,可过了半夜,又得盖上被子,要不就感觉那湿气浸到了骨头里,乍凉乍凉的。
囤娃和菜花睡觉的地方虽然说有层塑料布挡着,可那和地做床天当被也没什么两样,就象原始人胯下都系上几片树叶一样,遮*而已。两个人刚刚睡下的时候,囤娃就急不可待地爬上了菜花的肚皮,很是折腾了一会,把自己和菜花都弄了一身的汗。谁知道过到了后半夜,两个人就感觉身上的被子也好像忽然小了,盖住了头盖不了脚,盖了脚盖不住头,不由自主是越靠越紧了,交头并臀,死死搂抱着。
说也奇怪,男人是浑身见冷就抽住了的,可下面那东西是见冷了越发精神,囤娃心说日怪了,这时候了你还有那闲情逸致,看看菜花象是睡着着,就想忍忍算了,可是越忍囤娃感觉那东西越是不争气,似乎要跳跃了起来,看看实在控制不了了,囤娃就干脆扳道菜花,一翻身骑了上去。本来菜花也没睡着,一来是换了新地方,有点怕生;二来是和囤娃一样,有冷的感觉袭击;第三,睡在和大巷就一张塑料布之隔的地方,心里老是不安生。现在囤娃这么一折腾,菜花也感觉来了精神,迎合了囤娃先忙着亲嘴咂舌,不亦乐乎。
不一会,那塑料布呼啦啦响了起来,象是起了大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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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有了教育局的支持,三帮把自己所有精力都一心放到了办学上。
根据国家*门的要求,一般中小学暑期开学都是9月1号,可是整个河东的私立学校为了争夺生源,都把开学的日子提前了,然而没有一家和别的学校商量过,所以开学的时间也就五花八门,有的是学生刚刚放了暑假就开始招生入学,收了钱,学生们乱糟糟地在学校过几天,然后学校就以天气太热为由,再把学生放假;有的是学生的暑假还没过几天,就美其名曰在暑假做学生辅导,把学生招来,然后找几个廉价的退伍军人给学生军训几天,也是那老伎俩,收了钱,再放假回去。
三棒做了多年的民办教师,对这些还是了如指掌的,所以她也是及早着手,在报纸上做了广告,招聘老师和管理人员。到了7月1号,三棒看看报名的也有好几十人了,就逐个电话通知,定在了7月3号做面试和试讲。
三棒早早就估计那一天应该是来人不少,所以提前一天把爹和娘叫来了,给自己做个后勤的工作,也给她的同学晋阳生打了电话,希望他有时间也来帮忙,要不自己一个人感觉有点凉摊子。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着,所有人的课听完后,三棒告诉大家,留下联系电话,等候通知,如果三天没有通知,可以认做本校不予录取,自己还可以再找其他工作。
当天晚上,三棒就把所有听过课的应聘教师的试讲笔记过了一遍,按照自己的计划,定了24个教师,招聘工作算是圆满结束。唯一叫自己不满意的是,来了好几个应聘管理人员的,可是几乎没有自己满意的,大都是*门的退休人员,年龄偏大,吃皇粮吃惯了,对工作没什么激|情,还给人是一副自命不凡的架势。
根据电话通知,受聘用的教师第四天都来到了学校,先是和三棒签订了劳动合同,然后三棒给大家开了个短会,告诉大家,今天就算正式上班了,目前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招生,咱们学校生源就针对农村里较富裕的家庭,学费虽然不是老高,但是比国立的学校来,还是叫家长有点头痛的,所以希望大家自由结合,两个人一组,包村招生,按照学校的规定,每招一个学生,学校补助老师100块钱。
老师都知道其中的奥妙,不便多问,就各自去了。
老师们都走后,三棒又一次想起了叫自己头痛的问题来了。
从开始办学到现在,就还是那个没有电脑的老问题,一直解决不了,现在教师下去开始招生了,如果有意向的学生和家长要来学校考察的时候,自己拿什么叫家长和学生看?
更元看着三棒痛苦心急的样子,就自言自语说,家长来考察学校了也不一定要打开电脑,要是有个电脑壳壳摆在上面我看也行。
这可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三棒听更元这么一说,突然好像恍然大悟,心想,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呢?今天自己这个老实巴交的更元,居然也会打开自己迷惑的一窍,可见别人都说的对,不要小看别人,烂棉花套子都有塞窟窿的时候。 电子书 分享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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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棒就忙吃了口饭,坐车来到了河东市的电脑城。她先是定购了30套电脑桌子,然后一家挨一家跑,以费纸箱的价格收购了30个电脑显示器的盒子,雇了个私人三轮车拉到了学校。
回到了学校,更元正在修葺政府以前的老车棚,三棒忙叫他先下来,告诉他说,先去电脑教室把这些桌子安装起来。
更元没什么计谋,可是很听话,马上就拿了工具上去到电脑教室安装去了。
不一会,安装完了,三棒就和他一起把买的30个电脑盒子拿了上去,一个个折起来,放到了桌子上。完了,三棒把后窗户的帘子拉开了,闭了门,站在外面,朝里面看了看,笑了,对更元说,你还别说,真的象是有电脑一样,而且还是新的,没开封。
三棒刚刚和更元从电脑教室出来,就看见有几个家长和孩子进了校园。三棒忙招呼大家来到了自己办公室,给他们详细介绍起来。
完了,家长和孩子问,现在是信息社会,各个学校都非常重视计算机教育,不知道咱们学校开不开课?
三棒说,教师的水平大家马上还不知道,也许你还怀疑,可是硬件也很关键的,你们问的好,我带你们去学校看看。
说完了,三棒在前面走,领了几个家长和学生,来到了电脑教师门口,对他们说,电脑老师今天下去招生了,钥匙不在我这里,你们可以从窗户上看看。
家长扫了一眼,没说什么,在问三棒一些办学的理念。几个孩子争先恐后爬在窗户上往里看,还叽叽喳喳议论着,好像很开心。
之后,几个家长和孩子避开三棒在外面商议了一会,就进到三棒的办公室来,对三棒说,孩子都喜欢这里,我们也没意见了,先把名报上吧。
三棒就详细写了孩子的名字,家庭住址和联系电话。完了,收了家长200元的报名费,把他们打发走了。
这样的工作持续了差不多半个月,叫三棒没有想到的是,容纳500人的英才学校就报了快600名学生了,她和几个教师就在每个宿舍都加了张床,总算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把学生都安置了下来。
到了7 月20 号晚上,三棒把收到的报名费算了一下,也已经有十几万了,这才渐渐放了心,到第二天,她再次去了电脑城,因为有现款,所以她讨价还价的时候底气也是很足,最后以每台2900元的价格买回了30台电脑。
至此,困惑了三棒几个月的难题总算圆满解决了。
虽然收了报名费,但是和其他学校一样,三棒也害怕学生流失,就把开学的日子定在了7月25 号。
那一天,三棒和老师们把学校布置得好是喜气,到处彩旗飘扬,前天定好的礼炮也来了,把整个学校震得如同国庆大典一样。为了给社会和家长造成正规学校的感觉,三棒还特意请来了教育局的王股长,就是那个代代红,希望他在开学典礼上讲讲话。代代红自然是欣然应允,早早就穿了笔挺的西装,扎了一条刺眼的大红领带,坐在了主席台上。
典礼很成功,代代红讲了些私立学校的优势,又谈了谈教育局对三棒创办英才学校的大力支持,最后,他说,我以教育局的娘家人的身份参加这样的典礼,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荣幸,英才学校一定会成为我县教育事业的带头兵,一定会声震河东,闻名全国。
完了,家长和学生们都是热烈鼓掌。
最后,三棒要做个总结发言,她拿出了早已经写好的发言稿,正要开口,忽然,他的手机响了,她忙拿了出来,一看,是张莹莹的电话,她就挂了,然后关机,开始做她的总结发言。
会议结束,安排好了学生,三棒总算是把代代红拉到了县城一家稍有规模的饭店吃了一顿饭,完了又买了一条烟,塞到了代代红的腋窝下,叫了出租车,把他送回去了。
三棒因为学校今天是第一天开学,没心思在外逗留,就忙打车跑回了学校,谁知道刚一进学校的门,就看见张莹莹和武科的律师丁晓在操场里等着她了。
不用问,他们来了是为了武科的事。三棒就把他们领到了自己办公室,安排他们坐下了,问,你们来做什么?
张莹莹说,12月14号武科的案子就要开庭,丁律师还是想再见见你,和你沟通一下。
三棒看了看丁晓,问,还有什么困难啊?
丁晓说,我想再和你核实一下,那天你要是去作证的话,我的答辩就要按照这样的思路写的。
三棒说,不是早说好了么?你们这样跑来跑去的,影响很不好的,而且今天是我的学校开学的日子,我很忙的。
张莹莹问,那你说到时候你是可以去作证的了?
三棒没看她,对着丁晓 说,你们去吧,到开庭的时候了通知我一声就是。说完,自己先站了起来。
丁晓和张莹莹看看是没办法多说了,就告辞出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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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东电视台“河东瞭望”栏目果然是一炮走红,在河东大地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原因不外两点:其一,贴近老百姓,报道了老百姓身边的事,大家多少能在电视上找到自己熟悉人的影子,他们谈起来那自然是调盐加醋,把新闻丰富得好像是长篇连续剧一样声色俱全,那样满足了大家的表现欲,看的人自然就多了点;其二,追踪社会热点,爆冷门,虽然不是大家身边发生,可是那样的事大家又是千年难遇,有着极强的好奇心,而栏目又故意把这样的内容分成连续报道的形式,老给大家“且听下回分解”的感觉,所以这样以来,老百姓不光是随意调到了节目才看,大部分都是早早就把频道调好了,在等节目看。
没有一个月,台里就决定把由原来既定的节目时间15分钟加长到了30分钟,这样一来,占用了别的节目时间,台里其他同志的意见就很大,可是没有一个人敢说出来,大家都知道台长的脾气,弄不好了,把自己贬到门房去看大门,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其实这样局面也没延续多长时间,大家的心态也就平衡了起来,主要原因是长时间很不景气的电视台,最近广告的收入大得惊人,光是“河东瞭望”栏目一月的收入就抵上了其他所有栏目半年的收入,台长也不吝啬,大逢三六九,小聚天天有,就要请大家找个地方撮一顿,完了再给大家带点纪念品,最有趣的一次是台长居然在暑天把大家过冬的羽绒服都买了,这样多少才叫大家的浮躁心安静了下来。
小棒有了成绩,可是她见了台里的同志,没有敢趾高气扬,好几次自己的员工拍摄到了很有看点的反面素材,甚至都已经制作出来了,这时候要是有台里的同志来打道说,是自己的朋友的事,还是不要播了。那样,小棒一定会给那个人的面子。所以,过了大家的嫉妒期之后,台里的同志都在朋友那里赚足了面子,就都对小棒心存感谢,大家也都处得好像以前一样那么融洽了。
其实,小棒那么做,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总怕自己和台长之间的那点事叫别人看出了破绽。她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她做人总是那么低调,怕自己张狂了别人谁不小心弄根刺扎了自己。
说实话,小棒和台长从那天酒醉之后,一个月也就偷偷摸摸来上那么两三回,也不是小棒不愿意,主要是台长太忙。在河东电视台,谁不知道,吕泽几乎是夜夜新郎,所有的女播音员和记者,那个没在他的裤裆下钻过几回,这已经是不公开的事实了。
今天早上,小棒在看读者来信,忽然叫一个标题是“六十老翁娶新娘,三十寡妇愿陪床”的新闻线索给吸引住了,她忙往下看,原来写的是XX村有个六十岁的老汉叫韩忠保,妻子去年死了,和本村一个小寡妇结了婚,希望电视台做个报导。
说实话,这样的事不能算是新闻,要算的话,最多也就是花边新闻,只能供大家饭后的谈资笑料。可小棒知道,老百姓爱看这样的事,这能满足大家的好奇心,她就决定亲自去看看。于是,她忙找来摄像小刘,对他说,XX村有个新闻,我们去跑一躺吧。
小刘一听,说,好的,就忙去收拾设备去了。小棒把自己的头发整理了一下,拿了话筒,要出门的时候,手机响了,她一看是台长吕泽打来的,就忙接了,问,吕台长有事么?
对面说,中午忙不?我想和你老地方见。
小棒知道,台长说的老地方就是他们后来去了几次的河东宾馆,不用说,小棒也知道是什么事,可是没有了武科,小棒也就把自己的生理欢愉寄托到了吕泽身上。就对吕泽说,刚刚接到了个新闻线索,已经通知小刘了,我马上要出去,要不下午怎么样?
对面说,好吧,我可是还有事和你说的,你回来了给我打电话。
说完,两个人挂了电话,小棒就和小刘去了XX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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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到了村口下车以后,小棒看见一个老婆婆坐在一棵大桐树下乘凉,可能是太热的缘故,她脱了上衣,那两个*瘪得象放了气的猪尿泡,闭着眼,拿了把扇子摇着。小刘一看有点不好意思,就背转了脸,小棒说,农村就这样,你看见她这样子,有那过电的感觉?说着,自己先笑了,就把小刘拉到了后面,走上前去,叫了句大妈,问,咱们村有没有一个叫韩忠保的人?
老婆婆听见有人问话,忙睁了眼,看了看小棒,说,韩忠保啊?有的,就在村南头。
小棒问,我们是市电视台的记者,想找他采访个事,他家好找不?
老婆婆不知道什么是记者,但是一听是电视台的,就知道不是小事,说,咱们这个村是有名的九曲十八弯,你说好找不?要不这样吧,我给你们引过去。说完,老婆婆穿上了衣服,起来叫上小棒和小刘一起去了。
一路上老婆婆嘴不闲着,指着这弯弯曲曲的巷道对小棒说,闺女啊,你不知道,几任的村干部都想改改村里的道路,把村里的地基统一划分,规划图都画出来几年了,可是有的人嫌没有自己的老宅基大,就是不愿意。
老婆婆罗嗦着,就来到了一家门口,说,到了,这就是,你们进去吧,我要回去了。
小棒和小刘就在门口打开了摄像机,安好了话筒,直接进去了。
小棒进到院子里一看,见一个老头躺在竹凉席上抽着炮筒子烟,身边一个老太婆拿个扇子给他赶苍蝇。小棒那么一看,两个人分明就是老两口,小棒以为跑错了,就问,大爷啊,这里有没有一个叫韩忠保的人啊?
老头听见有人叫他,忙爬了起来,看见了小棒和拿摄像机的小刘,忙说,是的是的,我就是。
小棒有点纳闷了,就问,咱们村有几个人叫韩忠保?
老头听见小棒的问话,就笑了,说,就我一个,你是没看见我的小媳妇才这样问的吧?
小棒一听这话,知道那就是来对了,可是她看了看老头身边的老太婆,心想,这里不但是有六十岁老汉娶了小寡妇的新闻,还可以挖个妻妾成群的素材,今天这新闻还闹大了。
老太婆一看这架势,就忙拿了扇子躲到里屋去了,老头说,老太婆,你躲什么,出来,记者来了,把咱们家的事说说吧。
小棒想,这老头还很开明的,自己娶两个老婆不知道害臊,还急着要谈。就拿了话筒就进了老头问,韩老先生啊,听说你最近娶了个小媳妇,是怎么回事给我们说说好吗?
老头一听哈哈大笑,说,姑娘啊,你也不要怨我老头子,我为了我家宅基地的事给你们电视台打了不下10个电话,可是你们老说忙,就是不来人,后来我把这事给我们学校的张老师说了,他说他写封信保准能叫记者来,你看,他还真神了,没有两天,你们就来了。
一听这话,小棒算是听明白了,她有些哭笑不得,对老头说,大爷啊,那是我们忙,不是不来,你这样的方法可不好啊!说完,开始收拾话筒,想和小刘离开。
谁知道老头不干了,他拉住了小棒不让走,说,你们记者就是为老百姓说话的么,为什么看见我的困难就不管了?
小棒笑着解释说,大爷,我们也不是政府部门,只有监督反映的权利,可管不了你的事。
老头说,我也不叫你管,你就把我的事报道出去就行了。
小棒看看没办法,就给小刘使了个眼色,然后对老头说,好吧,我们可是只管采访,完了播不播可是领导说了算的。
老头是一根筋,说,就是要你们播了才叫大家都知道我们村的*,为啥不播?
小棒看看没办法了,就说,好的,你谈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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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刘故意装做打开了摄像机,小棒问着,老头答着,罗里罗嗦了好长时间,小棒看看差不多了,就对老头说,行了,大爷,你的事我们都弄明白了,回去我们象领导请示一下,再给你回答啊。
说完,小棒和小刘一溜烟跑了,到村口上了车,小刘骂了句粗话,说,狗日的什么老师,真是不厚道。
回到台里的时候,小棒看了看表,快下午3点了,就和小刘一起出外面吃了点饭,完了,把小刘又送回了台里,就在车上拨通了台长吕泽的电话,问他,你在哪里?我已经回来了。
吕泽在电话里告诉小棒,你还是直接去老地方。
小棒进去的时候,看见吕泽已经在躺在床上看电视了。她把自己的小包挂在了衣物架上,脱了鞋和外套,睡在了吕泽的身边,开始给他讲述自己今天采访见老头的有趣事。听到半路,吕泽就有点心不在焉,把手伸进小棒的衣服里,摸掐着小棒的Ru房,小棒就停止了说话,近前亲了吕泽一下,说,我去冲个澡。说完,把自己*了,穿上拖鞋到卫生间去洗澡了。
洗完进来的时候,小棒拿了条湿毛巾,对吕泽说,我给你擦擦吧。
吕泽说,算了,今天早上刚刚洗过。
小棒就说,谁知道上午又和谁一起了,不行,过来,叫我擦擦。
吕泽拗不过小棒,就脱了裤子和上衣。小棒拿了毛巾,给吕泽那宝贝擦了擦,完了,看着吕泽那东西直挺挺的,就用手一拍,说,什么坏东西,见了人还那样不害臊的。
吕泽看见小棒露出了*的样子,不由一把把她拉住,拽上了床。
还没开始的时候,吕泽感觉自己那宝贝跃跃欲试,象是要爆炸一样,可是一旦睡在了一起,不知道怎么了,就有点焉了下来,歪歪的没什么精神。就示意小棒掉了头,把自己那宝贝塞到了小棒的嘴里,自己也看着小棒那黑糊糊的**着,可是好长时间还是没起兴,就又转了过来,问小棒,我怎么不行了?
小棒说,你再多弄几个女人就好了。
吕泽笑了说,我啥时候弄过别人啊,你尽听别人胡说。
小棒说,糟蹋了多少人你不清楚啊?别人都不愿意说罢了,你也不要把我当糊涂虫。
吕泽看瞒不住,就说,男人嘛,就这点爱好。对了,我告诉你,咱们台法制频道那个主持小严,下面没毛的,你见过没?
小棒说,就那还说没糟蹋过呢,我怎么见过?谁有你那本事。
吕泽说,那女人可厉害的,折腾得我都怕她了。
不知道怎么了,一说到那个女人,吕泽的宝贝居然起来了,有点傲然的样子。他忙爬在小棒身上,闭了眼,想着小严那白花花的东西,急切抽动,不消一会,两个人都达到了生理的巅峰享受。完了,小棒用毛巾擦了擦吕泽的宝贝,自己起来,到了洗手间,用水冲了冲*。
出来了,看见吕泽点了一只烟在抽,小棒就穿了衣服,对吕泽说,我先回去了,今天的节目还没制作出来。
吕泽说,你不要忙着回去,今天我叫你来,可不是只办私事的,还有公事没和你说呢。
小棒说,啥公事叫你在这里和我说,你就坏吧。
吕泽说,是真的,你坐下,就是关于武科的事。
小棒见他说武科的事,刚刚的愉悦骤然烟消云散了,心情忽然很是低落,掉了脸说,我不想听。
吕泽说,你不听我也要说,武科这事闹的全市都沸沸扬扬的,台里受上级领导的指示,要在武科开庭的时候叫咱们电视台做个现场直播。我就是想把这个机会给你们栏目,可是考虑到你和武科的特殊关系,就不知道怎么决定了,你说呢?
小棒知道,象武科这样的全市老百姓都关注的案件,如果选择在自己的栏目直播,那无疑会增加自己栏目的收视率和知名度,可是,正如台长吕泽说的,这个直播自己能做么?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小棒露出无辜而有些漠然的神色对吕泽说,行,这个直播我们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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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棒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以前囤娃月儿半载也不品尝一下的做饭手艺,没料到在山沟里居然叫小吃店把自己捧红了。
刚刚开始的时候,青棒还是有点没把握,就一边带着支娃,一边打理着小饭店,后来生意一天比一天好了,她也就忙不过来,就把支娃送到了矿上的幼稚园,学校是车接车送,孩子就晚上在家住一宿,这叫青棒感觉很是轻松。二喜也很是高兴,上班的时候老是哼着小曲,工友都很是羡慕他,下了班他哪里也不去,就赶到小吃店里,给青棒打打下手,把那店经营得是有声有色。
就在青棒和二喜沉浸在幸福之中的时候,河东小吃店的对面,开着一家曲沃河络面的饭店主人,面对了青棒的饭店很是郁闷着。主人姓赛,是个30多岁的少妇,打扮很是妖艳狐媚,虽然做着饭店的粗活,可是她没有一天不把自己打扮一下,给客人留的永远是开朗热情的印象,去她那里吃饭的,大半都是想看看赛老板,那样吃啥都感觉是香甜的,有些胆大的男人还会趁机去摸摸赛老板的手或者腰,但赛老板总是装作没看见,或者对着摸得有些过分的,就轻轻扬起那葱管样的手推上男人一把,一笑了事,所以说,青棒没来的时候,这家河络店的生意可以说是这条街的头等生意。
可是不知道怎么了,青棒的饭店一开业,去赛老板那里吃饭的人明显就少了,刚开始的时候,大家去青棒的饭店还有点不好意思,怕赛老板看见了面子上下不来,都是饶到了青棒饭店的后门进去,吃了饭再从后面出去。时间一长,来吃饭的也不顾面子了,都是大摇大摆的前门进前门出。青棒饭店这样的繁荣景象对赛老板产生了强烈的刺激,她就是不明白自己的饭咋就忽然不对矿上这些公猪的胃口了,一个个都跳了槽。
其实,再好的饭菜老吃那一口,总还是有腻歪的时候,大家去青棒那里换换口味也是很正常的,再说了,大家虽然老是找借口捏摸赛老板,可是就是没有过什么实质性的进展,时间长了,大家也就泄气了,看见新开张的饭店,就进来品尝也是人之常情。可是一进来那些个男人就叫青棒的手艺给制服了,他们忘记了对女人的调戏和动手动脚的爱好,把一切精力都放在了吃上。
赛老板看看来的人少了,也不想打扮自己了,终日是披散着头发,把好衣服也压了起来懒得翻动一下,很是打不起精神来。这样的景况叫赛老板的男人看出来了,就对了赛老板说,我看是到了教训教训对面饭店的骚娘们的时候了。
说起来赛老板的男人是和二喜在一起上班的,虽然不甚熟悉,可大家见了还是脸儿熟,总要打个招呼的。他想想自己是不好出面的,就给自己在山下打混混过日子的兄弟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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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老板男人的兄弟是个愣头青,见了哥哥就问,啥事你说。
赛老板男人就把自己生意的事给弟弟说了,然后问,你能找几个人教训她一下不?
愣头青一听,表现了很是不屑一顾的神色说,这样的事还叫人啊?我一个人就给你搞定。
赛老板怕出事,就对愣头青说,在紧要处你可要把住分寸,不要懂(方言,弄,惹事)出了大乱子就好,最好是吓唬吓唬她,叫她滚出这里。
愣头青说,没事,你只顾做你的生意就好。说完了,把手伸出来,对赛老板说,嫂子给我弄盒烟吧,今天不方便。
赛老板明白愣头青的意思,就对自己的男人说,去吧,弄上一条好烟,再给兄弟买瓶汾酒。男人就出去了。
愣头青也不等赛老板男人回来,对了赛老板说,我先去去就来。
出去了,做好准备,愣头青就进到了青棒的饭店。
青棒看见来客人了,忙招呼了坐下,问,你是新来的吧?我可是没见过你。想吃点啥?
愣头青环视了一下青棒的饭店,看见青棒雇的那小姑娘翠花在门口打扫,就对了青棒说,河东风味我还没吃过,你这有什么特色的饭菜?
青棒说,啥特色啊,就是给喜欢吃河东面食的凑个地方,要不给你做碗刀削面?
愣头青想,反正是来弄事的,不如多弄点菜,再喝上几口。就对了青棒说,再来两个菜吧,要荤的。
青棒应着,就去忙了。
不一时,先是上了菜和酒,愣头青吃喝起来,很是可口的样子,等面端上来的时候,愣头青好像吃得差不多了,没什么胃口,用了筷子慢慢挑着吃,忽然,他对了青棒说,老板,你过来一下。
青棒见客人叫,忙起身过去,问,你还要点啥?
愣头青端起了碗对青棒说,老板,你这里的面还是荤素搭代着卖的?
青棒叫问的是一头雾水,再看看愣头青的碗里,原来是面里有只苍蝇在,就忙对愣头青说,哎呀,兄弟,实在对不起,你这头一遭来我的饭店就碰见这么反胃的事,实在对不起啊,我再给你做碗好的,今天算我请客,兄弟你吃了只顾走人。
愣头青一把拉住了青棒问,你看我是没钱的人?
青棒忙陪笑说,兄弟你误会了,我不是那意思,这就当我是对你陪不是了。
愣头青变了脸,说,钱老子有的是,可你这样糟蹋老子,老子就和你没完。说着,把手中的碗往地上一摔,呼啦一下掀了面前的桌子,手指了青棒说,这水平也开饭店?不要叫我以后见你一次咂你的饭店一次。
青棒叫愣头青给气炸了,也不顾了许多,上去就和他扭扯在了一起。
青棒雇的小姑娘翠花一看形势不好,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跑去煤窑找二喜了。
二喜听说了这事,忙跑了回来,看见青棒拉扯着一个男人,就忙赶上去,问,是咋回事?
青棒看看二喜回来了,就撒了手,对二喜说,今天我看他来就怪怪的,象是找事的,偏偏吃饭就吃出了一只苍蝇,我陪了不是,说给他再做,他不认,咂了咱们家的桌子。
二喜算是这一带的住户,多少有些胆气,上去了就扇了愣头青一巴掌,骂他,那个婆娘裤带松了,掉出你个扯淡,敢在老子地盘撒野。说着,还要打,青棒拦住了。
愣头青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见了二喜怕了,怎么也站不起来,如稀泥一样瘫坐着,不说话。
说话的时候,来看热闹的人多了,大家都不认识愣头青,说话就向了青棒和二喜,起哄着要把他送到派出所去。愣头青一看不好,对着二喜跪了下来,说,大哥饶了我吧,摔坏你的东西我赔。
二喜过来看了看青棒,问,身子不要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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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棒说,他没敢动手打我,就是拉扯了一会,不碍事。
二喜就对愣头青说,拿来500块钱算你没事,再敢还价,小心我揭了你的皮。
愣头青就翻自己的衣服,把兜都掏了出来,可是没见一分钱,看的人没有耐心了,就说,一分钱也没有,把他送派出所算了,看着也是吃白食来的。
愣头青一听,忙对二喜说,大哥,我去给你借钱,马上给你好不。
二喜问,你到哪里借?
愣头青也不糊涂,不敢说赛老板是他嫂子,就只说,我一个亲戚在这里开饭店的,我去看看。
大家问急了,愣头青才说出来赛老板是他的老乡,他去借钱。
二喜就和他一起来到了赛老板的饭店,进去的时候,赛老板正在和男人商量对策,看见他们进来了,忙表现出吃惊的神色,问,你们怎么在一起?
二喜看看他们认识,就说,有赛老板担着,我先过去了,啥事你叫他说。说完,就到自己饭店来了。
看着愣头青进到赛老板的饭店,青棒忽然是恍然大悟了,她笑了笑,对二喜说,今天这家伙就是专门来闹事的,幕后老板你知道是谁不?说着,青棒用嘴弩了弩对面的饭店。
二喜一听青棒这么说,也就明白了,对青棒说,那我就看他们怎么收场。
不一会,赛老板过来了,进门就对了青棒打哈哈,说,哎哟,赵老板啊,你看我老乡好不知趣,在你这太岁头上动土了,看我的面子,给他个台阶下吧。
青棒也没好气,借机就骂,他就是头猪么,找事也不看看地方。
赛老板脸红了,还是硬了头皮说,谁说不是呢,你也消消气,给我个面子。
青棒说,这事我做不了主,你还是和我二喜说吧。
赛老板看看没办法收场,忙过去也叫了自己男人过来,几个人各坏心事客套了一会,算是有了个结局,愣头青拿出200块钱赔给青棒,再由赛老板做几个菜,大家在一起喝点酒,也算一笑抿恩仇,往后见了面,大家也算个朋友。
当天晚上,赛老板打发自己的男人又把那条烟给退了回去,这件事才画上了完满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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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娃来到了老周家钢材市场,好像是一根棍子,把老周家那一池水搅得浑浊不堪。
先是周经理的小叔子看看自己先前经管的摊子有了云娃接手,自己没有什么权力了,找到周经理好好吵了一架,然后跑到了周经理老公面前,扔下了一句“本是同跟生,相煎何太急”之后,愤然而去。再下来就是周经理的老公和她打起了冷战,每日里开了车在外混过,就是不回家。
其实这样的结局是周经理早就料到的,可是她知道如果不这么做,诺大的老周家钢材市场会毁在他弟兄两个手上的。所以说,这件事的最后结局就是周经理一个人在暗自庆幸,但是她没有表现出来。
云娃看看老周家钢材市场因为自己来了叫阴云笼罩着,就想和周经理谈谈。那天晚上云娃给周经理交完了账,还是站着不走,显得有话要说。周经理就问,小韩,你还有啥事么?
云娃见周经理问自己,就说,周经理,我觉得这个工作不适合我,我还是回去吧。
周经理一听,很是吃惊,问云娃,你说什么?
云娃说,我不想干了。
周经理想了想,还是找不到理由,就对云娃说,小韩啊,你知道为了把你留住,我做了多大的牺牲,可你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了呢?
云娃说,我觉得自己做不来这工作,老是感觉不胜任,你还是再找个人吧。
周经理说,自从你来了,咱们公司的业绩比以前增加了近三成,这就是你的功劳,我也很是信任你,准备把你的工资直接上升到1500元,你现在这么说,一定是有其他原因的,你能说明白不?
云娃说,周经理,我知道你相信我的,我也很感激你给了我这么好的岗位和锻炼自己的机会,可是,我看见你因为我的到来而愁眉不展的,我就觉得我留在你这里是自私的。
周经理一听居然呵呵笑了起来,她站起来用右手抚着云娃的背,说,小韩啊,可以说你的到来救活了我们老周家钢材市场,我怎么会愁呢?你放心,在老周家钢材市场,我说了还是算的,关于我老公,你还不熟悉,他现在手上有点钱,想过花天酒地的生活,我没时间理他,由着他的,这次也是他出去过那糜烂生活的借口,没钱了他就回回来的,我知道他那两下子。
云娃还想说什么,叫周经理打断了,说,就这样,你好好干,1500的工资从你来的那天就算上,如果你的业绩维持下去的话,我还会给你红包。
云娃看看周经理,就感觉是无话可说了,便点点头去了。
谁知道云娃和周经理谈话还不到三天,那天下午,周经理的老公就回来了,他进来的时候,周经理正在和会计一起结算员工本月的工资,没有发现他。他就自己坐到了沙发上,燃了一只烟,抽完了,周经理好像还是没发现他,他就站起来,对会计说,小张啊,你先去吧,我和你周经理谈点事。
周经理仍然没有抬眼看看老公,对会计小张示意了一下,小张就出去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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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经理老公看了看会计小张去远了,就对周经理说,我弟弟的事你就不准备解决了?
周经理说,什么不解决?不是解决了?他自己要走的,还要我去请他不成?
周经理老公说,你是不是不叫我活人了?你知道现在外面怎么说我不?
周经理说,我不干外面怎么说,我就知道我做的没错。
周经理老公一听是火冒三丈,对了周经理说,限你三天内把我弟弟叫回来,要不我和你不客气!
周经理也火了,一拍桌子,说,我还告诉你,我不会叫那个无赖再来我公司的,我要对我老周家的生意前途负责。
周经理老公一听,用手指着周经理的鼻子说,我告诉你,你叫也得叫,不叫也得叫,这个家我说了还是算的,你趁早叫云娃那个小子滚蛋。
周经理看着老公那不可一世的样子,冷笑了一声,说,你也配说家?你除了在外花天酒地,你一个月在家住过几天?生意的事你问过没有?你知道现在我们公司有几个人不?我老周家的生意要听你说,早晚要毁了!
周经理老公感到了理屈词穷,想来硬的,就问周经理,你现在说,你是叫不叫我弟弟来上班?
周经理没理他,转国了脸。
可能是周经理这样无言的对抗激怒了他,他气急败坏地扬起手,朝周经理脸上扇了一巴掌。
周经理是个理智的人,几年来,夫妻间感情破裂到那样的程度,她宁愿自己受些委屈,她都从来不愿意给别人说,希望保持老周家的商业形象,所以,越是有人的时候,她都表现了对老公的尊重和关照,给别人留下的永远是夫唱妇随的美好形象。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忍耐换来的是老公的变本加厉,居然上手打了起来。
周经理知道这是在公司,如果再来个大吵大闹,那么老周家明天马上就会是大家议论的中心,对自己的生意是很不利的,所以她忍住了,但是她没有丝毫的让步和妥协,对了自己的老公说,我告诉你,除非我死了,这个公司才是你说了算,你弟弟他才能进来!说着,用手一指门外,说,滚!
周经理老公刚刚一动手他就知道自己错了,他很是害怕周经理断了自己的花钱的路,现在听她这么一说,也没敢再纠缠了,转了身,出去了。他出去的时候,看见了几个员工在办公室门口不远的地方站着,就知道他们听见了,感觉很没面子,灰溜溜地走了。
周经理用纸巾擦了擦脸,出来又把会计小张叫了进去。工资很快就算完了,周经理叫小张在黑板上告示大家,天黑前领工资。
云娃是最后一个去的,领了自己的工资要走的时候,会计对他说,小韩啊,周经理说叫你去她办公室一下。
其实会计不说,云娃也要去见周经理的。今天周经理和老公吵架的事大家都知道了,而且都知道是和云娃有关,所以这话很快传到了云娃的耳朵,他就想,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在这里待了,趁今天领了工资,也没有什么遗留问题了,去见见周经理,也算是道个别。
云娃到了周经理办公室的时候,看见周经理闭了眼靠在老板椅上,但她的表情分明告诉云娃她并没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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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云娃一进来,周经理就睁开了眼。可是叫云娃没有想到的是,周经理一见到他,居然象是孩子见没妈妈一样,眼圈一下泛得红红的,显得很委屈,叫了句小韩,就有点泣不成声的样子。
本来云娃是铁了心要走的,可看见周经理这样子,就开不了口,只是愣站在那里,叫到,周经理。
周经理站了起来,给云娃让了座,问,小韩,你的工资领到了没?
云娃点点头,问,周经理,你找我有事?
周经理说,小韩,你晚上有事不?我想叫你陪我去吃饭。
云娃说,周经理,我想给你说个事。
周经理问,什么事?
云娃说,今天你们吵架的事我也知道了,我不想叫你为难,我想我还是回去。
周经理一听,好像忽然很生气的样子,对云娃说,你怎么还说那样的话?我不是告诉你了,老周家是我说了算的,你放心,有我在就有你云娃在。他和他弟弟敢动你一根手指头,算我不是老周家的人,他们那点小九九,离了我没法活,我算是把他们看透了。说完,生气得脸色几乎发紫,显得很痛苦。
云娃知道自己没话说了,就去倒了杯水给周经理端了过来,说,周经理,你喝口水吧!
周经理接了水,死死盯住云娃,好像是乞求的样子说,小韩,你不知道我心里的苦,晚上陪我去散散心吧!
云娃就点了点头。
周经理听了就很高兴,说,那你先去吧,晚上不要在食堂吃饭了,我们一起去吃虾。
云娃说,好的,周经理,就是你要注意自己身体,我看你太苦了。
周经理说,好的,晚上你等我接你。
云娃就出来了,想要回宿舍去,忽然,会计小张跑来了,看见云娃就说,小韩啊,有个男的找你,我说经理找你有事,就先把他安排在客户接待室里坐着了。
云娃忙过去,到了接待室,一看,原来是舅舅五女来了,很吃惊地问,舅舅,你怎么来了?
五女看见云娃来了,就站了起来,说,你来了也不给你妈留你们公司的电话,你妈说家里有点事,就叫我找你来了。
云娃叫爸爸片娃的死吓怕了,老怕是家里有什么意外,就忙问,是啥事那么急?
五女说,我问了,你妈也没说。
云娃就问,我妈好着哩吧?
五女说,就是她找的我,好着啊。
云娃问,是不是秋霞有啥事了?
五女说,不象,今天早上你妈还叫她给你外婆送了几个甜瓜的。
云娃说,人都没事那找我是啥事?
五女说,我也不知道,你妈就说是要叫你回去一下。
云娃为难的说,舅舅,我刚刚答应晚上陪我们经理吃饭的,要不我明天再回去吧。
五女说,那也行,我看也不是什么火烧眉毛的事,明天就明天,你可记着就好。说完,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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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早,看守所里嗅觉灵敏的犯罪嫌疑人都感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氛。
以前在看守所里,大家能看见的也就是死气沉沉的大院和几张没有丝毫表情的警察的脸,操心的人甚至知道警察们今天是谁请假了,明天是谁谁值班。只有来了新的嫌疑人或者有谁叫提审了,才可以换个画面,好像心情也忽然好点一样。可是今天刚刚吃了早饭,大家透过铁门上的小孔往外看,就看见很多新面孔的警察,所长和副所长和大家熟悉的警察也都在,跑来跑去,显得很是忙碌。
武科没有和大家一样,几个月的囚禁生活,已经使他心如死灰般对周围没有了感觉和热情,他早上起来后,先是上了厕所,拉了一根干硬的屎,然后含了口水漱漱口,吐了,就靠在墙角等早饭吃。
说实话,他最近老是想起一个名人说过的一句话,有的人活着是为了吃饭,有的人吃饭是为了活着。但是他没想起来说这话的是谁,他也没去多想想,他就是有一次到了吃饭的时候了看守所还没开饭,他就忽然想起来这句话的,而且一想就放不下,老是叫这句话困惑着,他不止一次地问自己,我是为了活着呢还是为了吃饭呢?后来他好像是有点明白了,自己只有先活着,那才有吃饭的可能,要是脸饭也不想吃了,怕是自己也就不想活了;可再反过来想想,他又糊涂了,看守所这样的地方,每顿饭给的那点标准,分明就是叫我活着就行,看起来,自己目前的情形应该是吃饭为了活着了。
想归想,当武科知道自己没有死的办法和可能的时候,他对食物也同样有着那期盼和祈求,每天的一日三餐对他来说也都变得是那么具有诱惑力。
同监室的人把饭打回来了,武科瞥了一眼,看见的好像是熬白菜,但是灵敏的嗅觉告诉他,那里面一定是有肉的,最起码熬菜的汤里放了猪油。这样的菜在看守所里一月不一定遇见一次,一般都是上级领导来检查的时候,或者是遇到了中国那几个少得可怜的传统节日的时候,大家才可以柴一点带荤的饭菜。
按照看守所的规矩,武科领到了自己那半碗菜和两个馍,他用筷子在菜里挑了几下,果然就看见了两三根如针般的肉丝。他先吃了口馍,再就了口菜,感觉到那味道是那样扑鼻,以至使他感到了要晕厥一样。他把那几根肉丝埋在了碗底,小心翼翼地,好像怕它跑了飞了一样。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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